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机轮传记（7）少年立志，成名在望
上回书说到，紫金猫一剑斩红月，被江湖尊称一声紫金猫圣，与中原另两位剑阵大师袁氏陆氏并称三圣，与四大宗师齐名，并称中原七大剑客。又说烈门一边，昔年小混混鸡皮已是烈门通天教主，手握烈门半数权柄，因远古飞射术修行者稀少，尊者就更是极其罕见了，通天教主的尊者修为在烈门明面上已是货真价实的高手，自然簇拥无数。
至于早年那些不为人知的潦倒心酸，那座木屋里，酒过三巡后的吐露心声，大概只有两人记得了。
……
那年十八，站如喽罗，机轮何其之大，强者何其之多，如果当初没有被身边这位带进机轮，自己恐怕还是蒙二民中平平无奇的一个罢了，躺在草地上的紫金猫如此想着，一脸惆怅。
少年愁，或情窦初开，或志在苍穹而人如浮游。
“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我们的小宗师猫。”
“……”
“都成了小宗师还这么愁眉苦脸的，怎么，看上谁家姑娘了？”
“草，，，咳咳”
紫金猫险些被嘴中杂草呛到，起身吐了草根又一言不发地躺下了。
身边人有些无奈，紫金猫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想说话时话不多，有了让他感兴趣的事往往就会变得滔滔不绝。
“不会真是吧？”
“别瞎说。”
“那是为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小宗师在这机轮中也不过是修为高一点，名声大一点的普通人罢了。”
“这样啊，可天下哪有这么多尊者，这不大多数都连入门都不及么，何况小宗师。”
“你不就是尊者么，还不是一般的尊者，最近出来的那什么四大宗师，你都位列其中了，可不就是顶顶的高手了么。”
“那我是大宗师，你是小宗师，也差得不是很远嘛。”
“快别拿我取乐了，正烦着呢。”
“哎呀，你再多修行个二三十年，到时候肯定也是赫赫有名的尊者了。”
紫金猫身旁之人，正是江湖新进评出的四大宗师之一，葵。
紫金猫又不说话了，葵仔细端详着略显青涩的少年，自顾自说着，
“到时候呀，就得江湖人称猫咪尊者了，那些女侠看你长得那么好看，还不得自投罗网，把砂皇的那些迷妹全部抢走，看他还怎么做那皇帝。”
年仅十八的紫金猫无动于衷，确实很好看，等到再长大些，可不得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绝世美男。
想到这里，葵没忍住轻笑一声，不用想都知道她脑子里没再想正经事的紫金猫瞪了一眼，那双丹凤眼多少显得有些凶狠，葵却更忍不住笑容灿烂了。
在葵的眼里，江湖很大，大到天下英雄奇才，一介女子，即便是赫赫有名的大宗师，也颇有些风雨飘摇的无奈与辛酸；江湖又很小，小到坐在这草坪上，身边躺着一个心思很多的少年，也让她没由来地感到心安与愉悦。
……
又过五年，年方二十三，紫金猫仍停在小宗师巅峰境界而不得破，为求更进一步，他毅然决然地决定拜入冷门，只为求那地灵大国手，冷门殷宗主的指导。
“真的要去？”葵面容上无悲无喜。
紫金猫站在冷门宗门前，紧握手中剑，面色阴沉地可怕，“尊者不成，内功不修，何以让这天下人认下我紫金猫。”
“那殷天鑫不见得会倾囊相授，当年他们…”
“我知道。”
紫金猫抬头，看了眼冷门的宗门牌匾，确实是有够宏伟大气的，好一块机轮金字招牌。
“已经无路可走了，地灵篇的要义尽在他们手中，今日不去，如何能功成名就。”
“冷门素来只认…”话未说完，葵突然住口，语气颤抖，面容微颤。
“只认尊者，我知道，”紫金猫面沉如水，泛起一丝苦笑，“我不过是个小宗师，我知道。”
葵一双眼眸就要融化一般，泫然欲泣，不是害怕他今天的冷淡态度，只是有些话，一时无心说出口，却生怕惹的一人记在心头，像刀疤一样难以退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多大点事，”紫金猫转身，面带笑意，“你得相信我，我可是有志向的人，我还得把砂皇的迷妹抢走呢。”
他愈发长得玉树临风了，葵有些恍惚。
葵笑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个越长越高越长越英俊的人。
“走了，以后江湖再见…再见还是朋友。”紫金猫挥了挥手，终究还是走进了冷门府门之中。
“是朋友，也好。”葵也转身离去。
那一日，早已声名显赫于江湖的大宗师葵因曾发誓不再入冷门一步，在冷门门前离去，那一日，仍是小宗师的紫金猫毅然入冷门，求地灵篇，求证大道。
……
冷门大殿，首位坐着两人，一人穿着光黄色长袍，绣金丝边，贵气十足，冷门门主殷天鑫，地灵国手。另一人白衣蓝边，旁若无人地喝着茶，冷门大长老晟代。
紫金猫站在大殿中央，微微执剑行礼，面前是两位天尊强者，不卑不亢。
“紫金猫，你也知道，我们冷门素来只收尊者修为的弟子，天资不足之辈，我们很难耗费资源去培养啊。”
“晚辈知晓，不过据晚辈所知，贵门忍长老，齐长老，据是小宗师修为。”
“他们嘛，毕竟资历够深，都是开宗立派时候的老朋友了，不可一概而论嘛。”殷门主看似说的都是实话，事实上都是官话套话，颇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言下之意便是你一个没实力又没资历的小辈，我们凭什么收你进冷门。
紫金猫微微一笑，坦然说道，
“诚然，晚辈实力尚且只是小宗师，可晚辈今日不过二十三岁，步入尊者指日可待，今日冷门诚心待我，日后我对冷门的贡献自然少不了。”
晟代大长老仍不为所动，殷天鑫神色微动，眉头一挑。
“忍长老毕竟实力不足小宗师，想必未来对冷门贡献也有限，冷门素来以实力为尊，我日后对冷门的作用，肯定比忍长老之流要大，我想在二位前辈心目中，那忍长老的实力…”
“哎好了，不必再说了。”晟代急忙打断紫金猫的话头，生怕这三言两语下去冷门恐怕就要内乱了。
相比一直故作高深不说话的晟代，殷门主反而更为沉稳，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眼光多了几分欣赏。
“冷门虽然尊重强者，但更重人情，忍长老与我等的关系也不劳你费心了。”
“晚辈受教。”
殷门主点了点头，问道：“紫金猫是吧，打算在冷门待多久？”
“冷门不负我，我必不负冷门。”
“好，本宗知道你为何而来，这部地灵内功秘籍给你，好好修炼，本宗相信你的潜力。”
“谢过前辈。”
自此，紫金猫在冷门搭建了一座木屋，成了冷门中一个特立独行的修行者。
……
光阴荏苒，紫金猫在冷门结庐而居修行这一修就是近五年，每日研习剑阵，以道求术，不问寒暑霜雪，期间认识了一个叫鸡皮的混混，收了烈门长老的秘籍赠礼一本。
……
距离鸡皮回归烈门后，紫金猫的境界虽仍停留在小宗师巅峰并未真正跨入尊者境，但地狱般若功第一重的修炼以及飞射术修为的不断摸索让他愈发感到境界圆满，似乎隐隐间已经摸到了尊者境的门槛，只有一步之遥，他感到自己似乎只差了一点东西，就能够跨出那一步。只是越到此时，紫金猫却愈发有些不安和彷徨，心境也愈发显得有些急躁起来。
一日寒冬，些许暖阳照射在冷门富丽堂皇的大殿上，紫金猫一如往常地独自一人在冰面上修行剑阵，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独，除了偶尔想起鸡皮那个混小子，还会想起那一日冷门宗门前的分别。
远处突然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紫金猫收起了剑阵，来者让他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仍旧是那个熟悉的面孔，只不过穿着更加得体了一些。
“鸡皮？你怎么来了，烈门又给你赶出来了？”
“没有没有，先不说这个，你快去冷门广场，出大事了。”
鸡皮神色有些慌张，不由分说地拉着紫金猫就往广场方向跑。
冷门大殿前，诺大一个广场熙熙攘攘站了不少人，大殿前，殷天鑫与晟代俱在，冷门一众长老弟子也都站在其身后，冷门大殿前可谓摩肩接踵，整个冷门几乎都被搬了出来。
而站在这一大波人对面的，仅有一人，亭亭玉立，风华绝代，四大宗师之一，葵。
那一日，大宗师葵独战冷门，一剑斩尊者一人，剑剑不绝，冷门众长老被迫出手，数位天尊联手，葵仅以一剑对敌，不落下风，冷门门主殷天鑫不仅祭出当世第一的地灵剑阵，还准备亲自提剑入场。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冷门旁门弟子紫金猫剑出鞘，直指殷天鑫，一座初具规模的地灵剑阵悄然成型，神不知鬼不觉，围观之人皆惊叹于此剑阵构筑巧夺天工，虽威势不如针对葵的那一座，但胜在机巧，殷天鑫也不得不停剑，立于原地观察这座脱胎于地灵篇的七彩霞光阵法，饶是以他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这冷门无人修炼的偏门功法七彩霞光阵已被这个当初他并不看好的小子练出样子了。
“紫金猫，你当真想好了今日就要背叛冷门？”
“我紫金猫的剑，无愧天下有愧人。”
“好，好，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几年有什么长进，可有摸到尊者的门槛。”
当年殷天鑫不顾长老忍氏齐氏的反对，力排众议将紫金猫收入冷门，其实全都是因为忌惮当下这个独战全冷门的女子，不得不说四大宗师的名头还是过于有威慑力，若是将紫金猫收服，自然也能化解当年冷门与大宗师葵的恩怨。
偶然有困惑，他作为地灵国手和冷门宗主也经常会帮其解惑，时常也会发现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资质愚钝，反而颇有几分灵动，能够举一反三，但是冷门根基何其深厚，门户之见更是一时难以根除，殷天鑫也无力改变所有人对这年轻人的态度，只得任其在这富丽堂皇的冷门穷苦修行，若是想要他记冷门的好，殷天鑫也知道不可能，只是今日之事来得突然，他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和冷门的决裂会来得如此之快。
殷天鑫在这煌煌七彩剑阵之中神游千里，紫金猫却也不敢贸然出手，天尊与尊者的差距都犹如天堑，更何况自己此时还未入尊者境，此战可谓步步惊心，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今日，我以门主之名，宣布冷门旁门弟子紫金猫被剔除冷门，不再为冷门弟子，再与冷门无关。”
殷天鑫这句话说得很响，仿佛在昭告全天下冷门今天去名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偏门弟子。
“紫金猫，接下这一剑，看看你这几年是否有所长进。”
殷天鑫这句话又说得不响，只对紫金猫一人所说，此剑，送紫金猫出师。
殷天鑫手中剑起，同时刻七彩霞光剑阵轰然作响，霞光辉映，地灵剑阵中地狱之火铺天盖地地向其袭来，只见殷天鑫一剑驻地，又一剑斩去霞光无数，整座剑阵顿时破败不堪，威势大减。
“世人只知我殷天鑫剑阵国手，不知我剑术同样可达天尊。”
又是一剑横扫，剑阵彻底被打散，连带着剑阵之主紫金猫也如遭重创，吐血不止。
殷天鑫破去剑阵，不再理会蚍蜉撼大树的紫金猫，就要再入战场剑指宗师葵。
重伤的紫金猫剑阵不成，又出一剑，一剑破空，又是针对殷天鑫而去，诛迦剑。可那殷天鑫甚至不曾止步，随手一挑便将那稳稳小宗师境界的一剑打飞，不再看那又是受到重创面目凄惨的年轻人，恐怕经此两度重伤，日后能否再提剑修行都难说了。
“事不过三，下一剑必杀你。”殷天鑫如此淡漠地说道，如果这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那也不得不杀，对冷门无用的人，再高的天赋也没有意义。
紫金猫突然大笑，既然手中已无剑，那就不再出剑，只见他前冲五步，步步惊雷，一转眼就到了殷天鑫面前，一拳砸出，紫光迸发。
地狱般若功，乃是拳法，第一重不过筑基境界，可到了半步尊者境界的紫金猫手中，也打出了震天威势。
刹那间，殷天鑫有些错愕，实在是当今机轮，修行TH古籍的当代飞射术修行者居多，可谓人人修剑术剑道，古代飞射术包罗万象的刀枪斧戟极为罕见不说，修行的难度也因可考资料过少而相对较高。只是那殷天鑫也不愧是天尊强者，仅仅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右手持剑驻地，左手化掌，狠狠对上，紫金猫一触即溃，倒飞数十丈远。
“猫咪！”人群之中独占群雄的葵突然大喊，顿时剑气大涨，一剑重创了反应不及的一位冷门长老，只是冷门高手众多，砍翻一人又有三人蜂拥而至，葵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我说过了，下一剑，必杀你。”
殷天鑫不再向着那座大剑阵走去，反而走向数十丈外倒地不起的紫金猫，杀心已动。
后来的事，紫金猫没有印象了，可能这次真的要死了，真是遗憾，到死都没能踏足尊者境界，辜负了当年和她的承诺，今天还自不量力，害了她，如果有下辈子，他也许不会再修行飞射术了，除非他能比她还强…
弥留之际，紫金猫听见四周有呼喊声，说着什么蓬莱山辉夜驾到。本身已经躺在地上等死的他也迟迟没有等到殷天鑫的天尊一剑自己归西。
实在撑不住了，睡一会…
再醒来时，紫金猫躺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上，马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身影很熟悉，他化成灰也认得，是葵，葵还活着，太好了…
另一个人，紫金猫不认识，紫色衣裙，长发披肩。
“猫咪，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小葵…”
紫金猫又昏死过去。
……
从此二十年，江湖没了紫金猫的传闻。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死在冷门宗主的剑下，有人说他废了，那两剑足以废他修为，此生恐怕再难提剑了。
又有消息，自冷门那一战，四大宗师之一的葵剑术更进一步，古籍绀珠篇的剑术领悟直达尊者境界，全机轮皆知绀珠篇晦涩难懂，中原机轮上下唯有葵乃首位将此篇修至尊者境界的强者，四大宗师名副其实。
……
年号鲨鱼废弃后五年，江湖上又出一位绀珠篇尊者领悟的强者，而后江湖才知此人竟是大宗师葵的门徒，不得不感叹名门出贵子，葵所创的葵门声望也一再水涨船高。
江湖除了与葵门不共戴天的冷门外，各方势力皆向那新贵基里·苗贺喜，烈门有一位长老突然放言传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大抵是说那剑术剑道混为一谈，与飞射术根邸不服之类的话语，江湖上也大多并不在意这类言语，烈门心高气傲看不起当代飞射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只是江湖不知，烈门更不知，有两人正从葵门一路赶往烈门。
“猫师尊，其实我不是很在意这类言语的，犯不着跟他们计较。”
基里·苗名字虽颇有些东洋与西洋意味，其本人却是纯正的中原人士，早年常读东洋著作，习得了一口流利的东洋话语。
“无妨，今天去烈门其实也不只是要给你讨说法，我在烈门有个许久没见朋友，正好顺路过去看看。”
基里·苗一阵叹息，既然都被这个二十年深居简出的师叔拉上出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起去了，倒不是怕烈门，只是怕这个他也不知修为如何的师叔和那烈门起了大冲突，到时候他又没法做什么，可就不好收场了，如今他只能期盼着到时候别真打起来。
……
烈门大门前，基里·苗上前敲门，喊着“葵门拜访烈门，晚辈求见烈门长老慢慢尊者。”
烈门大门开启，将二人客客气气地领入府内上座，殿内正中坐着的，自然是烈门大长老左氏与烈门门主茶九一，那慢慢尊者坐在基里·苗二人对面，自然正是那出言不逊之人。
“紫金猫？原来你还活着，多年不见，风流不减当年啊。”烈门大长老先开口，原来基里·苗口中的猫师尊正是当年冷门门前送别的紫金猫。
“左长老谬赞了，阔别二十多年，当年赠秘籍之恩，晚辈还未曾好好谢过水银都长老与左长老。”
“不过是一本烈门常见的秘籍，不足挂齿，言恩过重了。”
两人一阵寒暄，只是紫金猫却一直盯着对座的慢慢尊者，让那身材有些臃肿的烈门长老多少有些不自在。
殿外，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赶来。
“紫金猫？真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门外侍卫纷纷行礼，“见过通天教主。”
来者正是鸡皮，当年宗师葵大战冷门，鸡皮将紫金猫拉去现场后突然找不到他的踪影了，事后才知道这老哥们竟然跑去单挑那殷天尊了，鸡皮是又惊又悔，在紫金猫消失的那二十年里，鸡皮成了通天教主，苦苦找寻其下落十余年无果，没想到今天就在烈门重逢了。
“你这猪头，怎么能跑去单挑殷天鑫的，那天尊强者是你打得过的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找两个长老给你帮忙也好啊，你怎么想的你。”
面对鸡皮的一顿质问，紫金猫无言，只是笑着看着这个和当年好像没什么区别的家伙，江湖每天都在变，有新人加入，有老人离开，却总有这么一些人是一如往年的，无需过多怀念，再见仍是当年少年。
鸡皮坐在紫金猫边上，悄悄问道，
“怎么，今天你是来找麻烦的？”
紫金猫也悄悄说道，
“嗯，就找对面这个老胖子的麻烦。”
“哦，我知道是什么事了，其实我也看这个老胖子不爽，不过等会要打架你俩出去打，别把我们烈门的大殿毁了，修葺一次挺贵的。”
“行，没问题。”
两兄弟的这顿耳语其实并逃不过正座上茶门主和左长老两位天尊强者的耳朵，不过两人也并未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喝着茶。烈门传统，私人恩怨个人解决，烈门只尊实力为尊，是当年一位老祖写在宗规上的。
“慢在下葵门紫金猫，久闻慢慢尊者大名，听闻尊者对剑术剑道的飞射之论见解颇深，不知可敢与在下以武会友，论一论飞射术高低？”
慢慢尊者撑着一身肉，勉强坐直了些，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嘛，最近身体多有不适，恐怕…”
“在下听闻慢慢尊者早年修飞射之术，千百小时感悟红月篇修为竟连小宗师都不曾及，可容在下为尊者指点一二，共同进步嘛。”
此话一出，满堂杀机四起，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和嘲讽，饶是慢慢尊者这一身滚刀肉，也忍不了这种欺辱。
“哼，那就比上一比。”
一拍茶盏，慢慢尊者怒目相视。
“二位，要打咱们出来打，来来来，这边请。”鸡皮恰到时分的将两人带出了大殿内，寻了一处宽阔的场地。
大殿内只剩门主茶九一和大长老左氏。
“左长老，今日一事，我们当真不插手？”
“不便插手。”
“那事后我们该如何处理。”
“慢慢尊者该受惩戒。”
“什么？我们烈门还得惩戒自己人？这算什么道理？”
“这个紫金猫不是一般人啊，要想保全慢慢尊者，必须给这胖子割下几斤肉，没办法的事。”
“我烈门传承数百年，什么时候沦落到当代飞射术都能踩在头上的地步了？”
“老祖如今可是在烈门本部，你当真以为当代飞射术门派如此不堪？茶门主，听我一句劝，我对当代飞射术的修为仅次于老祖，你不得不承认这江湖已经是年轻人的江湖了，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我们烈门不占理。”
茶九一无言以对。
“江湖要乱啊，这东方大陆以后的浑水，我们烈门恐怕不便参与其中，能不趟就不趟。”
……
大殿外，慢慢尊者与重出江湖的紫金猫对立，鸡皮与基里·苗在远处观战，还有一位与基里·苗有些交情的烈门火长老在一旁。
“火长老，今日一战，你如何看待。”
“阿苗啊，你这师叔已经二十年不在江湖，我也看不太出来啊，不过我们烈门的慢慢尊者已是尊者巅峰的修为，不容小觑。”
基里·苗又看向鸡皮，鸡皮忙摆手，“连火长老都看不透，我这点修为就更加看不懂了。”
无奈之下，三人只能看着场上一触即发的局势。
“哼，听闻阁下退隐江湖二十年，在此之前被冷门殷门主打得半死，如今竟然还能提的起剑，都某佩服。”
“都必凌，你活了这么多年，好像除了肥膘也没长什么别的东西。”
“口舌之利，小子接我一枪。”
慢慢尊者修远古飞射术中往生极乐功，一手枪术出神入化，一身赘肉丝毫不影响其枪势如龙，直冲紫金猫。
接下来发生的事，远处观战的三人毕生难忘。
“剑阵，起！”
煌煌镇灵七彩霞光阵，一剑入云霄，天地失颜色。
“诛迦剑，来！”
宝剑诛迦，有龙吟虎啸之声，天雷滚滚。
慢慢尊者的长枪早就掉在了地上，霞光丝线如同利刃架住了他的脖子，诛迦剑指着眉心，这一切，慢慢尊者完全反应不及，也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头顶还有天雷滚滚，仿佛随时就要将他这个蝼蚁镇杀一般。
“忘记说一件事，鄙人不才，早已入了至尊境。”
那一日，江湖出了两件大事，不可一世的烈门竟然宣布将长老都必凌革职，大长老左氏公然痛骂慢慢尊者；消失了整整二十年的紫金猫重返机轮，地灵剑阵修为已是当世第一，远超当年冷门门主殷天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