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战记——毒刃出鞘（六）
封建世界艾塔洛迦，丰产城
商人辛罗勒在代表晨曦到来的钟声敲打了第一下的时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快步朝着厕所的马桶走了过去，并在那里排空了一晚上的“库存”，这就是他一天繁忙生活开始的信号。
向他这样的商人最期待的莫过于每一年的丰收季节了，虽然上缴给帝国和封建领主们的税赋会占掉佃农和佣工们一年收入的大头，但他们余下的部分依然足够维持基本的温饱。而且并非所有的艾塔洛迦人都能做到自给自足：农民们或许有能力种植足够一家人吃一年的粮食，但他们不一定有缝纫和编织的技巧来制造诸如衣物之类的纺织品；而裁缝们可能更擅长穿针引线，但他们不一定知道打造缝衣针和剪刀的方法......因此他们也需要用自己生产的东西来和别人做交换，而像辛罗勒这样的商人就在这些交易当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使得艾塔洛迦的各个聚落维持着必要的交流和来往。
而每年的丰收季也是这些商贩一年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因为即使是缴纳完所有的税收，再分配完自用的部分后，那些耕地、牧场、鱼塘和果园依然有大量的收获物有着烂在仓库里的风险，比起就这么烂掉，它们显然有着更值得的去处。
就像前面提到的，并非每一座艾塔洛迦上的城市都能做到自给自足，比如对于坐拥大量田地的丰产城来说，沿海城市出产的新鲜鱼虾都是高价榜上赫赫有名的前排。
虽然商人们并不在免税名单上，但考虑到他们对于讨价还价和逢迎权贵的能力的精通，牟取的暴利和拍马屁得来的奖赏就足以抵消掉税务带来的不快了。
所以辛罗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起床梳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自己的宅邸旁边另一座被当成了佣工寝室的狭窄阁楼里粗暴地叫醒了那些忙碌了一整宿后还没来得及在稻草堆躺一会儿的佣工们，让他们赶紧准备好板车和驮兽，他们要出发去收货了。
这些苦命的雇工从来不会忤逆他们的雇主，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代价是什么。虽然艾塔洛迦的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法律，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轻罪重罚。
眼圈深邃，打着哈欠的佣工还是很快备好了辛罗勒挣钱的行当——四辆六轮大板车和八只负责拖拉它们的驮兽。然后在他们老板的吆喝声中驾车离开了他的院落，准备到城外的村落去“进货”。
可还没走多远，车队就被一队城市卫兵给拦了下来。
“天空圣神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在他们通过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辛罗勒刚想跟这名带队的小队长理论的时候，从远处的通城大道传来了刺耳的隆隆声，以及某种金属物体碾磨石砖路面发出的声音。
“祂的军队来了！快跪下！”
所有的卫兵立刻背朝着大道的方向单膝下跪，低头看着地面沉默不语；辛罗勒和他的佣工们也跟着跪在地上，恨不得把头杵进地里。
这也是艾塔洛迦所有城市共通的法律：任何除神使代理人之外的艾塔洛迦人如果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主动与天空圣神的使者有交互甚至只是单纯的目光交汇都将被判处异端罪，这项罪名所招致的惩罚就连负责审判的贵族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他们就这样跪在地上等待着天空圣神的军队通过，即使是辛罗勒这样在丰产城商会颇具名望的人也不敢冒着忤逆神使的风险抬头，此刻他与外界剩下的感知交互只有肢体与地面接触时冰冷的触感，以及耳边飘过的圣神军队战兽行进时发出的咆哮。
他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这些战兽的模样，但他听过一些嘴不严的神使代理人说过，那些服务于天空圣神的军队的战兽都是可怕的钢铁怪物，最大的有一座山那么大，以岩浆为食，还能从嘴巴和眼睛中喷吐火焰和闪电。
等到天空圣神的军队彻底远去后，辛罗勒和他的佣工们才得以再次站起来，这个过程花了他们不少时间，因为他们每做一个动作都会疼的龇牙咧嘴——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不可避免的现状。
他们肯定跪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当他们出门的时候天才刚刚泛白，而现在阳光已经均匀地洒在了城市上，投射出清晰的影子。
“我亏惨了。”辛罗勒赶着车队再次上路的时候悲观的想到，收购商品讲究的就是足额的金钱和足够的时间，他现在只剩前者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那些城市卫兵并没有离开，为首的小队长命令辛罗勒和他的人回去，并躲在防备吃人鬼的地窖里，而他们给出的理由很简单。
今晚，天空圣神的军队将会解决掉这些危害艾塔洛迦人多年的家伙。
“天哪，他们至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
第三炮手马力略透过他的显示屏看着外面集体跪拜的人群，而那些负责维护秩序的卫兵也是背对着道路单膝跪地，尽可能避免自己的目光会有和道路交汇的空间。
“这是艾塔洛迦诸城的规矩，马力略大人。”站在车长席一旁的塔尔玛说道。“除了我们这些从星港城出来的神使代理人外，无论贵胄也好黎庶也好是不能帝皇的仆人们有直接接触的。”
“那要是有接触呢？”坐在马力略后面座位的马列略接着问道。
“肯定难逃一死，我有时甚至会希望艾塔洛迦会有枪决，不然那些人也太.....”
年轻的向导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两兄弟也聪明的选择了闭嘴，毕竟如果给你脑袋来一枪都算是仁慈的话，这颗星球的死刑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情况。
“这就是为什么行动部队需要向你这样的人，向导。”赫斯特把他的目光从车长席前面的显示屏移开看向一旁的向导。“你们等下需要负责去和该城的领主交涉，让他尽快让城里的居民去避难，这样我们才能布置圈套。”
“我倒是好奇为什么我们也要加入到这场狩猎当中？”克雷提斯发问的时候还在随意的摆弄着司机席前面的操作杆。“就算要抓的是什么吃人鬼，多派几位随军牧师效果不是更好？”
“但我们要抓的可不是什么传说，”坐在车长席右后侧的战术官座位上的詹提娜也加入了讨论。“如果对方是可以不留一丝痕迹就带走了几乎整个村子的几千名村民的话，那多做准备永远也不为过。”
克雷提斯的问题的确没问错，丰产城的入城大道足以容纳四辆当地最大的运货拖车并排行驶，或是让三辆奇美拉或是两辆黎曼鲁斯坦克并排行驶，但对于毒刃2377952α来说，这条道路就有些窄了，光是它的车身就已经塞满了整条车道，而两侧的侧舷武器组甚至占据了一部分人行道路。
这辆超重型坦克对于眼下的作战任务的要求来说的确有些违和，但它也确实是这场作战的重要组成部分，按照指挥部的计划，毒刃的任务是守住作为作战核心的丰产城中心广场，为守城部队提供重型火力。
每个团派遣部队来参加这场捉鬼作战，沃斯托尼亚长子人和克里格人会在丰产城的城墙和建筑群里进驻步兵，在街道之间部署装甲单位配合莫洛安人的毒刃，而卡迪安人、卡塔昌人、艾利西亚人和一台守焰者军团的战犬泰坦则潜伏在城外的森林和山丘当中，等驻城部队开始交火一段时间后出发堵死所有的出城口，争取抓到所谓吃人鬼当中的活口。
所有定居在丰产城及其周边地带的居民，无论贵贱，都被赶回了他们住所的地窖里直到第二天天明为止，他们实际上就是帝国军队的诱饵，引诱那些吃人鬼现身，就连火炬和火把都不会再点起来，让整座城市看起来毫无防备。
而为了能有机会抓到活口，几个团也派出了他们的精锐骨干，克里格掷弹兵们面无表情的接受了命令，而一场竞争比赛则即将在卡塔昌恶魔和卡舍津之间展开，这些老兵都希望以第一批抓到吃人鬼的真身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很快车队就来到了丰产城连接外城和领主一家居住的城堡之间的广场上，并停放在了广场中心的帝皇圣像旁边——在这个世界的信仰里，帝皇的形象是一位长着洁白羽翼的高尚战士，这听起来更像是祂那位殉难的子嗣，圣血天使战团的原体圣吉列斯。
“还有多久天黑？”赫斯特向一旁的塔尔玛问起了时间。
“大约六个小时后，大人。”
“很好，”驭铁中尉满意地接通了车内的通讯频道，“赫斯特致所有车组，抓紧时间休整，我们会有一个难熬的夜晚。”
毒刃的引擎发出的噪音减弱了，这代表更多的能量被分配到了武器而非动力系统上面。当它已经准备就绪的时候，沃斯托尼亚人正在街口部署他们的坦克阵地，克里格人则将他们的重武器部署在了毒刃、黎曼鲁斯和地狱犬的旁边，一队又一队穿着大衣，将面容隐藏在面具和头盔之下的克里格士兵走进了民宅或是上到了城墙和塔楼上，将那里变成了他们的堡垒。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的彼端的时候，丰产城内的帝国部队已经准备就位，就等吃人鬼自投罗网了。
毒刃2377952α的车舱内除了反应堆发出的微弱嗡嗡声外听不见别的声音，每一名车组成员都默不作声的盯着屏幕、潜望镜的镜头或是观察窗口。车长和战术官面对的屏幕上正投射着鸟卜仪的扫描面板，绿色的网状格之间一片平静，每次扫描的绿色波动没有在上面揭示出任何新的活动信号。
“帝皇的牙啊，外面安静的可怕。”克雷提斯低声感叹道。
他的话只有车内的其他人能够听到，为了隐蔽所有的载具和驻防点都暂时采用内部通讯线路，各单位之间唯一的联络方式是灯语和信号弹—超重型坦克将负责灯光部分，一旦它打开探照灯，沃斯托尼亚和克里格人就会加入战斗，而他们也会在合适的时候发射信号弹，召唤城外的部队也跟着加入进来。
“那你最好就适应这种安静，列兵。”
第二炮手海格尔森用他那雄厚的声音严肃的说道。
“以后我们会经历很多类似的任务的，前提是你能活过今天。”
“是是是，长官。”
克雷提斯的回应多少有些敷衍。
“我们已经盯了多久了？那些吃人鬼真的会来吗？”
马列略问的时候打了个哈欠。
“如果按照推断的话它们肯定会来，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站夜岗了吧？”
马力略似乎猜透了他弟弟的心思。
赫斯特没有打断他们的对话，他觉得这种无关的对话在现在反而有必要，因为这有助于让他们保持清醒，毕竟他们已经盯梢盯了差不多八个当地时了。
离清晨到来还有约两个小时，就算敌人没来，他们也得值好这趟夜班。
而他们年轻的向导塔尔玛已经在储物间的铺位上睡熟了，毒刃一系的超重型坦克都设有三个和棺材没有太大区别的铺位供轮换下来的车组成员休息，它的大小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有些勉强，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却刚刚好。
“嘀！.......嘀！......”
鸟卜仪发出的异响迅速驱散了所有人的睡意，赫斯特盯着屏幕上的扫描网络，许多红点出现在了绿色波动扫过后的网状格上。
“有情况。”他通过内部频道向所有车组成员发出通知。
“泰勒，唤醒引擎；塔莱德、海格尔森、马力略，盯紧点，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赫斯特边说着边将屏幕切换到了丰产城的三维地图上，那些红点已经飞过了丰产城的城门，在入城大道的起点降低了高度。
“塔雷维克，装填一发炮弹到主炮，我们等下可能会用到它。”
“是，驭铁中尉。”
车内的气氛因为这突发状况变得焦灼了起来，炮手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潜望镜或是显示屏上的瞄准面板，搭在发射符文和扳机上的手指正微微发颤，就连赫斯特和詹提娜都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这汗水是来自紧张的气氛，还是车内闷热的环境。
那几个红点离广场越来越近了，五千米.......三千米......一千米.....
“就是现在，詹提娜，打开所有灯光！”
战术官立刻按下了所有的灯光开关。
“啪！”
刺眼的灯光从车头和炮塔的探照灯发出，灯光照亮了街道，也照亮了那些不速之客的真身。
那些橙白相间的反重力载具优雅、轻盈、光滑，但它们车头和顶部炮塔上的细长枪管意味着它们也同样是致命的杀手，许多类似摩托的小型反重力艇漂浮在那些更大一号的载具的周围，每一架小艇上都骑着一名身材修长的异形战士，他们的脸都无一例外的埋藏在了尖顶高盔的面罩之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真相还是让毒刃2377952α的坦克手们吓了一大跳。
吃人鬼的真身居然是优雅致命的方舟灵族。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