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镜同人】毒刃（三十二）
“喂，远山，老鹰和我说，毒蛇露面了。他不知道在哪破解了上级的身份，伪装成上级打入了我们内部。现在看来，我们的上级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既然如此，别惊动他。我会回到上海亲自确认，如果是他的话，我直接偷袭干掉他。”
“这太危险了，就算拼上我们两个，有多大的把握？”
“不知道。我会让老鹰暂时撤离，然后恢复身份。这种事还是别让她犯险的好。”
何远山来到上海后，看到了那幅画像，确认了这就是毒蛇。“得马上联系组织，情报线暴露！撤离所有同志！”
“那咱们怎么办？”
“干掉他，哪怕赌上性命。”此时两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定要除掉这个可怕的敌人...
另一方面，李玄章的那点手段，根本逃不过池曼雪的眼睛。她在后面的房间里，听到地下室有动静，于是趴在门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在确认对方不是许幼怡和严微后，她果断按下了手里的起爆器，这些天在黑市搞的炸药，加上许幼怡手里那批，直接干掉了李玄章这个走狗。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毁掉了一切会暴露身份的东西，趁着夜色离开了。
许幼怡和严微这次并没有坐火车，而是使用汽车回上海。火车的目标太大了，此刻必须比以往更加谨慎。两人在郊区悄悄进入市区范围，也正是这个选择，让两人发现了郊外无人区的罂粟苗。
“原来是打算混在野外吗...”严微拔掉了一颗幼苗，用力在手里碾碎。
“这下麻烦了。我们得尽快联系所有能联系到的人，赶紧想办法。”许幼怡咬了咬牙。
两人回到城区，却发现照相馆已经被拆掉了。两人震惊之余，看到后面的房子并没有被动过，于是打算绕路回去。进门以后，严微警惕地巡视了一圈，没有可疑的痕迹。地下室的暗道已经被炸塌了，看来日本人还没有发现两个房子连通的秘密。不过为了防止有人装窃听器，两人还是用最小的声音交流着。“我们现在的声音已经暴露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偷袭。得马上启动防御机关。”许幼怡说。
“嗯，还有，这里所有关于池曼雪的痕迹都没有了，她不会是出事了吧？”
“不知道。我想爆炸应该和她有关，那她到底是撤离了，还是毁灭资料后和敌人同归于尽了就很难说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重庆的炸药就快到了，可是我们没了地下室，没办法储存了。得赶紧找个新的隐蔽的地方。”
“你打算怎么办？”
“走，去找老李。”
可是杂货铺已经人去屋空。许幼怡有种不好的预感，何远山匆忙回到上海，又马上把严微推开，如果做最坏的打算的话，很可能他们已经遭遇不测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严微已经彻底没了主意。
“余锋。他是唯一有能力帮我们的了。”
“你疯了？不怕他暗算我们？”严微差点惊掉下巴。
“放心吧，我有办法。”
以许幼怡对余锋的了解，只要她们能给他带来利益，那他一定会选择合作。现在他最缺的就是军功，所以只要把功劳都算在他头上，一时半会他是不会使阴招的。
“喂，长官，好久不见了。”
“看起来，又要有大动作了。说吧，想怎么合作？”余锋没有绕弯子，直接说出了想法。
“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比较方便。长官，我要一个可以存物资的地方，必须足够隐蔽。”
“可以，你能给我什么？”
“突袭的部队已经集结了。等时机一到，我们里应外合攻破敌人的防线。我只要一半的指挥权，不要头衔。名义上，你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可以。但是有个条件，仓库附近必须有我的人看着。”
余锋的条件很苛刻，但现在许幼怡别无选择。她只得答应了下来。
“组长已经四十八小时没有消息了。按他定下的规矩，此时应是...玉碎了。”毒蛇的部下颤颤巍巍地说。
“那就要启动应急预案，组长殉国后，我们所有人都要继续接替毒蛇之名，无需指挥，我们分散完成任务。”另一个人说。
“仓库里的幼苗怎么样了？”
“时机差不多了。按组长的计划，现在应该可以流入市场了。诸位赶紧把成品加工出来，我来联系广告社与歌舞厅等场所，开始少量投放。”
许幼怡看到了新牌子香烟的广告，直觉告诉她，毒蛇已经开始行动了。她买了样品回到家，仔细检查了里面的成分。果然，验证了她的猜测。广告居然在报纸上堂而皇之地宣传着，她为了不暴露身份，让严微找公用电话联系了社长。
“您好，我想问一下，这个新品牌的香烟是哪家厂子制作的？朋友们都表示不错，所以我们工厂的老板想谈谈合作的事。”
“哎，这件事实在是不方便说。”社长的语气很为难。
“如果涉及保密协议的话，我就不多问了。多有打扰。”
“我只能奉劝你们一句，现在这方面比较乱，别蹚这趟浑水。我帮忙登广告，也是无奈之举。”严微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毒蛇逼迫他们必须刊登广告。就算混进报社，最多抓几个毒蛇的小兵，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她赶紧去了余锋的仓库，里面已经存了一些炸药了。在任务结束之前，余锋还需要她们的力量，所以不会对她们两个动手。严微拿走一部分炸药，等到天黑了，直接去了司令部。
借着夜色的掩护，严微把炸弹放在了院墙外。她这次尽可能多带了导线，方便自己撤离。躲在远处按下起爆器的时候，她的手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了。在按下的一瞬间，她果断逃离了现场。但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她并没有遭到追击。等日军找到她引爆炸弹的位置时，她已经到了很远的地方。
“今天真的很奇怪，往好了想，毒蛇可能也分身乏术了。”严微很明白，这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们的加工厂到底在哪？这上面连地址都没有，这个工厂也从未听过。看来，是个秘密据点。”许幼怡依旧在研究着烟盒，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线索。
“会是那个神秘的仓库吗？说不定，那个仓库还有地下室作为加工点。”这是严微的猜测。
“微微，我们的炸药还有多少？”
“不够。还得等重庆接着送。现在这些，搞不出太大的动静。”
“时间紧迫，只能换个方案了。”许幼怡趴在严微耳边耳语了几句。“怎么样，有问题吗？”
“没问题，只怕...”严微还是沉默了。两人彼此都明白，对方在害怕什么。于是二人轻轻相拥，严微还是满脸愁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好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这是严微说过的唯一一次情话。即使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矫情，却也是她难得表露一次心迹。
“我总说，不愿意让你再挡在我的身前，可我还是一次次的食言了。不过，这会是最后一次。”
“我信你。”
夜深了。只听得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两人忘情拥吻，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这是绝境中的本能，虽然她们知道，这份欢愉也许是最后一次的疯狂。但此时此刻，似乎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严微躺在地上，心事重重，没办法入睡。而她又不想让许幼怡担心，于是只是保持着一个动作，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另一边，许幼怡也是一样，两人背对着背，各自想着心事。
严微又想起了那个问题——如果和许幼怡逃离上海，再也不过问这里的情况，又会怎么样呢？但是她用意志力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因为尝过甜的人就再也吃不下苦，除非，忘记什么是甜。
不去想那么多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便不在乎结局如何。至于结果，让别人说去吧。想到这，严微反倒释然了。今夜能睡一个安稳觉，就是对明天最好的准备。说不定，明天就得通宵了。再或者，明天就会是一切的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