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如果你知道我终究会抛弃你，你还会爱我吗？中③
莲花血鸭×空桑少主
本期剧情炸裂，隐藏色气高能。
甜虐向，请一定看到最后，重要的都在后面，望你们喜欢。
【《食物语》没有响应，请问您是否选择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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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余后生”的空桑少主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进入了《食物语》当中。
如果再进不去，他真的会抓狂。
没想到，系统更新会这么磨人。不是说好的上午9：00更新完毕么？为什么到他这里就磨叽成这样。
他欢迎腊八粥的时候，还在考虑要不要把游戏修复一下。但他转身去看渔场的那刻就把这件事情忘在脑后。
实在是因为渔场修理得太完美了。
数千条鱼儿在波光粼粼的水下，摆动鱼尾，四下游走。池外杨柳依依，枝叶垂蔓繁茂。身披银黑长袍的男子将手指点在水面，掀起层层涟漪，却惊动鱼群八方，悠然汇聚。
此为鱼池，亦是生灵百态。
不得不说，把阿喻放在渔场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空桑少主偷看了会儿阿喻逗弄鱼儿时嘟起的喵喵嘴，转身离开了。
这次的剧情关卡，还是带上诗老师吧。权当给勤劳的阿喻放放假，好好犒劳他。
那今天的阵容就是东司马，八仙，诗老师，还有……
莲花血鸭。
“劳你费心了，今天的探险又要拜托你了。”
“莲华同志。”
莲花血鸭的手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他开始后悔，自己居然同意空桑少主按他习惯的方式称呼自己。
他总忘记这人和普通人不一样。
而且还很少为自己着想，总想着关心别人。
临走前他还塞给自己一份兔子糕点。
糕点，膳具，腰果，沉香。
最近……他送给我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我暂且不需要此物。现在的实力足够守住空桑。”
“你可以送给更需要的人。”
莲花血鸭把手里的东西又送了回去，交给对方之前，他还特意脱了手上尖锐的铠甲。
“你不要？”空桑少主端着兔兔包，歪脑袋看向对方。
他点开莲花血鸭的界面，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记错，莲将军还是95级。同时他也察觉到，在莲将军拒绝他后，整个兔兔包的界面僵住了。
怎么回事？这个游戏怎么出现这么多bug？升级都升不了？
少主不断点击“升级”按钮，可没有任何反应，连类似“叮”的声音都没有。这个按钮好像变成了一幅平面图画，除了把它戳破，它不可能执行应有的指令。
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
少主原有的耐心好像娇嫩的气球，再用力一些就要被自己的指尖爆破。
血鸭更是奇怪地看他，不懂他用手在空气上指指点点是在干什么？
“诶……真是气死我了！”被逼疯的空桑少主突然抓狂地大喊。
“我说给你就给你，给别人做什么！”
他也不管游戏系统如何，硬是凭自己的毅力和强大的魄力，把卡死的界面强行撤销，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包子塞进血鸭嘴里。
惊得莲将军不由得倒退一步，防止眼前的人因为惯性摔倒在地上。
“唔？！”嘴塞的太满，说不出话了。
“闭嘴！给我吃了！”空桑少主气得瞪他。
“这是我的权力，我想给谁给谁！”
“谁也管不着！”
“真是气煞我也！”
“我告诉你！”
“是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
（就是游戏官方也不行！）
“哼！”
难得少主说话方式和加特林机枪差不多，一段话，从头说到尾连喘都不喘。
他气血上涌，娇俏的眉眼皱成一团。太阳穴更是一跳一跳的，整体看去，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热浪当中。
火气甚旺。
“再见！”空桑少主气囔囔地走了。
留下莲花血鸭在风中凌乱。
……
“……”默默地站在门口，直到远处渺小的影子消失不见。
他取下啃了一半的糕点，嘴唇边缘还有几分痛感。是那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自己的唇瓣。血鸭小心的抿起嘴唇，舌尖触碰的地方，还有那人留下的一丝温热。
好甜。
是甜点，还是他留下的味道……
血鸭将手中剩下的半个兔兔包囫囵吞枣般咽下，咽喉的挤压和疼痛感压下了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渴望。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自己没有收下吗？
莲花血鸭垂下眼睑，睫毛掩住眸中的红色和心中的悸动。
搞不懂他……
……
经过时间的推移，一黑一白两人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远。
然而……
“嗡——咔咔——”
在莲花血鸭彻底吃掉兔兔包那刻，游戏系统产生的光圈出现了短暂的破裂。
金光转化为黑红相间的数据，在空间外消失淡化。
某种禁制——被人打破了。
……
在空桑的结界外，空桑少主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带来了怎样难以预测的后果，他还在生闷气。倒不是生血鸭的气。
如今他对这个游戏系统越来越不满了。
哪有干涉玩家选择升级人选的？我这兔兔包爱给谁给谁，游戏后台管的着吗？鸭鸭等级最高，我想给他升到100级，不行吗？凭什么其他人能给到兔兔包，他——我就不能给？
本来鸭鸭过去的经历就够令人心疼了。我把资源偏向他，你一个游戏软件也管不着！
空桑少主还想着，忽然被尖锐的石子咯了脚。脚底的刺痛激得他直接抬脚，把刚才挡路的石子踢走。
不曾想到，看似瘦弱的男孩踢出的这一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石子旋转着飞起，所过之处卷起大片尘土与灰草，它穿透坚硬的树皮，钻子般打透了高大的古树，千年不倒的树轰然倒塌，化作电子数据飞散在空中。
然而不消半刻，金黄的萤火开始不断闪现，慢慢凝聚——和从前一模一样的老树重现于世，再次为树荫下的花草遮风挡雨。
少主呆站在原地，静看自己亲手创造的“杰作”，心情全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md，今天烦心事够多了。
他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易牙，他这心就更是气得直突突。
第七关的剧情是他极不愿触碰的。
手足相残——最是令他作呕。
【你知道……鹄羹他为什么要来宴仙坛吗？】
【因为他奉了主上的命令】
【要来这里了结你的性命】
我呸！明明是你先骗的鹄羹！易牙哪来这么大脸，什么瞎话都往外编？
你易牙要真有本事，就和鹄羹干一架。看我们揍不死你！
少主踏进剧情结界前还不忘淬上一口。
于他而言，这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甚至不能算成是空桑食魂们经历过的。
他的空桑没有宴仙坛，没有反派易牙，也从没被外人摧毁过。在序章剧情开始的时候，他还问过相伴已久的鹄羹，想从他口中套出未解锁的所有剧情，可惜一无所获。
他们根本就没有和剧情关卡相关的任何记忆。
对少主来说，一切都是从头开始。
与其说他是空桑少主，倒不如说他更像是传说中的食神伊挚。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
或者按照少主自己的理解，剧情关卡可以算作游戏系统编辑出来的空桑回忆录，记录的是对现有的游戏世界来说虚假的往事。可他还是愿意相信这虚假的一切，忍不住将自己代入其中，感受这座空桑过去曾有的哀伤。
空桑陷落，记载食魂契约的食物语被毁。昔日的亲友四处飘摇，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流浪。
最恨故人相逢，刀刃相向，冷若冰霜。
又恐佳人依旧，物是人非，流年无华……
他踏进深邃幽暗的洞穴，不言不语地看另一个空桑少主拉起四喜丸子的手，拽住佛跳墙的衣角，摸索着向光明走去。
刚才还在奇怪四喜丸子不穿鞋的陆吾抖擞起身上的绒毛，甩掉身上所有的水珠。
陆吾颠颠地追上少主的步伐，却不知道，就在刚刚，他穿过了某人的身体。
这个某人，也是空桑少主。
只不过。
在这里，他是一个旁观者。
面对和自己别无二致的脸，空桑少主心中夹杂了不少情绪。
同为空桑少主，剧情中的他表情还是很丰富的。会因掉入洞穴而惊讶，会为身边有人相伴而高兴，甚至也会对前方的未知感到恐惧。和这个代码形成的身体终究还是不一样。
少主打量“自己”，感觉怎么看都不够。
17岁少年散发的气质就是不一样。身材挺拔，双腿修长，眉宇间俊秀清新，谈吐间收放自如。
她17岁的时候还戴着眼镜，混在人堆和书海里备战高考。而游戏里的空桑少主这时候已经想着子承父业，成为食神，拯救世界去了。
尚未成年，在现实世界已经27岁的空桑少主眼里，他还算个孩子。
自己可能无法体会剧情中空桑少主面对饕餮侵略的感受，但她知道失去亲人的苦楚。
空桑少主的幸事就是上天给了他找回亲人的机会。而最大的不幸，就是从小到大同亲人朋友们相处的回忆，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是何人……为何直呼我一品】
她永远忘不了那时他的表情。
相逢的惊喜在面对对方的疑惑与警惕的刹那，化为满腔悲凉。
如鲠在喉，欲说不得说。
〖一品……〗
称呼那人的刹那，他看到他皱着眉后退了半步，眼底是溢出来的警觉。
他对自己连一丝信任都没有吗？
他伸出来的手臂僵在空中，久久不愿放下。
那是小时候把他抱在怀里，一笔一划教自己书画的兄长啊。
他颤抖的嘴唇渐渐发白。碎发之下的眼眶也被水雾缓缓包裹。眼前的人变得模糊，再也无法和曾经那个与他轻声描述徽州山水的人重合。
他低下头，那滴从眼中跳脱而出的水，终是被人当作细汗，在炎炎夏日挥发得一干二净。
〖郭先生，你误会了。〗
再抬头又是和小时候一样的笑，对面是容貌不变的他。岁月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半分痕迹，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称呼变了，有些东西也就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
那段剧情，她抱着手机，在屏幕前不受控制地流泪。她想起了英年早逝的父亲和癌症去世的母亲。
有些东西注定无法同人分享，老相册早已泛黄。
知道这些的人已经走了，而你，不愿和除他们以外的任何人，诉说珍藏心底的曾经。
空桑少主望着那个正和佛跳墙寻找出路的“他”，表情分外温柔。
他已经从旁观者，变成了守护者。
自己不知不觉也成为了他的家长，他的长辈，在他身后见证他的成长。
〖鹄羹的翎羽！〗
〖他定是来过这里……〗
剧情中的他捧起鹄羹的翎羽，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激动得像七岁的孩子。
他很喜欢看这个孩子精神饱满的模样。
“看来这个时候，就找到鹄羹的线索了……真是太好了。”少主喃喃到。
“但这个时候，你也受伤了。”
“？！”
少主发觉，这声音并不是在自己身前，而是出现在自己身后。
他快速转过身去，身形有点踉跄，要不是对方把住了他的肩膀，自己差点撞上身后那人漆黑的铠甲。
他抬头，看到了猩红的目光。
“莲将军？”
“你怎么在这儿？”少主目瞪口呆。
“我为何不能出现在此。” 血鸭的问题，把少主呛住了。
“我不知道。但你……”
你不该出现在这儿。
少主欲言又止。
按道理，只有他能看到主线剧情。在食魂们的角度，剧情关卡和平时的异域探索无异。按系统设置，自己这边剧情结束一次，食魂们就会遇到食魇一次。
他是解锁回忆，他们是打怪升级。
像今天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个游戏系统让他愈发迷惑了。果然……是出故障了。
可为什么，只有在面对莲花血鸭时会出现这种状况？难道这bug还有什么针对性吗？
他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今早的行为令游戏系统误判，随即减少了对血鸭的限制，导致莲将军拥有了与空桑少主同步的视角。
无人知晓，这个游戏发生了异变。
空桑少主也包含在内。
他现在只觉得愈发头疼了。
莲花血鸭则默不作声地看了看身边扶额的少主，又瞧了瞧那边拉着佛跳墙激动万分的“他”。
结合刚才他看到前方一众人无视了身边的空桑少主，甚至穿过他的身体的现象。
莲花血鸭的脑内隐隐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此处到底为何地？”
“还有，你为何受伤？”莲将军指着那个腿上缠绕绷带的少主，同离自己最近的空桑少主问道。
“啊……怎么说呢。”少主的语气有点为难。
他简单地交代了下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曾经的空桑陷落，宴仙坛崛起，和他发誓要找回鹄羹，其他的自己一概未提。
“剩下的太长了，有时间我会和你慢慢解释。”
“你可以把现在发生的一切当作是我的回忆。”少主对血鸭说道。
“至于我腿上的伤，大概是食魇伤的吧……”
“大概？”莲花血鸭问道。
“对，大概。”少主尽力回想。
“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福公把食魇击退，然后视线就变得黑暗了。”
“其实我也说不清。”
“但，应该和我猜得八九不离十吧”
少主看向“自己”简单包扎的腿，上面红色的印迹在逐渐扩大。
应该很疼吧。
他再看向“自己”时，眼中又闪现了些许哀怜。
【但这个时候，你也受伤了。】
他忽然想起血鸭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
没想到莲将军先注意到的，居然是少主的伤势。
他心中一动。
“莲华同志，我忘问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少主不再看那边的“自己”，而是看向身侧的男人
他回眸望去，发现男人并未凝望那个攥紧翎羽的“自己”，竟是在无言地看着他。
“在你捡起翎羽的时候。”血鸭指的是另一个他。
“那你怎么分辨出，我才是真正的空桑少主的？”少主好奇的问道。
问这话时，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眼前的人好像犹豫了一下。
“……你不爱笑。”四个字简单概括
空桑少主听罢有点惊讶。
可他说得不错。
“我这副身体，确实不太会笑呢”
我的身体，只是代码。
对方的反应，让血鸭莫名的揪心。
还是早已看惯的奇怪微笑。
可这人为什么……
为什么会笑着说出这话。
莲花血鸭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他。
血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本该和东壁龙珠他们在一起探索的，只是踏出空桑后的眨眼之间，他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看到那人伫立在黑暗中，凝望和众人待在阳光下的“他”。
尽管两个空桑少主一模一样，但他还是一眼认出，那个不曾见过的孤独身影，属于今早送来兔兔包的他。
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佛跳墙，原来那人在黑暗中的背影是如此落寞，原来从前的他表情是如此丰富，也有如此沁人心脾的微笑。
【我也不知道。】
谈及过去，那人语气淡漠得像一潭死水，迷茫地追寻过去的自己和不再拥有的喜怒哀伤。
空桑少主究竟经历过什么？
他从不随他们一同探索，是在寻找自己丢失的回忆么……那人又是何时忘记了如何微笑。
血鸭意识到，
可能自己永远是局外人。
永远也不会懂他。
“好了，先不提这个，让我先看看现在已经走到哪儿了。我想知道，鹄羹有没有被找到。”空桑少主拍拍血鸭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对他的解释并没有在意。
受游戏限制自己确实只是一个帅气的面瘫。
于是他很快整理好情绪，看接下来的剧情。
〔待本座找到宴仙坛的老巢，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才能平复本座积累已久的不满呐喵！〕陆吾尊座还是招财猫的模样，圆滚滚的他说出这般狠戾的话，还真是让人不适应。
一只猫，该怎么大闹宴仙坛啊。
少主暗自想到。
〖嘘——〗“空桑少主”抬手，示意大家噤声。
〖听，脚步声……〗
听到他说这话，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包括他们身后的空桑少主和莲花血鸭。
“不会是鹄羹吧。”
如果他的翎羽在，那他一定就在附近。
空桑少主目不转睛，紧盯前方。
他点开剧情，细细查看旁白。
【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幽深的长廊中】
【众人屏息凝神，希望来人就是寻找多日那人】
会是他吗？
少主攥紧了拳头，却没察觉身边的莲将军惊讶的目光。
即使很微弱，但他也听到了。
是轻铠在摩擦。
〈是谁要将宴仙坛闹个天翻地覆？〉
悠远的声音自洞穴深处传来。暗处的红色开始步入光芒。
长枪的尖端画地而走，卷起一片铿锵。
这人是？！
空桑少主张大了嘴。
〈唔……腥甜的香气〉对面的人再次开口。
空桑少主执着地盯着对方。只见那人的青丝在微风中轻颤，似泼墨般飘逸如云，而在这黑发之下的赤瞳，则是鲜血一般的颜色。
【来人是个生面孔，佛跳墙已十分警惕地挡在我跟前】
……
面对这一场景，空桑少主的内心变得十分精彩。
生面孔？简直再熟悉不过了好吗？
“莲华同志，我现在采访你一下”
“请问此刻你有什么看法？”
“……”莲花血鸭盯着对面的自己，感觉像是在看一面镜子。
他的大脑疯狂运转，完全没有检索出有关宴仙坛的任何线索。
不可能，宴仙坛之流自己听都没听说过，又怎会加入。
可这张脸和浑身散发的气息，不是自己那又是谁呢………
“不……不对……”
我不会现在他的对立面。
“那不是我。”血鸭说。
“我知道。”少主爽快地回应道。
血鸭没想到，这人会如此信任自己，心中顿时宽慰不少。
然而没等他安下心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自己的看法。
他看到“自己”飞身而去，直奔空桑少主而来。
【然而没料到那人竟毫无预兆地向我袭来，身法之快令人瞠目】
血鸭愣在原地。
【他彷如一道猩红的闪电持枪突进，佛跳墙与他发生猛烈的碰撞后竟被撞至一侧。】
不对……那不是我……
他看到“自己”抱起空桑少主，一跃而起退出一丈之外。
【交锋在须臾之间便结束了——】
血鸭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刚才“他”出其不意的攻击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佛跳墙被击倒在地。
“他”居然劫持了空桑少主……
〖放开！〗他看到过去的空桑少主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那人居然在怕他？
〈别动，否则——〉眼前的“自己”缓缓说着，勾起一抹邪异的笑。
血鸭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一手将佛跳墙用来为我包扎伤口的衣料扯开，鲜血随着他粗暴的动作而流落……】
不……不……
他想要干什么……
血鸭看到那人新鲜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眼前的一幕让他的胸腔开始不规律的起伏。
如果眼前的一切真实发生过……
血鸭深知过去的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会做出什么。
他在心中祈祷，希望这一切都是假象。
直到他看见“自己”将手上的血液舔舐殆尽，他抱有的希望早已像草芥般灰飞烟灭。
不！那不是他……
血鸭亲眼看着“自己”将那滴血吞咽而下，眼中是蚀骨般的疯狂。
〈少见……如此纯净的血……〉
他听见眼前的“自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声音逐渐变得空灵，周围的一切好像和自己再无关系，血鸭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自己”刚才的表情。
“他”舔舐的仿佛并不是血，而是某种精美的食材。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无视佛跳墙的警告，露出轻蔑的微笑。
直到“自己”将那人的领口撕碎，坚韧的牙齿想要对着那人雪白细嫩的脖颈一口咬下。
他脑海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
断了。
那明明不是他
可为什么……
在看到“自己”舔舐那人流下的鲜血时，他的口水居然流个不停。
莲花血鸭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
口腔内分泌的液体几乎要将喉咙灌满，透明的水一丝一缕地在指间缝隙流淌，汇聚成一条线，如同洞穴中冷凝的水滴，不断地在岩壁敲打。
“哒……”
“嘀嗒……”
狭小逼仄的空间充斥着那人身上的甜美。呼吸间，鲜血的味道撕扯他逐渐脆弱的神经。
无处安放的眼，停留在那人身上。在褐色的发与衣领交错的空间，他的眼神游弋，落在那抹雪白。
血鸭眯起眼，想把自己迷离的神色掩下。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他想自己应该是疯了。总是有人趴在自己耳边说话，温热的风吹得他耳朵痒痒的。
那好像是恶魔的低语。
其实是他的心在说话。
——咬开那层皮肉，下面就是跳动的血管。
——新鲜且充满活力。
——你才不会像“他”那般粗暴。
——你看，他还愣在原地看着过去发生的事，完全没注意到你的情况。
——只要……搂住他，轻轻靠近他，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 而且那人对你那么好……
——他是不会拒绝的。
血鸭面前的人影越来越不清晰，沾满唾液的手也无力的放下。
他只觉得喉咙似有火焰灼烧。
干，干得厉害。
好想喝水。
血鸭张开嘴……牙齿终究接触在皮肉上，溅起一簇红色的水花。
好甜。
……
“莲将军！”
“你在做什么！”
眼前的剧情结束。
空桑少主本想转过身去，带莲花血鸭离开，却惊愕地——看见一直安静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正恶狠狠地咬着自己本就伤痕累累的手臂。
原本就沾满血迹的绷带顿时被更鲜艳的红色覆盖。大量的血液与唾液交融淌到地上，连带着脚上黑色的铠甲都染上颜色。
少主呆愣地看着血鸭脸上四溅的血花，第一次在游戏中感受到恐惧。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莲将军的状况已经恶化成这样。
他若提前知晓剧情，就不会把血鸭安排进今天的战斗阵容了。
不对，这不是借口。
也许血鸭出现的那刻，他就应该强制退出。自己为什么只顾着惊讶新剧情，却忘了，这个食魂的特别。
他不能见血。
那会激发缠绕血鸭千年的诅咒。
“莲将军，没关系的”
“那个人不是你。”
他主动靠近一步，想要解除血鸭的恶诅。
可血鸭反而后退一丈，拼命远离他。
“滚！”
少主伸出去的手停在空气中。
他停下，不是因为对方咬牙说出的单音。而是因为莲花血鸭眼中掩盖不住的厌恶。
他心中一寒。
他何尝不知，对方是在保护他。而从始至终，自己又是否真的尽自己的力量……保护过对方呢……
“莲……”
“别……别靠近我！”
血鸭见少主又踏出一步，还是咬牙吼到，眼中的厌恶感更盛几分。
少主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好痛。
他快溺死于无法抑制的自责。
他咯碎了自己的牙，冲眼前的人大吼道。
“莲华，你给我闭嘴！”少年的吼声不大，却足以震慑一切。
趁血鸭恍惚的刹那，他冲上前去，地面因他的这一踏整个塌陷，惊起大片石块。
“啪！”
一双手拍在对方的脸上。
少年直视男人失神的目光，心中涌上无限悲伤。
也许……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空桑少主罢。
“莲华，对不起。”他将头轻轻地抵靠在血鸭的头上。刹那间，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洞穴笼罩。
在恢复意识的瞬间，莲花血鸭感觉有温润的东西滴在自己脸上，冲淡了血光。
“和我一起回空桑，好不好？”
“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血鸭的记忆停留在黑暗的时刻。
空桑，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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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作者：浅依
感谢封面提供：渣
太太简直是我的救星，每次更文我都要提一遍。
本篇算是正式进入主线，后期越来越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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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99字奉上，望你们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