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一号（十四）
（时间倒回到午夜）圣艾森特外城区，瓦伦席尔广场
在经历了一番战斗后，审判官赫玛斯和古贤者德玛修斯终于在约好的地方见面了。
两拨人马以广场中央的喷水池为边界站定，一边是异形审判官赫玛斯和他的随从们，另一边是凯旋骑士阿斯塔特战团的神圣无畏和他的终结者们，两支队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队伍周围的绿皮尸体，这些尸体因为它们致死原因的不同呈现着不同的死状。
“您好，古贤者阁下，能在这座偏远之地遇见您是我的荣幸。”赫玛斯先按照惯例向对方问好，而无畏则没有任何表示。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我知道你是个口直心快的人，赫玛斯审判官，让我们跳过程序进入正题吧。”
听到这里，赫玛斯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看不见的角度，因为他某种程度上也是繁文缛节的受害者。
“很荣幸我们意见一致，那么我也就直说了。经历过刚才的战斗，我想您对我们的对手也有了了解。”
“欧克蛮人，向一座偏离主要布放区的城镇发起攻击，罕见但并不奇怪。”无畏缓缓地道出了他的见解，“三连发现了大量的欧克脱离了大部队向北边进发，于是我们组织了一支打击部队进行拦截，却反遭到了幼稚至极的伏击。”
“当伏击被挫败的时候，余下的兽人居然果断地选择了撤退而不是战斗到底，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假意被俘的原因，我的身上早就装上了定位信标，好让葛瑞扎小队和其他搜救者能追踪我的行踪找到这里。”
“您的智慧果然不负贤者头衔，德玛修斯阁下。”赫玛斯象征性的奉承道。
“但等到我集合了整个特遣队并斩杀了一名死颅氏族头目后，我才发现敌人的目的似乎和我预想的.......有所差别。无论是它们，亦或是另一支恶月氏族的部队，都在完成了最初的突袭后陷入了一种缺乏目的的状态。虽然兽人野蛮的天性让它们四处攻击和掠夺，但长期和它们交手的我却很难从中参透它们真正的目的。”
“此外，我们还发现这些兽人的载具在攻入城区不久后都因为机械故障和燃料缺乏失去了行动能力，一部分载具甚至是被它们自己给破坏了，这更加坐实我的猜测.......”
“它们比起主攻部队更像是某种更大规模行动的牺牲品。”
听完无畏的话，审判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知道城市的现状吗？德玛修斯阁下？在我们忙着清理那些炮灰的时候，一支兽人血斧特战队破坏了城市的主音阵通讯阵列，并杀死了星语唱诗班的几乎所有星语者。也有证据表明是它们为两个氏族的部队发起突袭创造力机会。”
无畏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回应的动作，他只会在适当的时候以言语回应。
“看样子事态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但如果是两个氏族被留在城内的话，另一个恶月氏族的头目在哪里？”
“那个在兽人语里称呼为‘亿颗牙’的家伙在星语唱诗班门口被星界军部队消灭了，据我们对音阵频道的监听是一辆黎曼鲁斯坦克击毁了它的战斗堡垒。”
“这意味着我的战士们辜负了他们的杀戮誓言，那些原铸新血一直希望消灭一个头目来证明他们的实力。”
赫玛斯审判官没有接话，他很清楚那些原铸星际战士的战斗力，以及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渴望融入新战团的追求。
“比起这些，德玛修斯阁下，我们应当专注于在眼前的威胁上。”
一名暴风兵随从将一块数据板交给了赫玛斯，他在上面点了几下。
“我已经将关于兽人军阀嘎瓦尔的资料发送给了您和您的战士，它是我所怀疑的这次袭击的主谋，同时也是入侵莫洛安的兽人头目当中最危险的一个。”
“圣艾森特以及一系列北方城市虽然看起来没有军事价值，但实际上根据我的调查，每座城市的地下部分都埋藏着许多年代久远的‘宝藏’。这一点我已经从韦利斯克贤者那里得到了证实，许多城市地下不仅埋藏着曾经内战时代的军火库，甚至还有更加古老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当地的机械教部队隐瞒了实际战力并坚持被动防御的原因。”
“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和我的战斗修士们留下来支援你们？”无畏缓缓地问道。
“这取决于你们自己，德玛修斯阁下，尽管我的审判官特权可以作此要求，但我个人并不倾向于这么做。”
审判官收起了数据板，他看向无畏的水晶视镜，眼神坚定。
“但我清楚一名凯旋骑士战团的阿斯塔特会如何回应召唤，每一次错过意味着他们将与胜利和誓言失之交臂，而缺乏誓言和胜利的结果就是为战团的荣誉带来阴影。事实上，攘外修会从未因为你们提前从死亡守望召回正在服役的战斗修士而发难，因为我们清楚当时你们的处境。”
“您经历过的战事要比我多得多，贤者阁下，那你也应该清楚，放任一个野心勃勃又诡计多端的兽人头目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您和您的战士可以选择离开，阁下，去到那些需要你们的战区去，而我会继续留在这里履行我的使命，即使我战死于此，异形审判庭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说完，赫玛斯带着他的随从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们回到了卡车上，启动了引擎，让卡车调转车头驶离了广场。
“你觉得他们会留下来吗？大人？”欧文问道。
“我想会的，阿斯塔特的荣誉感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离开，不过我们还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从亿颗牙的死因来看，那名中尉已经和钢履军本队取得联系了，我的手谕会让艾德里安政委心安理得的展开对当地行星防卫部队的整编和训练工作，他们在这个晚上的表现已经够糟了。”
“同时，我们也得抓紧时间完成外城区隐藏军械库内装备的回收工作，能留给兽人的东西越少越好。”
赫玛斯揉了揉太阳穴，这一整晚他都忙于对付兽人带来的麻烦，精神上的疲劳可不是几杯雷卡咖啡就能完全消除的。
“嘎瓦尔很聪明，它已经切断了我们和外界的联系，我甚至怀疑它会先围攻其他城市，把我们留到最后解决，这样我们就一点援军都没有了。只能希望那些伺服颅骨信使能发挥它们该发挥的作用了。”
暴风兵之首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们已经习惯了审判官分析局势时的自言自语。
“所以接下来我应该........汉密尔顿？什么？”
突如其来的通讯接入打断了审判官自言自语的分析。
“你说一台搞哥金刚正在逼近外城区？”
赫玛斯的眉头紧锁起来。
“它配备了防空武器吗？如果没有的话尝试解决掉它，它的驾驶室应该就在.......”
“额，大人........我想不用了。”飞行员开口打断了赫玛斯的分析。“目标.......被击毁，确认到一台巡游级骑士战甲和一台侍从级骑士战甲将其摧毁，它们正保护着一辆爬行者载具向这边过来。”
“请求下一步命令。”
听到这里，审判官突然舒了口气，他随意的给了飞行员答案。
“返航吧，汉密尔顿。”
然后他取下了通讯珠，抬头看着车厢的天花板。
两名骑士的加入可能对即将到来的战局没有任何影响，但是一个信号，他放出的伺服颅骨信使发挥了它们应该发会的作用，只要有援军到来，他们就有赢的希望。
但他也考虑了另一个计划，让汉密尔顿带着艾琳缇娜现在离开圣艾森特去枢纽城的帝国军队总指挥部，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嘎瓦尔的野心和目的。
她还没做好成为一名审判官的准备，但赫玛斯别无选择，有时局势的变化会让人不得不提前担起必须担起的责任。如果他死了，而她被证明不是个好苗子，那就那样吧，狄多戴尔飞地不缺他一个异形审判官。
但如果她可以的话，那至少证明他的眼光没错，她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赫玛斯看着卡车的车舱外，恒星正重新将它的光辉洒在这座城市上，恐怖而又混乱的夜晚结束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圣艾森特，乃至整个北莫洛安，已经来到了命运的分水口。
（现在）圣艾森特内城区，钢履军驻地：
等赫斯特回到了停放黎曼鲁斯的车库的时候，这里已经比他刚开始来的时候要拥挤很多了，那些从地下军火库找到的黎曼鲁斯坦克都停放在了这里。赫斯特查看了其中一辆坦克，它还没有涂装，坦克本身还是刚出厂的铁灰色，而武装方面它们只有炮塔的战斗加农炮和车体的重爆矢枪，没有侧舷武器舱和烟雾弹发射器，这些坦克无一不是最原始简单的设计。
“不过这也是好事。”赫斯特心想，侧舷武器会需要招募额外的炮手，而过于复杂的武器会让训练难度直线上升，他们现在没有充裕的时间去充分训练坦克手了。
万幸的是，黎曼鲁斯从设计之初就是为了能让那些来自蛮荒和封建世界的粗鄙之人都能迅速掌握诀窍而简化了许多操作，训练成员不是问题，重点是负责指挥的军官车长。
星界军的装甲连之所以让人畏惧，是因为黎曼鲁斯坦克中队在战场上整齐划一的冲锋步调带来的震撼和冲击感。但是眼下这支临时装甲部队的主要任务是分散开来作为防线的机动堡垒使用，因此对指挥官的应变能力和勇气会提出更高的要求。
不过眼下比起如何组织这支新的装甲连队，上尉还有更需要他去头疼的东西要解决——他的坦克手们。
当他走到熟悉的车位的时候，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场景：只有迪比乌斯在围着坦克忙碌着，其他人正光着膀子坐在空弹药箱上玩纸牌，从地上散落着的烟头和几个空酒瓶来看这些“兵痞”已经好好享受了他们短暂的假期了。
“好吧先生们，看来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们过得很愉快。”赫斯特故作镇定，一边鼓掌一边坦克手们“称赞”道。“我想你们清楚艾德里安政委有多忙，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来这里，我猜他不会喜欢看到这一幕的。”
听到动静的坦克手们很快注意到了他们的长官回来了，除了迪比乌斯之外的人立刻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然后和炮手一起排成一列向赫斯特敬礼，只是他们还是忘了把上衣穿好。
“听着，我知道我晕了很久，也清楚你们的确需要些休整的时间，但这不是你们如此糟蹋形象和职责的理由！五分钟内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明白吗？”
“是！长官！”除了迪比乌斯之外的坦克手们哆哆嗦嗦的应答了赫斯特的命令，然后赶紧把系在腰上的上衣穿好，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起现场，把垃圾清理干净，以及把弹药箱搬到一旁的去。
就在他们忙活的时候，赫斯特打量了一下停在一旁的“铁履一号”，这辆黎曼鲁斯已经完全焕然一新，变形的车头已经得到了彻底的修复，其他装甲上的刮擦和轻微凹陷也已经不见了踪影。战斗留下的焦痕和血污也已经被清理干净，车辆的涂装也被重新涂刷成了钢履军制式的蓝灰配色。
但除了在临时基地012加装的额外装甲、指挥天线和风暴爆矢枪以外，它又有了新的装饰品——一条由兽人牙齿串起来的“项链”挂在了战斗加农炮的炮管上，而在炮塔的一侧装甲上钉着一面残破的兽人战旗，上面的氏族标志被用红油漆画上了大大的“X”，驾驶员观察窗的下方也画上了一个同样被打上X的兽人头骨的标志。
赫斯特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那帮坦克手的主意，但是他并不排斥——毕竟他们也没有给坦克做些让机械教不满意的改装。
“哈，我还以为干掉那个绿皮混账的是个什么厉害家伙，原来是辆铁棺材。”
一个发表一些让人不快的意见的女声从赫斯特身后传来，他顺着声音回头看去，是那个午宴时候坐在他那张桌子旁边的女战士，她看着黎曼鲁斯和一旁的赫斯特，眼神当中充满了失望。
“梵格雷那家伙居然把整备室设在这种佃农屋子旁边，还有你，一个贵族成天和庶民厮混在一起不会感到羞愧吗？”
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和她的奇怪发言让赫斯特满头雾水。
“小姐，我想你是不是找错驻地了？”他试探性的问道，从她的打扮和言辞来看最好谨慎一些以免刺激到她。
“你就是这辆铁棺材的指挥官？”女战士完全无视了赫斯特的询问，反而气势汹汹的向他问问题。
“我想您可能想采用的词汇是‘黎曼鲁斯坦克’，女士。”赫斯特咬着牙关回答道，他不喜欢眼前这个人的态度，但他最好还是以礼待人。
“但对我而言，它就是个铁棺材，跑得慢，装甲薄，火力弱，而且一旦被敌人近身了就只能坐以待毙。”这位女战士完全不在乎赫斯特的用词矫正，“但我的爱驹可不一样，它更强更快，那个绿皮混账本来应该是我的刀下亡魂，人们本来应该歌颂一位骑士的及时搭救，然而你这个私生子却和一群庶民一起抢了她的风头和荣誉！”
“冷静点，女士，我们都在为帝皇服务不是吗？”赫斯特继续好言相劝。“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激烈，我相信那时你还会有机会。”
“可我要的就是这个家伙的命，等等......你有把剑？”她的目光转向了赫斯特腰上挂着的格雷古尼尔，“那这样吧，私生子，你也是个有一把好剑的贵族，那我们来次决斗如何？你赢了，我就承认你的功绩；可如果你输了，就得按照格什卡尼亚的规矩，亲吻我的靴子。”
“这人在想什么？”赫斯特心里暗暗骂到，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钢履军的军规禁止任何形式的决斗，我也发誓不会向另一位为帝皇效力的同胞拔出这把剑，请回吧，女士，别在这里无理取闹，否则我就得叫警卫来处理问题了。”
“你是在逃避吗？你这个懦夫？”那名女骑士依然没有放弃的念头，“你的家族应该为你的懦弱感到羞耻！”
“这位小姐，请你冷静一下。”就在二人对峙的时候，完成了手头工作的坦克手们已经来到了赫斯特身边，“长官是个好人，他不会做出有害于你的安全的行为的。”装填手马力略赶紧开始和稀泥。
“你个庶民怎么改随便插话，如果你敢在格什卡尼亚这么做，我会砍下你的舌头！”
“王座啊，这家伙嘴巴真毒。”装填手们小声咒骂着眼前这个女人的无礼，但他们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你.......”这次反而是赫斯特有些气不过了，他的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哪来的资格对他们说三道四。
“小姐！玛格尼娅小姐！”
第三人的声音打断了剑拔弩张的对峙，先前在市政厅门口看到的另一位戎装女性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叫着那位女骑士的名字。
“您跑到哪里去了？梵格雷要我提醒您他把骑士的整备区设在了A2号，您在B3干嘛？”
“让开，格拉妮娅，等我先跟这个私生子一决胜负再说，就是这家伙抢走了我的战功！”
“啊呀，别闹了玛格尼娅小姐，您肯定是今天喝多了，我至少帮您清理掉了六个喝得干干净净的阿马赛克酒瓶子，梵格雷先生说过......”
“够了，侍从！别再跟我提那个老顽固的名字！”名叫玛格尼娅的女骑士依然不屈不挠，而坦克手们则看着眼前的状况一头雾水。
“对不起小姐，失礼了。”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个被叫做侍从的女子一拳打在了玛格尼娅的腰腹上。
“格拉妮娅，你敢......”她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格拉妮娅小心地搀扶着玛格尼娅，向坦克手们鞠躬道歉。
“很抱歉，星界军的各位，我家小姐脾气不是很好，一旦酒喝多了更是如此，还请你们原谅。”
其余的坦克手们看着赫斯特，很明显他们明白让长官做代表表明态度是最好的。
“这没什么，格拉妮娅小姐，我相信你的主人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她对功勋和荣誉非常看重，当我们赶往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发誓要亲手杀死一名兽人头目了，只可惜帝皇没给她这个机会。”那位侍从摇了摇头，“另外，很抱歉忽略了自我介绍，我是格什卡尼亚的格拉妮娅，格什卡尼亚的玛格尼娅的侍从，我们正行走于自由之刃的道路上，受到了召唤来到了这座亟需救援的城镇。”
进行完自我介绍，她又鞠了一躬。
“我得带着小姐回去了，梵格雷先生估计又要数落她一番，抱歉，上尉，给你造成了这么多麻烦。”说完她就扶着玛格尼娅离开了。
在两位骑士走后，赫斯特终于舒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帝皇最爱开的玩笑并非命悬一线的危机，而是一桩接着一桩的麻烦事。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