世事难料/边伯贤/伪民国/〔ALF工作室〕

以下内容关于民国的只是背景都是瞎编
有什么问题可以评论区。
文章比较长,是以日记的形式呈现,各位可爱还要细细品,如果有哪里不懂,评论区有故事大概简介。
可能第第一次写这种题材所以,也不知道好不好,小可爱们见谅哈。
正文开始
醉过才知道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胡适《梦与诗》

“那我如你所愿,我离开,我这颗心放你这里那么久该回家了,我也该回家了。
其实我都知道,你也不要愧疚,不要哭。”
嘭,枪声响起。
“往后啊没人再陪你为你跳舞了,边伯贤,真是可悲。”边伯贤跪下来,让郁见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摇着,唱着晚安曲。眼泪接连不断地滴在边伯贤怀里睡着的人,那人却没有一丝反应。
傍晚的风吹起,吹乱了两人的发丝,边伯贤替郁见拢发。
“她说过,喜欢醒来的时候我为她替她拢发,还老是打趣我说,伯贤哥哥,你可为我轻理云鬓,我怕你画眉技术太烂。”
有人在喊着船马上开了
有的人在讨论郁见的死状,
有的人觉得事不关己只是匆匆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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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
民国13年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遇见边伯贤,最不后悔的也是遇见他。
明明是很要好的一家人,却在那天支离破碎。
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我却睡不着,心里总是不安,濡沫就抱着我安慰我,和我说着
“姐姐,要乖乖睡觉啊。”还学着妈妈的样子拍拍我的背。
终于在我马上可以入睡的时候,楼下传来的尽是玻璃不断的破碎和女人的嘶喊声,我的惶恐和害怕碎了一地。
我哄睡了快醒的濡沫,轻声告诉她是不知道哪家醉汉喝醉了被媳妇骂。就出了房间,轻轻把门关上。
我听见母亲一遍遍问着为什么,她好像是另外一个人,我的妈妈是端庄的大家闺秀,当初还是大帅的干女儿,全长沙的男人都等着娶她,她也不知是因为出国留学久了,还对富家子弟看厌了,偏偏选择了家境清寒的书生,也就是我的父亲,就因为所谓一见钟情。这些都是母亲告诉我的,她总是喜欢给我讲她和父亲的往事,我却都觉得不太像父亲,后来大概觉得人都会变,也就无条件相信了。
楼下的争吵声还在继续,与其说是争吵,倒不如说是母亲一个人的独角戏,父亲只是站在一旁,垂着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只能隐约听见什么女人,什么背叛。那个时候哪怕我才十五岁也听出些内容,可是明明父亲那么爱母亲,明明早两天还是好好的。
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便回了房间,那时候好像才懂母亲一直念叨的:世事难料啊。最终我得以彻夜未眠。
民国19年,
母亲在这一年离开了,纵使两年前第一次吵架之后父亲待母亲好像更好了,不去和她吵
让下人无微不至照顾,母亲却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家里活着,甚至不怎么踏出房门,再者是每晚在从前特地装修好的舞室里对着镜子,自己抬起手臂,好像有人和她共舞一般,喃喃自语,还会笑得一如当初。
我从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后来她永远把窗帘关上,不再看窗前的那盆桔梗花,
再后来它最终也随着母亲在这年的雪夜,它安静地飘落,躺在母亲怀里,而母亲也永远安静地睡着。
母亲在睡着之前告诉我,让我帮她守着日记本。
日记本就是母亲这荒唐的一生,她不仅仅是喜欢跳舞,是因为她在晚宴那天在路边碰见独自在原地笨拙地跳舞的父亲,那是他们跳的第一支舞,也是他们的初见。
而日记结尾只有一句话
“every night I'm dancing with your gost.”
可是我不记得父亲会跳舞。
那年长沙的初雪很大。
风也大,冷得我不敢去抱母亲的身体。
民国17年
母亲走了以后父亲每天让下人打扫母亲的房间,自己却再也不敢进去,母亲的舞室我也替她用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我特别喜欢舞蹈。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办法原谅父亲,无论他和母亲之间发生过什么,哪怕我觉得他好像是爱着母亲。
所以我每天醉生梦死,除了舞室就是舞厅,可是濡沫是好孩子她还小,所以我会偶尔陪着她,和她一起读书写字,教她跳舞。我们两个简直就是反面教材,她穿着学生装,我却爱上旗袍,可是我依旧很爱她。她是会抱着我和我说晚安的孩子。
我在舞厅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他长得白净,是我从未见过的。每次我上台,他总是会坐在底下什么也不做,就是看着我。
我忍不住好奇去逗了逗他,
“先生可是喜欢我。”
“喜欢。”
“先生会跳舞吗?”
“自然会,不太娴熟还望姑娘海涵。”
他主动牵起我的手,拦上我的腰。
我倒是被他弄得羞红了脸,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若不是我,先生会跳这舞吗?”
“不会。”
“当真?”

他坚实的手臂抱得我更紧了,却让我有一种莫名归属感和安心。
他说完最后一个嗯,轻佻地笑了一声看着我。
我不知道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鬼使神差地凑上去亲了他的脸颊。
他虽然有一瞬愣住,却好像甚是满意地盯着我,我以为他要有所动作却听见
“郁小姐,鄙人边伯贤,还有郁小姐穿旗袍好看的很,但是学生装好像更适合小姐的年龄。”我还没细想他是不是看到过濡沫,这支舞也结束了,也不知道他哪里变出来了的桔梗花,说要送给我,他朝我微微低头,和我道了句再见。怎么会有人这么奇怪,送女孩子不送娇艳欲滴的玫瑰。
可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也是母亲最爱的。
那晚是初雪,但下得很大。
我觉得我可能喜欢这个男人了。
大概会爱惨了这个男人,
真是世事难料。
晚上我回家之后仍是像往常一样,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回到房间里,父亲却叫住我,:“你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玩的不要太放肆。一直成为濡沫的样子吧。”
我知道他想要拿我和濡沫比。
“明天我会娶一房姨太,别坏了好事。”
我没有回答他直接进了房间,说实话我已经不觉得惊奇了,他都那样对待母亲了,况且哪个男人人耐得住寂寞,哪怕他是曾经很爱母亲的父亲。
我开心地和濡沫说起说起晚上遇到的男子,
“濡沫你知道吗,对边伯贤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心动也是最后一次。”
“姐姐,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可是我也知道边伯贤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出现,况且还知道我的姓名甚至认识濡沫。
果不其然,第二天来我家的新姨太居然还是个拖儿带女的人,那孩子还是昨天我碰上的边伯贤,果然啊,世事难料。
“郁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
父亲和那位所谓姨太倒是没什么反应,大概接近我也是他们吩咐的吧,不然他怎么会和我这种人勾搭。
更何况我还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边伯贤居然是父亲和那位姨太的亲生儿子,那母亲算什么。
那姨太自知我不待见她,也就没怎么讨好我,边伯贤倒是挺勤快地找我。
会在吃饭的时候告诉我多吃点,
会替我拿鞋,责怪我光着脚跳舞
会陪我在舞厅像从前一样听完我唱歌便送我回家。
是在替他母亲赎罪吗?
........好像爱上他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可是我无法原谅他母亲,也连带无法原谅他的存在。
可是濡沫告诉我,边伯贤很好,还和我小声叫着他伯贤哥哥。
民国1929
又是一年了,这一年里,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母亲的舞室里不断地跳着,只是多了一个边伯贤,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想要留在家里。或许因为他总是突然出现要求我和他一起,刚开始我倒是没发现他脸皮原来这么厚,死活不放开我的腰,
甚至说

“真的是疯子,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吗?”
“知道啊,那又怎样,我可以抛弃伦理泯灭道德地喜欢你,走向你。”
“别开玩笑了,不可能。”
“那么认真干什么,板着脸。”
他放开了我,“去吃饭吧。”
“骗子。”
我就知道,他只是玩笑,可是我刚才那一瞬间就信了,差一点就告诉他我从一开始就动了的念头,我那破旧不堪的心脏最后一丝跳动是因为他,就差一点点。
我明明知道母亲因为他们才会日日寡欢,就这么走了,我却越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边伯贤,可明明我应该恨他的。
濡沫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那是他们上一代人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如果不是这种关系我大概可以会毫不犹豫去爱我的边先生。
民国19年
那年,父亲不知怎的,居然成为了日本人的走狗。
边伯贤订婚仪式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的未婚妻居然是个素未谋面的日本人,大概也是为了讨好日本人吧,据说对方还是个上长官,
而我也在房间里对边伯贤避而不见三个月了,也是我们撞毁最后底线的第三个月了。
那晚我喝了许多的酒,在订婚宴上一遍笑着一遍对他敬酒,
“伯贤哥哥,我能和你跳舞吗。”那是我第一次叫他哥哥。算是了了濡沫的心愿。
“哥,嫂子好漂亮啊,你要对她好。”我在仰头喝下那一杯最烈的酒之后,就离场了,带着我那廉价的眼泪。
可是晚上却仍是忍不住还是到他的房间里,打开门,我望向边伯贤有些迷茫的眼睛,大概他也喝了不少酒了吧。
“边先生,我喜欢你。”
他盯了我许久,突然俯下身吻了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回应了他,在一切即将不可收拾的时候他问我
“后悔吗。”
“不后悔,这辈子都不后悔。”
他反手锁上门,把我抱到他的床上,按住我的手,一边进行着,一边轻声告诉我

“别怕,我在。”
还有说了无数遍“我爱你”
我再也克制不住,我也告诉他我爱他,
两具身体紧紧相依,在这个晚上坦诚相待
满是摇床声,
延绵至深夜,在熟睡前听见他最后一句
“晚安”。
这个晚上我们犯下的滔天大错总会有报应。
第二天早上,当我起来,屋子里满是狼藉以及白色床单上那一抹红,可是都已经发生了,不能挽回,我索性继续睡着,
“不行哦,快吃早饭了小郁。”
“伯贤哥哥,你可以为我轻理云鬓吗,我怕你画眉技术太烂。”
边伯贤被我这突然话,问得有些愣住,但还是笑了笑
轻轻为我拢起耳边的头发,还拿起不知道哪里来的梳子,替我梳好每一缕头发。
“好了濡沫该上学了。”
那天之后我不愿再见到边伯贤,害怕一见到他,所有的情绪都全盘崩溃。
我觉得我会一直恨他,却又放不下爱他。
民国20年
边伯贤今天突然在书房和父亲要求把我送出国留学,他这是怕我们事情败漏还是怎么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送我走。父亲却好像很生气,还大发脾气。
我去问了边伯贤“你就这么想要我走是吗?就这么讨厌我吗?还是说怕别人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你说啊!”我已经藏了三四个月的情绪再也隐瞒不住了。
“郁儿,我……”边伯贤不再说话,剪断我最后一丝吊着那块石头的线。
再后来,我决定离开了,我听下人们讲父亲要把我送给给那个日本人,巧的是他是我准嫂子的哥哥,他还是在边伯贤的订婚宴上看上我的,真是可笑,还是一家人啊。
边伯贤这是在干什么,他不应该高兴终于我不用缠着他了吗?
那天晚上我找到边伯贤,我说想和他跳最后一支舞。
他说好。
我问他你爱我吗
他说爱
他说我不属于这里,我和濡沫都不属于这里。
他说他一直爱着我。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我也知道我们的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却也错乱地美丽生长了。
那晚我看了母亲最后几页日记,
“我知道,那个人早就不在了,小郁的父亲也不是他,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该醒醒了,小郁啊,母亲对不起你,你的父母根本不相爱,一切都是个笑话。
都该结束了。”
那晚我抱着母亲的日记本哭着,
哭得放肆,
哪怕听见边伯贤在外面拼命地拍着门,
最后我拖着极其疲惫的身体靠到门边,
我说“边伯贤,你吵死了,坐下来我们说说话吧。”
“好。”
“你知道吗我一直引以为傲的父母相爱都是假的,我以为他们只是累了,以为相敬如宾就是相爱,后来以为母亲说父亲有多爱他都是假的,我甚至恨你们母子,抢了我母亲的位子。我是不是很讨人厌,才发现我以为的相爱全都是笑话。我什么都没有,还真是世事难料啊,还有,边伯贤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

边伯贤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他没听见我的回应也猜到我大概是睡着了。
第二天我开门就看到靠在门上睡觉的边伯贤,被吓醒
我把准备好的自己的日记本连带母亲的日记本给了他,也把我自己养的那盆桔梗花交给他
让他好好照顾
我写在最后一页的那段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到
如果让我说出三个愿望
那么能对你说我爱你
能听你说你爱我
再是每天对你说晚安午安早安
前面两个都满足了
最后一个留着当遗憾吧
我知道这是在为难你了
你已经被我小心翼翼藏进那年初雪
因为我知道
你总会有踏着星光走向别人的时候
我也祝愿你找到那个人
我知道我是个罪人
爱上你的罪人
只对你俯首为臣
虔诚地爱你,穷尽一生的罪人。
“every night I'm dancing with your gost.”

其实我早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不知道多早了,不管是无条件爱着对母亲的父亲还是一直陪着我的妹妹,濡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