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 东方幻想合约 第十四章 眼
如今的外界，还有所谓的安放亡灵的地狱吗？
除去了紫她们临时启用了那颗叫做普鲁托的矮行星，用于提供一个绝对远离尘世，以及进行躲避的场所的做法，在这个已经被科学所绝对主导的地方，恐怕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所谓的信仰的存在，绝对的科学，以及绝对的理智导致不相信鬼魂的存在，非但让人们没有对生命产生足够多的珍惜，反而把它当成毫不值钱的资源和挥霍，那些为了变得更强，甚至把原来的身体都放弃了，只剩下一堆精密金属的机械代替的人们，究竟算是死还是活呢？
不过说起来，哪怕是到了这个可以在转瞬间穿越极为广阔的宇宙，每到一个地方都如同到达一个全新的世界一般的时代，认知和常识的壁垒却依然是以前的幻想乡那般不可逾越，看起来是因为自己长期躲在地下，所以对外面的认知直至今日都有些缺乏了吧？不过也有可能，本身常识的结界就绝非是如同大山和裂谷一般，具备物理存在的阻断，甚至是可以轻易和任何人说话，以及传递信息的时代，很可能每一个人都只是在自己的圈子里，在精神上过着完全隔绝的生活罢了，至少生长在自己身上的那颗眼珠告诉自己的，确实是这样的信息。
“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信息和数据’吗？那些通过电波传递的东西……”
当初在100年前被人类的流弹击中右眼，并且被河童植入了所谓的“仿生视力”时，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是相比于原本的右眼，会发出暗淡的荧光而已，视觉也没什么变化，她们也从没提到过这个技术会和互联网有什么联系，但是现在，自己能通过它看到一些飘忽不定的数字和字符，就像是幻象一般围绕着自己运动，或者是跟随着现实中存在的一些东西，这种花里胡哨的功能自己并不需要，大概也就是那些普通人会用的上吧。
如果说现在的时代，绝对的科学和数据就是人们的一切，那么情况或许远比自己所看到的要糟糕，也不知道紫在这三年里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也没见她打算愿意去扭转这副梦正在逐渐枯竭的局面，在这么下去，别说妖怪了，哪怕是整个世界的未来，恐怕都会彻底淹没在那片不断扩展的白色沙漠里。
“所以说，现实中也是和梦一样，存在着大量的漂浮在空隙中的泡泡一样的世界吗？”
“这个嘛，可以这么说，不过也不能就这样简单的描述……”
说起来，自从自己在地下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够如此清晰地看到宇宙的样子了，总觉得和几百年前过去的，没有太大的区别，当然，除了让阿空和阿燐看起来都有些不安的下方的木星以外，她们都没有见过地球之外的世界，更不用说这个被无尽的云朵和气旋，还有永不停歇的雷暴和冰针雨所填充的地方，此刻就在她们的脚下，如同一片汪洋大海一般展开。
“啊？是这样的吗？不是说岁星就和太阳一样，一把火就可以点燃的吗？”
“啧，阿空你这笨脑袋，就不要想那么多事情了，都低调点，我不想在这里惹麻烦。”
“好！”
虽说自己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大概是弄明白了妹妹控制他人知觉，以达到目中无人的程度的能力，但是自己这副样子在这个动不动就是一条手臂换成了金属的人群中，还是有些难免的尴尬，尤其是通过自己被修复的眼睛，去看到他们的机械内不时传出的大量指令的时候，这种扎人的感觉就显得愈发难忍。
古明地觉，自己已经不记得，是因为自己是最后的觉妖怪之一，才把它作为了名，还是因为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同类才有了“觉”的名，只是知道当初混迹于人类之间的她们，因为自己的能力受到了尊敬和友好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些从西方而来的金发碧眼的人类们，朝他们毫不留情的挥下手中的剑为止。
而说起来，当初那些制造了机兵的人类，或者说是至少还能被称作人的东西，就在这个距离木星大气顶部只有几千公里的空间站上，听说当初为了保护自己的研究不被盗走，选择了彻底放弃了原来的肉体，变成了一个彻底依赖机械身体来生活的存在，这光是想想就有些令自己毛骨悚然，他们还有自己能够读取的内心吗？还是说也只是和在不同的人类电脑里穿梭移动的被称作人工智能的，是一个东西呢？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或许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右眼才能告诉自己答案了。
“这位少女啊，来此处有何贵干呢？你好像只有眼睛是换过的，不太有必要寻求庇护的必要。”
糟了，是自己没有启动能力的缘故吗？不，当她看到了对方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机器，一台无人机说的话罢了，机器都是没有内心的，自然不会受到自己的屏蔽的影响，她松了口气，看向了这个几乎跟一个魔方差不多的小无人机，相比于联邦一般的实用主义的外形，它的外壳被大量的白色陶瓷和金属饰物所装扮，并且极具流线型的美感，看起来就像是某些花重金定制的款型。
“怎么？难道这些明明花费金钱改过了身体的人，还要比完好无缺的低贱吗？那我自己在这里，想必也是不一般吧。”她反问道。
“许多人并非是自愿去换成这些身体的，但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又能给社会做出什么贡献呢？没有人在乎一个残疾的人，也不会有人在乎因为他有伤痛所以不能工作，一个残缺的人，不能产生价值的人，如果不通过这种办法去重新获得机会，那等着他的就和死没有区别了，就和你的眼睛一样，你能看到正常人的心，但是没有这颗眼睛，你是没有办法知晓我们这些已经抛弃了太多东西的想法的。”
“你……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啊？”
无人机的声音，总感觉在一般的表面下暗藏着另一副面孔，虽然古明地觉知道，这就只是个普通的机械罢了，都是有人在后面操控着，让它发出声音的，不过它是怎么识破自己的身份的？就算是在上海抓捕的那个恐怖分子的头目，也不应该会和这里有关系才是。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大概是不需要我来告诉你答案的。”
竟然还卖关子了，可恶……不过，自己的视野里看到的数据流，的确是在向着某个方向前进，等会……除了这个以外，似乎有某个正在向外界快速发送信息的设备正在朝自己接近，活动量比这里所有人的总和还要高。
“啊？你也在这啊小五？我还以为你这时候是在地球上呢。”
射命丸文拿着手中的终端朝自己走了过来，很显然，是来这里做采访的，专门给这里的被改造的半机械人撰写报道，平时她都在这片地方活动的，所以见到也并不稀奇了。
“下面的风景怎么样？听说风很大的样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风倒没什么……主要是云太厚了，而且有种难忍的臭味，就像是被丢进了一片臭鸡蛋和腐肉发酵的蒸汽里面，但是就算是那种地方，还是有人建立了城市在里面，所以有些时候还是得钻进去才行呢……”射命丸文看向下方不断翻腾的云团，脸上确实地写满了不满和厌恶。
“哈，大概也只有名义上的风神才能到那里面去罢，这要是不小心掉进去了的话，一般人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据说当初有人到里面去的时候，还真的死过不少人呢，你也要小心才是哦。”
“嘛，真是的，相比起这个，我还更担心你的眼睛，有没有出什么问题，在这里生活的很多人，在外界的其他地方都多少受到过歧视和侮辱，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可就太糟糕了。”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相比以前只能看到活物的内心，现在连无生命的机械的运作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古明地觉朝四周看了会，那些数字也并未消散。
“诶？荷取她们有说过这个吗？”无论是内心还是表面上，射命丸文都表现出了不安。
“当初动手术的时候并没有说，不过也有可能是并未认识到吧，毕竟是和外界差不多的技术，能恢复视力已经很难得了。”
“来这边的人，基本上都是因为工伤失去了手脚的人，自身努力工作却基本上支付不起义肢的钱，所以只能靠契约来抵债……外太空中的一些小石头，都具备着比弹幕大上数十倍的威力，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说，你同情他们吗？这些为了那些躺着收钱的，卖命工作的人？”
古明地觉的问题显然让射命丸文有些困扰，她迟疑了一会，而就在这迟疑的过程中，大量各种各样的片段也从对方的内心浮现而出，比如被高速掠过的小石头或者碎片劈成两段的人，以及被从太空中救回来以后，失去了手脚的劳工的痛苦叫喊声，也不外乎他们拥有如此悲惨的境地，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压榨和剥削，哪里有联邦政府宣传的，优越的福利和超高赔付的保险一说。
“估计真的没有半点人性的，神明一样的存在，才真的不会有为他们感到悲哀的可能吧。”射命丸文叹了口气，顺带稍微捋顺了有些凌乱的头发，看起来不久前也在进行采访工作，说起来，也从没见到她有过休息的时间，不知道是因为一下子变大的采集范围，还是因为这一个个世界里面每一件发生的大事，都可以多到让她忙不过来。
“不，我只是觉得不太有必要罢了……这些人的心里，除了一片寂静无声，如同被设定的程序一般的字符串不断循环往复，他们已经没有半点人的样子。”古明地觉又看了看周围的这些半机械人说道，“以前曾经觉得，外界会在科学的发展下，使得被禁锢的内心和想象得以解脱，但是看起来我不仅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看起来确实并不简单，但是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对了，到这里来，是为了解决你的那只眼睛的问题吗？”
“哪一只？”
“就是修复的那一个。”
古明地觉站了起来，转身朝向前方的大门说道：“与其说是修复，不如说是直接替换了……能够看到并非活物的机器的内心的能力，究竟还能不能算是某种能力的范畴呢？毕竟是从一个安装的机器里获得的。”
“哦？那还真是奇怪，河城荷取并没有说过这一点，不过这样也正好，我也是要来采访这个空间站创立者和总督，看看他对用机械替换缺失的肢体的看法，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来吧。”
“耶，好久没见你这么热情了呢。”看着射命丸文的这副样子，古明地觉也忍不住稍微展现了一些笑容。
“看起来网络上已经开始流传着关于‘来自异世界的一群魔女’的消息，并且正在通过互联网进行迅速传播。”
“所以说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耍嘴皮子，任何相关的信息必须严格封锁，就算是实在控制不下去，也必须关闭地月之间的通信干线卫星，绝对不能让任何的风声走漏出去，明白吗？”
“我建议您先冷静下来，再这样下去，您过高的神经活动可能会导致某个电容器损坏。”
“我知道，你这玩意真的是……”
林翎还没说完，自己右臂上的一块区域果然爆发出了电火花，劈啪作响，直接从打开的金属表面迸射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短暂的失灵和手指不听使唤的抽搐，过了一会才自行恢复过来，哪怕是从月亮附近的宇宙中转移到了木星附近的这个实验室里，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已经有一百多岁的科学家，究竟为了延长寿命做出了多少的改造，当然，也最好不要知道，因为基本上除了大脑以外，恐怕已经找不到一块正常的原有的血肉了。
“妖怪们谈论的梦，指的是漂浮在梦中构建出来的，幻想的世界……但是，这些幻想的世界看起来跟现实又有着微妙的区别……尤其是这些违反常理的造物……只要有一个失去了控制的话……”
“任何的梦境扭曲，都会导致不可预测的现实影响，当前的检测数据并没有记录到任何值得注意的能量波动。”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真是的。”林翎不耐烦地敲了一下桌子。
有些时候，要是联邦的人工智能能做到妖精的水平都算是万幸了，不需要多强大的大数据搜索，不需要瞬间给你一下子招来遮天蔽日的相关研究论文，至少得一开始说话像个正常人还差不多。
“我们要进来了~老先生~”
“嗯，好，等会，你们是怎么直接进来的？”
虽然说整个实验室经常有妖怪前来光顾，但是在从月球转移到木星之后，内部的结构也早已不同往日，而这两个妖怪要突破森严的安全措施强行进入，也绝不只是依靠洗脑保安做得到的，因为现在无论是摄像头还是激光栅栏，都没有一个报警，难不成……
“啧……原来是你们俩，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就算是上门也要按门铃的吗？”
直到能直接看到了访客的程度，林翎才最终确认了来者的身份，不过因为实在是过于突然，甚至于连自己用于伪装的仿生人皮都没有套上去，直接以这副近乎完全金属的躯体展现在，很显然，这让她们为之一惊。
“这……原来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庇护这座城市里的半人的存在，应该是其他人，想不到……小五，你不会一开始就知道吧？”射命丸文看起来不太能接受眼前的事物。
“我也不知道，更何况，是对于这个常识已经不再有用的时代的情况下，抱歉打扰了，博士，临时起意来的，或许有些突然了。”
“不，没什么，毕竟你对妹妹的某些想法，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林翎打断了古名地觉，“不过很抱歉的是，直到现在，我恐怕也没有真正理解，你们觉妖怪的内心究竟是如何的，或者说，任何一个妖怪，恐怕都不能套用人类的方式去理解，我现在帮不了她，哪怕是任何一点。”
“不，我不是因为这个而来的。”
还没等林翎回答，古明地觉就直接将一块还带有血迹的电路板丢到了他面前的桌上，很显然，除了将电子元件植入到人体内，并且被暴力地拆卸下来，否则不会让它以这样污秽的形式被带到这里，不过对于妖怪来说，这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我们实验室设计的神经耦合器……你是从哪里弄到的？看起来拆解的方式一定非常符合你们的行事风格。”
客套话对于人类之间很有用，但是对于妖怪，或许只会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雪上加霜，尤其是这位平日温文尔雅的觉妖怪来说，虽然话语之间仍然维持着尊敬的态度，但是其中隐含的棱角倒是没有任何的收敛。
“如果我说这东西就来自袭击了帕秋莉他们的那一伙暴徒的人的身体上，你又该怎么回复呢？你现在的心理恐怕肯定是充满了困惑，甚至是不解，这确实没错，因为你确实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五，就这样直截了当的，不会有些过于激烈……”
“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口舌了，文文，这一个消息要是暴露出去，不只是莎莎她们，其他的妖怪要是知道了，那可不会像我们这般有耐心的去查找问题。”古明地觉打断了射命丸文的质疑，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林翎说道：“你儿子在下面抓到的人的记忆里，不仅提到过接受了身体的改造，同时也提到过，第一个出生在了月球上的人，是驾驶着机兵参与了旧世界的大战，并且摧毁了半个外界的人，而在一百年前第一个出生在月球上的人类，就是你，博士，对此，你最好给我一些解释，因为光看到你的过去，并没有给我足够多的信息。”
“那个……文文，有件事我想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会成为你的报道内容之一吗？”林翎注意到了坐在一旁，正在调试着设备的射命丸文。
“啊？不，真要的话，之前会提醒的，你们该说什么，就直接说就好了。”她回答。
林翎沉默了一会，尽可能简要的组织了语言之后，才回答道：“是没错，我的确参加了2120-2150年的战争，在火星，月亮，地球都有行动过，总共击毁过数百台敌方机兵，但是这和你要问的，关于我是否有参与把月球炸得粉碎的行动这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没有，因为我也不知道当时月亮发生了什么，在那时，恐怕我还只是一个冷冻在培养罐中的胚胎罢了，甚至可能要不是那次事件触发了培养程序，我到现在都不会出现。”
“等等，也就是说……”古明地觉似乎想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
“没什么，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当初你驾驶的那台白色的机体，原本是天人用来消灭地上的妖怪，乃至一切‘污秽’的生灵的用途吗？”
古明地觉的右眼，在提问的同时，散发出了明亮的蓝光，透过了仿生的结膜为林翎所察觉，这是植入义眼的特征，不过原本是妖怪的话，不应该自主地启用了联网功能才对……这样情况会有些难以控制，这原本就已经是可以看透人心的存在了，若是因为它可以看到被加密的数据流动，恐怕就真的没有任何事物能挡住她的观察力。
“当时根本不知道，只是认为是个性能非常强大，很适合自己的特殊型号罢了，不然军队里都叫他‘钢达姆’岂不是徒有其名？直到有次在驾驶的时候，哪怕是自己没有利用按钮下达指令，却只依靠着自己的想法，就可以命令机体做出攻击指示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东西，或许确实和其他的量产有些不同……要是当初能意识到这是用到了梦境的能力的话，也就不会简单的把他交还给联邦军进行封存了罢。”他回答道，“哦，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字符和数字？”
“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难不成，这是你的设计吗？”古明地觉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有些不太能理解。
“不，我只是单纯对河童为何能轻易获取到而十分感兴趣……以及他们是如何掌握植入所必要的神经修复和调试技术的，这对于一般人以及非常成熟了，但是对于任何的非人生物，难度恐怕都可以用奇迹来形容。”林翎看着这个平常状态下和正常的眼睛没有区别的义眼，不禁对此产生出了兴趣。
“如果真的要问的话，大概就是河童确实是很会学习和发明的生物吧……他们可不像我们这般，只要有信仰就可以存在下去的，而且说实话，我确实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数字感到有些厌烦，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让你帮忙把它关掉。”古明地觉说。
“我觉得没有必要。”
“为什么？”她不太理解面前的这名博士的想法。
“既然你的眼睛可以看到人的心思的话，那么如果能多一种可能，看到机器里面的数据的话，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便没有能从你的视线中隐藏的事物了，这也不失为一种机遇，如果说受不了满眼的字，通过一定的调试，就可以实现自由的开关切换，都在你的选择里。”林翎回答。
“这难道，不属于破坏木星协定的行为吗？”射命丸文表达了自己的疑虑。
“相对于联邦抹去的旧世界的各种美好的东西而言，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就算是为他打工的，我有时候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悔，哦，对了，你来这里，和射命丸文一起过来想要问的，是关于旧时代的，那名叫做宇佐见莲子的科学家的事情吧？”
看得出来，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惊讶，也不知道这个只是经过了机械改造的人类，究竟是为什么获得了和觉一样的读心的能力的。
“始料未及吗？所以我说过了，同样安装了通信协议之后，你们的隐私在这个互联网上就会变得没有任何的保护，没有经过改造的人，那就只是设备里的资料被泄露，但是如果是经过身体改造的人，他的一切思想都会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网上，当然，现在而言，只是这个空间站的局域网内罢了，”林翎离开了座位，转身朝着下方的木星大气看去，“这三年，你们应该已经基本弄明白了现在这个时代，人都是怎么生活的，但是看起来，你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让许多梦消失的异变的原因，仍然缺乏认知。”
“那我也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既然你们想要了解关于那个叫做宇佐见莲子的人，那我也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尽可能的和你们说说吧。”林翎叹了口气，恰巧这时候，太阳正在从木星地平线的尽头处升起，经过折射产生出了地球上无法比拟的，魔法一般的七彩虹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