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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忘】黄泉(上)

2022-05-13 19:39 作者:姽婳何奈流年  | 我要投稿

★原视频指路:

★羡忘

★仙人羡&孟婆湛

★祝我亲爱的偶像苏打,生日快乐,天天开心,我会继续追随你的,你是我的神!!!

★悄悄的说,点开链接有惊喜

★进来的话留个三联再走呗

  蓝湛,是一个孟婆,故事……还要从一个特殊的日期说起……


  冥历焃鴠日,一个唯一生者可入黄泉的日子,无名为心爱之人入黄泉,杀孟婆,最终化身鬼厉再无归路,那时……孟婆三七问了一句值得吗,他回答是两个字:值得。


  转身数百年过去,蓝湛长大了,虽失去母亲,但是蓝湛并不消极反而长成了独属于自己天真烂漫的性格,与娘亲不同的是,蓝湛憨笨傻傻的,熬的孟婆汤还难以下咽。


  但是这不能怪蓝湛,因为蓝湛的汤,缺了一味汤引,蓝湛的娘亲,也就是上任孟婆孟七并未对蓝湛提过,第八位汤引为何物。


  这天又有厉鬼闹事,化身鬼厉的无名前来帮忙,收拾了厉鬼后蓝湛忍着饿意送走了那些魂魄,正准备开饭却闻到了一股甚是香甜的味道,蓝湛吃了那么多的鬼,活了这么久,除了娘亲的孟婆汤,再也没闻过如此香甜的味道。


  “鬼厉,你有没有闻到,很香很甜的味道。”蓝湛嗅了一下四周,有些惊喜的问道。


  “拉倒吧,就你这里,哪有什么香甜的味道。”


  鬼厉明显不相信的看着蓝湛。


  蓝湛答了一声有的,寻着香味找到了自己平日送鬼的案桌前,瞥见了一抹白色的衣物,拿起一闻,正是香味来源,于是好奇的去拽,没拽住,再起身,就看见眼前的桌案上多了个穿着白衣的小孩。


  鬼厉弹了一下小孩的额头看着蓝湛:“小湛,你今日是怎么干活的,怎么还漏了个小的?”


  蓝湛凑近小孩,一副馋馋的模样,好奇的问道:“好可爱啊,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魏婴。”


  彼时的蓝湛并不知晓,日后会与魏婴产生那样深的纠葛,只是贪婪的闻了一下魏婴的味道,咽了一口口水:“魏婴,你好香啊。”


  鬼厉将魏婴抱了起来离蓝湛好远十分警惕的看着蓝湛道:“把你口水擦擦,你安的什么心?听好,小湛,冥界有冥界的规矩,孟婆只能食不入六道的恶鬼,这个魏婴,你吃不得。”


  蓝湛嘟着嘴不想理鬼厉。


  鬼厉又开口道:“赶紧盛碗汤,让我予他喂下,送他下轮回井。”


  “这不妥吧,我还尚未读册呢,倘若他罪大恶极……”


  “他才多大年纪,他就罪大恶极。”


  “你怎么以貌取人啊,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嘛。”


  “你……”


  蓝湛不高兴的看了鬼厉一眼转身不想理他,谁成想那魏婴竟然哭了起来,蓝湛更是生气,哼,我好吃的还没哭了,你居然先哭了,哼,生着气,蓝湛还是看向了鬼厉,试图开口求情:“我就吃他一只手可好,不耽误轮回的。”


  “莫要有非分之想。”


  这碗孟婆汤,魏婴还是没能喝下去,蓝湛也没能如愿吃了他,因为他师傅来了。魏婴的这个师傅十分啰嗦,但是句句都让蓝湛无法反驳,鬼厉不准蓝湛吃生人,蓝湛只能遗憾的看着他带着魏婴离开。


  蓝湛以为,那可能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魏婴。


  一年后,有人吐槽蓝湛明明已经六百岁,为何熬出的孟婆汤,依旧是臭的,不禁让蓝湛想起娘亲曾经教蓝湛的话……


  “孟婆汤八泪为引,一滴生泪,二钱老泪,三分哭泪,四盏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盏病中泪,七尺别离泪。”


  “阿娘,第八味是何物?”


  “第八味,阿娘忘了。”


  “那湛儿如何熬汤?”


  “你还小,不着急,等你长大了,也许自然就会了。”


  但如今……蓝湛有些落寞的低头:阿娘,湛儿已经长大了,可第八味到底是什么呢?


  “人呢,去哪了。啊,在这,憨货。”


  “阿臣。”蓝湛抬头看着他:“你今日可是熏了新香。”


  “什么?”


  “闻起来如此香甜。”


  阿臣不明白蓝湛在说什么,开口问道:“你今日,可见一生魂入地府?”


  蓝湛摇头:“没有,今日唯有你来此。”


  “今日冥王欲出冥府,冥界需加强警戒,方才蓝湛见一生魂飞入黄泉,追了半响,没了踪影。这黄泉之内,唯你孟婆庄可藏人,所以我今天要翻一翻你的孟婆庄。”


  “你要翻就翻,别弄坏了我的花。”


  蓝湛满门心思的去护着自己那珍贵的花儿,却未曾想闻着香甜的气息,竟一路走到了桌案前,他好奇的掀起桌布,却看见桌案下藏了一位少年,身上香甜的味道就是蓝湛一直闻到的那个味道。


  “小湛,你在看什么?”


  听到阿臣的声音,蓝湛下意识的放下桌布否认道:“没有!没看什么。我没有……看到什么好看的小哥哥。”


  额……好像……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蓝湛心虚的看着阿臣,结果那个少年一把拉过蓝湛躲在蓝湛的身后,还喊了蓝湛的名字,蓝湛疑惑的开口:“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蓝湛,我是魏婴啊,你见过我。”


  “魏婴?”


  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蓝湛依稀想起了之前,那个误入黄泉,还有香甜香甜味道的小孩子,他居然是:“魏婴!”


  “我不想跟他走,你还是吃了我吧,也算不枉我来这黄泉寻你一场。”


  “寻我?”


  “我前日打坐,心有所动,忽念幼时曾往黄泉与你见过一面,自此,心下难安,按捺不住,方才赶来,不知,可是天命要我来此。若是真被你吃了,我也甘愿。”


  他竟是……为了寻我而来?


  “阿臣,你不能带走他,我们孟婆乃黄泉之主,黄泉的事我说了算,阿臣,他好香啊,我活了六百年,只闻过他一个这么香的,我得吃了他。”


  “香吗,我怎么闻不见。”


  “不行了他好香,我受不了了。”


  说完蓝湛就准备吃了蓝湛,阿臣看着他的样子,惊讶道:“生吃啊。”


  蓝湛回头看了看阿臣震惊的眼神点了点头:“嗯。”


  “开门。”


  “谁啊。”蓝湛疑惑的看向门:耽误我吃饭。


  “鬼厉。”


  “藏起来!快把他藏起来,地府规矩你不能吃生魂。”


  “那你刚才……”


  “休要废话,快把他藏起来,被鬼厉发现,咱俩都得挨罚。”


  “快开门,在干什么。”


  看着阿臣带着魏婴躲起来,蓝湛连忙跑过去给鬼厉开门,鬼厉刚进门就问蓝湛在干什么,蓝湛哪里敢说实话:“我……没……没干什么。”


  蓝湛天真的想着,只要骗走鬼厉便也没什么,可蓝湛没想到魏婴会跑出来,还会大胆的问鬼厉的身份,蓝湛一直看着他使眼色,要他回去藏好,可已经被鬼厉发现,没有办法了。


  “你这生魂,又是何人?”


  “在下魏婴,幼时蒙您所救,不知您还记得吗?”


  “哦,记得。可这是黄泉……”鬼厉很奇怪的看了蓝湛一眼,自顾自的答道:“哦,我明白了。”


  蓝湛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看了看魏婴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还说要当他从未来过,只是疑惑的看着他转身就走喊了一声:“哎,鬼厉,你这就走了?”


  “他是生魂,日后进出黄泉,让他小心。”


  “那你今日做什么来了?”


  “今日随冥王出行,不知何时再回地府,忽然间,有点放心不下你。”


  蓝湛吐槽:“那你又不肯娶蓝湛。”


  “你还不懂,不过,很快你就懂了。”


  那时,蓝湛并不知道鬼厉的话是何用意,只是他说了一句我走了就离开了,孟婆庄,酒醒的阿臣让蓝湛放魏婴回去,蓝湛有些不情愿,但是阿臣说方才魏婴帮了我们,我们不可恩将仇报。魏婴也说自己该走了,还说只要蓝湛愿意,他可以常来瞧蓝湛,只是有一个要求,不许蓝湛吃他。蓝湛怕自己忍不住,可魏婴说这人间有许许多多的美味,比他还要好吃,他想带给蓝湛吃,可惜阿臣说,孟婆……吃不得人间之物。听了这话,蓝湛不由得叹口气:“可叹我去不得人间,蓝湛知红尘百色,样样鲜妍,不似我这黄泉,唯有黄沙遍地,若是你能常来,给我讲讲人间的风貌故事,那便好了。”


  “我会画啊,我画给你可好?”


  “你就不怕他哪天没忍住,把你给吃了。”


  蓝湛听着阿臣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魏婴却似没有听见,看向蓝湛未能开花的曼殊沙华:“我们山中都有花木,你这棵花,却没见过,只是养的不好,十分疲态,得须我精心调养一番。想来,来年便会开花了。”


  “真的!”蓝湛惊喜的看向他。


  他对蓝湛笑了笑,答了声嗯。


  后来的魏婴果真如答应蓝湛的那般,天天来孟婆庄。他会给蓝湛画好看的莲花,还有可爱的兔子,可是不论是什么,在蓝湛眼里都不如魏婴美味。


  直到那日,他拿了一个黑色的瓶子,说这是酒,凡间很好喝的东西,气味幽淡,入口醇厚,清而不烈,醇而不妖,问蓝湛是否想尝尝,蓝湛看了看他,看了看酒,想起来阿臣曾说的话:“阿臣说,隆冬至春,你日日来此,这样殷勤,定是别有所图。”


  “我有什么可图你的啊,确定不喝一口吗?”


  蓝湛嘴馋的咽了咽口水,觉得魏婴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没能抵住诱惑,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他问蓝湛是否好喝,可蓝湛却觉得腹内突然疼痛了起来,似有千万把刀子在割,蓝湛捂着肚子喊了起来:“我忘了孟婆不能食凡间之物了,疼死了,你且扶我上楼,我需得躺一躺。”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抱你上去。”


  “疼死了。”


  “你怎么样啊?都怪我,都怪我人蠢事多,你……你这可有药食?”


  “我阿娘说,想吃什么,什么便是良药。”


  “哪个说你憨啊,变着法子要吃我。”


  “好疼啊好疼啊。”


  蓝湛捂着肚子在床上翻腾,肚子疼是真,想尝尝魏婴的味道也是真,事到如今他竟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那,那我若是给你吃了,我便死了。这……这让我如何给你啊。”


  “腹内如刀搅,真是痛煞我也。”


  “那……你之前说吃一口便好,那如何吃,吃哪里啊。”


  听到他肯让自己吃了,蓝湛掩饰不住开心的瞧着他:“我最爱吃手,我就,吃你一只手就好了。”


  罢了,不就是手吗。魏婴大方的伸出手:“给!”


  魏婴一只手握紧了床柱,一只手伸了出去给蓝湛吃,害怕的咬住了嘴唇,但是……怎么不疼?


  魏婴看向蓝湛,蓝湛正双手抱着他的手开心的吮着,见魏婴疑惑的看着自己,忙开口解释:“你莫害怕,我不吃你,你生的这样好看,需得日日看着才开心。”


  魏婴放下心来:“你晓得吗,幼时我来黄泉那一遭,被吓坏了。夜里总是睡不踏实,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能梦到你,吓的尿裤子,被师兄弟嘲笑,被师傅责骂。”


  蓝湛笑了笑,听着魏婴的话睡着了。


  再醒来他寻着魏婴,温宁说,魏婴替他送了一日的鬼,累的睡着了,蓝湛朝着桌案走去,果然看见了撑着头睡着了的魏婴。


  蓝湛大着胆子伸手描摹他的眉眼,却被抓个正着。


  “这样瞧着我,算计着是蒸还是煮啊。”


  蓝湛低头:“多谢你替我值事。”


  “我常听闻,冥界有阴阳簿,记录人穷通寿夭,生死时辰是定数。”


  “阴阳簿分阴阳两卷,我这里是阳卷,只录人事。你说的那本是阴卷,若是被盗走,勾去了名字,反出轮回,那可不是玩的。故此啊,藏在冥界深处,有鬼差守护,等闲不会示人。”


  “原来如此,受教了。”


  知晓了阴卷的事情后,魏婴说,怕被师傅发现,要早点走,蓝湛问他能否早些来,他问蓝湛有何缘故,蓝湛没有犹豫的答道:没什么缘故,只是我见你生的好看,闻着香甜,便心里欢喜,你若多来一时,我便多欢喜一时。


  蓝湛以为他不会答应,可他却应了,虽然应了,但是不知为何,蓝湛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第二日魏婴果然早早便来了,蓝湛吮着他的手指,送着那些枉死的鬼魂。


  某一日却听到他和温宁的对话,蓝湛停下脚步,看着魏婴:“你们说的这些话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想必是有事情瞒着我。”


  “并无事瞒你。”温宁答道。


  蓝湛看向温宁:“那你不曾见过谁?”


  “是魏婴的心上人。”


  “心上人是何人?”


  “就是魏婴喜欢的人,长得可漂亮了。”


  蓝湛不解的看向魏婴,魏婴伸手拿了桌子上的卷轴展开,卷轴上是一位容貌艳丽的女子,温柔的低着头写字,温宁看了看画像,又看向蓝湛,开口道:“这就是魏婴的心上人。”


  魏婴接话道:“江厌离是我师姐,师姐身患恶疾,不治身亡。我……我是想再见她一面。故此才来这黄泉日日等待,也是来看你,我们亦是朋友啊。”


  蓝湛看了看魏婴,又转头看向画中的女子:“这画中人真好看,若是真人想必要更加好看,与我阿娘也不差许多。”


  “蓝湛,你的眼睛有些像她。”


  听着魏婴的话,蓝湛落寞的低着头:“这画可否借我挂挂,我日日瞧着,瞧着久了,说不定也会好看一些。”


  “你挂,你挂便是。”魏婴将卷轴给了蓝湛。


  “多谢。”蓝湛接过画轴,闷闷不乐的开口:“只是,我这心下为何像压着一块大石,得了你的画,原本应该欢喜却欢喜不起来。”


  魏婴的情绪也不高,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忽然想起今日还有事,我……我明日,再来吧。”


  蓝湛没有说话,魏婴看了看他,转身离开了黄泉。


  断情日这天,阿臣看着情绪不高的蓝湛,开口问道:“魏婴何时娶你啊。”


  “我……”蓝湛犹豫了一下,低下头:“他不是冥府中人,如何娶我呀。”


  “你若想,自然有办法。”


  “魏婴他喜欢的,不是我。”


  魏婴来后,蓝湛抱着曼殊沙华看着魏婴:“魏婴,你看我这曼殊沙华的叶子,如何都掉光了呢?”


  “不知,可是肥水太勤之故。”


  “哦~”蓝湛低下头,将花盆放在一旁,去准备一会儿要放的灯。


  魏婴握着笔蹲在蓝湛身边画着画:“蓝湛,冥府也放灯啊。”


  “嗯。”蓝湛应了一声:“冥府有阴兵十万,鬼差也有百人之数,许多都在人间有一段思念,只是无法再见了。故此每年断情日,都会许这些阴兵鬼差,将想念人的名字写在这孔明灯上,放出冥府以寄思念之情。”


  “那我在这灯上画上只小兔子,你看喜不喜欢?”


  魏婴将灯上再见所画的兔子递到了蓝湛面前,蓝湛瞧着那只憨憨的兔子,嘴角轻弯:“喜欢。”


  蓝湛和魏婴一起放飞了孔明灯,蓝湛瞧着那只有兔子的孔明灯飞的越来越高,却没发现,身边的魏婴眼神全然不在灯上,而是看着自己,到底是谁动了情,又对谁动了情,掩饰不住,也无法掩饰。


  断情日后的第二天,魏婴没有出现,第三日,亦不见魏婴的踪影。蓝湛日日在孟婆庄等着魏婴出现,但是等了许久,除了漫天黄沙和阿臣,根本没有魏婴的影子。


  第十三日,依旧没能等到魏婴的蓝湛发现,一个人只要尝过甜头,就再也吃不下苦。蓝湛看向一旁江厌离的画像,蓦然想起魏婴说过的话,说自己的眼睛很像画像上的那个人。


  转眼间三十日过去,依旧不见魏婴的身影,蓝湛坐在孟婆庄前,有些失神的看向黄泉入口,身边还放着已经盛开的曼殊沙华。


  阿臣端了一碗蓝湛自己熬制的孟婆汤,走到了他身边:“憨货,你这收拾行李想出黄泉啊。”


  “都三十日了,我的曼殊沙华都开花了,为何魏婴还不来。”


  “虽说臭了些,好歹也是你自己熬的,来,喝了吧。”


  阿臣将孟婆汤递给蓝湛,蓝湛没接:“我不喝,我怕我喝了便不记得魏婴,万一他来了,我不小心把他吃了,那就糟了。”


  “待阿茶回来,我去同她讲,再叫鬼厉娶你,你跟鬼厉都在冥府当差,不老不死,门当户对。”


  蓝湛不说话,呆呆的看着孟婆汤,阿臣又开口:“就算魏婴会回来,他会老会死,你便寻不得他了。索性你今日就喝了这汤,忘了他,一身轻松。”


  阿臣将孟婆汤又递了递,蓝湛慢吞吞的接过孟婆,想起自己和魏婴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向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是自己喜欢了魏婴,见到他自己便好开心,看不见他自己便好难过,即使再也见不到他,也舍不得忘了他。


  越想越伤心,蓝湛的一滴泪从眼眶滑落掉入了孟婆汤中,孟婆汤竟发生了变化,原本恶臭难忍的孟婆汤,甜美无比,阿臣惊喜的看着蓝湛:“蓝湛,你的汤成了!”


  蓝湛看向自己手里的孟婆汤:成了……


  魏婴没来的第三十日,发现自己喜欢了魏婴的蓝湛,终于明白了阿娘所说的,孟婆汤的第八味汤引,原是一个孟婆的……伤心泪。


  “给我老实点。”


  “你去峨眉把他抓回来的?”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今日在黄泉入口,见这厮来回徘徊,要来不来,是何用意?”


  魏婴挣了下绳子,没有理会阿臣,而是看向一旁的温宁:“我听他说,蓝湛病倒了。蓝湛他现在……”


  “自你走后,他……他,他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你快去瞧瞧吧。”


  “魏婴,你若对他无心,莫再来撩拨。”


  “并非成心不来,师傅上月病重,日日陪着,实在是抽身不能。”


  “你便是那医好他的良药,若医不好,我便杀了你。”


  魏婴看了阿臣一眼,转身朝着蓝湛的房间飞奔而去:“蓝湛。”


  蓝湛正躺在榻上休息,听见了魏婴的声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魏婴?”


  “对啊,是我,我是魏婴。”魏婴走向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蓝湛十分心疼。他坐在床边,看着蓝湛:“我回来了。”


  “魏婴!”蓝湛做起身子看着眼前的魏婴,又惊又喜的伸手抱住了魏婴,语气有些哀怨:“你可回来了。”


  “实在是有事耽搁了,这一放下就立即赶来。”魏婴看着眼前的蓝湛,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世上有你甘美如此,便再无甚可食。”


  “今日你要吃便吃,我再也不躲了。”


  “我不吃你。”蓝湛软软的说到,魏婴伸手拉住他:“你又不肯吃我,又不肯进食,到底是何打算。”


  “若你愿意再来瞧我,我便忍着吃些恶鬼,若不能日日来,一月一次亦可。若还不行,一年一次亦可,你可应承我?”


  蓝湛抬眸看着魏婴,模样十分单纯,魏婴听着他的话,额间忽然出现一朵红色的莲花。蓝湛见他不说话,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深怕魏婴拒绝,魏婴将手放在蓝湛的胳膊上:“今日我愿给你吃。”


  魏婴将蓝湛推到在床上,蓝湛又几分不解:“都说了我不吃你。”


  “这副身子给你。”魏婴笑着看着蓝湛:“你是吃还是不吃?”


  蓝湛红了脸颊连着耳朵,看起来十分无辜,魏婴低头吻上了蓝湛的唇,蓝湛沉迷在魏婴的笑中,直到一阵疼痛的传来,他轻轻喊了一声,魏婴抱着他:“不怕,很快就好了。”


  一场极致的欢爱,两个人彼此心甘情愿沉沦……


  欢爱过后,两个人拉着下了楼,阿臣瞧着魏婴抬手揉了揉蓝湛的小脑袋,蓝湛转过头看着魏婴弯唇笑了一下,自然知晓二人做了什么,颇有种家里啊孩子长大了,要嫁人了欣慰的感觉:“好不好吃啊?”


  “嗯,初时疼些,后来便好了。渐渐觉得十分舒爽,”蓝湛认真的回答着阿臣的话,魏婴轻轻撞了他一下,有些害羞。


  “憨货,你不用回答。”阿臣看了看蓝湛,转头看向魏婴:“事已至此,想来你们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便该长相厮守。魏婴,你娶了蓝湛吧。”


  “阿臣。”蓝湛喊了一声,魏婴看了一眼蓝湛,站了出来询问阿臣:“魏婴乃一介凡人,来这黄泉都要灵魂出体不能久留。不知若要在此与蓝湛厮守,此事该如何行得?”


  “你可愿意舍弃凡间的一切,与蓝湛在这黄泉之中天长地久?”


  魏婴点头:“我自是愿意的。”


  蓝湛转头看向魏婴,心绪复杂。


  “只是人命不过数十载,蓝湛不老不死,生命恒长,怕倒时只留蓝湛一人孤苦。”


  “你若心诚,冥界自有手段。孟婆出嫁有先例可循,冥记中便有嫁孟一节。”


  “我竟不知。”


  “憨货,你怎么来的,你也需得有个爹。”


  “阿娘没有提过。”


  听着蓝湛的话,魏婴眼神转了转:“那该如何行事啊。”


  “你若说定了娶蓝湛,便干了这碗酒。”


  阿臣将一碗酒放在了魏婴面前,魏婴毫不犹豫的捧起一饮而尽。蓝湛嘴角带笑的看着魏婴,内心十分欢喜,这是他的心上人,也将是他的夫君。


  定下出嫁的事宜后,魏婴将蓝湛抱回房间,温柔的放在床上转身准备离开,被蓝湛一把拉住,他回头看着蓝湛:“怎么了?”


  “舍不得你走。”蓝湛带着委屈的看着魏婴。


  “成婚之后我便不走了。”魏婴安慰蓝湛,蓝湛软软的点头嗯了一声,魏婴拉着他笑了笑:“只需捱到成婚,你我二人永不分离。你若是想去人间,我便可与你一起,去看花开花落,游遍万里河山。你若嫌此地荒芜,我可将曼殊沙华植满这黄泉。你每日起身推窗,便可看见八百里花海,延绵留恋,天上人间,唯你一处。今日时候不早了,还需赶紧回去,禀明师傅你我二人之事。”


  魏婴伸手抱住蓝湛:“你,放我走吧。”


  蓝湛嗯了一声,拿出阿娘临死前送的钗:“你为我种花海,我却无甚好还你的,这只钗是我阿娘留给我的,你好生收着。”


  魏婴接过钗珍重的放进了怀中,蓝湛看着窗外:“起风了,你快些走吧。”


  “好。”


  魏婴乘风离开,蓝湛看着他的背影,欣喜的情绪还在心头萦绕,他期待着成婚那天,却不知道那天,会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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