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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是古来第一马屁精

2021-08-12 10:52 作者:夏洛特罗曼蒂克  | 我要投稿

提起司马相如,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与美妇卓文君之间,那一场颇为传奇的爱情故事。细究,却只不过是一出风流才子玩弄白富美的荒唐游戏而已。

司马相如,字长卿,好读书,富有才华,这些都毋庸讳言。小时候父母称这个儿子为“犬子”,看来最清楚这个儿子骨子里的奴性本质的,非其亲生爹娘莫属——倒也给中国语言词汇里增添了一个谦称自家公子的新鲜名词。

汉代以后,人们比较一致的说法是,司马相如是辞赋大家,甚至有人将其尊为“赋圣”“辞宗”。这些赞誉错了吗?不能说错。但打探一下那些辞赋背后的故事,就会轻易发现,司马相如的著名文章,几乎都生发于依附阿谀的初衷,其为文生涯,也几乎是扮演应声虫模样。若论为帝王和权贵歌功颂德的本领,长卿乃是古来善拍马屁第一人。

司马相如之所以起名相如,根据《史记》记载,是“慕蔺相如之为人,更名相如”。蔺相如大家恐怕不陌生,战国时代远近闻名的政治外交家,智慧过人,胸襟开阔,非“犬子”可攀也。

汉景帝刘启时,二十出头的司马相如,为求一官,啃老花光了父母的存款,买了个武骑常侍(护卫天子打猎游玩),就是朝廷大老板的保安。司马迁用四个字概括:“一赀为郎”,花钱买了个郎官。当然,做保安不是司马相如真正想要的,跻身天子身例,他有更大的野心。他自信满满地认为,凭自己的一肚子学问外加一支生花妙笔,不信吹不晕主子,高官要职还不顺利到手!

遗憾的是,“景帝不好辞赋”,刘启这位主子天生不喜欢舞文弄墨的人。司马相如大失所望,宝押错了。怎么办?寻找新主子呗。

景帝刘启有个弟弟叫刘武,封为梁王,与皇帝哥哥相反,梁王十分乐意跟文人交往。有一年,梁王来京朝见,司马相如惊喜地发现,刘武身边跟随着不少文人骚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慌忙找朝廷有关部门,言之凿凿称自己身患重病,不能继续干保安,要回家养病,辞职了。

等梁王刘武一回到封地,相如急如星火赶了过去,在梁王府做了门客。要想让主子刮目相看,必得拿出点干货。司马相如暗颂大汉江山壮美雄伟丰饶稳固的名作《子虚赋》,就是在梁王刘武门下时来的灵感,一举奠定了梁王座上宾的地位。当时跟他一块儿的文人邹阳看穿了相如的心思,在梁王面前打小报告:司马相如“将欲媚辞取悦,游王后宫”,他这是马屁文章,大王要留心呢。梁王自然不会听邹阳的,给了司马相如优厚的待遇。

命运总会捉弄人,司马相如正在梁王府上吃香喝辣时,正值壮年的刘武突然因病谢世了。大树倒了,没处乘凉,按照拍马者的职业经验,天下有的是好戴高帽子好听奉承话的大人物。可这一回,经验似乎有些失灵,司马相如找了好久,再无梁王那样的主子。万般无奈之下,司马相如自身回到四川老家,家徒四壁,成了无业游民。

文章暂时换不来王公贵族提供的安逸,换个思路,玩一把爱情当做消遣。正是在这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司马相如略施小计,一番琴挑,将仰慕他才华的临邛县大土豪孙家新寡的女儿卓文君搞到了手,跟着他私奔成都,同居而欢。

爱情没了面包就成了泡沫,卓文君一到成都才知道,她心目中风光儒雅的大才子,原来跟沿街乞讨的乞丐没两样,销魂之际伴着愁闷。司马相如有招,你爹不是大富豪吗,他怂恿文君回到临邛,在富豪父亲卓文孙的眼前,临街摆摊,“当垆卖酒”。咱不顾面子,你爹他有头有脸的人,能不顾脸面吗?他能忍心看着自家千金当众叫卖做小商贩吗?“卓王孙不得已,分予文君僮百人,钱百万,及其嫁时衣被财物。文君乃与相如归成都,买田宅,为富人。”一招妙计,财色两得。

痴情的文君哪里晓得,这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只是司马相如仕途困顿、生活无聊时玩的一票。热度一过,秋扇见捐,司马相如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抛下文君,再赴京城长安,寻找他新的恭迎侍奉以换得功名利禄的对象。

这时候,汉武大帝刘彻,接他爸的班,坐上龙椅。这位天子尚幼,但也极好文。巧的是,一个昔日朝中结识的老乡杨得意,帮了司马相如的大忙。这位四川同乡在宫中当狗监——专给皇上养宠物。有一天,他服侍武帝玩狗,听汉武帝大赞《子虚赋》写的不错。杨得意壮着胆子禀皇上——那是我老乡司马相如写的呢!汉武帝一听,是吗?快快请你这个老乡来见朕。就这样,司马相如命运陡转,再次来到天子身边。

汉武帝说,你的那篇《子虚赋》写得好啊!司马相如知道深浅,会摸主子脉搏,工于巧讨,忙躬身回皇帝话:那是小人在诸侯王身边写的,“未足观也”,不值得陛下您夸奖;如今得见天颜,小人灵感顿生,打算写一篇圣上您打猎的赋,等写好便呈上御览。“上许,令尚书给笔札”,汉武帝的兴致被勾起,当即命人拿来纸笔。司马相如呈给汉武帝的第一篇赞美文章,就是后人习惯与《子虚赋》称作姊妹篇的《上林赋》。

对于《上林赋》,常有人指司马相如有讽谏汉武帝奢华之意,其实那都是司马相如虚晃一枪。汉武帝看得清清楚楚的是,司马长卿赞美我一统江山天下无敌的宏图伟业。“赋奏,天子以为郎”,文章一呈览,冠冕即到位。

从此,司马相如做了一个标准的御用文人,什么《喻巴蜀檄》《难蜀父老》《封禅文》等,均为此类文字。

《大人赋》,“大人”就是皇帝。这是司马相如迎合汉武帝问道求仙写的,恭维其上达天庭,群仙围伴,与王母娘娘攀谈,乘风凌虚,长生不老。

《长门赋》,这是一个女人花钱让司马相如写的,这个女人非寻常人,当然,不给钱的话,司马相如照样不给写。这个女人就是陈阿娇——失宠幽闭的皇后,她给了相如百金,托他写了这篇向汉武帝倾诉衷肠的赋,期望挽回旧爱。可惜,文辞华丽,枉费心机,落实惠的只有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并非一个行止卑微龌龊的人,但他代表了大多数中国传统文人趋炎附势的价值取向。

最后我们还要实话实说,人格的缺陷——灰暗、自私、功利,并不一定会遮掩辞赋的曼妙与卓绝。这就是文人。是故,众生莫以文断人,万勿相信文如其人、人如其人;一个人的灵魂与其披在身上的外衣,常常是两种颜色。孤独怅望长安,伴泪书写《诀别书》的弃妇卓文君,一定赞同我这样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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