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往事.溟蒙之章(二)

*赛尔号同人,φ线宇宙。
*非官方剧情,原创角色。
当我醒来时,我面朝下,倒在一片干燥的土地上,雨已经不下了,但是依然没有阳光。雨停后的空港星首都普雷希维尔向我显现了真实的她———一座荒废已久,没有任何居民的死城,无人,无声,城市好似被废弃了许久,一切活物都被血腥的雨卷走了。
在我讨生活的时候,我很少拜访那里,因为城市散发着潮湿和血的气息,少数去过城市的精灵说——那是一座充斥着献祭和宗教狂热的城,城中的居民到处献祭自己的同胞,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三中之一归属于雨之神,归属于亚德.塔德格。
在精灵的描述中,黑袍的祭祀在街头到处行走,手持着长杖,点着每一个被选为祭品的人,在狂热之雨和信仰之雨中,人们饮血,追求血,在血中疯狂的舞蹈,上演着永不结束的杀戮秀,所以除了星球上的原住民,没人想要接近那里,城是污秽渴血的,雨是贪婪永不满足的。
“我们皆从雨中来,也要将自己重归回雨中去”
信众们疯狂的群体低语似乎仍在耳边回荡着。
我抬头望着已经不再降下雨滴的云团,那云团让每一个不生于祂的人窒息,那云团永无饱足的吞噬着每一个生命,吞噬着每一个自祂诞生的存在。
残酷…的“母亲”。
我走入普雷希维尔的大门,街道上的铺石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令我极度不适的气息,闻起来像是被冲刷过无数次的血。
城中空无一人。
或者在我看来是空无一人。
街道旁的房屋要么大门紧闭,要么被废弃已久,不像是有任何活着居民的迹象,他们都消失了,祭祀也好,居民也好,都消失了。
“祂在干渴,祂在挣扎,不会再有更多雨了”
有人在风化干涸的墙上挣扎着刻下了这句话。
“唰拉,唰拉。”
我听见了。
“唰拉,唰拉,唰拉。”
有东西在爬动。
“唰拉,唰拉,唰拉,唰拉。”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人在注视着我。
“见鬼…”我暗暗骂了一声,转身预逃,却发现后路再一次被血腥之雨笼罩,城外已经是褐红色一片,小块血肉混杂着雨水向下降。
雨又下起来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向城外走,垂死的云在寻找祂丢失的祭品——我,所以我唯一的路只剩下了前进。
四周的爬行声更加尖锐,超凡之音回荡开来,我头疼欲裂,跪倒在地。
我抱着头,我用余光瞥见了,在我面前,在我周围,腥臭血水再次涌出地面。
血水混着曾经住民残破的回忆在我面前形成活着的影子,他们找到了我,他们被我的血肉吸引着。
影子围住我,影子在以不存于正常人世的狂喜姿态癫狂舞蹈着,像是猎人终于找到了猎物。
我头痛欲裂,我的绝望,我的痛楚,我看见的一切在影子狂舞的催化下,于我眼中扭曲为无法言说的异形。
我重重的倒在地上,再一次坠入了纯白色的世界。
“你怎么了?”
我又一次回来了,那无面纯白的神依旧坐在那里。
“
过来…。”
她招招手,我被一股力量扯了过去。
她捧着我的脸,仔细的端详着我,她用手擦拭我的泪水。
“
噢。”
她叹息。
“让我吃掉它。”
我又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她坐的地方换成了扶手椅,依旧是白色的。
她用手指轻轻的绕着发丝,像是在思考什么。
“空港星有股即诱人又反胃的味道,从那团云里飘出。”
“
不会错了,我曾经注视过祂。”
我注视着她。
“你吃掉了什么?”
“
祂的一点小小的碎片,真是让人反胃的美味。”
我突然脱力。
“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我做不到,那些影子,那些灵魂,那些梦魇。”
她继续用手指绕着头发,沉默了一会,突然,她从自己的头巾下取出了一面小镜子,递给我。
“拿着。”
我接过镜子,镜子里并没有映出我的脸。
“镜子可以帮你认清自己,有了这个,那团垂死的云将无法再对你做些什么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询问道。
她光滑的脸朝向我。
“我想拥有色彩,仅此而已。”
于是我在晕眩中又一次回到了普雷希维尔,大门已经彻底关上了,影子们消失无踪。在一片黑暗中,我手里的镜子散发出淡淡光芒,我抬头望向那团垂死的云。
云汇集在一座高大的塔顶上。
下一步就是那里,我认识那座塔,城市的高级祭祀曾经在那里进行过狂热的讲经——然后把选出的祭品——当场处死献给雨云。
我讨厌那个地方。
但是似乎…?那里是我的目的地。
我走向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