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灰猎》翻译（第七章）
拉格纳在空中扭动身体，把双脚踢向领头异端的胸口。他奔跑起跳积攒的动能，改造肌肉的力量和盔甲的液压系统引出巨力，变种人壮硕的肌肉根本无法阻挡。肋骨立马断开，异端被踢到了他身后的人的身上，一起朝楼梯下滚落。同时，踢击的反作用力让拉格纳停了下来，灵巧地停在楼梯上。
他快速一瞥厘清了状况。变种人已经完全混乱了；一个从楼梯边翻了下去，摔倒了下面坚硬的金属地板上。还有一个翻过去的时候抓住了扶手，现在用一只手像死神一样挂在那里，空着的手脚拼命地乱蹬乱舞。
拉格纳挥下链锯剑砍断他的手指，让那可怜的家伙也随着同伴坠死下去，随后在变种人还没恢复平衡时再次向前冲去。
一击，他砍下了领头异端的脑袋；又一击把他的身体劈成两半。变种人被倒下的尸体挡住了手脚，没法利落地使用他们的近战武器。拉格纳不停进攻，将地势和速度的优势利用到了极致。链锯剑在异端之中如同镰刀扫过麦田般收割着人命。左手上的爆弹手枪则往远处异端的脸上喷吐着死亡。
他能看到一两个更健壮的变种人想要推开其他人往前来。他在空隙里瞄准他们，把一个异端的脑袋轰成渣滓。他砍向面前的敌人。它用动力斧堪堪挡了下来。拉格纳链锯剑的锯齿尖啸着咬住金属斧杆火花四溅。拉格纳扭过剑刃，绕开阻碍击中异端的喉咙。一个快速的左右动作，脖子和脑袋就只剩下了一丝皮还连着。一脚把几乎被斩首的尸体踢向后面的异端。
变种人完全无法招架他的进攻。被自己人的身体和尸体所阻碍，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和那个冲来的掠夺者抗衡。在这时，拉格纳的样子能让最勇敢的心灵也为之颤抖。身上全是血液和脑浆，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楚，数息之间就有六七个混沌信徒倒下。还活着的人纷纷逃下楼梯。这才是杀戮真正开始的时间。拉格纳如同饿狼扑食般往前跃去，剑刃挥在异端毫无防备的后背上，砍断脊柱，溅出胆汁，血液装点着楼梯。
受害者的尖叫声赶着剩下的变种人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惊慌。他们绝望地互相推搡，背后受击的同时被尸体绊倒，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拉格纳知道他没法追上他们。所以他从一个死人的手上抓起一把爆弹手枪。他两手各握一把手枪，岔开双腿搁在两边的扶手上向下滑，用两把武器一同开火。子弹打进惊慌的人群，爆炸在紧密的身体中造成了最大的伤害。
在往下滑的时候拉格纳成功追上了几个混沌崇拜者并打中了他们。他们倒下，更加阻碍了其他人。楼梯马上要到头了，他做好准备滚到地上，同时没有停下开火，他超人的反应和眼力让他能打中一半以上。在翻滚的最后，他扔下叛徒的手枪拔出自己的链锯剑，如同一位被释放的战神般跳进人群之中。
他的剑画出巨大的弧线，切开血肉骨骼，让伤者无法动弹。他的爆弹手枪收拾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盔甲靴子踩断一条脖子。他的眼中现在蒙上了一股红雾。他所有的敌人仿佛都慢得可怜。他看见一个异端疯狂地想要用爆弹枪瞄准他，于是跪下躲开后往前扑，抓住一个异端当作肉盾，感觉着他的身体被爆弹打烂抖动。而当他动物一样的鼻子闻到距离够近后，他把异端还在抽动的尸体甩向射手并跟了上去。
沉重的尸体让拿着枪的变种人蹒跚后退。他长满毛发野兽般的脸上闪出惊慌的表情。一脚踢到他拿枪的手，武器被甩到了一边，一记向下的剑击把异端送进了地狱。
拉格纳现在完全进入了杀戮状态。他左右开弓力大无比，链锯剑接触肌肉的绞肉机般的声音证明他的每一击都造成了杀伤。他忘记了时间和自我，化身为了一股死亡和毁灭的旋风，以芬里斯雷暴的威力砸向惊慌的混沌信徒。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戮，而他做出的保全自己的行为只是为了能继续杀下去。几颗子弹从他的盔甲上弹开。他忽视了它们。几个绝望的变种人在他把它们送去见它们黑暗的神明前成功挥出了一击。他没有感觉到。
他如狂风般扫过幸存者，劈砍着暴露在外的皮肉，手枪在极近距离开枪。一股如神般的快感从他心中溢满而出。他矮身躲开攻击，攻击的速度犹如闪电。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慢下来，没有东西能阻止他。
突然他周围的一切都不动了。他怒视周围寻找着新的猎物，但只看到了几个伤者。那些逃跑的人已经逃出了他的视线。他站在原地喘着气，血从他的盔甲和剑刃上滴下，呲出獠牙。一声胜利的嚎叫从他的喉咙里喷出，诡异地回荡在走廊里。
小队的其他成员跑下台阶。埃纳尔重新站了起来，正在自己行动。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拿着一把爆弹手枪，右臂紧贴在身侧。在他身后的是斯万，托瓦尔德和斯提尔。士官哈肯担任后卫。埃纳尔和特瓦尔德仿佛是在敬畏地看着他。士官看来堪堪满意。斯万高兴地笑了。
“我的妈呀，拉格纳，”他说。“你该给我们留点儿的。”
拉格纳注意到远处的枪声停了。这意味着狼主和他的保镖死了还是胜利了？哈肯好像读出了他的想法。他们开始绕过巨大的金属结构，沿着他们上次遇见连队头领的那条路回去了。
战场逐渐引入眼帘，拉格纳看见狼卫造成的伤害远比他来得巨大。变种人的死尸横七竖八到处都是。贝瑞克 雷拳坐在一堆尸体上看着混沌领袖被砍下的头。变种人的脸比起人类更像是恶魔。弯曲的角从他的额头伸出。没有褶皱的耳朵。张开的大嘴里全是尖牙。
还有几只野狼的小队进入了动力核心，明显是来支援他们的领袖了。在众多金属塔顶，狼卫正在把磁性炸弹安装到位。
贝瑞克抬起头。“正及时，哈肯，”他说。“我们这里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该回鲁斯之拳号了。”
狼主站起身，随手扔掉了变种人的脑袋。他看向集合的部队，仿佛在评估伤亡情况。“你们做得很好，小伙子们，”他说。“但困难的现在才开始。我们花了二十七分钟进来这里。但现在我们知道路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能用一半的时间出去。”
他抬头看到所有的狼卫已经安装完成，从高点上爬了下来。“我们有十五分钟回到鲁斯之拳号。不要恋战。不要贪心杀戮异端渣滓。不要停下掠夺。鲁斯之拳号将在整十五分钟后我启动起爆器时脱离。我现在发出信号。行动！”
贝瑞克按下盔甲拳套后的一个指挥按钮。拉格纳听见一声诡异的嚎叫在通讯网络里响起。所有人都知道该走了。野狼们整齐划一地转身从即将毁灭的飞船的动力核心逃离。
拉格纳瞥了一眼盔甲系统定位在他视野里的计时器。它现在已经开始了炸弹把混沌的巡洋舰炸成碎片前的倒数。还有十三分二十六秒。
“要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留下的炸弹怎么办？你觉得他们能拆得掉吗？”斯万在他身旁气喘吁吁道。
“不行。他们得先搞明白我们想干什么。然后他们得找到所有炸弹。它们都藏得挺好，得用眼睛找——感应器上是看不到的。我不觉得他们能在剩下的十三分钟里做完这些的。“
“那敢情好，也希望他们也别为了找到它们故意引爆几颗。那可和他妈的混沌埋伏一样会坏我们的事儿！“
“你今儿个心情可真好，斯万。“
“总有人保持气氛活跃阿。“
拉格纳看向周围。埃纳尔面色有些苍白，奔跑的脚步稍微有些虚浮。或许他的伤口比看起来更糟糕。
“你还好吗？“拉格纳问。埃纳尔勉强地笑了一下。
“他会没事的，“哈肯说。”注意任何敌人。要是在鲁斯之拳号脱离的时候我们被困在这金属迷宫里可不有趣。“
“但是士官，”斯万说，“咱们是太空野狼，咱们最大的愿望不是壮烈牺牲英勇就义吗？”
“被炸死可没什么英勇可言。那很愚蠢，但绝不英勇。我也没指望你能分别出来就是了。”
斯万大笑起来。要是没有他的气味，拉格纳绝对不会认为他现在和他自己一样紧张。前方传来了战斗的声响。
“有埋伏！”哈肯说。
“太棒了，又能干架了，”斯万说。
还有九分四十五秒。拉格纳看了一下尸体，浪费了一秒。他们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其中混着几位野狼的遗体。变种人是种很奇怪的群体。大部分看上去都比较正常，不过是身上长满了脓疮水泡，头发成片地脱落。有些生出了鳞片状的皮肤或者皮毛。有些人的野兽特征更明显些，手脚都变成了鸟的爪子。还有些脸上的肉都像融化的蜡一样扭在了一起。
拉格纳看到几个野狼正在从陨落的战士身上回收基因种子，装甲手套伸进死者的胸口，扭动开关发动抓钩，把那长着触手的小卵从胸腔里拔出。他看着手套整个抓住了基因种子吸进一个静滞试管，进而挂到收集者的腰带上。又是十秒了。该动起来了。
莫格利姆 银舌打破了通讯网络静默。他骇入了混沌的通讯网，正在转录敌方首领的命令。
“敌人大部分都在整船找我们。他们认为我们已经穿过这片区域了，防守较为薄弱。等等——有人报告他们目击到了我们。他们的头领在命令部队掉头来追我们。我认为他们还没弄清楚我们在做什么。我们骗到他们了。”
“在我看来，这挺容易啊，”斯万说。
“不要小瞧他们，”拉格纳说。“他们看起来可能笨，但还是凶狠的战士。跟你挺像的。”
“哈哈哈，你可真幽默！”
八分十五秒。
“我们回不去了，”埃纳尔轻声说到。“别管我了。没我你们能更快些。”
“我们不会丢下你，”哈肯说。但拉格纳知道埃纳尔说得对。他们的进度比预想的要慢。混沌巡逻队到处都是，而且在越变越多。就算他们一头雾水，变种人还是能挡着他们的路，把他们全害死。贝瑞克冒险的计划现在看来没那么明智了。
拉格纳想象着炸弹爆炸，巨大的黄色火球冲过走廊点燃一切。他想象着自己的生命在火焰痛苦和恐惧中结束。他把这些想法推到一边，专注于眼前的任务。他能闻到前面有敌人。他脑中的困兽发出嗜血的嚎叫。要是它将要死去，那它也要带上尽可能多的敌人一起陪葬。
拉格纳尽力压下这股冲动。一头冲向战斗或许能让他满意，但那不能拯救他们。如果敌人人数没有少到能直接冲过，最好还是避免交战。
“走右边的岔路，”他听见贝瑞克说。异端的恶臭从左边飘来。看来狼主和他想的一样。“快点儿，时间不多了。”
他们加快脚步，脚下的铁板发出阵阵鸣叫。还有五分十五秒。
“你觉得贝瑞克大人能像设置炸弹那样给它们解除了吗？”斯万满不在乎地问。拉格纳好像认出了这条走廊，闻到了他们之前进来时留下的气味从附近传来。
“怎么？你想让他停下倒数几秒给你休息一会儿吗？”拉格纳嗅着空气回答。对，他们之前肯定来过这里。离鲁斯之拳号还有多远？他检查了一下盔甲上的定位器。信号显示只有五百米，但路上这么多的曲折转弯，天知道还要多久？
“或许吧。要是再这样跑下去，我得给最后冲刺留力气。”身后的什么地方传来沉重的爆弹枪开火声。
“你的预言能力比我想的还厉害啊，”拉格纳说。
一段信号插入通讯网络。
+我是赫夫。看来敌人即将大批进攻。走廊里至少有几百人。+
拉格纳看向斯万。他的丑脸面露难色。赫夫的小队是后卫。要是敌人开始和他们交战，那他们离得已经不远了。或许他们需要转身在这里交战。那些汹涌的黄色火焰冲过走廊的画面再次冲进拉格纳的脑子里。
+你们是否需要支援？+
贝瑞克的声音即使在平淡的通讯里依然保持着冷静和自信。他听起来就好像在问他们要不要来杯啤酒一样。
+不用，贝瑞克大人。我们能守住一分钟左右，我保证。+
拉格纳在通讯中也能听见爆弹在赫夫周围飞过的破空声。他听见星际战士回击的轰鸣。这种感觉很怪，因为半秒后他能听见武器原来的响声。通讯中的信号比声音更快。
片刻后一声爆炸和太空野狼死去的嚎叫传来。听起来赫夫和他的小队得到了他们追寻的英勇牺牲。另一副画面出现在拉格纳的脑中，一群无法阻挡的混沌信徒朝前涌来，将赫夫和他那少得可怜的同伴轻松地扫到一边。他抛开想法，但身后战斗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还有三分三十秒。
“这可不妙，“斯万看着走廊周围的废墟。有人在这里使用了重型武器，走廊的一部分屋顶塌了下来，只留下了可以爬过的空间，宽度仅够一人通过。坍塌的范围有多大，空隙之后会不会小到爬不过去根本无法探明。拉格纳不知道该不该回头去找另一条走廊。或许他们能加急回去找另外一条路。这应该是简单的方法。这里一定是他们进来时的路。气味痕迹绝对错不了。
但这也不是他该做的决定。其他小队已经钻进了黑暗的大口里。他们后面只有瓦利格的小队。远处战斗的声音已经停了。拉格纳能感觉到变种人越来越靠近。
“动起来，拉格纳！“哈肯命令道，把手放在拉格纳的肩膀上推着他跪在地上。拉格纳直觉地略微反抗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他的迟疑不止会让他一个人的性命陷入危险，他的战友都在等着。他四肢着地爬进了钢铁隧道。
还有两分钟。这个想法让他胆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