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双藤组/生贺文）

注意避雷！严重ooc预警！是有利息的生贺文，最近看了两部小混混搞笑日剧，深受其毒害，所以又来祸害写烂的旧题材了×原创角色有，以前出现过，限时返场× 最后，祝有利息生日快乐！（破新编辑器不能定时） 上 “把头发给我染回去！要当不良去那些不良学校！” 教导主任站在校门口对着染了一头金发的男生吼道。 “老师！我是听说东京最强的不良在这所学校我才来的！” “什么最强不良！你不把头发搞好就滚回家去！”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皱眉眯眼，瞥一眼面前这个男生胸口处的名片，“渡边雄同学，我真的会不让你上学的。” “可，可是……” 渡边雄犯难，他可是在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所高中的传闻。他初二的时候这里来了个高一新生，明明是一个女生却不到一周就把这一带的不良高校全都收服了，半年时间全东京的不良即便没见过，但都听说有这么一个红发少女的存在。但是一年以后这个称霸全东京的红发少女好像隐退一般没再有什么动静。 熟人在路上碰到她发现她把头发染黑了，跟个普通学生一样。江湖上戏言，她应该是被某个人打败，丢了脸才把头发染黑隐退了。 “喔！上野老师好！” 一个中短黑发女生身穿这所高中的校服，元气满满从渡边雄身后路过，跟教导主任热情打招呼。 “中岛由贵同学早上好。” 教导主任上一秒还是严肃的表情下一秒就毕恭毕敬，仿佛这个名叫中岛由贵的女生才是老师，地位互换了。 “啊嘞？这是新生吗？”中岛由贵打量起眼前这个比自己仅高半个头的男生，目光最后停留在那一头金发上，瞬间明白了什么。 “哎呀，上野老师啊，这年头学生染个发不是很正常吗？” “但我校的规定学生一律不许染发！” 教导主任挺起僵硬的腰板，扯着嗓子说话，显得自己更有士气。 “这样啊～”中岛由贵双手抱胸，往前一小步，凑到教导主任身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嘶，那我记得远藤同学以前也染发来着……” 教导主任打了个寒颤，马上让出道来，“我校一直秉持着对所有学生包容的初心，染头发这点小事也没什么！渡边雄同学！进去吧，快要迟到了！” “好，好的！” 中岛由贵一把搂过渡边雄的肩膀，把他往里带。 “不良？” “是的！谢谢学姐！” “还会道谢的不良啊，第一天当吧？” “是的！” 渡边雄虽然胆子小，但人很机灵，马上明白眼前这位学姐是什么来头。 “老大！我仰慕你已久，收我当小弟吧！” “哈？老大……？” “您肯定就是这所学校的老大！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各种传闻……” 渡边雄滔滔不绝地表达自己的忠心，越讲越起劲，中岛由贵听他讲的那些传闻，仔细思考一下，九成都有自己参与，那也大概算自己的功绩？ “嘛，姑且我也算是这里的老大吧……中午有空吗？来趟体育馆，给你认识一下其他学姐学长。” “谢谢老大！” 新生报道第一天的中午，新来的不良中午到体育馆混个面熟是学校老传统了。这所高中虽然不是什么纯不良学校，但小混混也不少。 渡边雄是第一个到的，之后是几个二年级学长和新生，然后就是带着三年级不良的中岛由贵。 “今年新来的不良就这么点啊？开始为这个学校的未来担忧了……” 中岛由贵露出一副对未来感到悲观的表情，随后耸耸肩，“反正再有一年就跟我没关系了。” “老大，刚刚我班上的俩不良给我发消息，说看见个漂亮学姐，可能会晚点到。” 渡边雄的话音刚落，本来只是半开的体育馆大门被两个男生硬生生撞开，说是撞开，不如说是被人扔进来的时候撞到了门上。 “是谁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的啊？！” 不良新生里看来没几个脾气好的，叫嚣着抄起身边的棒球棍。 “我还以为有利息你不来了呢。”中岛由贵咂舌，幸灾乐祸地看着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俩新生，“你们不会搭讪的她吧？那可是远藤祐里香诶……” 在场认识这个黑发女生的不良全都大气不敢出，也没人敢去把倒地上那俩扶起来。 远藤祐里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浮动，根本不像是刚打完架。她漫不经心地扫一眼体育馆里的人，然后随意抓了抓头发。 “嗯……大概记住了，我走了。” “喂，根本都没记住吧！” 如此压抑的环境里，也就只有中岛由贵敢大声吐槽了。 远藤祐里香歪歪头，本就松松垮垮的外套从一边的肩膀滑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认识。” 丢下这句目中无人的话，远藤祐里香又迈着懒散的步子离开了。 中岛由贵撇撇嘴，无奈地扫一眼明显躁动的新生，“她才是本校的老大喔，不过现在暂时接替老大位子的人是我就是了。” “诶？诶？！是那么懒散的家伙？！” 反应最大的是渡边雄，但意识到自己把失礼的心里话说出口，快速捂住嘴“十分抱歉！” 中岛由贵摆摆手，“哎，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啦，发生了一些事情才变成这样。” “不会……是被男朋友甩了吧……？” 渡边雄小声提问，中岛由贵猛转过头指着他，吓得他僵在原地。 “你小子很聪明嘛！不过也不是那样，而且不是男生，区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伤得了她。” “诶？女生吗……？” “嗯，女生，是我都害怕的女生。不过这事说起来也挺复杂的，倒也不是因为那个女生可怕。” “诶？连中岛老大都害怕？” 渡边雄肃然起敬，心里想着那个远藤祐里香被打败的传闻应该是真的。 上课铃响起的十分钟后，远藤祐里香推开教室的后门，在老师以及学生的众目睽睽之下来到靠窗角落的位子上，她抬头看一眼黑板上的内容，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对应的课本。 “老师，昨天作业上的第九道题我不会。” “那个，远藤同学……这道题刚刚我们已经讲过了……不过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再讲一遍……” “那算了，”远藤祐里香将课本丢到一边准备睡觉，“我下课再问。” “好的，老师的办公室随时欢迎你……” 老师脸上摆出一副其实根本不欢迎的表情，主打一个心口不一。 结果远藤祐里香一觉睡到了放学。 远藤祐里香拖着怎么也使不上劲儿的身体一边看手机里中岛由贵发来的数条消息一边离开学校。后者约她去电玩城打游戏，远藤祐里香下意识要拒绝，但又想了想，刚刚妈妈给她打电话说晚上晚点回家，这个点回去的话就她一个人，还要做饭。转念一想，干脆就跟中岛由贵在外面凑合一顿得了。 从学校到电玩城的路远藤祐里香闭着眼都能走到，在这条路上可有太多她的辉煌战绩了，尤其是走过拐角后那条小巷子里，在那倒在她手里的不良起码得有两位数。 “啊，yukki……” 远藤祐里香看见了中岛由贵，刚抬手要打招呼，她就发现站在中岛由贵面前，有个背对着她的女生。 “……” 远藤祐里香缩回了那个拐角，小心探头看一眼，随后在不经意间屏住呼吸，靠在墙上表情有点惊讶和呆滞。 中岛由贵在跟那个个子小巧的女生聊天，具体聊些什么隔得太远，远藤祐里香也听不见。 “嗯？远藤老大？你在这干什么？中岛老大就在里面。” 拎着一大袋给中岛由贵的零食的渡边雄刚好过来，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明显给中岛由贵和那个女生听见了。 “啧。” 远藤祐里香不满地轻啧一声，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扭头就走了。 “嗯？远藤老大怎么又走了？” 渡边雄正疑惑着，中岛由贵就把他拉过来。 “喂，渡边，刚刚有利息在那呆了多久？” “我刚到也不清楚，不过老远就看见她了，估计得有两分钟呢吧？” 中岛由贵面色复杂地看向身边那个一直盯着拐角处的女生不敢出声。 “我先走了，看见你挺好的我也放心了。” “哦……嗯，好。” 中岛由贵目送女生离开，渡边雄很不识趣地凑了过来，“中岛老大的女朋友？” “哈？才不是！你小子话怎么这么多？”中岛由贵一掌招呼到了渡边雄的后脑勺上，“都怪你，有利息走了，没人陪我在游戏里一决高下了！” “诶？我？诶？” 中 “喂，小姐，你不是这边的学生吧？” 三个穿的土里土气的大叔将一个女生赌到墙边，中间的飞机头用下流的目光上下打量。 “我来找人的，中岛由贵认识吗？” 女生似乎是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表情里只有嫌弃和不耐烦。 “那谁啊？”飞机头的目光停留在女生的绿挑染上，伸出手，“哟呵，头发挺好看。” “别碰我，滚一边去。” 女生一把拍开他的手，要从侧边离开，另外两个家伙马上就堵住了出口。 “陪我们玩玩？” “我说，滚，开。” 冰冷严肃的语气并没有吓到三个在社会混了好些年的不良混混，反而让他们更兴奋了。 “喔，找到了。” “嗯？” 巷子口传来其他人的声音，飞机头刚转头看去，一个拳头直直打到了他的脸上，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滑出两米远。 “好强！有利息你怎么做到的！” “小意思啦……yukki你还说我！那两个人你什么时候打趴下的！” 眨眼功夫，就在女生愣神的时候，三个混混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嗯？这还有个人啊？” 女生抬头看向那个救了自己的红发少女，随后又转过视线盯住她身边那个黑短发少女。 “呃，那个，有利息，我有点事先走了……” “中岛由贵！” 女生迅速揪住要逃走的中岛由贵的后衣领，把她拽了回来。 “诶，这不会是yukki的女朋友吧？是哪一个啊？还是新交的？都让yukki你不要脚踏多条船了，就是不听。” “脚踏多条船？” 红发少女似乎嗅到瓜的味道，在她的煽风点火之下，女生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 “姐，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 “你才来这边上学多久啊？我一不盯着就这么放飞自我了？还有，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再打架了吗？啊？！” “姐，我下次不敢了！” “姐姐？原来不是什么女朋友啊。” 红发少女摸摸下巴，表情略带遗憾。 “这是哪位？” “远藤祐里香，我同学！不是什么社会上的不良混混哦！有利息，这位是我的表姐，工藤晴香。” 虽然是学校里的不良…… 中岛由贵咽了咽口水，刚才还气势汹汹能一下打倒两个成年男性，现在却像只小狗崽一样被人轻松拎住。 远藤祐里香马上露出阳光笑容打招呼，“姐姐好。” 工藤晴香对中岛由贵的话是完全不相信的，低头又一看远藤祐里香手里的指虎，嘴里只蹦出两个字。 “卑鄙。” “哈……？” 远藤祐里香抬起双手，指虎上是刚刚飞机头身上的血，“不戴点装备怎么打赢这些更卑鄙的家伙啊？而且我刚刚救了你诶。” “yukki，你能不能交点正常朋友？” 工藤晴香又开始了对中岛由贵语重心长的说教。 “喂，”被无视的远藤祐里香很不高兴地又凑到工藤晴香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我不是正常人？” 被夹在中间的中岛由贵感受到两边的杀气，左右为难之下只能赶紧岔开话题。 “不说这个了！姐你怎么来这边了？” “你的家长会啊。你妈工作忙来不了这边，我刚好转到这边工作了，就替她来了。” “家长会？！” 中岛由贵瞬间石化，像是丢了魂一样靠住远藤祐里香的肩膀。 “我看不见我的未来了。” “你太夸张了吧？” 远藤祐里香憋笑，可惜没憋住，笑出了声。 “我走了，明天学校等我电话。” “好嘞……” 工藤晴香瞥一眼幸灾乐祸的远藤祐里香，从包里拿出手帕拍在她脸上。 “你干什么！” “擦一下，血沾脸上跟个杀人犯一样。” “哦。” 远藤祐里香愣愣看了眼手帕，又目送工藤晴香离开，随后手肘戳了一下中岛由贵的胳膊，“你姐好恐怖。” “非常恐怖！” 中岛由贵宛如找到知己一样拼命点头表示认同。 ———————— 家长会很无聊，远藤祐里香才刚转学过来没多久也不怕老师说自己什么坏话，无非就是说一说自己头发的事，于是她就索性就在学校里四处转转，正好逛到楼下中岛由贵的班级门口，发现后者正坐在地上背靠墙，双手抱膝，整个人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完蛋了……为什么是工藤姐来啊……” “哟，yukki。” “有利息……” 中岛由贵木讷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好像在看远藤祐里香，又好像在看半小时后即将走到生命终点的自己。 不用中岛由贵开口，远藤祐里香就已经凑到他们班窗户那偷看。工藤晴香坐在最后一排，脸色铁青，不用想肯定是老师在细数某人罪恶的高中生涯。 “你是做什么坏事了？” “也就……考试交白卷、旷课四次、上课睡觉十几二十次、体育课打了班上某男生……那小子真的欠揍啊！敢挑衅说我不会打排球！” 远藤祐里香默默蹲到中岛由贵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深表遗憾。 “你确实完了。” “你不也一样吗！” “我？起码我体育课上没打人。” “呃啊！！！” 教室门开了，老师走了出来，随后跟着出来的是工藤晴香。 “你呆这别走，等我回来收拾你。” “诶……” 工藤晴香杀气腾腾的眼神已经在一瞬间杀死了中岛由贵几十次。 远藤祐里香伸长脖子眺望斜对面的楼梯，老师和工藤晴香已经上楼了。 “家长会结束了，走吧。” “去哪？我不想死。” “我这是来救你。” “真的？那走。” 中岛由贵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拉住远藤祐里香，并在内心决定，要是工藤晴香找她算账，首先把她供出来挡刀。 到地方了中岛由贵就后悔了。 “不是救我吗！为什么来电玩城啊！” 中岛由贵的哀嚎并没有阻碍远藤祐里香熟练地操控娃娃机的按钮。 “哇！抓到了！” 远藤祐里香兴奋地把抓上来的小狗玩偶展示给面如死灰的中岛由贵看。 “工藤姐姐已经打电话找我了。” 中岛由贵抬起手，将震动的手机给远藤祐里香看，结果后者一把拿过手机接通。 “喂？姐姐？我是有利息，我们在学校附近的电玩城。” 中岛由贵想要把手机抢回来，却被远藤祐里香用手勒住了脖子说不出话。 “yukki她在看书，没在玩，不信你来看。” “在电玩城读书，骗鬼呢？” 工藤晴香扯动嘴角，那边吵闹的声音让她更加恼火，她刚刚才因为中岛由贵被班主任暗戳戳地说教了一顿。 “真的啦，你自己来看不就知道了？” 远藤祐里香挂断电话，和手机一起还给中岛由贵的还有一个包。 “书我给你拿好了，挑个短点的文章背一背，等她来了背给她听。” “哈？！这里这么吵我怎么背啊？” 中岛由贵翻开国语书，上面满是小学生涂鸦，再看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远藤祐里香”五个大字。 远藤祐里香握紧拳头做出加油的姿势，“这就是我带你来这的目的啊！” “绝对是你自己想玩吧喂！” 中岛由贵欲哭无泪，只能找个小角落硬着头皮背。 没一会儿功夫，工藤晴香就杀到了，找了半天没看见中岛由贵，但是看见了那一头显眼的红毛。 “yukki呢？” 工藤晴香重拍了一下正在开赛车的远藤祐里香的肩膀。 “在那边看书呢。” “那边是哪边？” 因为干扰，远藤祐里香没能跑到下一个加时点导致游戏结束。 “喏。” 远藤祐里香揽过工藤晴香的肩膀，指了一下。 这小鬼真在看书？ 工藤晴香半信半疑。 “来这看书是为了磨炼她的心性！让她做到心无杂念！” “又不是烧香拜佛。” “yukki刚跟我说了嗷，你来了要是没背完一篇课文，就把所有游戏机都扔……给我。” 远藤祐里香抖了个机灵，小心瞥一眼工藤晴香地侧脸看她反应，好像没什么异常。 “最好是真的开始好好读书了。” 中岛由贵捂住耳朵，目不转睛地盯着课本的模样好像确实很认真，工藤晴香气消了一半。 “对了对了，”远藤祐里香把一块干净的手帕和刚刚抓到的小狗玩偶交到工藤晴香的手里，“我洗干净了，还给你。这是回礼～” 工藤晴香将手帕收好，盯着玩偶又蠢又可爱的脸看了几秒钟，然后又还给了远藤祐里香。 “我不要。” “诶——为什么？我今天就抓上来这一个。” “长得像你，不要。” “？” 远藤祐里香抓起娃娃放在自己的脸旁边，“哪里像了？而且它不可爱吗？” “我有说它不可爱吗？” “……” 远藤祐里香一愣，工藤晴香勾起嘴角无奈摇头。 “既然就抓了这一个就好好留着吧，yukki我带走了，你自己慢慢玩。” 中岛由贵看见来人，慌忙给她解释，然后背诵刚刚自己绞尽脑汁背下来的小短文，虽然结结巴巴但居然还真完整背下来了。 可恶，游戏机计划居然失败了。 远藤祐里香暗自心痛，中岛由贵眼含激动的泪水看过来时又马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你最好不是骗我一次，你班主任说了，如果考试再交白卷、旷课、打学生，就让我领你回家。” “我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行，回家。” “等等！我还有点事！” 中岛由贵眼神示意远藤祐里香，但后者好像没想起来。 “有事？” 工藤晴香又转头看向远藤祐里香。 “事……呃……哦！我记起来了！确实有事！” 另一所高中的校霸约了她们今晚要打一架决定这片区域的老大。 远藤祐里香拉过中岛由贵的胳膊，义正言辞地表示：“姐姐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是去打架。” “打架？我不是说了不许打架了吗！” “有利息啊！” “快跑！” 小狗玩偶精准砸中工藤晴香的脸，两个人撒腿就跑。 “你们两个臭小鬼！” 工藤晴香捡起玩偶欲要扔回去，但已经看不见那两个小家伙的身影了。她只能看看这个小狗玩偶，然而狠狠捏了一把它的脑袋。 “一点都不可爱！” 晚上，一家便利店门口，远藤祐里香坐在长椅上拿消毒水清理手上的伤口，疼的倒吸凉气。 “喝乌龙茶的吧？” 脸上同样挂了彩的中岛由贵从便利店出来，买了水和小蛋糕，庆祝她们成功拿下这块地区的不良宝座，虽然这次她只是个打下手的。 “谢谢。” 中岛由贵知道她受伤没力气了，好心帮忙拧开瓶盖。 远藤祐里香一边喝一边思考，想了很久，“yukki，你姐姐有对象吗？” “啊？没有，她说过觉得谈恋爱没意思，所以就没找过，怎么问这个？” “嗯……看来得先让她对恋爱感兴趣才行。” 无视中岛由贵的反问，远藤祐里香自顾自地又开始思考起来。 ———————— 今天隔壁县有漫展开办，展会上有远藤祐里香喜欢的声优参展，虽然不是周末但她还是光明正大地翘课跑出来了。不敢再翘课的中岛由贵流出羡慕的眼泪。 “喂，你们两个，哪里来的啊？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吗？保护费交了吗？” 七八个身穿本地校服的不良高中生围住两个其他地区来的不良。 “你们的地盘？老子没听说过啊。” 两方人马火药味十足打了起来。但很快人少的那一边败下阵来，被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还有人拿走了他们俩的钱包，掏空里面的钱，再把空钱包甩他们脸上。 远藤祐里香买冰淇淋时正好路过往这里瞟了一眼，本来没想管的，但是看见了自己学校的校服。 “这不是平泽学长和前堂学长吗？” 是前段时间学校里的不良见面会上见过的两位前校霸，为什么是“前”，因为远藤祐里香是现任。 “哪来的小姑娘，快滚！” 被打的快抬不起头来的学长们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 “远藤老大！” “老大？” 领头的不良听见意外的称呼，嗤笑一声，“你们学校是一个女生当老大，也太……” “咚！” 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刚刚跌坐在地上，衣领就被拎住，每一拳都往脸上死里打。 “你刚刚说女生当老大怎么了？” 远藤祐里香阴下脸，被自己抓住的家伙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不省人事，嘴里的血混着两颗牙流到地上。 “你这家伙！” 领头的被打个半死，周围的小弟暴怒，冲上来要给她个教训。 能坐上的自己那个县的第一把交椅，远藤祐里香自然不是吃素的，哪怕现在没戴指虎，拳头也依旧犀利。在一声声惨叫声中，还站着的只有远藤祐里香。 “哈——刚好活动活动筋骨。热身完毕！” 远藤祐里香伸了个懒腰，从某个趴在地上的不良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还给自家的两位学长。 “谢谢老大！” “学长也是来看漫展的吗？” “对啊，要是没有老大我们买周边的钱就没了。” “小事小事。” 三个人谈笑间，远藤祐里香的身后有个混混站起来了，并抄起身边的木棍狠狠砸向了前者的脑袋，“砰”的一声，木棍断成了两节。 远藤祐里香的后脑勺遭到重击，脚下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混蛋！你怎么敢搞偷袭！” 一个学长扶住远藤祐里香，另一个冲上去就是对偷袭的混蛋暴揍。 “嘶——” 远藤祐里香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眨眨迷糊的双眼，推开扶住自己的学长，转身抄起地上还剩半截的木棍略带踉跄地快步走向那个家伙。 学长将他顶到墙壁上，远藤祐里香狠狠地用木棍砸中他的脑袋，本来就被打得狼狈，这下直接昏死过去。 “呜哇，疼死我了。我先走了，你们别再被人勒索了。” “好，好的老大。” 远藤祐里香扔掉木棍，一边擦额头上流下来的血一边往外走。 “受伤了？” “工藤姐姐？” 远藤祐里香愣在原地，发现工藤晴香身穿西服拎着包双手抱胸，不知道她站在这里看了多久。 “我带你去医院。” “你怎么在这里啊？”远藤祐里香往后一缩，躲开了工藤晴香的手，“小伤，不用去医院。” “我在这附近上班，我还想问你，这个点不在上课怎么在这里，学校离这挺远的。” “我来看漫展的。” 远藤祐里香目不转睛地盯着工藤晴香从包里拿出手帕，然后擦她额头上的血。 “流血了还不严重？快点去医院。” “不行！太晚去漫展的话有些周边买不到了。” 工藤晴香皱起眉头，远藤祐里香识趣地闭上嘴。 “老大，你要买什么，我们可以帮忙买，你还是快去医院吧。” 还没离开的两位学长怯生生凑过来，看向工藤晴香的眼神都肃然起敬。 “听见没？” “知道了，那麻烦你们了。” 远藤祐里香撇撇嘴，由着工藤晴香拉起她的手带去医院。 医院里，工藤晴香注意到她的手上也有血，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没戴指虎？” 远藤祐里香心不在焉地回复：“不是你说戴这东西卑鄙嘛，我就不戴了，刚刚我不照样撂倒七八个。” “那还是戴着吧，这么好看的手伤了挺可惜的。” “……” 远藤祐里香愣了两秒，不自在地低下脑袋，伸手挠头。 “嘶……” 然后就挠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怎么那么手贱呢？” 工藤晴香像大人教训不听话小孩一样打了一下远藤祐里香的手，后者不服气地鼓鼓腮帮子。 “我回去上班了，自己坐电车回学校，别在外面瞎逛了。” “诶，等等！” 远藤祐里香拉住工藤晴香的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听yukki说，姐姐在帮她补习功课？” “嗯，虽然我毕业有几年了，但教她还是绰绰有余。” “姐姐，我成绩也不好，也需要补习。嗯……虽然不好，但肯定比yukki好一点点。” “啊啾！” 某人上课趴桌子上睡觉时打了个喷嚏。 “呵呵，确实是好一点，yukki全年级倒数第一，你倒数第二。” 工藤晴香之前去家长会的时候看中岛由贵的排名顺带看到的，倒不如说想看不到都难。 “所以姐姐愿意帮我吗？” 远藤祐里香从拉手改成抱住工藤晴香的腰，要是不同意，她马上就会凑上来蹭蹭。 “yukki要考大学，你也要？” 工藤晴香嫌弃地按住远藤祐里香的脸。 “对！我也要考大学！我还要上东大和庆应这种！” 远藤祐里香的白日做梦让工藤晴香忍不住发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东大、庆应虽然不可能，但好好学一般的大学还是能上的。” “谢谢姐姐！” “找我补习可以，但你这头发给我染回去。” “诶！不行！绝对不行！头发是命！” “那算了，你另谋高就吧。” “姐姐～好姐姐，我求你了——” 远藤祐里香的脑袋在工藤晴香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后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 放学铃响了没多久，中岛由贵才收拾好书包，抬头就看见远藤祐里香站在班门口招呼自己。 “你真的要来补习啊？脑子前两天被打坏了？” “我当然是认真的了！就是因为那一棍，让我一下子爱学习了，嗯，绝对是这样的。” 远藤祐里香的脑门上还缠着一圈纱布，她一边说还一边拍拍自己的小脑瓜。 “今晚就要去工藤姐家住喔，周日下午才能回家。” “真的？” 怎么感觉她好像更兴奋了……绝对是伤着脑子了。 中岛由贵心痛，自家的校霸老大竟然变成了一个爱学习还总是莫名其妙傻笑的神经病。 “工藤姐姐来接我们对吧？那可不能让她等急了，快点快点。” “啊——可我不想补习啊——” 中岛由贵被钳住左臂，整个人被远藤祐里香拖着跑，她一想到待会儿就要见到恶魔的那张脸就心生恐惧。 工藤晴香原本以为远藤祐里香可能就只是过来凑个热闹的，没想到她还真把课本作业啥的带齐全了。 “吃饭前先做几道数学题目，都是最基础的。我先问问有利息。” 工藤晴香想先摸摸远藤祐里香的底，看看她到底学到了哪种程度。 “放马过来吧！” 远藤祐里香胸有成竹，但眼神似乎有点心虚。 “区间【-1，1】中的所有实数相加等不等于零？” “……？” 远藤祐里香的笑容瞬间凝固，并开始低头苦思冥想。 “工藤老师，在回答之前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 “实数是什么？” “……”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做卷子的中岛由贵没绷住。 “你笑什么笑，你不仅连实数不知道是什么，区间也不知道。” 工藤晴香给了中岛由贵的脑壳一记手刀，后者瞬间收起笑容垮下脸做卷子。结果就换成远藤祐里香嘲笑了，当然被工藤晴香一瞪，也快速变脸。 “对不起工藤老师，区间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要不都从高一重新学起得了。” 工藤晴香扶额，头已经开始大了。 讲完这些最简单的知识点就已经晚上八点了，工藤晴香庆幸这俩小鬼脑子还是灵光的，认真学起来理解得很快，但凡真要那么笨，通宵也是对牛弹琴。 “晚上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外卖啊，我还以为能尝到工藤姐姐做的饭呢……” 远藤祐里香本就饿瘫在地板上，这下更是失望到快化成一摊泥了。 中岛由贵撇过头，好心劝诫：“你应该祈祷永远不要吃到她做的饭，那是饭吗，那是炭！” “没那么夸张好吗！” 工藤晴香埋怨地轻踢中岛由贵一脚。 远藤祐里香从地上坐起来，趴在小桌子上，撑着脑袋看工藤晴香的侧脸。 “我会做饭，下次工藤姐姐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工藤晴香看了她一眼，傻笑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有机会去尝尝。” “不是，”中岛由贵一下子弹起来了，插到她俩中间，“我呢？有利息你怎么不叫我去你家吃饭。” “你哪位？” 中岛由贵的大脸出现在眼前挡住了工藤晴香，远藤祐里香幽怨地一拳把她打到一边去了。 之后的每个周末远藤祐里香都会跟中岛由贵一起到工藤晴香家补习，期中考试的成绩也因此大有长进。 “哼哼，哼哼哼～” 又是某个周五的放学时间，远藤祐里香哼着小曲准备学校附近的文具店买点笔记本之类的文具，这段时间学习太用功消耗太大都不够用了。 “红头发的那个女的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跟她穿一个校服吗？” “我真的不认识她……” “讨打是吧？不告诉我可以，钱拿出来大爷就不揍你。” 戴眼镜的锅盖头男生被几个其他学校的不良堵在路边，远藤祐里香把包丢到一边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找我？” “喔，出现了。老子上次被你打的好惨呐。” 是之前去隔壁县看漫展时碰到的那几个不良，没想到挨了一顿揍还找到这来了。 “还没被打够是不是？又来勒索我们学校的学生。” 远藤祐里香冲上来就是一拳，这次领头的家伙学机智了，灵巧躲过重拳，反手朝她的肚子上来了一脚。 “咕唔！” 远藤祐里香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弓着背双手抓住他的衣服，膝盖狠狠踢中他的裆部，这一下可比踢她那一脚狠多了，踢得他倒在地上惨叫。 “兄弟们抄武器打她！” 很明显这次是有备而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钢棍木棍。远藤祐里香哪怕躲得再快，毕竟还是孤身一人并且还挨了一下，被围堵后马上占了下风。 “呵啊！” 远藤祐里香干趴两个，背后马上又接着来了一个，钢棍狠狠捶击了她的背部。 “给我滚回去！” 远藤祐里香只是闷哼一声，转身跳起来一拳砸中他的脸，倒地上后紧跟一脚把他踢晕。 才解决完这边，剩下的人又给了她几棍，体术再强，即便是男生的体格也承受不了这么多下打击，更别提远藤祐里香这样个子小的女生了，还能站着已经是个奇迹。 “你们这些家伙！” 来找远藤祐里香的中岛由贵在不远处愤怒地大喊一声，一个箭步冲过来，手里的包砸中其中一个家伙的头。 路边的一辆车停住，工藤晴香从车上下来，表情很不好看。 中岛由贵干翻两个，转身要去扶远藤祐里香，发现工藤晴香竟然也跟过来了。 “啪！” 巴掌打出的清脆响声震惊了她和远藤祐里香。 “滚回家去，欺负一个女孩子很长脸吗！” 工藤晴香又给那个被打懵的不良来了一巴掌，甚至还抢走他的棍子，打的他不停求饶。 “哇哦……” 中岛由贵脱口而出的惊叹。 远藤祐里香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有点心疼对面。 找茬的不良们被打跑了，远藤祐里香刚想说声谢谢，就被工藤晴香的训斥骂的不敢说话。 “谁让你逞英雄的？不会告诉老师吗？非要被打成这样才高兴？” “那个，工藤姐，有利息也是好心……” 中岛由贵想帮远藤祐里香说说好话，工藤晴香恐怖的眼神马上让她闭了嘴。 “为什么非要靠打架解决问题呢？” 远藤祐里香靠着墙，右手捂住疼痛的左手臂，低下头不敢看工藤晴香。 “哎……” 工藤晴香叹口气，上手摸了摸远藤祐里香红肿的嘴角。 “疼吗？” “疼……” “这周末就不补习了，我带你去医院。” “呃，那我先回家了。” 中岛由贵可不想面对在气头上的工藤晴香。 “伤到腿了吗？能走吗？” 工藤晴香才扶一下远藤祐里香的手臂，后者就直接倒在她怀里。 “走不了——完全走不了——姐姐背我吧？” “我怎么背的动你啊，臭小鬼你不会在装吧？” 远藤祐里香在工藤晴香看不见的地方偷笑，“真的走不了路，好痛，呜呜呜。” “真该给你搬个奥斯卡影后。” —————— 不愧是天天打架的校霸，一身钢筋铁骨，医生只给远藤祐里香上了点药，根本不用住院。 “现在去哪啊？” 回到工藤晴香的车上，远藤祐里香又马上生龙活虎起来，脸上肿一块显得有点滑稽。 “你还想去哪？我当然得送你回家了。” “不是要补习吗？可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放弃学习啊！” 远藤祐里香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模样让工藤晴香翻了个白眼。 “这么爱学习？那就在家里多做几道题吧。” “不行，要去姐姐家学习，没有姐姐在我学不进去。” “所以你的目的根本不在学习吧……” “那姐姐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远藤祐里香发问，工藤晴香愣了愣，然后紧急刹车。 “呜哇！差点撞上了！” “红灯，刚刚没注意。” 工藤晴香的思绪被打乱了，她没料到远藤祐里香会这么问，不，自己刚刚就不该那么说。 “姐姐还没回答我呢。” “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怕自己这幅样子回家怕被妈妈念叨。” “我是独居喔，我不跟父母住一起。” “……” 工藤晴香语塞，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再怎么都不可能回答自己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答案。 “到你家门口了，回去吧，有事打我电话。” 工藤晴香故意开快了点，就想着要把这小鬼赶紧送回家。 远藤祐里香解开安全带，手放在车把手上放了一会儿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工藤晴香，她正看着窗外。 “姐姐，”远藤祐里香侧过身靠了过来，“我离你这么近，你会害羞吗？” 工藤晴香的耳朵有些发痒，回过头，与近在咫尺的眼眸四目相对。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咽了下口水。 “这里不能停车，你快下去。” 岔开了话题，工藤晴香又快速移开了视线，远藤祐里香只好缩了回去打开车门。 “如果我期末考试过关了，工藤姐姐能跟我交往吗？” 大概是因为氛围都烘托到这了，远藤祐里香感觉自己不再接着说点什么就会错失良机，不过她也做好了十有八九会被拒绝的准备。 工藤晴香的手不自觉握紧方向盘，视线不听使唤地移向背对着自己，手臂上还有大块淤青的远藤祐里香，注视了两三秒后才慌乱收回目光。这还是她第一次会因为这种事情惊慌失措。 “等那个时候我再考虑考虑。” 是出乎意料的暧昧回答。 “你怎么还没下去？等下我要是被罚款了就……” 工藤晴香的话说到一半，远藤祐里香又折返回来吻住了她的唇瓣。 “……？” 工藤晴香脑子一片空白，耳根红的发烫。 计谋得逞的远藤祐里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骗你的，我才不要等到那个时候。” “远藤祐里香！” 工藤晴香的手掌在快要跟远藤祐里香的脸亲密接触的时候，后者赶忙闭上眼。再加上她一身伤，完全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工藤晴香抿了下唇，改成用手指戳了一下她脸上肿起来的地方。 “痛！” “活该肿成猪头，下车下车！” “诶嘿～” 终于把这个调戏自己的臭小鬼赶下车了，刚要开车，结果她又绕到工藤晴香这边的车窗敲了敲。 “又怎么了？” “我上次不是说要请姐姐来我家尝尝我做的饭吗，我想起来家里还有菜，所以……” 远藤祐里香趴在车门上，工藤晴香想起那只现在躺在自己床头的那只小狗玩偶。 “哪里停车？” —————— 中岛由贵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子，一下比一下重，旁边的同学被影响了却不敢吱声。以至于到后来，老师讲课的声音都被暴躁的敲击声盖住了。 “中岛同学，可以请你不要敲了吗？” 虽然身份是老师，但也不敢太过招惹学校里仅次于远藤祐里香的校霸。 “哈？” 中岛由贵抬起头，阴沉的脸、凶狠的眼神瞬间让班里的温度降了十几度。 “再，再这样影响课堂记录，老师我只，只能请你出去了……” 老师终究还是壮着胆子对抗中岛由贵了，虽然全程不敢跟她对视。 “哦，那我出去。” 中岛由贵捞起包就从教室的后门离开，全班人都松了口气。 中岛由贵很少生气，她现在的这种心情倒也不能称之为生气。而是不爽，非常不爽。 到底她是谁的姐姐啊？为什么感觉她对有利息还更好啊？！ 中岛由贵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展现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 自从上次工藤晴香把远藤祐里香带去医院后，之后的补习明显她俩之间有种奇怪的氛围，而且还是中岛由贵绝对融不进去的氛围。中岛由贵不爽的点就在这里，一个是自己的姐姐，一个是好友，她们俩凭什么能不带自己玩啊！ 于是乎，她带着这样的“醋意”，还在上课期间就冲向了远藤祐里香所在的班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远藤祐里香！你出来！” “yukki你发什么癫？” 被数学课催眠的远藤祐里香一下子惊醒，好梦被人打搅，语气自然就不好。 “你出来，我看你不爽，咱俩打一架！” “行啊！去体育馆！” 远藤祐里香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猛站起身疾步走出教室。 老师抬手扶了扶眼镜，走下讲台把教室门重新关好，“咳咳，我们继续上课。” 刚到体育馆门口，中岛由贵就忍不住转身打过来一拳。 “有毛病啊！” 远藤祐里香脚下踉跄艰难躲过。 “我打赢你了，这片区我就是老大！” “哈！搞笑！行啊！”远藤祐里香活动活动手部关节，“我要是赢了，yukki以后得叫我姐夫！” “啊？姐……姐什么？” 中岛由贵摆好的战斗姿势被一句话击溃。 “吃我一拳！” “等，等一下！咕——！” 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中中岛由贵的鼻梁，之后她就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不是你找我打的吗，中途喊什么停？”远藤祐里香蹲下来拍拍中岛由贵的脑壳，旋即露出得意的坏笑“别食言哦～” 黄昏，夕阳之下，小路上三俩学生结伴同行。中岛由贵坐在河边的草坪上，鼻梁上贴着创可贴，手里的卫生纸擦去从鼻腔里流出的血。 “喏，汽水。” “好冰。” 远藤祐里香将一瓶冰汽水贴到中岛由贵的脸上。 “这事是真的啊？” 中岛由贵的表情有些复杂，缓冲了很久还是没缓过来。 “那你要不打电话问问你姐？” 远藤祐里香满脸的得意洋洋，打开汽水瓶盖猛喝一大口，随后像大人喝啤酒一样发出爽快的声音。 “哈……从老大变成姐夫啊……”中岛由贵撇撇嘴，“还是叫老大或者有利息算了，姐夫不好听。” “喂喂喂，不可以食言喔。” “又没规定必须现在叫！” 中岛由贵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工藤晴香打电话，“我得给亲爱的好姐姐打个电话控诉一下，说她的对象把她亲爱的好妹妹打了一顿。” “明明是你找我打的！” 远藤祐里香嘴上这么吐槽，但还是搂住中岛由贵的脖子等待电话接通。 “喂？工藤姐，我要控告有利息……” “这是这个女人的电话吧？” “……” “……” 粗狂的男音让两个人陷入沉默。 “电话？别管那么多，得让这个女人吃吃苦头才行，那个红头发的之前打我们打的那么惨。” “知道咯。” 电话被挂断了，中岛由贵焦急又打回去，但是手机已经关机了。 “有利息……红头发，说的是你吧？” 远藤祐里香瞬间站起身往路上跑。 那个声音我记得，之前是在哪里遇见的？混蛋！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远藤祐里香拦停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学生，强行借走了自行车。 “抱歉！借我用一下，很快还给你！” 中岛由贵追了上来，给了那个被借走自行车的同学联系方式。 “有利息！你知道在哪里吗？” “yukki你去报警和叫救护车！肯定在晴香工作的那一带！”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漫展和勒索学生，就是那伙人！ 远藤祐里香飞快蹬着自行车，心里的怒火快要将整个人都包裹。 工藤晴香倒在墙边，因为这帮人都用的拳头和钝器，打的都是非致命部位所以身上没什么血，但全身的剧烈疼痛在警告她要赶快逃跑。虽然都是高中生，但也都是七八个接近成年人的男性体格，该怎么从高大的人墙之间逃跑？ “你跟那家伙关系很好吧？不然也不会出手帮她。红头发的和短头发的我们惹不起，只能搞一搞她们身边的人了，姐姐你真倒霉哦。” 工藤晴香刚要开口大声呼救，却被快速捂住嘴拎了起来。 “你看看我们这几个弟兄，看看他！”抓住工藤晴香的男生指着身边的人，“他上次被打的头上缝了三四针呢，还有他，手臂上留下了一大块疤！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报复才好呢？” 工藤晴香艰难转过头，发现有个男生拿着武器在靠近她。 ……刀？ ———————— 远藤祐里香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警车，凭着拐进一条巷子，这段路她有印象，之前来看漫展的时候就是在这边打的他们。 “哐当！” “晴香！！！” 自行车没停稳倒在地上，远藤祐里香冲向倒在血泊里昏迷不醒的工藤晴香，滑跪到地上，两只手想要扶起她，却害怕造成二次创伤而不敢轻举妄动。 凶手们已经赶在她和警察来之前逃跑了，只留下了作为作案工具的匕首。 “晴香……我赶到了……没事……” 远藤祐里香在注意到工藤晴香腿上骇人的伤口后怎么也无法冷静，这样的出血量再不赶紧救治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 “警察叔叔，这边！” 好在中岛由贵没多久也带着警察和医生赶到了。 “……” 中岛由贵站在巷子口，看见里面的惨状，整个人都呆住了。 “请让一下。” 医生和护士赶来给工藤晴香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后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远藤祐里香瘫坐在一边目光呆滞。 “有利息……工藤姐她没事的对吧……？” 中岛由贵像是丢了魂，楞楞地发问。 “都是我的错……” 远藤祐里香扶着墙缓缓起身，手上沾染的血在墙上留下痕迹。 “你去哪？” 中岛由贵拉住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远藤祐里香。 “我去找到他们。” “他们肯定已经跑远了，比起这个，还是先陪工藤姐去医院……” “不抓住他们，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啊！” “……” 中岛由贵心头一紧，远藤祐里香的眼泪印在她心里，哪怕是一年以后也无法忘记。 中岛由贵跟着救护车走了，而远藤祐里香消失在那条巷子的尽头。 纯白的房间略显寂寞，中岛由贵坐在床头，看见工藤晴香的苏醒后激动不已。 “工藤姐你还好吗？还有哪里痛吗？” 工藤晴香看了看四周，开口：“yukki，有利息呢？” “有利息，她……” 中岛由贵脸上的激动荡然无存，她坐回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 工藤晴香的手悄悄握紧，中岛由贵什么也没说，但她似乎明白了。 远藤祐里香逃走了，在面对属于她的责任时。 时间大概过去了两周，工藤晴香出院了，而远藤祐里香真的没再出现。 工藤晴香出院那天，中岛由贵拜访了远藤祐里香的家。 “yukki，好久不见。” 打开门的是中岛由贵一时间没认出来的远藤祐里香。 “你把头发染黑了啊。” “嗯，感觉红色也不是很好看，就染回来了。” 远藤祐里香目光暗淡迷离，整个人慵懒地依靠在在门框上，像是刚刚睡醒一般。 中岛由贵放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听说你跟人打架，被警察抓住关了一周看守所，还被停学了两周。” “嗯是啊，”远藤祐里香咬咬下唇欲言又止。 “今天工藤姐出院了。” “晴香她还好吗？我发消息给她，发现我好像被拉黑了。” 中岛由贵看了一眼远藤祐里香长期待在家里憔悴的脸，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告诉了她。 “姐姐搬家换了工作，她让我跟你说，以后别再找她。” 远藤祐里香揉了揉自己早上还没打理的头发，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吧。” 门要关上，中岛由贵又扒住门框，“这段时间因为你不在，其他学校的不良又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了。” “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yukki你自己也能搞得定吧？” “可是……你会回来的吧？” 远藤祐里香的目光又暗了些，“再说吧。” “砰。” 门还是无情地关上了，中岛由贵握紧拳头，狠狠朝门上打了一拳后才离开。 远藤祐里香瘫坐在地上，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微弱的亮光。 “对不起。” 这句话发出去了，可惜前面却是红色的感叹号。 下 “中岛老大！昨天晚上你也太帅了！” 渡边雄指的是昨晚中岛由贵一个人单挑了隔壁高中近一半的不良。他为了这事还特意下课直接跑到中岛由贵的教室来。 “嘛……我一个人还是有点吃力。” 中岛由贵想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结果扯动嘴角的伤，最后扭曲成了哭脸。 “今晚我打算请您吃饭，您晚上有空吗？这几天真是受了您诸多照顾！” “好啊！”中岛由贵满口答应下来，转念一想，又问了句，“我可以再多叫两个人吗？比如有利息。” “当然了！我也想听远藤老大讲她以前的传奇故事！” 渡边雄的表现完全就是个小迷弟。 才刚放学，远藤祐里香拎着包准备离开时，教室门前就站了个中岛由贵。 “吃饭？不去。” “别啊，人家可是真心邀请。” 中岛由贵往左一靠，挡住远藤祐里香的去路。 远藤祐里香皱皱眉，僵持了半分钟才叹口气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回去放东西。” “你包里又没几本书，有什么好放的，现在就去。” “别拽我，喂！yukki你这家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吃饭的地点似乎是渡边雄家开的拉面馆，这一带貌似还挺有名。 “这才六点不到就来吃晚饭啊？太早了吧？就我们三个？” 远藤祐里香被拖进店里，跟渡边雄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把包扔一边瘫在座位上。 中岛由贵这会儿收起了刚刚的笑脸，表情有些严肃。 “我还叫了工藤姐。” “……” 远藤祐里香立马坐直，表情五味杂陈。 “有利息，跟工藤姐好好解释一下吧，这一年我一直跟你呆一起所以我能理解你，我也了解工藤姐，所以只要好好解释的话……” “还不行，”远藤祐里香站起来就往外走，“我还没抓到。” “有利息！” 中岛由贵追了出去，刚把面端上来的渡边雄满脸纳闷，也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 “……” 远藤祐里香的脚还没踏出店门口就停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而挡在她面前的同样是表情错愕的工藤晴香。 “工藤姐……” 看中岛由贵的反应，看来也没告诉工藤晴香这次的晚饭上会有远藤祐里香。 远藤祐里香只是盯着看了两三秒就低下头，“晴香……好久不见。” 在旁观者惊讶的注视下，远藤祐里香的脸上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喂！你怎么敢打远藤老大！” 渡边雄年轻气盛，撸起袖子不由分说就要冲上去，结果被中岛由贵一把拉了回来。 “……对不起。” 远藤祐里香缩起脖子，眼泪模糊了视线。 诶？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远藤老大怎么会…… 渡边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坍塌了一般，他转头想从中岛由贵那找到答案，却发现她只是摇摇头，无声叹了口气。 “滚。” 工藤晴香丢下冰冷的字眼，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远藤祐里香重新迈开脚步，中岛由贵要挽回却受到工藤晴香冷冷的一眼。 “我说过吧，我不想再看见她。” “抱歉，以后我不会擅自做决定了。” 哪怕中岛由贵心里再着急和无奈，也知道目前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即便过了一年也没有缓和一丝一毫。 晚饭没吃成的远藤祐里香在附近的便利店随便买了个饭团将就，一边吃一边在河边散步。仰起头，天边无尽的橙红在被慢慢到来的黑夜所替代。 远藤祐里香将吃完的包装袋揉成团，然后对准五米外的垃圾桶轻轻一投，没进。 “不能乱扔垃圾哦。” 中岛由贵出现在桥边，走过去将掉在地上的垃圾扔进垃圾桶。 “吃完了？” “嗯，有利息你也太粗心了，包都忘了拿。” 两个人找了块草坪坐下，夜色渐深，快要看不见河上的涟漪。 “晴香的事，yukki你不讨厌我吗？” 之前的远藤祐里香只有对工藤晴香的愧疚，这一年来，虽然她嘴上没说，但每次见到中岛由贵，心里对她的愧疚也会多一分。 自己的姐姐受伤了，而导致这一切的自己的好友却无作为。但中岛由贵却从没有过要打远藤祐里香一拳的想法。 “讨厌啊，要说不讨厌肯定是假的。”中岛由贵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说是讨厌有利息，不如说是讨厌我自己。我从你身上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远藤祐里香看向中岛由贵的侧脸，她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我没跟你说过吧？那是初二的事了。” 中岛由贵躺在草地上，讲起自己的那些陈年往事。 “我上初中后就一直跟小混混打架，先是打败了自己学校的，再是身边外校的，可以说那时候的我就跟一年前的有利息一样。” “工藤姐也为此骂了我好多次，我因为妈妈不在身边而嚣张跋扈，她的话我从来没听进去。” “初二的时候，我终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那是一群大人，是黑社会。我和朋友被他们抓起来关进了小黑屋，是工藤姐救的我。” 中岛由贵指了指自己的左肩下侧，抹掉眼泪，继续说道：“工藤姐在保护我的时候被捅了一刀，就捅在这里，当时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工藤姐做了三个多小时的手术才救回来，医生说要再下面一点就不行了。” 远藤祐里香想起来了，有天她无意间看到过，工藤晴香的肩膀上有个很深的疤，自己当时还调侃过是不是打架打的。 中岛由贵无奈地笑起来，“明明都发生过这样的事了，上了高中我还是选择当不良，我很无可救药吧？所以我讨厌有利息是因为讨厌我自己。” 远藤祐里香轻拍中岛由贵的脑袋，也躺下来，跟她看同一片星空。 “有利息，这段时间不只有你在努力。后天晚上十点，他们会在酒吧同学聚会。” 远藤祐里香转过头，和中岛由贵四目相对。 “消息准确的吗？” “当然，这件事结束后，就好好跟工藤姐交流一下吧。” 中岛由贵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远藤祐里香眯起眼看清了，随后勾起嘴角，伸手拿过。 “我的指虎怎么在你那？” “刚从你包里拿的，还发现本漫画书，借我看看？” “乱翻别人的包是坏习惯！” ———————— “这里未成年不能进入。” 酒吧服务员拦住中岛由贵，后者歪过身体看里面的情况，很快锁定了目标。 “行吧，那我回去了。” 中岛由贵一边脱下校服外套一边转身，在服务员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突然又转身回来，外套罩住服务员的脑袋。 “你干什么！” 在服务员无心顾及自己时，中岛由贵猛冲进去，抡起吧台上的一个空酒瓶，狠狠朝里面一大桌子人砸了过去。 玻璃炸裂的声音和飞溅的碎片让那一桌子大学生先是一愣，再纷纷起身愤怒地朝中岛由贵走过来。 “臭婊子你找死啊！” “她是不是看着有点眼熟？” 中岛由贵面对十几个彪形大汉尴尬笑两声，随后冷下脸握紧拳头。 还没等两边人开始动手，身后就传来殴打和惨叫。 “先解决两个。” 远藤祐里香身上穿着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酒吧服务员的工作服，手上的指虎沾染了血迹。 “红头发的？！” “上午染回来的呢，咱们速战速决？别给我头发弄脏了。” 远藤祐里香将红色发丝扎成一股马尾辫，又活动活动手肘，又是一拳打在身边某个家伙的大腿上。 酒吧在打斗和砸东西的声音中乱成一团糟，其他客人纷纷逃离，酒吧老板急急忙忙报警。 “他妈的……” 金发男在挨了两拳后怒骂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抄起身边的酒瓶，往桌角一砸，剩下留有尖锐部分的一半，朝远藤祐里香的后脑勺打去。 “这么危险的武器可是会出人命的啊！” 中岛由贵一脚踩在桌子上飞起来给他一脚，将他踹倒。 “是你吧？” 远藤祐里香捡起滚到自己脚边的碎酒瓶，蹲下身，抓起金发男的头发把脑袋提了起来。 金发男还想叫人打她，目光一扫，却发现除了他所有人都倒下了。 “我说，一年前，割伤工藤晴香腿的人是你吧？” “啊啊啊啊啊！” 碎酒瓶狠狠扎进了金发男的左大腿。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不是我干的！” 金发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连忙否认，颤颤巍巍地指认真正的凶手。 中岛由贵看向想要爬起来逃走的家伙，拿起板凳。 “往哪里跑啊你！” 板凳狠狠砸在了腿上，那人抱着被砸折的腿痛苦哀嚎。 远藤祐里香冷冷看了凶手一眼，把碎酒瓶拔出来，又去踢了一脚另外的人。 “领头的是谁？” “就，就那个金发的……” “告诉我他当时干了些什么，我可以放你走。” 听到说可以放自己走，他马上激动了，一口气将领头的金发男的罪行全说了出来。 “是他说要报复你们！带着我们一直蹲那个女的！他拿棒球棍打！还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求救！” “……” 中岛由贵心里的怒火烧到极点，脚狠狠踩中已经被自己打骨折的那人的腿上。 远藤祐里香挥挥手，男人赶紧跑走了。金发男恐惧地看着她，不断往后退。 “哪只手打的？又是哪只手捂嘴的？”远藤祐里香把玩手里的碎酒瓶，随后迅速扎进金发男的右手掌。 “无所谓，就当两只手都干了吧。” “啊啊啊啊啊！” 金发男想要挣扎，一条凳子腿却压在他的另一只手掌上，中岛由贵坐在凳子上，满脸冷漠地盯着他。 酒吧外红蓝灯交替闪烁，警笛长鸣。远藤祐里香和中岛由贵两个人赶紧起身从后门离开。 “外套外套！我的外套！” “你快点！” 中岛由贵折返回去拿了外套，校服外套可是很重要的证据，这要是留在现场可就完蛋了。 “追不上哈哈哈！” 警察在后面猛追，两个人却丝毫不像干了坏事一般满脸开心。 前面分叉路口，两个人果断分开跑。 “便利店门口等我！” 中岛由贵高呼一声吸引走大部分火力，远藤祐里香往旁边一钻，躲在垃圾桶后面逃过一劫。 远藤祐里香探头探脑地钻出来，伸了个懒腰，又马上弓起背。 “嘶……什么时候被打到的？” 远藤祐里香揉揉腰，慢慢走向跟中岛由贵常去的那家便利店。她倒是不会担心中岛由贵被抓，毕竟那家伙体育出奇的好。 “哟西，一般打了胜仗的大人们都会买点什么呢？” 远藤祐里香在便利店里晃悠，然后看见了一货物架的各式啤酒。 十五分钟后，中岛由贵气喘吁吁地跑到便利店门口，远藤祐里香买了七八罐啤酒正等着她。 “没想到啤酒还挺好喝的。” “呜哇，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开始喝了！等等，啤酒？” 远藤祐里香扔给中岛由贵一罐，“哎呀，都快高中毕业了，没几个月成年了。” “说的也对哦。”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带着满脸伤一边开心聊天一边喝酒。 “有利息是没看见，有个家伙被我打的尿裤子了，啊哈哈哈哈哈！” “你别说，还有个家伙被打懵了，拿起酒瓶打了自己人，哈哈哈！” 两个人愉快聊天时，一群穿着同样校服的不良，手里拿着各式武器冲到她俩面前。 “中岛老大！远藤老大！我们来晚了！” 中岛由贵拍拍渡边雄的肩，“我们都解决啦！你们干嘛去了，这也迟到太久了！” “呀……路上遇到点事……” 渡边雄表情不太对劲，刚刚还嬉皮笑脸的两个人表情也跟着僵硬。 “中岛由贵，现在不仅打架还喝酒是吧？” 意想不到的人从与她格格不入的不良群体里走出来。 “工藤姐？！” 中岛由贵手里的啤酒罐掉在地上，里面的酒洒了一地 。远藤祐里香偏过头一言不发，默默喝酒。 “路上碰到这位，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就跟过来了……” 渡边雄往后退，缩进了人群里。 工藤晴香抓起中岛由贵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她又看一眼都快把一罐啤酒喝完的远藤祐里香。 “你还喝？” “……” 远藤祐里香错愕，听话地放下啤酒罐。 中岛由贵的手在背后招呼，小弟们读懂意思纷纷开溜。 “你怎么回家？” 远藤祐里香摸摸鼻梁，“等下坐电车回去。” “远藤老大，我们刚刚就是坐末班车来的……” 你小子怎么还没走！ 气氛突然尴尬，中岛由贵飞起一脚踹渡边雄腰上，后者知道自己多嘴了，赶紧捂住嘴赶上大部队。 “上车。” 远藤祐里香缓缓抬起头，对上工藤晴香无奈的视线。 车上的氛围可以用“冰点”来形容，还好中岛由贵的家离得近，不然再多待一分钟就要窒息而死。 “那我先回去了，有利息你……” 中岛由贵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好友。 远藤祐里香头一撇，闭上眼，装睡。 “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yukki赶紧回家，不然我跟你妈说。” “我这就回家，千万别跟我妈说啊！” 工藤晴香通过后视镜看后面，远藤祐里香已经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脸上还有些许红晕，或许是酒精的作用。 “到家了，下去。” 工藤晴香在路边停车，远藤祐里香又闭起眼，似乎真的睡着了。 工藤晴香在心里叹口气，下车去开后座的车门，拉住远藤祐里香的胳膊把她扶下来。 “明明醒着能不能自己走路？” 工藤晴香的手肘差点要碰到远藤祐里香的伤口时，后者很明显地避开了。 “家钥匙给我。” 远藤家门口，工藤晴香想帮忙开门，远藤祐里香却趴在她肩上没行动，只是嘴里嘟囔一句。 “我家的钥匙晴香不是有吗……” 工藤晴香揉揉眉心，“早扔了。” 远藤祐里香沉默了一阵，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 “把你送到家了，我回去了。” 工藤晴香转身要走，手却被紧紧拉住。楼道的感应灯一闪一闪的，远藤祐里香的表情看不清楚。 “可以聊聊吗？” 工藤晴香抽了两下手，发现抽不回来，只能跟着进屋。 一年前在医院里的时候，工藤晴香睁开眼发现远藤祐里香不在，中岛由贵内疚的表情就已经让她心里凉了半截。她早该清楚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那么成熟，面对沉重的责任往往会选择逃避。 工藤晴香其实生气的不是因为远藤祐里香而导致自己受伤，毕竟以前的中岛由贵也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虽然会训斥两句，但绝对不会生气到拉黑联系方式、搬家。如果远藤祐里香当时能在医院，能陪着自己，好好道歉，这一年两个人都不会那么痛苦。 还是太孩子气了。 即便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远藤祐里香长得更高，似乎更成熟了，但工藤晴香依旧那么想。 远藤祐里香没有开灯，她不想让工藤晴香看见自己的屋子里又脏又乱的样子。 “对不起。” “现在说不也太晚了吗？” 工藤晴香有些不耐烦，前几天已经听过一次了，这么一句敷衍的道歉已经不起作用了。 “我只是觉得没脸见你。” 远藤祐里香的声音哽咽，哪怕近在咫尺，也不敢正视工藤晴香。 “所以现在，你找到那些人并打了一顿就觉得可以见我了吗？” “不是这样！我……” 工藤晴香坐到沙发上，急于辩解的远藤祐里香才敢跟她对视。 “明明那时候有利息只要在我睁眼的时候出现就好了，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有去医院！每天都去，虽然只是一直站在门外……”远藤祐里香蹲下来，半跪在工藤晴香的面前，“当时晴香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该有多痛啊。我不敢看，因为我而留下满身伤疤的晴香。” 工藤晴香咬咬牙，说到底，她还是有点心软。 “要摸摸看吗？” “什么……？” 工藤晴香拉起左腿的裤脚，室内太黑，远藤祐里香看不清，手颤颤巍巍抬起摸到膝盖。指尖碰到伤疤，心里的忐忑随着疤痕逐渐放大。一直从膝盖下方到后脚踝，一条细细长长凸起的疤痕，远藤祐里香的脑子里闪出小刀划动的画面和工藤晴香痛苦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 远藤祐里香双手抱住工藤晴香受伤的腿嚎啕大哭。 “醒来之前，我做梦梦见过这样的场景，那时的我会摸摸有利息的脑袋，告诉你没关系，大不了以后不穿裙子，疤只有你能看见。” 工藤晴香蹙眉，努力压住被远藤祐里香调动起的悲伤情绪，犹豫了很久，还是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 —————— 早上起床，发现客厅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工藤晴香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醒。在看见书房里正翻找些什么的红毛小鬼后又无奈一笑，现在肯定是现实。 “在找什么呢？” “要给晴香看的东西。” 远藤祐里香搬来一个纸箱，从里面翻出一沓做完的作业本和成绩单。 “这一年我一直有好好学习的，虽然成绩没那么好，但还是有点进步。” 远藤祐里香盘腿坐在地上，期待工藤晴香看见自己的努力后的评价。 工藤晴香显然感到诧异，她以为之前远藤祐里香来补习只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而已，没想到她还真的对学习上心了。 “嗯……这么容易的还会做错啊？” “唔……” “最近一次的数学只有四十分？” “呃……” 远藤祐里香狠狠地埋下头，耳根通红。 工藤晴香放下成绩单，凑过来捏了捏远藤祐里香的脸，“不错，有进步。” 远藤祐里香慢慢抬起脑袋，露出难为情的笑容，随后又靠过来，吻住工藤晴香的唇瓣，顺势将她扑倒。 就在两个人打算更近一步的时候，远藤祐里香的电话响了。 “喂，yukki。” 远藤祐里香的语气像是要把电话那头的家伙生吃了。 “渡边雄说明天早上有人来学校踢馆，有利息你来吗？” 远藤祐里香刚要开口答应，工藤晴香就凑过来，气势汹汹，“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没几秒就挂断了。远藤祐里香捂住嘴憋笑。 “你也不许去。” “好的，保证不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