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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梦与君同4(羡忘)天生无情冥主羡×下凡历劫神君机ABO生子避雷be慎入

2022-08-29 23:18 作者:欲归处  | 我要投稿

  (开头就被审核毙了 ,评论区吧)

    外面天已经黑的没有光了,魏无羡竟然还坐在他窗下,闭着眼,像是打坐一般,大约听见了他的推门声,很快睁开眼睛,拍拍衣服站起身来。

      “醒了?还难受吗?”

     蓝湛看着他,轻轻摇头。

     其实头还是有点晕的,四肢夜有点重,但他决定不说。

     魏无羡笑起来:“我还怕你再难受呢,没想到你睡的还挺沉的,一下子睡了两个时辰,都丑时了。”

     蓝湛看了一眼黑的浓重的天空,才意识到自己磋磨了这么久,感到一丝愧疚,明明只是他汛期而已,却让魏无羡白白陪他耗了那么久。

     但魏无羡显然不在意这些,只是细细观察着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不过你这个时候醒了,后面还能睡着吗?"

    “这个时候也没人了,要不我陪你说说话吧。”魏无羡说着,便跻身进了屋。

    蓝湛被他按在椅子上,眼睛的余光瞄到魏无羡似乎往他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尽管隔着屏风也看不到什么,但他还是瞬间红了脸,想起自己一刻钟前还想着魏无羡把自己送进云端,他就害臊的想要挖坑把自己埋起来。

    恰逢这时魏无羡又走过来伸手探他的体温:“我真的要觉得你发烧了,脸红成这样,这屋里也不热,你还出了这么多汗。”

      “没有。”蓝湛侧过脸躲开他的触碰,小声辩解:“就是……被子有点厚。”

      他有点急切的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奈何自己嘴不争气,反倒是肚子忽然咕噜一声,拖着一点长音,在刚刚安静下来的空气里非常突兀。

     魏无羡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你饿了啊。”

    自然是饿了的,我这一整天只吃过朝饭啊。蓝湛委屈的想。

     “这样,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魏无羡在他的发顶揉了揉,有点用力,像是恶作剧一样把他的头发揉乱,然后满意的离开了。

     蓝湛自己坐了一会儿,发现院子里晾着他仓促扔在外厅椅子上的外衣,桌上茶壶里的水还温着,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其实以往每次汛期,他白天睡了一整天的时候晚上也会无可避免的会醒,但是醒来之后,他要自己找水喝,缓过来后自己洗好脏掉的衣服,但这次很不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魏无羡已经事无巨细的替他整理好了所有东西。

    不过这种没事干的感觉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蓝湛就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他的床上还是一片狼藉。

      他立刻起了身,准备趁魏无羡不在,偷偷先把单换掉。

      不过魏无羡的动作比他想象中要快一些,他抱着团成一个球一样的被单出来时,正好碰到对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进来。

      蓝湛有点惊讶,他原想着,魏无羡看起来像是家境优渥的公子哥,并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最多是从厨房找些剩下的馒头饼子一类的。

      魏无羡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还真不会,本来打算去外头碰碰运气给你买点什么,不过恰好碰上蓝大哥了,这么晚了他竟也没睡 ,我跟他说我饿了,求他教我做的。”

      他把面往蓝湛面前推了推:“第一次做,不好吃别告诉我。”

      蓝湛轻轻应了一声,挑起几根面送进嘴里——不算好吃,稍微有点咸,但也算不得难以下咽。

      “挺好吃,你还挺有天赋的。”他说。

      魏无羡摆摆手,也不知是信了没,但他好像完全坐不住,没有片刻又起了身:“你吃,我去耳房给你弄点水,你出了好多汗,是该洗洗。”

      汛期能在这样的深夜吃上热的面,甚至在吃过饭以后就能有温度正好的水让他美美的泡上一会儿,对蓝湛来说是一件很天方夜谭的事情。

     他泡在热水里,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也许是汛期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退,吃饱喝足泡澡放松后困倦感竟又涌了上来。

      蓝湛洗好出来,远远的就瞧见魏无羡围着井口打转,瞬间想起了什么,走过去一瞧,是他团成一团随手又放回床上打算稍后再处理的弄脏的被单。

      上面还带着……那样的痕迹。

      他顿时在原地呆住了。

      魏无羡会怎么想他,这么一个没规矩,不矜持的坤泽。

      “你洗好了?舒服多了吧。”他说着,手上的活儿也不停,被单按进水里,有些不太熟练的揉搓:“这东西放一夜也不是办法,我就说顺手帮你洗了,不过我没什么经验,有可能洗的不太干净。”

      他的神色很平常,没有嫌恶或者惊讶。

      蓝湛放松下来,随手扯了一张小凳子在一边坐下,托着下巴看魏无羡——高大的乾元佝偻着背,肩膀上下起伏,用力揉搓他的被单,但是动作很生疏,很是狼狈。

     院子里风灯很暗,但月光清亮。

     没有坤泽会喜欢没有伴侣的汛期,这无疑是一场痛苦难熬的灾难,但他却深深记住了这次汛期,记住了乾元顶着月光洗被单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度过被人照顾的汛期。

     蓝湛再一次从梦里醒了过来。

     如今快要入夏了,天亮的愈发早,到底是不习惯自己睡了,蓝湛在床上辗转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起来。

     一夜没有睡好,他脚下有些发软,站起身时便顺手扶了一把床边的立柱灯,隔着灯罩,于一片安静中响起轻微的一声,像是什么掉落一般。

    蓝湛心道许是里头的蜡烛倒了,忙去摘了灯罩准备扶起蜡烛,却见蜡烛好端端的,只是实木的烛台上掉落了一枚铜片,形状十分独特,蓝湛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灯罩顶部有一个小小的夹层,那铜片大抵一直放在里头,平日里添灯也没注意到。

      他把那枚铜片捏在手中,好奇的看了又看。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魏婴刻意藏起来的,魏婴平日里从不避讳他什么,但这个小东西是做什么的?为何被如此费尽心力的藏在这里?

      他心有疑惑,但还是把那小东西好生归到原处。

      用过了早饭,蓝湛在院子里抚琴,春日里的时节,正是满眼新绿的时候,只是院子里种满了栀子,不到开花的时候。

      蓝湛想,其实也可以重些别的花,桃花,菊花,腊梅,这样一年四季都有花,应该也不错。

      只是这安宁时光被一阵嘈杂的争吵声打断了。

      蓝湛叫人来一问,放知争吵的是家中一个负责家中采买的伙计和管账的先生。

      其实原本内府开支账目都是由府上夫人亲自照管,只是前些年他身子不好,魏婴便不让他管这些零碎费神的东西,聘了管账先生平日里看着,每两个月将一应账簿拿给他亲自过目,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只是今日管账先生说采买开支上忽然空了一笔钱,便去找了采买伙计,指责其私吞主家财产,伙计自然不认,两人便吵了起来,两人性子都激进,谁也不肯让步,又逢魏婴和温宁都不在,便吵到了蓝湛这个主君夫人这里。

      蓝湛细看了账簿,确实是有三吊钱的漏洞,复叫人搜一搜这两人住的屋子,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财物。

     景仪是个伶俐的人,闻言就与阿箐各自去了。

     “你二人既然各执一词,都说自己冤枉,那咱们不妨再查查帐,也查一查近几日的采买,一来看看是不是少了这三吊钱,二来对一对有没有空头开支。”蓝湛平日里温和,但此时也知道不是软弱的时候,因而微微抬了下巴,说话也变得缓慢而有压迫力:“三吊钱对咱们府里不算多,但咱们府里养不起手脚不干净的,若是查出来了,我也不轻饶。”

      没一会儿的功夫,阿箐就报来消息,说在那采买伙计屋子前的老树下找到了那三吊钱。

      “原本搜屋子没有结果,还当他是清白的,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咱们院子里从哪钻进来的流浪狗,在树底下刨土,我上去一瞧,那处都是刚翻上来没干的新土,就觉着奇怪,一挖果真是他藏的钱。”

     “我就说是你拿的,你大半个月的工钱,也没有这三吊,家中还有老母幼子,怎么可能凭空拿出这么多!”账房先生十分笃定。

     采买伙计只好跪下来苦苦哀求,家中母亲重病实在需要钱,他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蓝湛没理会他的声泪俱下,只道:“你家中困难,原可以来同我说,预支你的工钱就是,可你手脚不干净,府里是不能留的,谁还没有难处,可我若纵你,日后引人效仿,就是大患。”

     胃里翻涌起一股恶心劲儿,他掩了掩嘴,缓过来才继续:“这样,这三吊钱算我打发你走,我会把你的身契盖了主君的章子还给你,往后自去谋生路吧。”

      他说着就起了身,往魏婴的书房去——家中一应的贵重物品平日都在书房,因而这里魏婴也不让下人打扫,蓝湛最早来过几次,后来因为魏婴在这里无非捣鼓生意的帐,于他而言没什么意思,且魏婴不愿他辛苦替他打扫,日子久了也就很少来了。

     蓝湛不管家里事久了,魏婴的私章放在哪里他不大知道,只好来来回回的在屋里找,翻遍了抽屉和柜子,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博古架最上层的匣子上。

     那匣子的试样很奇特,锁孔薄而扁,应该是特制的,他忽的就想起了清早在房间灯里的铜片,抱着试试的心态取了来。

     不想真是歪打正着。

     那匣子是有两层的,第一层放着魏婴的私章和几间铺子的契书,蓝湛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第二层。

     里头静静的躺着一缕青丝,不知是谁的,但看得出魏婴很在意,那青丝用琴弦束着,蚕丝帕子包的精致,底下压着几卷画,看起来有几年了的样子,但同样被很珍视的保存着。

     他不知道魏婴竟然还会画画,记忆里他是非常典型的商人形象,平素倒腾账本,偶尔品茶也是为了听他的琴应景,其实魏婴这个人并不爱书画这些风雅,没想到画竟也画的十分传神。

     那画上是他的眉眼,但他不记得什么时候,魏婴画过他,那走笔细腻又温和,一笔一画都藏不住着笔之人的一腔爱意,可他却把他画的十分悲伤,在那一双眼睛里,浓的化不开。

     不知怎的,蓝湛也忽然生出一种仓皇和悲伤,他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扇门前,明知道打开门,门后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然而他却莫名退缩,于是迅速把所有东西放回原位,只拿着魏婴的私章走了出来。

     景仪也已经回来了,照理说该空手而归,但他脸色却是十分微妙的,倒是先前理直气壮的账房先生,不知怎得跪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蓝湛一瞧,桌上不知为何又多出两本账簿,景仪上前道,这两本账簿不在账房,却在账房先生的屋里,隔在柜子最深处,还锁了起来,他觉着可疑,就带了回来。

     蓝湛翻了几页,新帐簿几乎和旧账簿差距不大,大多数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很像是誊抄过去的,但多看几页,就会发现府里每个月都有有一笔钱定时流出,却没有注明去向。

     “好啊,原以为你是举报有功,却没想你是贼喊捉贼!”景仪是个急性子,当即就骂道:“枉主君夫人平时信任你们,给的工钱都比别家多,你们却一个个的吃里爬外!”

     蓝湛仍在细细看帐,这一笔不明的开支得有三四年的时间,月月都有,且还真不算小数目,足够普通人家两三个人的生活开销了,要是账房先生尽数贪了去,加上他的工钱,他家中该过的十分优渥才是,但他隐隐记得账房先生这几年吃穿用度都很普通,也没听说他家中的老母亲和妻儿用度奢侈,那么多钱,难不成只是藏着不用?

     这边帐房先生一脸难色,似是有苦说不出,嘴里只反复求饶,声称自己是清白的。

     “你既说自己清白,那总要说出这笔钱的去处,就算不是确切的,怀疑的对象总要有吧,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不比那三吊钱,你说不明白,我总要去报官好好查查,你可想清楚了,这要是报官,就算你是无辜的,恐怕以后也没有人家敢要你做账了。”

       “这......"账房先生惶恐的看着他,似乎在做什么思想斗争,最后才连连磕头:“这笔钱真不是我拿的,是,是主君,他吩咐我,让我每个月初八从账上走一笔钱,到城门口交给一个姓江的公子,主君不许我们过问,还交代我不能让您知道此事,我为了稳妥才做了假的账本在账房,可我绝对没有私吞主家钱财……”

      “姓江的公子?”

      “对,他好像是镖局的人,跟着一个在禹州和青州之间来往的商队,他应该也是替人来取这笔钱的,反正他每次来拿了东西就会跟着商队回青州,旁的我真的不知道了。”账房先生哀求:“夫人,我求求您千万不能报官,我要是往后没有活儿干,我一家妻儿老小怎么办……”

       蓝湛捏着账簿,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与魏婴成亲多年,他还从未有什么事能这么费尽心力瞒他至此。

     他觉着有些累了,多少年都没如此劳心费神过,肚子里的小家伙这会儿极不安生,弄的他反胃的厉害。

      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查清的,蓝湛决定索性先将人打发走。

     “罢了,这些天你暂且离开府里,待我查清楚了再决定你的去留吧。”

      账房先生一走,他便扶着桌角干呕起来,清早吃的一碗粥早就消化了,胃里空空如也,只往上返酸,叫他难受的一阵头晕眼花。

    果然孕期没有乾元还是不行啊,要是魏婴在,给他一点信香,应该能好过很多。蓝湛想。

     他怔怔的坐在桌前,神思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好半天才回了魂,低头,看见自己在纸上写了青州二字。

      青州,这个地方忽然闯进了他的生活。

      蓝湛搁下笔,用手轻轻抚摸着肚子,良久,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不想承认,可是骗不了自己,他隐隐约约觉得魏婴一件一定有一件事在瞒着自己,他曾以为他们相濡以沫,互相都是这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可如今仔细想想,魏婴多年以来绝口不提他的身世,家人,甚至朋友,是他失去记忆没有过去,所以也忽略了魏婴的过去。

      在他漫长的人生里,怎么可能一个亲厚之人都没有,如今的他怎么可能丝毫没有过去留下的痕迹。

      是自己忘了去了解。

      魏婴就像一潭深水,忽然深不见底。

      景仪给他端来了安胎药,看他搅动着勺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以为他还在想账房先生的事,便好言劝道:“夫人别劳心伤神了,左右契书在我们这儿他人也跑不掉,不行咱们等主君回来解决,也是一样的。”

      蓝湛仰头看着他,忽然动了动嘴唇:“明天就是初八。”

      “嗯,是初八,也不是什么……”景仪顿了顿,忽然明白了蓝湛的意思:“夫人要亲自见那个姓江的公子吗?”

      “我想见一见那个他一直在照顾的人。”

      他对于魏婴来说一定是一位不一样的故人,或许他会比自己更了解魏婴,而他现在,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几年的人。

     隔天两人去城门口,果真见到了一位身子英武的少年,看起来比魏婴小一点,抱着一柄剑,很容易就能看出习武的底子,少年站在树下,显然在等人,蓝湛编了个身份,只说他是魏婴的近侍,江澄闻言便十分亲厚的笑了笑:“幸会,在下江澄。”

      “你们的意思是要替魏公子去青州看蓝叔?”说话间江澄听说二人要一起去青州看望魏婴的故人,也并未多想,已经热情的找好了船:“怪不得他前些日子往青州来信说今年不跟蓝叔一块儿扫墓了,原来是生意忙找了人代劳。”

      “蓝叔,也姓蓝?”景仪诧异:“我家夫人也姓蓝,可真有缘分。”

      蓝湛却缄默着,一时没有说话,思考了一会儿才问:“你说他每年都去扫墓,是扫谁的墓?”

      “哦,好像是蓝叔家的孩子,挺可惜的,年纪轻轻的就走了。”江澄挠挠头:“其实是因为我家里有个姐姐,她不习武,不能跟镖挣钱,就正好受雇帮魏公子照顾蓝叔,我就是顺路会来拿她的工钱和魏公子给的生活费,平时不了解他,只知道他好像有点疯疯癫癫的,不过也有清醒的时候。”

       江澄算是很健谈的,但对于魏婴的事实在知之甚少,只是言语间透露出他印象里的魏婴是个淡漠的,严肃的,不苟言笑的人,这和蓝湛记忆里温柔如和风的魏婴大相径庭。

       越是意识到这一点,蓝湛的一颗心越是高悬不下,愈发显得心事重重,水路不稳,他路上吐了几次,觉得尴尬,但是无可奈何。

      所幸一天一夜的颠簸,船终于在青州码头停下来。

    有位紫裙女子接到了他们,正是江澄的姐姐,名叫江厌离。

     路上江厌离拐了一趟药铺,说蓝叔到底年纪大了,断断续续的病了半个多月了,吃着药,却好的很慢,成日的在房里躺着,也不愿见人。

     老人住的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宅子,在当地也算是大宅子了,但是没有什么人进出,就显得有些寥落。

     “最开始魏公子也雇了几个佣人,不过蓝叔脾气有点古怪,也好清净,见不得人来往进出,索性就不要那么多人了。”江厌离领着他们往里走,边走边交代:“蓝叔生着病,又赶上他家孩子的忌日,情绪不好,估摸着应该不愿意见客,待会儿若是话说的难听,你别往心里去。”

      蓝湛应了一声,江厌离便先进了屋,大抵是说了有客求见,不多时,他便听见有什么摔碎的声音,随即一个苍老的男声传出来,语言间相当不客气。

      “我哪有什么狗屁客人,让他滚,别烦着我!”

      蓝湛和景仪对视了一眼,觉得十分尴尬。

      江厌离推门出来,端着一盏茶杯的碎片,充满歉意:“蓝叔这些年愈发见不得生人,除了我就连魏公子,也是没有没好脾气。”

      大概是怕惹了他不高兴,江厌离又道:“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家里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他一个老人,幸亏魏公子这个儿婿还是有良心的,这些年还来照顾他,蓝叔看起来疯疯癫癫,其实心里有数,你是不知道,其实当年魏公子成婚的时候,他还偷偷跑去瞧了呢,回来说魏公子新娶的夫人,长的真像他家的孩子。”

     蓝湛闻言,沉默不语的看了她一眼。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儿婿这个词。

    魏婴在他之前,已经有过了妻。其实他和魏婴相遇的晚,他遇上他时,魏婴就已经过了乾元成婚的最佳年纪,那时他就想过,自己应该不是他的唯一,他的过去很可能有其他坤泽。

   那时他心里也没有这样明显的酸意,不知是不是同他过的久了,早已默认了自己的专属概念,在真正得知现实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难过,一想到魏婴的温柔也曾给过旁人,他就隐隐的生出嫉妒和遗憾。

    江厌离这边说着话,那边已经拿出了备好的祭器和纸钱,道:“蓝叔还是起不来床,叫我替他去扫墓,你们不是也替魏公子扫墓么?要不要一起去,我瞧着天色不好,明日要是下雨你们再去就不方便了。”

     其实舟车劳顿一路,蓝湛已经深感疲惫,但江厌离这么说,他也没有反对,暗自揉了揉酸痛的腰,浅浅笑应了,跟着往外走,一路穿过了闹市行至城外郊区。

    “这位蓝小公子走了多久了?魏......我家主君每年都来祭奠吗?”蓝湛边走边问。

    “有好几年了......四年多了,听蓝叔说死在他乡,其实连尸首都没找到,这里的其实是个衣冠冢,给活人留个念想罢了。”江厌离叹了口气:“魏公子每年都来,第一年的样子很憔悴,后面就好了,只是每次来都不多话,自己在这儿坐一会儿就走了。”

     直到一片槐树林里,才瞧见了石碑。

     那样孤独的一个石碑,安静而孤独的立在那里,可以想象里面也睡着一个安静而孤独的人。

     四年光阴不够,那石碑上刻着的字每个都还清晰可见。

     上面写,妻,蓝湛之墓。

     他认出了魏婴的字,虽是个商人不喜风雅,但却写得一手漂亮的字。

     一字一字的,入眼即入心,不可谓非是一刀见血。

     忽而记起许多年前,他在院子里陪着他纳凉,他说,我给你个名字吧,就叫蓝湛好不好?

     他往后退了两步,险些站不住。

     蓝湛从没觉得自己能这么聪明过,可这个时候他的脑袋却像是忽然灵光起来,前前后后一桩一件,都找到了荒谬又合理的解释。

     人呐,总是慧极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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