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半】漫漫飞雪

 &钢琴x半城 硕大的办公室里，一个女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西装革履，眼前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长发如墨，全然一个社会精英的模样。她的眉眼如鹰般凌厉狠辣，强大的气场由内及外萦绕着戾气，一脸凶恶像。 她左手拿着一张相片，不知在看什么，神色淡漠，静静瞧着，周遭散发着清冷气息。自五年前起，她就时常如此。 忽的，她扬了扬眉，轻蔑向前撇了一眼，楼下，城市林立，高耸的建筑直插云霄，处处都是商业大厦，却要都匍匐在她的脚下，为她俯首称臣。只因她是c城赫赫有名的陆氏总裁一一陆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中紧攥着的帝国经济命脉。 “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进”她不紧不慢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 门开了，二男一女走了进来，其中的一个男人小心翼翼道“陆……陆总……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好吗？”“我们这次一定能做好的……求求您不要开除我们”说完三人就不停的鞠躬道歉，不断求饶。 钢琴缓缓将那张相片收入上衣内格夹中，相片与左侧心脏紧密贴合着。 她平静的走出办公室，直直略过仍在鞠躬道歉的三人，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们。明亮的灯光勾勒出钢琴完美的身体曲线，漆黑的长发半随着她的步伐舞动、摇曳，将女人衬得更加性感火辣。 “废物”她轻轻推了推眼上的银边眼镜，悠悠开口，用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轻描淡写道，语气里是止不住的轻挑。 她走出电梯，坐上车，倚靠在车窗处，对司机吩咐道“去她那”。 夜色撩人，窗外霓虹灯闪烁，高楼林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是华国最昌盛繁华的大都市一一c城 钢琴看着欣欣向荣的c城，思绪飘落到五年前，某日，她从猫变成了人，他无比庆幸却又失落，她没法一直陪伴在半城身边遵守诺言一一直到死亡将他们分离。 有一天，半城带她来到了c城，这里的高楼大厦遮天蔽日，各处装饰无比辉煌，金光熠熠，如同华丽的宫殿，令人心驰神往。 想到能把这些都占为己有，钢琴的心里如同着了魔。后来她明白了这种东西“权力”，无限的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利一一为她的野心量身定造的东西。 野心和高傲的自尊从不允许钢琴拘泥于任何人之下，她自己更没法接受自己一无所有，寄人篱下。 她誓要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在这场权力游戏中拔得头筹。 “钢琴，”闻声探去，半城在摸别的猫。无论多少次，钢琴都恨半城跟别的猫亲密。为了不给半城添麻烦，紧生生冷静下来，她牢牢记下那只猫的气味，扭过头去紧咬后糟牙。 还有半城，钢琴也要得到，将她狠狠打上标记。 钢琴从谋划策几个月后，将半城家里自认为有用的书出看完。 她孤身一来到c城打拼，刷碗、搬砖、守墓……甚至是打黑拳，依仗着强壮的体魄她都干过，利用空余时间学习各种自己认为有益的知识，饿了就变回猫去搜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 她从没抱怨过环境，只觉得自己不够强大。她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领土、地位、力量……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她要得到权力，得到半城，不惜一切代价。 就这样过了半年，他攒下了六万块钱，很少花销。过年了，向来不舍得花钱的钢琴买了一个手机。把手机珍重的放在塑料袋里网上一些压缩饼干和几包水，她变成猫，叼起塑料袋 ，偷偷溜上一辆前往广州的老旧面包车，车开了整整三天，刺骨的冷风也吹了她三天。 车里的人们称赞着美丽的飞雪，纷纷扬扬，如同落花柳絮。钢琴只觉得烦，下雪就跟下雨一样碍事，阻止她向前进军，夺下座座欲望的城池。 她是野心的巨人。 到达广州，钢琴吃了一些他们的年货，后座门刚一打开就飞了出去，那些蠢货反应过来早让她跑到了九霄云外。 她又故技重施搭上了前往广西的面包车，那些人没发现她。她用买来的手机查起前往半城家的路，还有很久的路程，广西的地路系统并不规范，过年了，公交车也停了。她记下老板的电话号和车店地址，一咬牙趁着卖自行车的老板不注意偷了辆自行车整整骑了40公里去半城家。路上，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老板恨她不轻。 这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但，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她的步伐。 中途中他又去垃圾堆里找了些勉强看得下去的东西充饥，她终于来到半城家的楼下，她半年来每日的梦境，朝思暮想的地方。 她明媚的笑着，把手中的早已报废的自行车藏起来，过几天她就拿去卖了。变成猫，叼着那个塑料袋就去找朝思暮想的人儿。 “喵”“琴呀，你回来啦”半城看到他很是高兴，甜甜的声音让钢琴无比着迷，这一切就像是场美好的梦。看到钢琴叼着的手机十分愣征又惊讶。 “喵”钢琴指示着半城打开手机，当半城点开微信时，看着卡里的五万多，半城僵住，整个人像是死机一动不动。钢琴意料般慢条斯理的舔着手。 “钢琴，这些都给我吗，你怎么办？”她舔手的动作戛然而止，如针般的金色眼瞳不悦凝视着半城。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没人能质疑她，她天生就是王者。打出生起她就浑然天成的优秀。屹立于群山之间，高悬于峰顶之上。藐视众生，独一无二。 骄傲和傲慢刻进她的骨血，高傲的自尊心从不允许他对任何事低头。 她钢琴，生来就是王者。 半城瞬间读懂，“琴呀，你都给我了你怎么办，我看不得你受委屈的”。钢琴瞬间软和下来，趴在书桌上用猫爪把手机往半城怀里推，圆溜溜的金色眼瞳呆呆看着她。 半城想了想，把手机推回去，说道“琴呀，我们先把这笔钱攒下来好不好，以后就买大房子住啦”。钢琴静静看着她，半城知道，她同意了。 走的那夜，钢琴给她六了几个学：不准嫁，你我养。钢琴知道，只有手握权势才能真正保护她，她不想看着半城为别人生儿育女，更不想她承担生育的痛苦。 闯荡是必经之路。 钢琴返回c城时，在路途中打算去一趟半城就读的大学，单纯想看看和半城相遇的地方。 钢琴变成人，在大学里走走停停。她眼前出现一个不速之客，是以前趁她睡觉时强奸她的晦气玩意儿，那公猫闻出了曾经领主的味道，边对着她责骂边摆出战斗姿势。因为它们都是用强，她对那些强奸犯的种不咬死就是最大的宽容。 钢琴笑了，转头就走。 她只喜欢跟强者掰手腕，对欺负弱者没一点兴趣。也没时间跟垃圾作对。 事情的转机就在这个凛冬，她抓住了机会，夺得了上层阶级的入场券。 钢琴在半城家住了几天又再次返程。她又一次故技重施搭上回c城的路，这天，她照常在一处垃圾堆里捡些残余剩饭糊弄口食。 一个身袭西装的男人倒在雪色里，与茫茫白雪格外突兀。钢琴走到他面前，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并不打算埋，浪费时间又浪费体力，她的眼里只有利益。 她对此并不愧疚，丛林法则，适者生存。自私理所当然，世间万物如此，人类只是比她更虚伪。 她的善良全给半城了，也只有这么多。在她眼里善良是累赘。 “拿一下药……口袋……拜托了”男人的声音气若游丝，见人没死透，钢琴吓了一跳，扒衣服的手一顿又拿出口袋里的拿出药喂给男人。 十几分钟后，男人缓过神向她道谢，钢琴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她也不喜欢听到感谢，都是虚的，只有实际来的才好。 “送我回去吧，我可以送你这个”男人叫住她，从手上取下一块表递给她。钢琴看到那块表时，就一个想法，值钱。本想把人打晕，把全身上下有钱的东西都带走，却又没那么做，她们竟然意外聊的很投机。 “你也喜欢枪械和垂钓？”男人很惊讶，见钢琴点头讲了一些关于枪械和钓鱼的冷知识并发表了一些关于自己的思想。男人直言道相见恨晚并将钢琴邀请进了自己的公司里。 钢琴确实对枪械和垂钓有强烈兴趣。这让她骨血里的狩猎欲望作祟，鲜血和猎物让她更兴奋。 从交谈中得知男人是一家中型企业公司的老板，出门探亲时被人下了肌肉无力的药打晕丢在没人的地方。 全程钢琴都在观察这个男人，举止端正，温文尔雅，资助着一家福利机构，良善，甚至有些胆小。 他肯定对成熟自信的人的极度向往。 从此，钢琴就扮演起一个成熟自信又带着神秘的女强人，两年里，在男人的公司默默观察着管理公司的方法和技巧，摸清升职规律后又平步青云当上公司经理。经过研究和试探弄清男人家里人的脾性制造恶劣事件让其产生种种矛盾。 终于，男人娶了她，她拥有了财产权。她命人给男人下药，让他彻底没法生，她讨厌孩子。为了不引人注意，继续在公司装恩爱模样。两年半后，制造了一起精心谋略的杀人事件。 之后，她就拿着天价的保险金接手了“陆氏”集团，将陆氏集团做大做强，成为了众人仰慕的陆氏总裁，登上了权力的高峰。 钢琴不觉得一点愧疚，老天爷让她在外漂泊摸爬滚打十多年的讨生活是别人的触手可及、不屑一顾。 凭什么？她从不服输，所以她比所有人都恶劣肮脏。 她自出生起就生活在地狱里，更不怕死亡过后的归宿。弃养、流浪、虐待、猥亵、强奸、被迫生育、终日活在担惊受怕中……整整六年，她早死过了一次又一次，还是半城来了才活了段时间，多杀三个又如何？世界早判了她死刑。 道德？她没有。 无论如何，她现在只想和半城待在一起。 几天后，钢琴再次来到了半城家的楼下。她已经几年没回来了，又过年了，这座城市难得落了雪，像五年前一样。 只不过这次她没了从前的神色飞扬，只剩沉默寡言。 她全身上下身着ChaneI的衣衫，几天前的一张相片被她细绳绑了起来戴在脖子上，那张相片跟心脏紧挨。 比起几年前的狼狈不堪，现在的她是多么玉树临风。 “钢琴！！”半城无意的向窗外撇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梦中人。“钢琴，接住我！”半城怕她跑了，从二楼阳台直直跳下。 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钢琴稳稳的接住她。半城朝她笑，钢琴唇上微微上翘一瞬，又变会默然，只是温和的看着她，气氛变得暧昧。 “陪我走走吧”钢琴道。 半城点点头，向父母打过招呼，两人就这么相继无言的走在雪中。漫天飞雪陪她们走过一个个年头，走过流金的岁月。 从相遇的南京、跨越1666公里的旅途、几年前的短促共住、再到如今一同雪中漫步，整整快十个年头，飞雪无声见证了她们别样的羁绊。 陪伴是最长情的表白。 “半城，我们能在一起吗。1019……”钢琴突然直直看着她，又目光撇向别处补充道“银行卡密码你早就知道了。” “我一直在等你”半城欣慰的点头。 “什么？” 无论钢琴怎么问，半城都不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 她深知她罪孽深重，仍然深爱她，静静待她羽翼丰满，降落到她身旁。 新年快乐，钢琴。 她们走在漫天飞雪中，雪花见证她们的往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