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立x光】LoverIvEr

我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各种各样卡时间的原因这篇文在我备忘录里躺了一年多 现在我知道了是因为它自己也想卡时间

就当是庆祝吧 能联动我还挺开心的

-怪 太怪了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全文约4.9k字 原名Call me by your name 人手一个脑机设定

-ooc

->

“你的名字是光。

你拥有纯白的长发，粉色摩根石一样闪烁的双眼，和这个名字。

你的名字是光。”

——

光是一个性情温顺的好孩子。

她从小就很听话，在学校一直扮演着一个好学生的角色。不是那种成绩的绝对优势，只是说很乖很勤奋很听话，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一路顺风顺水地走到成年，然后遇到了她的千字结。

她的恋人对立，人如其名。她的孤独感给她对抗世界的气质，在光身边走却从不像是一个影子。

光喜欢对立。这种喜欢很难说得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种喜欢是烙铁，是钢印，是仿佛跟了她很多很多年，有一种一直相伴的默契的喜欢。

光尝试着通俗简便地去解释。可能是一见钟情，可能是前世有缘。不知道。都沾边，但都不贴切。

她于是往往只好放弃思考，温顺地挽住身边人的手臂。有一种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的冰冷，混杂着对立独独赐予她一人的暖意裹挟过来。

光偶尔会为这点感到自豪。

——

光跟对立一起去吃饭。

她们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因此同进同出或是交往过密只会引起善意的起哄，而非恶毒的揣测。

这样很好，光歪着头想。她想要一直一直跟对立在一起，对立也是这样想的。她们可以互相扶持着走到终点，也许……也许下一世，再下一世，她们依然有这样的缘分。

这样很好。支撑她们的将是对彼此绝对的信任。光依然很难说清这是一种怎么样来历不明的信任，也许她们天生气场相合，意气相投，尽管看起来极端对立，两颗灵魂可以重合——谁会对自己抱有戒心。

和对立面对面共进午餐的时候，对立含笑打量着埋头吃蛋糕的光。

光突然听见“滴”的一声电子音。她尝试呼唤脑机，却显示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那一声隐入人流，很快消失了。

“对立，你有听见什么提示音吗？”光呆呆地问。

对立蹙眉凝神一会儿，摇头。光带着疑惑却放心地埋头下去继续吃蛋糕，对立见状悄悄扬起了唇角，眉头却微微皱起来。

……为了不打扰到光，还得压抑一下自己的感情才行。

这种程度就已经会产生提示音了吗？

——

“对立，你看这个新闻……”光捧着奶茶把手机举到对立脸前。对立定睛——“Loveriver强势推出！定位最优解的恋爱辅助工具”。

“Loveriver？爱河？”光含含糊糊地嚼着嘴里的珍珠，“这个名字还挺有趣的。”她一副不求甚解的样子，对立则一目十行浏览完了文章。

“很新奇。”对立评价。她把手机还给光，收获光惊奇的目光一枚：“对立看完了？好快！”

对立垂眸。“不太长。”

光被勾起了兴趣，单手滑动着屏幕粗读了一遍。

“所以简单来说，Loveriver就是一个……恋爱辅助工具？好像也不太贴切，它还可以用来追人吧。”光尝试理清自己的思路。之前好像确实有听周围同学提起过这个程序，不过当时的自己觉得没有需求就退出了谈话。

现在一看这个出发点相当直白。“宿主依据个人意愿植入脑机……它可以连接链接者脑机对其情绪波动进行实时监测？感觉好高级。”

光又吸了一口奶茶，然后才有点斗鸡眼地继续总结：“哦……我知道了，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比较适合推进关系！要是在我还没和对立在一起之前就有了这个，我一定会去弄一个来。”

对立微微僵硬了背脊：“为什么？”

“因为总是不知道对立有没有生气，有没有不开心什么的。”光气呼呼地一噘嘴。对立安心地笑了一下随即连忙哄人，这边光还在不停地连珠炮：“我很在意这种事情的！其实很害怕自己会做什么让对立不开心的事情但是对立还不告诉我……”

她的喋喋不休被对立打断：“不会不开心。”你不会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情。

光的话音戛然而止，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浮起一个温暖的笑。

——

光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

本来就睡不好。毕竟两个人纠缠到那么晚才睡觉，睡眠时长被大大压缩掉了。奇怪的就是明明很疲倦的光在后半夜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方才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却一直存在的“滴滴滴”的电子音，像幻觉，像习惯，古怪又自然，沉寂下去之后仍让她十分在意。

之前她几次尝试开口想要询问对立是否有听见什么声音，昏昏沉沉的大脑和不断冲击着她的快感却把她的只言片语撕成意义不明的音节。

以至于今天早上起来之后眼周都是黑色的。光不耐地按了按太阳穴，想要缓解不清明的思想带来的不安全感。只是徒劳而已。

她于是放弃了思考，像平常一样和对立一起出门，吃早饭，走到不得已的岔路口才分道扬镳。相安无事。她每一天都和自己的世界相安无事，这也许多少有些无趣。但光不觉得。光的世界是一点点自己和对立，这已经让她觉得很充实。光曾经小小地研究过“恋爱脑”这一定义，最后得出结论是自己相当、充分、绝对、没有任何令人怀疑的缘由地是个恋爱脑。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是真的很喜欢对立，对立也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她从来不会去做伤害对立的事情，对立也不会——她们是相配的，她们是阿吽之音，她们宛如大三和弦一样清澈纯净悦耳舒适，她们在彼此最契合的拍点上，她们是完美的舞步。

她们是最完美的舞步。

——

“Loveriver为何被放置在评价褒贬的极端天平？揭秘宿主内心深处的恐惧。”光一字一顿地诗朗诵一样读出这个标题，歪了歪头，“最近Loveriver热度好高哦。”

对立状似敷衍地点点头然后发出一个单音节：“嗯？”尾音微微上挑，完完全全就是本不在意却要为了迎合女朋友而装得很感兴趣的标准回复。

光似乎察觉到这一点，不满地噘了噘嘴然后继续道：“用过它的人都是好评……基本上全部都非常非常非常满意，还很感激，但是其他人就出来抨击什么强行牵红线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违背自然发展之类的……评论区吵得好凶。”

“所以标题里提到的‘恐惧’又是什么呢。”对立的眼睛并不离开书页，或者说并不愿意离开书页。

“我看看……”光丝毫没有发现先前那个敷衍的“嗯”和这句精准的问话有多么矛盾，只是专心致志地滑动屏幕，“是这样：宿主的恐惧实际上来源于自卑。这很好理解，……但是过于依赖外物终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甚至因为害怕未知的未来而陷入不可脱的循环。”光又顿了顿，“评论区就有人说作者没有体验过程序，根本不懂它的运行机制，对‘辅助认知’更是一无所知……辅助认知是什么？”

“听上去像个防沉迷机制。”对立随意地发表意见。对立用随意把谨慎掩盖得很好。

“我来查查。”光自告奋勇登了Loveriver的官网，随后在一堆繁杂的解释中晕头转向了好半天，最后爆发出惊人的总结归纳能力，认认真真给对立科普：“就是在潜意识里提醒你你还没追到人家！”

对立呆滞了一秒：“……不是还有普通恋人会用吗？”

光被问住了，又埋头研究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肯定道：“刚刚那只是个例子！”

只是大家都这么干。拿Loveriver来追人的最多，因此为了防止自己走火入魔，大家普遍认为时时提醒自己一些事实真相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可以削弱失败后的歇斯底里和巨大的情感缺失。

但只是大家一般都这么干。

辅助认知……是自定义的。自定义的，潜移默化的，无法觉察的，潜意识。有所顾忌的人最后的退路，打心底里的失败主义。

对立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

光和对立手拉着手走在林荫道上。

俗套的地点和剧情，光想。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引得对立好奇地看过来，问她在笑什么。

“啊，那边有一只蜻蜓呢。”光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吓跑了那只好不容易停下来歇憩的小生物。她又笑，问对立：“是不是快下雨啦。”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之后无目的的路途，对立如同她们一直以来的那样轻声细语地和光聊天，享受光的依赖和溢出来的爱。光也不改往日的温顺，小鸟依人一般挽着对立的手臂。

两个姿容出众的人总是很吸引眼球，尤其是当这两个人的关系还亲密得有些异常。光半不自在半习惯地走完了这趟每日出勤的散步，调皮地回头冲对立一笑，然后迅速冲向宿舍楼，用十分幼稚的语调向对立宣布她率先到达的伟大胜利，再收获对立一枚惯常的宠溺的眼神。

她们不会分开多久。她们是同一个宿舍，光每天几乎100%的时间都跟对立在一起。

光偶尔好奇过。她这样一个单一的人际关系圈从来没有让她产生过“无趣”这种情感，甚至连一丁点“想要改变”的想法都没有出现过。光自认不是什么容易满足或是随遇而安的人，但是在“对立和其他人”这一点上她总是认栽。

于是她会思考一下，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合常理的现象存在。于是她会得出结论，是因为有对立这种不合常理的人存在。

别误会，她没有任何觉得对立不好的意思。相反正是因为对立已经足够好了，她才不需要费心力去构建其他的人际关系。

光满足地眯了眯眼。

如果被对立看到大概要被说像猫。光想。

——

对立确定身边人已经发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之后，轻轻放开自己的手让她好好享受一个午睡，随后拿出手机。

然后眼皮一跳。

面前的推送赫然是一句大大的“Loveriver再出意外 恋爱程序能否真正成为月老？”看得对立没来由地有些烦躁。她粗略地扫了一遍，视线定格在“默契进度”上。

“默契进度”。对立轻笑一声，又立刻噤声，转过头温柔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光。

只是叫得好听罢了，私底下把它叫做“攻略值”“好感度”的宿主简直不计其数。他们往往先为自己赚取到一点初始的交情，然后借着Loveriver对链接者情绪波动的提示和“默契进度”的潜规则扶摇直上。对立甚至怀疑，如果不是Loveriver声称为了避免乱牵红线的悲剧设置了“默契进度”初始值不能为零的规定，有的人绝对会强行依靠长时间链接的进度把人追到手。

这篇文章讲的就是这个。Loveriver被曝出或对链接者和宿主产生伤害——由于链接者和程序长时间不间断的连接，链接者会将二者脑机的关联误认为自己与宿主的关联，从而与宿主产生相连的“默契”，并增添一定“默契进度”的数值：另一方面，出于相同原因，宿主对链接者的情感也将日渐走向更极端，被推测严重者一旦失败将绝无挽回的余地，只能走向精神灭亡。

尽管Loveriver随后官方出面解释，做下绝不会对宿主与链接者产生精神损伤的保证，还表明这种“虚假的默契”实际上远远小于宿主真正主动出击获得的“默契进度”，甚至反复强调了“辅助认知”对宿主的保护机制，仍有不少人对其口诛笔伐。那些用烂了的观点被一次一次拿出来作为批判的武器，看得对立犯困。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程序就此下架，对立绝不会花费心思来关注这种事情——尤其还要在兵荒马乱和战火纷飞中寻找到自己需要的关键信息。

尽管是这样她也没有后悔过。

——

“公元2203年，脑机时代第二大言论战爆发。关于同一事件的言论发表共计1526.3亿人次，意味着平均每一个公民都对此发表了10次甚至更多言论。”——摘自《脑机时代》Loveriver事件。

Loveriver的运行机制最后被上升到了“侵犯人权”高度，因此了解的不了解的，被无知地链接过或仍然蒙在鼓里的，全部开始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那1526.3亿人次中，自然不乏拥护的，中立的，理智的，伪客观的，和稀泥的，或是点炸药的。

但是没有任何一方可以——哪怕被过分地抬举了——和愤怒的反对者群体相提并论。

Loveriver最终被强迫“下架整改”。各种普通非普通的与其有关的事件被曝光，幸免于此的非链接者对此长吁短叹，知晓自己曾经是链接者的大多勃然大怒，光是离婚率就上升了将近十个百分点，遑论仍在暧昧的恋期情侣。

“我们所了解到最古怪的行为……链接者跳出了固有思维，完全与Loveriver设计的初衷背道而驰……让自己的恋人成为宿主，通过技术手段隐藏了一切该程序存在的痕迹——在对方脑机中切断呼唤程序的途径，令其无法发现这个隐身的程序，更无法查看‘默契进度’——我们甚至可以怀疑宿主根本不知道‘默契进度’的存在……只有反应链接者情绪波动的电子音提示无法消除，但这很显然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链接者有一套完整的计划……链接者先是利用‘辅助认知’添加其恋人即宿主对自己的无限依赖和爱，又为宿主重新打造了一套记忆，将其塑造成一直以来极其温顺的形象……”

“公众普遍认为这种行为对宿主毫无尊重可言……链接者的目的就是塑造一个千依百顺的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恋人……”

“何止是古怪，简直令人发指。”切掉记者的侃侃而谈，光这样评论了一句。对立则安心地笑笑，伸手揽住了光的腰。

是这样。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链接者的名字。

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