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文】定格的繁星(舰长×格蕾修)
文笔渣 ooc 架空世界观 不喜慎入

“舰长哥哥?”
一道疑问声将舰长从思绪中拉回来。
“啊,是格蕾修啊。”舰长看向身旁淡蓝色头发的少女,轻轻笑了一声,“怎么了?”
格蕾修摇了摇头,“我很好奇舰长哥哥为什么突然发呆。”
舰长眨了眨眼,摆弄着手中的相机。
“没什么......啊,差不多了。”
舰长这么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相机。他们现在身处大楼楼顶,舰长为了能不错过拍夕阳的时机,已经在这里等了近一个小时了。看见舰长调整好姿势,格蕾修也不再说话。
晚风吹散了话语,不过幸运的是,它同时卷走了遮挡夕阳的最后一片云彩。
“喀嚓。”
快门声荡开,预示着这片美景已经定格在底片上。
“好了吗?”
“嗯。”
舰长并没有动,保持着举起相机的动作。
“要来拍一张吗?”
“我不太上镜哦。”
“没事。”
格蕾修蹲下身,将脚上穿着的鞋袜褪去,光着脚缓步走到镜头前。晚风再次吹来,将淡蓝色的发丝吹散、将沾染上颜料的裙角卷起。
“喀嚓。”
快门声再次响起,舰长终于将相机放下。
“这次是真的好了,回家吧。”
格蕾修默默点了点头。
舰长看着格蕾修的身影消失在隔壁关上的房门里,将钥匙从自己的兜里掏了出来。进入房间,舰长先是将相机放在了桌上,随后拿出一张清单,用笔在其中一项打上了钩。
“好。”
在舰长将笔放下的同时,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备注,按下了接听键。
“阿波尼亚阿姨晚上好。”
“晚上好啊,舰长。”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的,您呢?”
“也算不错。”
舰长歪了歪头,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再次传来声音。
“没什么,就来问一下格蕾修怎么样了。”
“她很好,至少我尽力在照顾她了。”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你也要记得按时吃药,我这里还有一些病人来找我咨询。。”
舰长稍作回应便挂掉了电话。阿波尼亚是格蕾修的养母,当时也对孤身一人的舰长有诸多关照。只不过最近她似乎忙于工作,将格蕾修暂时托付给了舰长。
至于药物,舰长转身看向了茶几上的一个白色小药瓶,前段时间阿波尼亚表示他生病了,要求他每天需要按照规定的次数与片数服用。名字似乎叫舒什么利,不过不重要。虽然他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但阿波尼亚一定不会害他。
舰长点了点头,重新将手机塞回兜里。拿起药瓶,抖出几片后就着水咽下。虽然吃了之后头会有点痛,有时也会失眠,不过问题不大。
“既然睡不着,那就看看照片吧。”舰长这么喃喃道。
舰长也不是只拍了夕阳,沿途好看的风景都用相机记录下来了。
“只不过,”舰长来回端详着屏幕上如烈火般的夕阳,“果然还是这张拍的好看啊。”
“我不是拍了张格蕾修的照片吗?...啊,出现了,是加载错误了吗。”
舰长毫无意义地来回翻看照片,直至深夜才睡下。
“叩叩。”
一阵敲门声将舰长从睡梦中吵醒,舰长揉搓着朦胧的双眼打开门。
“舰长哥哥,早上好。”
“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吃了。”
“是吗?那等一下。”正说着,舰长从冰箱拿出了吐司面包和有点冰的牛奶。
“要吃一片面包吗?”
格蕾修摇了摇头。
“...那今天要去哪里玩?以前经常去的美术馆怎么样?”
“好。”
虽说格蕾修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舰长还是从中读出了一点点开心。
“那就去吧。”
因为美术馆不允许拍照,所以舰长没有带上相机。不过两人都是兴致勃勃。
舰长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目不转睛盯着一副照片的格蕾修,她正盯着梵高《星空》的照片发愣。
“还是这么喜欢这幅画吗?”舰长压低了嗓音问道。看见格蕾修点了点头,他又似乎感到可惜般叹了口气,“没办法去亲眼看一下啊。”
“没事,”格蕾修还是一动不动,“这样就够了。”
“还记得我们以前也画过星空呢。”
“虽然搞得一团糟。”
“不不,最后画得还是挺好看的哦。这么说来,你还会练习画画吗?”
“会每天练一次。只不过有时会弄脏裙子。”
“那都快成为你的特色了。”
“舰长哥哥呢?还会继续画画吗?”
舰长苦笑了一下,回应道:“都一年多没碰过画笔了,早就不行了吧?也许我现在反而是拍照更擅长吧。”
格蕾修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小时候舰长哥哥给我拍照总是会糊。”
“是啦是啦。”
出美术馆后已经到晚饭时间了,舰长穿过街市的灯火、拨开来往的人流前进。当他意识到格蕾修并不在身边回头张望时,舰长并不会得知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他不会忘记那幅场景。
身后是如潮水般的人群,不远处是淡蓝头发的少女。当舰长想呼喊她的名字时,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宛如船头将人潮分成两股,那少女为何无视了径直向她走去的行人?不如说,为什么周围的人没有意识到少女的存在?
时间仿佛定格了。
“舰长哥哥。”
熟悉的嗓音穿透人群来到他的耳际,但舰长却听得喉咙发涩。
“你怎么了?舰长哥哥?”
舰长使劲眨眼,仿佛在质疑格蕾修的存在。但格蕾修的声音却又忽然从右侧传来,舰长猛地往旁边看去,发现格蕾修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你刚刚一直在往那边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舰长断断续续地回答道,“也许,是出现幻觉了。”
“要记得好好休息呀。”
“是。那就回家,吧。”
舰长在转身前向人行道中间再次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异常。
回去要好好吃药了。他捏了捏藏在裤袋、冒着冷汗的拳头。
“舰长哥哥!快看,那边的河畔好漂亮!在闪着灯呢!还有天上的星星也是!”
格蕾修眼冒星星地贴着玻璃朝下看。他们现在正坐在摩天轮上俯视夜景。
“嗯,很好看呢。”
“不拍照吗?”
“啊...差点忘了,视野这么好,那我就拍星星吧。”
“好!”
“星星......”
手中举着相机,舰长喃喃道。
格蕾修和舰长都很喜欢星空,特别是格蕾修,经常试着画星空。舰长还记得格蕾修举着第一幅勾勒出星空的画时骄傲的样子。她衣服和脸上都有着黑色的颜料,但那幅画真的很美。远处漆黑的山峦连接着星空,近处黑色的树木遮挡了周围的视野,唯独视线所及之处的正中间被衬托出来。一个湖泊,那潭湖水呼应着天空中数不尽的星星,在一边漆黑中仿佛是天空中原本的皓月落在树林中间。
他现在还记得,他当然记得,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喀嚓声中,夜空定格。
一束光从舰长脸颊划过。
看着格蕾修消失在隔壁的门后,舰长也走进了他的房间。他首先将两片药吞了下去,卸下心里的负担躺在沙发上。
清单上最后一件事明天就可以完成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正当舰长迷惘时,手机响了,是阿波尼亚打来的。
“喂?格蕾修还好吗?”
没有拖泥带水,直入话题。舰长总算知道为什么她会每天来确认格蕾修的状况了。
“还好。”
那头沉默了。
“不过,今晚我要送她一程。”
仿佛是终于松了口气,阿波尼亚的语调带着颤音。
“是吗?那...那就好。”
“嗯。”舰长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声音有没有颤抖,结果是没有。
“我很好。”
“舰长哥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身处楼顶,头顶是浩瀚的星空,背后是格蕾修的脚步声。
“虽然有点突兀,”舰长转过身,面朝少女,“我们来回忆一下过去吧。”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的母亲难产去世,他的父亲的脾气变得更加古怪。每当他从学校回来时,他的父亲总会对他拳打脚踢,破口大骂。他浑身都是淤青和伤疤,班级里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小混混,以至于孤立他、厌恶他。
有一天,他趁他父亲醉倒溜出了家。夜晚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陌生,不过当他孤身来到楼顶时,他发现了一个女孩。
少女没有因为父母不在而害怕,她只是静静地仰头望着同样静谧的星空。
“你在干什么?”少年问。
“看星星。”
“很好看吗?”
少女没有回答,仿佛是在表示这不可质疑。
少年也没有说话,来到她的身边,抬头望着星空。
当少年回到家后,迎接他的是酒醒的父亲。只不过这次,他回敬了他父亲一拳。不重,也没有任何伤害,但这象征着反抗。
后来他成了青年,远离了那个没有任何美好回忆的地方。然后,他又遇见了她。
同样的淡蓝色头发,同样的白色洋裙,同样的楼顶,以及同样的夜空。不同的是,她手中拿着画笔。
“好久不见。”
打过招呼后,他静静来到了她的身边,看她如何尝试用画笔勾勒出无垠的星空。
后来,他与她成了兄妹般的关系。他知晓了她的父母双亡,是一位叫阿波尼亚的女士收养了她。
后来,他与她一同画画,阿波尼亚当时笑着看着他们。
后来,他与她一同用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描绘出他们心中的星空。
后来,他与她第一次一同逛街,一同享受美食。
后来,他买了第一台相机,星空与她是他第一次拍的东西。
“后来,她躺在病床上,告诉我她有多么想再次看一眼星空。”
几滴泪水滴在漆黑的水泥地,反射着光,如同几颗星星。
“那一晚有流星滑落,我和她都是第一次看见。只不过我曾听说世界上每有一人死去,天上的星星就会落下来一颗。”
“所以,她走了。走的毫无声息、安安静静的。”
舰长的视线早已模糊,他哽咽着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她了,她...她已经,已经走了。你不是她,你不可能是她。”
“但...呜,但是,即使...即使你不是她,”舰长抽了抽鼻子,抹去眼泪。“你能不能告诉她...告诉她,我很庆幸我为她拍了照。”
说着,他颤颤巍巍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照片,轻轻地摩挲着。
“还,还有就是...星空,还是很漂亮。”
面前的“格蕾修”笑了,舰长明白,即使她是他想象出来的。但若是真正的她听见了,必然还是会这样。
“好。”“格蕾修”笑着回答道:“再见。”
夜空再次滑落了一颗星星。
舰长努力止住了哭泣,再次转身——
面前的是画架与画笔。
他拿起了笔,蘸了蘸调色盘中的颜料,用有点生涩的手法描绘着。
描绘着他眼中定格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