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玫瑰》同人小说Heart of Stone剧情线整理9
1789年7月14日 真不敢相信我们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奥斯卡叹口气。 女孩没抬头,耐心地给奥斯卡缝合手臂伤口。那条伤又长又深,直至她的肘部的骨头。缝这么长又不停流血的伤口是个技术活,不能分心。奥斯卡看看她的四周。她现在被分配在这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摇摇欲坠的门后,能看到后面的走廊连着更多房间。空气里有血腥味。这是巴黎的临时医院。 缝好了。奥斯卡惊奇的说,缝得这么好,你在哪里学的? 罗莎莉说,我在巴黎贫民区长大,要活下来肯定得有些生存技能的。 奥斯卡问,你结婚了吗? 结了。我们最近刚庆祝了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现在姓查德烈。 查德烈?是新巴黎报的贝鲁纳鲁 查德烈那个查德烈吗? 他就是我的丈夫。我也没想到...你知道现在这些报纸... 奥斯卡大脑里嗡嗡地响。她长长地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略略平静。 我去年和你丈夫见过一次面。我问他关于安德烈的事...但他不愿跟我说。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罗莎莉看着奥斯卡的眼睛,迅速又移开了目光。她明白了去年丈夫说有士兵来打听安德烈的那个"士兵"是谁。 你为什么跟贝鲁纳鲁打听安德烈呢?她声音有些变了。这两人有什么交集呢? 奥斯卡有点不耐烦,但她马上压下去了。她严肃地说,罗莎莉- 奶娘,安德烈和我的儿子不见了,我到处找不到他们。他们离开后,我去过他们之前的住处。在那里我找到了很多文章手稿,都是安德烈写的。我买到了那一年在巴黎出版的所有报纸一张张翻看,只有你丈夫的报纸上刊登了和安德烈手稿极为类似的文章。Louis Roturier是他的笔名吧? 罗莎莉不响。 那时候报纸上再也没有署名Louis Roturier的文章了。我那时确信我父亲的士兵杀了安德烈。但去年秋天,我发现又有一篇这个署名的文章了!于是我去了编辑部,找到了你丈夫。但是什么也没有问到。罗莎莉,请直接告诉我安德烈是不是还活着,大家是不是都好...求你了... 罗莎莉坐着犹豫了一会。她终于开口了:安德烈还活着,他们都好。不用担心。 谢天谢地!奥斯卡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微微笑着说,谢谢你,罗莎莉。 但我真的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罗莎莉严肃地说,安德烈不让我们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行踪。 连我也不行吗? 他压根没有提起你- 罗莎莉耿直地说,有点过于诚实了。 奥斯卡心里一股酸痛。其实她也不知道这种幻灭感是从何而起。过去了这么多年,安德烈凭什么还会在乎她呢? 可能你不信,但是他们离开后,我花了最大的力气找他们。我去了他们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我和很多人打听过,但答案永远是"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一年半我听到过多少次"不知道"。我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奥斯卡没有撒谎。去年十月,她发誓要不惜一切找到安德烈他们。她决心坚定,但她并不鲁莽。她太了解父亲了,知道他和她自己一样固执,毕竟她这个性格也是遗传了他的。他的威胁不是吓唬,而是一定说到做到;并且不会有预警,而是一剑封喉。所以一整个冬天,她都在扮演温驯的女儿,早晨去上班,下班了径直回家,哪里也不去。她在杰尔吉大宅奶娘和安德烈的旧房间四处搜寻,他们没带走的旧物,还有整理捆扎好藏在阁楼里的那部分,但也没找到什么有用信息。她找到了安德烈的受洗证明,把它藏在一块地板下准备晚些时候细看。 一月初,尾随监视她的士兵从四名减少到了两名。又过了两个月,只有一名士兵负责盯梢了。她的副官杰罗德也会给她方便,偷偷趁着她上班的时间放她去巴黎一两个小时。杰罗德从来不问她去巴黎做什么,只是本能的善良让他帮助了奥斯卡,奥斯卡觉得可以信任他。 奥斯卡从安德烈的受洗证明上,顺藤摸瓜找到了安德烈当时受洗的地方。她去到那里打听,也一无所获,甚至没找到安德烈一家有什么亲戚。 她绝望了。这样又持续了几个月。直到某天,她又在新巴黎报上看到了安德烈笔名的文章。那抨击时局的措辞很是激烈。 (文章内容就不翻译了) 确实,1787年是艰辛的一年。粮食欠收,粮价高企,城市居民尚且能接触到进口物资,从而能勉强糊口,自产自销的乡下则糟透了。人们只能挨饿,安德烈对饥荒的描述格外详实,说明他就在不知哪里的乡村。奥斯卡握着报纸坐了很久,法国那么大,乡村那么多,大海捞针从何而起?好在线索虽然稀薄,聊胜于无。她的热望又让她心碎,最后那晚又喝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她就去了报社,恳求能和编辑谈谈。但报社主编-贝鲁纳鲁 查德烈,直接把她赶走了:我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这些信息,这是秘密。你不会认为,我是那种会将自家记者置于危险的人吧?我们都不信任士兵。他加了这么一句,大胆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你丈夫没有给我线索,我只能继续找。在我还没找到什么的时候,riots就爆发了。国王召集所有的将军回凡尔赛宫。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和杰罗德拒绝向人民开枪,被关入巴士底狱两星期。 奥斯卡给罗莎莉看了看手腕上镣铐剐蹭的痕迹,接着说:要不是王后斡旋求情。。。当然,可能王室也知道一旦战争爆发,他们还是需要指挥官的。。。但是我没办法站在人民的对立面。我逃走了。我现在是个逃兵了,你敢相信吗?她苦笑着说。他们要是找到我,一定会把我推上断头台的。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在这里藏好,怎么能在巴黎街头有行走呢?!罗莎莉有点生气。 是啊。。。我来这里是因为觉得能碰到你或者什么人,能帮我找到安德烈。瞧我多么幸运啊!她开心地笑着。 可你差点死了!罗莎莉说。不过谢谢你,你就的那个孩子是我朋友的。 当我看到士兵要对准孩子的时候,我没办法袖手旁观。 幸亏子弹取出来了。但是手上这么大的创口,要很久才会愈合了。罗莎莉说。 那不要紧的,奥斯卡说。 你杀的那个士兵。。。罗莎莉有些担心。 奥斯卡说,那不过是我死刑宣判书上多一道罪名罢了。罗莎莉,我想休息一下。。。 当然。你可以在这里待到明天,明天一早我来把你转移到其他地方。 嗯。奥斯卡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 你确定你没有不舒服吗?你的脸好苍白。罗莎莉扶着奥斯卡那条健康的手臂。 我的手有些疼。但他们肯定正四处搜查我。我还是尽快离开得好。奥斯卡说。 罗莎莉说,我昨晚和贝鲁纳鲁谈了很久,给你找到一个藏身之处。那里安全,而且一定有人会照顾你的。请拿着,这是地址- 她递过来一张折好的纸条。 谢谢你!奥斯卡感激地笑着,拥抱着罗莎莉,再见了! 罗莎莉点点头,把眼泪憋回去。她把奥斯卡扶上马车。 罗莎莉!奥斯卡突然说,好像突然记起来了什么重要的事。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请告诉我,我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她用哀求的声音问。 罗莎莉笑得灿烂。你不想自己去问吗?她指指奥斯卡手里的地址卡片。再见!她说着,马车开动了。 奥斯卡挥别罗莎莉,然后用颤抖的手打开了那张纸,上面写着: 安德烈 格兰迪耶
Rue du Donjon
Angles-sur-L'Anglin
马车每走过不平的路面都会剧烈颠簸,晃动让奥斯卡的手臂疼得厉害,但她完全没在意。一路上,她又是哭又是笑,终于感到灵魂上一阵轻松,这种轻松自从数年前的三月她抛弃孩子后再也没有体验过。她很高兴,终于要回家了,回归属于她的家庭。 车夫按照她的要求,把她放下车。奥斯卡从那里走向她藏匿马匹和东西的地方。从杰尔吉家逃离的时候,她带走了凯撒和她的一些物品,当然还有钱。她喂马刷马,准备即刻出发。从这里到安德烈的住址有200多英里。但由于她的伤势和状态,一天只能有五六个小时赶路。但五六个小时对伤员来说也很长了。 赶路期间,她在废弃的棚屋和衰败的小旅店歇息过夜,离大路越远越好。她穿着她能找到的最朴素的衣服,而且数天后,这些衣服脏了旧了让她终于看上去像个穷人了。可是头发和举止终究看起来不像。她把头发藏在衣服里,在小旅店里寡言少语。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周围人怀疑的眼光。可能是因为她腰带上挂着把剑?但她只有佩剑才觉得安全,所以还是坚持挂着。 一星期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旅行后,奥斯卡终于到了那个地方。Angles-sur-L'Anglin是个小村庄,只有几十户人家。 奥斯卡到那里的时候正是傍晚。那天晚上可能有暴雨,所以奥斯卡打算先找个躲雨的地方。她又看了一眼纸条,走向离得最近的房子,和花园里的人打听。那人立即给她指出了格兰迪耶家的方向,还告诉她格兰迪耶家的房子墙上画着蓝色的马,很醒目。 不久后,她现在一所大木屋前,门廊边的墙上画着一幅蓝色的奔马,鬃毛飞扬。房子很宽敞,入口有个大门廊。离屋子不远是马厩,和一个可能是铁匠工作间的地方,奥斯卡能看到钳子、其他钉马掌的工具和很多马蹄铁。房子后院是一个种满蔬菜水果的花园,花园后面是果园。院落收拾得干净齐整,房屋墙壁也是新刷的。门廊装着新的藤架,窗台上养着花。这个小天地散发着宁静安逸的气息。 奥斯卡在门廊上站了很久。她的心随着激烈的情绪砰砰跳动。她知道这一次,自己不会再退缩了。终于,她鼓足勇气,敲响了门。 她来这儿做什么?! 这是一小时后,安德烈回家看到奥斯卡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