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可能的超电磁炮 番外篇：祭典（下）——后夜祭

第四章番外篇：祭典（下）——后夜祭

 

天色渐渐墨蓝成黑。
大概是因为祭典场地附近的灯光比起平时收敛许多，人们抬头偶尔能找到几颗星在云际里若隐若现。

闭上眼睛，侧耳倾听。
对于台下的听众来说，只这一曲就足够让今晚成为永恒的记忆。看大家陶醉的表情，就知道观众们都想任性的就这样直接躺下然后睡到明天太阳晒屁股——但是台上的主角御坂美琴小姐，可是紧张的恨不得上一秒就结束：

第N轮闪光灯席卷过去——
（唉，这歌怎么这么长...）
（啊啊啊，刚才差点唱错歌词！！）

第N+1轮视线炮轰过去——
（怎么还不结束？！）
（救命呀QAQ............)

第N+∞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炸过去——

（....艾丽莎.....TAT...）

明明有着可以凭一己之力掀翻整个正规军的实力，那双可以强行阻拦下核弹的双手，此刻却握不住一支几百克的麦克风。

那副害怕的样子就好像一个普通人握着一枚拉了安全栓的手榴弹一样，真是教科书般的反差萌。

不过对于美琴来说希望快点结束也好，对于听众来说希望不要结束也好，这首歌都只有四分零八秒的时间。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一次声浪过后，台上的lv5终于可以好好调整呼吸了。看她的脸红红的，大概是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些缺氧了吧。

少女稳住！不要晕倒！否则会有一个绝世变态的双马尾冲上来给你强行做人工呼吸的！！

「感谢御坂小姐和艾丽莎小姐完美的表演！」主持人似乎看懂了美琴的辛苦，并没有设套挽留，而是用手温柔的做了个“请”的动作给了美琴逃脱的台阶。「期待着你们下次合作哦！祝今晚过的开心！」

「谢谢....」



「姐姐大人？」
「拜托现在先别和我说话，黑子....」美琴似乎整个人都处于梦游状态了，刚才下台的时候还差点踏空了一节楼梯。


「啊哈！御坂同学原来这么容易害羞的~☆」
「想打架吗！」
「哈哈人家好害怕哦~☆」
「....抱歉，我真是一点也没从你的声音里听出‘害怕’这个感情。难道在你的字典里这个词的意思等于幸灾乐祸吗？！」
「姐姐大人唱得太美了！！！黑子简直把持不住！！不过姐姐大人是什么时候上台的啊？」
「嗯...我看到你没来得及擦的口水了........左边，你擦反了......」打出生以来御坂美琴最虚弱的声音，她用手扶了扶额头。至于自己是怎么上台的.....虽然黑子是无辜的，但这件事有她一半“功劳”。

「美琴！」
「啊，艾丽莎。」被叫住的少女身体虽然还在轻微地颤抖，却还是尽力温柔地接住了扑过来的歌姬。

「能在这里再见到美琴真是太好了！实在是很意外！」

「我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能听到艾丽莎的歌声~超好听的哦！」面对艾丽莎，美琴满满都是微笑。
「呜呜...」黑子表示对差别对待的不满，不过谁叫对方是艾丽莎呢。
「噗~」被表扬的少女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美琴虽然没有经过训练，歌声却能穿透人心呢！」
「哈哈哈，哪有！别取笑我了。」
「接下来美琴打算去哪玩呢？」
「我还不知道，大概就是朝着热闹的地方随便逛逛？」

「今天有后夜祭和篝火晚会哦，看到那些预热礼花了吗。」泛斯哈特留下一个好点子就冲着章鱼烧的摊子径直而去，不知是不是有意指点。这家伙给人的感觉特别像游戏里的NPC，专注给主角各种提示。
但她的背影在这热闹的环境中，让人觉得有些孤单。

总是一个人呢。

「后夜祭？」
「对啊！美琴可以和大家去那里玩的，我还要留在这里唱歌，就拜托你连我的份一起玩了~」
「好的！以后有时间来常盘台玩啊！」
「没问题！玩得开心~」

于是美琴牵着黑子的手开开心心地朝会场走去——

本该是这样的发展，但.....

「喂！！」美琴猛地回头，与食蜂来了个鼻尖对鼻尖，吓了旁边的黑子一大跳。其实这两个人的身高差有点萌呢。

「为什么你们也要跟来啊？？」
「这条路又不是被你们包下来的，我们就要走~难道御坂同学要为这种事动粗吗~☆」
「你！！」
「再说了，你看你身边的小学妹都没说什么~哦哦哦~~~我懂了！难道御坂同学有‘被害妄想症’不成？」茶发少女刚要爆发就被一大长段话噎在嗓子口。
「谁说我有——」双手握紧，电花飞起。

「哦抱歉抱歉~我不应该把别人的病情隐私说出来的！原谅我吧御坂同学~☆」

将军了。

「！！啊啊啊啊！！！！！我们快点走黑子！！！」
「御坂同学为什么这么介意呢~你看你眉头皱的，哦对！简直就像被漫画家使劲揉搓，然后抛弃到垃圾桶的废稿纸呢~☆」

「黑子。」
「姐姐大人？」
「把她给我转移走，实在不行把我转移走也行。」

「啊啦，要逃走吗~」

不过这句话并没有被美琴听到。随着几次突兀的空间撕裂声，两人已经携手传送到了食蜂看不到的远处。

「呵呵，既然目的地一样，就先让你们走一步好了~☆」食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出这样的狩猎宣言，大概是已经不知不觉乐在其中了。

御坂同学，总是让人追不上。


「呼，世界总算清净了！」终于得以逃脱食蜂魔爪或者说魔嘴的美琴，一脸轻松地在路中央大步走着。感觉自己脚步轻巧了许多，边走还边抻了一个极惬意的懒腰。宽大的和服袖子乘着重力滑下来，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
「嘿嘿嘿嘿，终于可以和姐姐大人独处了呢，可以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先来一个爱的拥抱吧！！」
「....这里那么多人呢...你能不能别把你那些变态的想法都暴露出来...」

俩人互相追着打闹了一小段。

路人回头率超高，这样的姐妹关系谁不羡慕呢。

期间被从墙头探出脑袋的小柴犬凶了一下，也差点因为没注意下了霜而有些打滑的青石板跌上一跤，然而这些小意外却都让她们感到很快乐。

实在太放松了，黑子手里的水袋有几次差点飞出去。她们俩有多快活，两条可怜的小鱼就有多天旋地转，看来鱼也是会溺水的。

「黑子，歇一会儿吧！不然它们就太可怜了！」率先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是美琴。

「啊！黑子都忘记了！」

「是谁之前还说要珍惜它们一辈子的...」

「是黑子一时疏忽！对了，姐姐大人，要不要给它们起名字？」

「唔，你起自己喜欢的就好啦。」美琴找到了一条看上去很幽静的岔路，稍微走在前面。

「那一人一条，姐姐大人先来！」

「唔....」在青石板上转了一圈，好看的白色和服开成了花朵的样子。美琴把眼睛凑到水袋前，眨了眨眼睛。

「鱼的话，很难辨别性别呢...不知道这个名字会不会委屈它了。这一条憨憨的，就叫‘美鼓’吧！」

「美，鼓？」黑子在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乍一听是草率了点。

「我家的妈妈叫‘美玲’，我自己是‘美琴’，都是‘美’加上一个乐器啦。」伸手戳了一下刚刚被冠以“美鼓”之名的金鱼，美琴露出一抹孩子样的微笑。

「看它圆滚滚的，和‘鼓’也很像，所以就想这么叫啦~」

「原来如此！那黑子的这条就叫‘美三角铁’了！」

「求求你不要。」

「诶？姐姐大人不喜欢吗？那‘美萨克斯’？」

「换一个你真正想要起的名字吧。」美琴双手分别搭在黑子双肩，向下施加了一些刚好的压力，示意她放过可怜的小金鱼。

「嗯...那就叫‘小红’吧。姐姐大人的那条有自己名字的特色，黑子的这条就用颜色来起名。」

这才像样。

平凡也是特色的一种形式。

美琴把搭在黑子肩上的左手顺势向下滑了一条手臂的长度，自然拉起黑子的右手。

「往这边走。」

这是一条跟主会场截然不同气氛的道路。没有彩色的灯光和人群的熙攘，有的只是一条断断续续的石板路和几盏幽暗的草坪灯，偶尔有几声虫鸣。

「黑子今天开心吗？」

「嗯！」

 

怎么会不开心。

 

「呵呵，那就好。看，那边有一个小神龛。」美琴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一起许个愿吧。」

五，四，三...

连睁眼的时间都完全同步，两人相视一笑又牵起手来。

 

继续走。

 

「黑子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当然是和姐姐大人有关的啦~」

「跟‘电脑配件’有关？」握着黑子的那只手，暗暗使了两下劲。

「绝对不是！！是想听姐姐大人给黑子拉琴，只有黑子一个人的那种...」后面的声音变得小了一些。

「什么嘛，就这个？会实现的！」

「真的吗？？」

「什么时候骗过你！」另一手轻轻点了一下黑子的额头，美琴已经连曲目都想好了。

 

虽然因为空旷造成了错觉，但其实这条小路并不长。风吹过草尖的声音，让黑子把心放得很空。她多么希望，这条路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只有她和她的姐姐大人两个人。

然而，她也比谁都明白，这条路早晚会与大路相通，她的姐姐大人也不会永远属于她一个人。

 

御坂美琴，虽是自己的一切，更是话题的中心。

 

不知走了多远，开始能听得见人群的喧闹声，这宣告了“二人世界”的结束。有些残忍，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慢慢地，篝火会场的礼炮声也开始插进来。她们知道，这是快到目的地了。没想到刚才那条小路，竟还是一条近道。

后夜祭的场地十分宽敞，布置下足了功夫。孩子气的茶发少女若无旁人的开心起来，也许是因为太沉浸气氛当中，无意中撞到了“无辜的路人”。

「哈啊？！！」极不耐烦的声音从侧敲来，并不陌生，只听声音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但是出现在这个地方，美琴还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
「麦野？！」

「啧。」惊奇的招呼只换到了一双没温度的白眼球，不过美琴并没有在意，不如说她知道这才是麦野的正常反应。什么时候麦野会像黑子那样说出“哦~~我亲爱的小鬼~~”这样的话，美琴一定会打着寒颤把地球轰出一个窟窿，那恶心程度不是吐个一两次就能衡量的。

其实麦野也不是一点都不开心的。第一次看美琴这样的装扮，只有同行的绢旗和泷壶能看出来她花了多少定力才阻止自己去多看美琴一眼。

「诶？是你们？上次在甜品店遇到的！」还没能完全从独占美琴的美梦中脱离出来的黑子瞬间炸了毛，不过她隐约记得这几个人似乎与姐姐大人并不是很合得来。
「你还记得，记性超~~好啊。」说话的是舔着苹果糖的绢旗最爱，虽然看起来很乖巧跟其他12岁孩子没什么不同，但实际上却是周身被氮气装甲包围的Lv4的大能力者。
「那当然，我可是风纪委员！对于你们这种在公共场合大声吵架的人记得最清楚了！」黑子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几人。

「那个最吵的金发小不点哪去了？怎么没有跟你们来？」

..................

没有人答话，黑子的疑问掉落到地上，摔的七零八落。

芙蕾梅亚抬头看了一眼麦野，而后者的眉毛沉得很深，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啊哈哈哈，我们要不要一起跳一支交际舞！！！」急中生智的美琴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外加饥不择食了，就算是饮鸩止渴也得硬着头皮饮啊！
「哈？！」麦野对突如其来的鬼主意表示莫名其妙，自己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跟这个railgun关系这么好了。跟烤架上的木炭跳舞都比跟第三位跳来的强。
「姐姐大人竟然不邀请黑子！！！啊！心好痛！！」

美琴一脸“这还不都是为了你”的无语表情，把黑子护在身后，并没有理会她的撒娇。

「你看，既然来了后夜祭会场，总不会只为了过来看热闹吧！！！听说是以篝火晚会的形式随意去跳舞呢！！！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和你一起，那个.....对，除了决斗以外做点别的什么！」麦野总是一副要杀了宿敌的态度，美琴心里早就一万个后悔。不过刚才的气氛她实在想不出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转移话题了。

牺牲自我，真是太伟大了。此处应该有掌声。

「嘁。」还是没有接话，甚至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不过正当美琴思考如何换种方法转移话题的时候，麦野却头发一甩朝篝火中心走去，潜台词大概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美琴心里苦笑一声，小跑两步跟了上去。两人不知不觉中也有了如此程度的默契。

所以这算什么？
蜘蛛想困住蝴蝶，却被蝴蝶吸引？

明明当初是以无论如何也要杀了御坂美琴为目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却也可以像这样“和谐”的一起跳交际舞了。

「哼，臭小鬼什么时候让我杀了你。」
「阿姨看你的样子肯定很会跳舞吧！一直觉得你大概是哪里的大小姐？」
「你再敢叫我阿姨我就射穿你！！」
「好好，知道了！」茶发女孩抿嘴憋笑的样子并不常见。明明是麦野先左一口“臭小鬼”右一口“死小鬼”的，却不允许美琴叫自己阿姨。

舞曲的节奏很轻并不容易掌握。大概是因为才刚刚开始，为了方便大家慢慢进入状态。

「喂！！臭小鬼你差点踩我脚了！」
（....明明是你自己跟错拍子了吧....）
「哈哈抱歉！穿着和服和木屐不太方便！」美琴也在慢慢摸索中学会了随机应变，哄骗这个傲娇又暴躁的大婶。明明对方比自己年长，女人还真是有趣的生物。

篝火前两人随节奏慢慢摆动身体，观众中却有少女几名思绪万千。

「御坂同学还真是到处沾花惹草呢~☆」少女一。看似最淡定，内心不好说。

「姐姐大人！！下一曲让黑子陪您跳吧！！」少女二。已经渴望到快把自己的和服咬破的程度了。

「啧，御坂才没有吃醋Daze。」少女（？）三，这位也可以算作婴儿吧？

「railgun大概不是‘超电磁炮’的意思，应该翻译成‘负心汉’更好吧。」少女四五六七。

篝火被风不时地吹动一下，窜动的影子打在少年少女们的脸颊上，整个会场也被染上了火焰的颜色。

专门为“立冬”这个节气而举办的祭礼，温度却被气氛抄得很高。

身后，烟花朵朵，各式各样的。

果然火药就应该拿来做这个。

绽放的一瞬，往往伴有可以与心脏共鸣的轰响。所以，人们在向往烟花的绚烂时，也在害怕它雷鸣般的吼声。

然而，美琴对这声音只感到亲切。

伸出手去，感受到一点微不足道的凉意。六角形状的晶体融化后的冰水顺着皮肤纹理滴落，脚边都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下雪了呢。」

很少见，东京这个时候气温还是很高的。今晚的雪，也可能是现场某个学生的能力吧。不过真假有什么关系呢，气氛无价不是么。

仔细算来，距离圣诞节的日子也只有一个多月了。
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会怎样过呢？

 

 

 

 

 

后记：为了契合“后夜祭”这个话题，搞一次夜间更新~

番外篇灵感来源于《美少女战士 S 14》和FFQQ大神的《竹.纸》系列。在此献上我最大的感谢和安利！可惜贴吧吞文太严重了，大神的文好多没有躲过，太心痛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