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金】宗主每天都想造反（五）
14
按照计划，接下来只要往阴世幽泉里投放玄魔雷，他们四人及时撤出忘情森林，再用传心术远程引爆玄魔雷，就能彻底封印阴世幽泉了。这件事在诸葛流云看来简直不要太容易，莫邪宝剑重新压制住了阴世幽泉喷发的魔气，他这样眼神不怎么好的都可以轻易透过气涡看到里面的阴世幽泉和压制它的莫邪宝剑了，不过是往里面扔个雷，小菜一碟！
然而他却不知此时背对着他摆弄玄魔雷的金光正剑眉紧锁，在心里怀疑着自己的人生就是个橱柜，要不然里面怎么会摆满了杯具和餐具？只差最后一步，偏偏就坏在这最后一步！玄魔雷之前是被朱雀背着的，八成是蛇妖把朱雀抽飞的时候，玄魔雷被连带着撞短了好几棵树，就被撞坏了开关，现在别说远程引爆了，怎么让它启动都是个问题。
有人会说金光怎么不把玄魔雷放进须弥芥子中，非让人背在身上，本来就容易造成行动不方便，眼下还真的出状况了。那是因为玄魔雷这样的危险物品根本不能被放进须弥芥子这种异度空间里，容易爆炸。需知须弥芥子是运用了空间降压折叠的阵法和特殊的炼材才能容纳体积远超它本身大小的物品，而玄魔雷本身就是正魔两道合力将大量的玄气和魔气压缩到极致储存进玄魔雷的，玄气与魔气属性相克，一旦相遇便会发生剧烈的冲突，玄魔雷便是利用两种真气互相冲突的特性，才会引发效果惊人的连环爆炸，爆炸一次比一次威力巨大。然而须弥戒子中所蕴藏的空间之力极易损坏玄魔雷内设的压缩装置，一着不慎就会破坏玄魔二气的平衡，引起强烈的爆炸反弹。
事已至此，抱怨无用，好在金光对于自己运道不行一事向来心中有数，早就考虑过出现各种突发状况时应该采取何种应对措施，玄魔雷出问题倒也不算意料之外，单是他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有好几种，于是果断对诸葛流云下令：“流云，你先回绝望山庄，和朱雀三眼乘坐孔明汽船离开。”
流云根本没看出来玄魔雷出问题了，只是有点奇怪：“宗主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本座留下殿后，引爆玄魔雷要算准安全距离，你们先走一步本座才能安心，稍后我会搭乘另一艘孔明汽船离开的。”金光扯起谎来也是一派从容，神色淡定得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哦，这样啊，那我先走了，宗主你也快点啊！”流云出于对金光能力的绝对信任，一点都没对他的话产生怀疑，听话地离开了。
两极箭的正气仅能助莫邪宝剑压制阴世幽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魔气会重新爆发，也就是说他所剩的时间不多，必须在这个时间内解决所有的问题！金光目送着绝望山庄上方升起的一点光亮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天际，这才开启了照心灵咒与外界沟通：“诸位，本座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他特意屏蔽了流云朱雀三眼三人，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先说坏消息吧，出什么事了金光？”回答他的是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七夜。
“是这样的，玄魔雷摔坏了。”
金光轻描淡写地抛出了一记重雷，炸得等在忘情森林外的正魔两道晕头转向——
“怎么会这样？我们现在重新炼一个玄魔雷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司马三娘之前不是说了两极箭的正气只能镇压阴世幽泉一炷香的时间吗？这么会儿功夫连材料都备不齐！”
“那我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岂不都是在做无用功？！”
“玄魔雷也太不经摔了吧，好歹是正魔两道合炼的法宝，怎么这么容易就坏了？敲两下能好吗？”
“能好才有鬼！我敲两下你的脑袋能好吗？”
“两极箭也不咋地，堂堂玄门重宝竟然就管一炷香，要是能多撑几个时辰，我们倒是还能抓紧时间再炼个玄魔雷出来！”
……
“都闭嘴！”在七夜用了内力加持的大声呵斥下，处在焦虑情绪中互相埋怨的众人魔识相地噤了声，让他和金光继续交谈，“宗主不还有个好消息没说吗？若是没有化解阴世幽泉之危的办法，想来宗主不会如此淡定。”
金光勾起嘴角，眼中却没多少笑意：“知我者魔君，若非你我相识日短立场敌对，本座定会引魔君为至交！”
七夜就算看不到照心灵符那头的人，也能想象出他此时眯着一双狐仙似的丹凤眼满脸算计的样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是心里头却隐约有些不安，他毫不怀疑金光另有办法封印阴世幽泉，但玄魔雷已损坏，他当真能在封印之后全身而退？
“好消息就是本座决定以身殉道，效仿莫邪前辈祭剑，虽不确定能保人间数百年无忧，但将阴世幽泉再镇压个几十年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这话一出，玄心正宗整个都要乱套了，他们宗主怎么回事？语不惊人死不休吗？玄心四将连忙苦口相劝：“宗主你快回来，千万别想不开！祭剑这种事让我们来就行了，你是万万不能出事的！玄心正宗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呢！朱雀呢？朱雀人在哪儿？为什么不拦着宗主？！”宗主疯了吗？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他这一殉道，阴世幽泉是被镇压了，可人间正道不就群龙无首了，那魔道还不猖狂来犯？这对魔道来说才是个好消息吧，对正道明明是个沉重的打击！
“金光，你别乱来！你若是死了，玄心正宗怎么办？大唐百姓怎么办？人间妖魔之患未平，就算阴世幽泉之危解决了，还有明年元宵的天魔冲七煞之劫，你当真要放手不管？”司马三娘也觉得金光此举十分不妥，即使她看这个师侄不爽，那也仅仅是不爽，而不是什么恨不得他早点死的仇怨，更必须承认他这个宗主当得确实要比大胡子成功得多，毕竟大胡子当年最风光的时候都没能成为当朝国师。金光的重要并不在于他是玄心正宗的宗主，而是因为他是当朝国师，是人间正道的魁首，对整个人间都是不可或缺的！
燕赤霞则是愧疚万分，因为这件事原本是他打算做的，怪在他不该在殉道之前还奢望见三娘最后一面，结果却耽误了封印阴世幽泉的最佳时机，导致他们白费了一番功夫，最后却还是要让金光牺牲自己祭剑，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优柔寡断的！“三娘，现在魔气暂时被莫邪宝剑镇压住了，你快打开封魔大阵让我进去，祭剑这事原本就该由我来做，我糊涂了几十年，早就活够了！但金光是玄心正宗的宗主，他还年轻，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不容有失！”
“你想找死，老娘不会拦你，但我也早就告诉过你，封魔大阵不能打开，只能从天路进去，你有本事就自己飞上去！”
玄心门人闻言都绝望了：“那宗主不是没救了？！”虽然他们玄门道法中有飞行之术，却不可能飞到九霄之上那么高，何况九天之上有罡风，没有防护的人身根本抵抗不住，顷刻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魔宫门人对此则不置一词，因为这对于魔道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玄心宗主的厉害他们这两天已经领教得足够的，这个敌人实在太可怕，如果他能死在忘情森林里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惜魔道想得太美，金光这个大唐的国师又怎么可能会替他们着想呢？他说这是个好消息，那就真的对于正道是个好消息，“你们多虑了，本座既然敢只身赴死，自然会先将责任范围内的一切麻烦都解决掉！第一件事便是天魔冲七煞，燕赤霞、司马三娘，本座也不指望你们能帮忙除掉七世怨侣，只要别放任你们那对苍生无用的善心作祟，给本座扯后腿就够了！所以本座要你们发下道心毒誓，玄心正宗铲除七世怨侣时，你夫妻二人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阻拦！”
金光这话说的，仿佛他们玄心正宗化解天魔冲七煞之劫的最大障碍不是来自魔道，而是燕赤霞夫妻，就听得司马三娘怒火中烧，偏偏还没办法反驳，因为二十年前确实是她和大胡子阻止了金光诛杀七世怨侣，真吵起来的话她理亏，还会被金光一再地翻旧账！魔道其实也挺不服气的，这位玄心宗主话里的意思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正道最大的麻烦应该是来自他们魔道，而不是玄心正宗的内讧！
唯有七夜听出了金光话中隐藏的意思，七世怨侣关乎人间安危，金光为何会认为燕家夫妻会护着七世怨侣？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吧？莫非七世怨侣跟燕家夫妻有交情？换言之，金光已经知道了七世怨侣的下落？那小倩岂不是有危险？
细思恐极的七夜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以免中了金光的圈套，小倩是七世怨侣的事除了自己也就母后和镜老师知道了，连魔宫四贤都不清楚，金光此前和小倩素不相识，不可能知道她就是七世怨侣的女方，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他说的是七世怨侣的男方吧，二十年前红河村出生的那个男婴。
七夜很想试探一下金光，又怕自己问出口会打草惊蛇，游移不定间，燕赤霞已经把道心毒誓发完了，誓言的内容却跟金光的要求不同，他是发誓会不计一切代价铲除七世怨侣，如有违背，就让他修为尽废众叛亲离，下半辈子颠沛流离孤苦无依。燕赤霞是出于愧疚，想要满足金光殉道前的遗愿，但七夜觉得金光是在以退为进，他那番说辞就是为了逼燕赤霞对七世怨侣动手。
司马三娘却不想夫唱妇随，她至今都不觉得她当年的做法有什么问题，“稚子何辜？正魔两道之间的斗争，何必牵扯到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身上？我可以发誓不再阻拦玄心正宗的行动，但是别想我会给你们帮忙！”
“说得好！稚子何辜？”金光不怒反笑，甚至给她鼓了两下掌应景，“那么本座也想问你，苍生何辜？七世怨侣的悲剧也不是苍生造成的，凭什么要苍生为他们的怨气承担恶果？而你女儿燕红叶又何辜？她不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为什么她就得拼着自己的性命去解决七世怨侣之祸？”
司马三娘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己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的女儿，她只觉得心痛难当，她不后悔当年之事，却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女儿，金光说得没错，凭什么要让她无辜的女儿去承担这么沉重的责任？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本座未能得见只觉得不可思议，不想如今居然大开眼界，见识到了舍女平祸，本座该称赞你大义灭亲观音再世，不愧是当代为人父母之楷模吗？”
七夜觉得观音有被金光冒犯到，菩萨普度众生慈悲为怀，拯救世人都是自己出力，并不会要求亲友为她牺牲的好吧！
司马三娘也受不了了：“够了别说了！为了红叶，我以道心发誓，一定会对七世怨侣赶尽杀绝，如有违背，就让我司马三娘不得善终，死无葬身之地！”七世怨侣不死，死的就是红叶了，为了女儿，她当个刽子手又何妨？铲除七世怨侣 ，原本就是她和大胡子应该做的事，不该让红叶替他们承担责任！
观摩了全程玄心宗主如何一边骂人一边让被骂之人对他言听计从的语言艺术，七夜心里直呼专业，但在金光将炮口转向他时，感觉就不怎么好了：“魔君可自认是君子？”
七夜冷汗直流，连忙推诿：“不敢当！不敢当！宗主还请有话直说！”
“那本座就直说了，此次封印阴世幽泉，正魔两道合炼的玄魔雷并未用上，但玄心正宗不仅耗费了本门至宝两极箭，还即将失去他们的宗主也就是本座，而你们魔宫什么都没损失，神箭手三眼也被本座安全送出忘情森林，换言之，这次行动你们魔宫基本等于陪跑，出钱出力的都是我们玄心正宗。”
别人临死前大多会煽情，感慨自己人生的得失遗憾，金光格外不同，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地算起了正魔两道的账，口齿伶俐得让人怀疑等会儿要死的人究竟是不是他自己。
“阴世幽泉一旦爆发，祸及三界，这三界也包括你们魔界，本座舍身祭剑镇压阴世幽泉，救的不仅是人间，还有魔宫，也就是说你们整个阴月皇朝都欠本座一个救命之恩！七夜魔君，现在你的救命恩人要求你关闭魔宫大门，有生之年都不得让你治下的妖魔踏入人间半步，并不过分吧！”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金光接下来的话却依旧令七夜感到窒息：你是不是觉得莫邪当年舍身救世时没对妖魔界提要求太吃亏了，才决定帮她把这个后续操作补上？
玄心宗主，一个连自己的死都能拿来算计利用的狼人，可怕！
15
“若是本君不愿呢？”七夜忍不住反问。
“那魔君也没什么实质损失，”金光事不关己般回道，“最多也就日后玄心正宗和阴月皇朝打起来之时，可以理直气壮地痛骂魔宫厚颜无耻忘恩负义了，毕竟这是事实。”
魔宫门人都要气死了，士可杀不可辱！太无耻了！玄心宗主实在太无耻了！一个名门正派的魁首，为什么能挟恩图报得这么理所当然？人族不是最虚伪就喜欢讲些施恩不图报之类的虚情假意吗？怎么对魔宫就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呢？而且他祭剑明明就是为了拯救人间，凭什么攀扯他们魔宫？平白的就要欠下玄心正宗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跟他们吵架都底气不足，被指着鼻子骂都没法还口，想想就让魔窒息，还不如让那个讨厌的玄心宗主活着呢！
七夜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宗主，你有这么多时间安排身后事，能不能试着把玄魔雷修一下？”
“倒是可以修，但修好了也不够时间让本座跑路，横竖都是死，为何还要浪费这个精力？”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七夜半晌无语，终是不甘受制于人以后都只能龟缩魔界，亦不愿那个相识不过两日便在他心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人就此从世上消失，“金光宗主足智多谋，当真就没有死里逃生的法子？”
“也不是没有，但把握不大，恐怕魔君出不起这个代价。”他这边着急上火，金光却依旧稳坐钓鱼台，慢悠悠抛出鱼饵。
有法子你不早说？！合着牺牲的不是你自己的命是吧？！你故意耍我是不是？！七夜都不知自己到底是气是急，一时间怒火中烧差点忍不住想骂人，还是玄心正宗的人抢白道：“是什么法子？宗主你倒是快说啊！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出来的！玄心正宗不能没有你啊！”
七夜憋着火嘲讽：“金光宗主为了拯救三界，连自己都豁得出去，本君也不是畏缩吝啬之辈，但凡你说得出口，但凡我拿得出手！”
金光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那就冒昧问一下，魔君的斩天拔剑术练到第几重了？”
镜无缘虽没想明白金光要做什么却直觉不好，连忙制止：“圣君！不可！”
但七夜已经很直率地回道：“第六重。”
“魔君果然年少有为！可惜本座的法子，需要魔君把斩天拔剑术练到第七重才行。”
金光话说到这里，所有熟知斩天拔剑术这门魔宫绝学的人都隐约明白他那个死里逃生的法子是什么了。顾名思义，斩天拔剑术练到最高境界是真的能把天劈开，只是从来没有魔能够练到第十重也就是最后一重，因为这门剑法真的是非常难，魔宫四贤等同样修习过斩天拔剑术的魔族也只堪堪练到四五重就无法寸进，七夜却年纪轻轻就练到了斩天拔剑术第六重，是真的天纵奇才！而这门绝学只要练到第七重，就能够破碎虚空。
余下的不用多说，七夜这个当前最熟悉斩天拔剑术的魔君也明白了金光的逃生计划，他是要七夜也进去忘情森林，在他修好玄魔雷引爆阴世幽泉的瞬间，施展斩天拔剑术破碎虚空，两人一起逃进时空裂缝，那么哪怕玄魔雷的威力再大，也伤害不到身处另一个空间中的他们。虽说在时空裂缝里也很危险，普通人进入片刻就会被时空风暴撕成碎片，当跟被玄魔雷炸得粉身碎骨比起来，那还是在时空裂缝中要安全很多，只要七夜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再次破碎虚空，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时空风暴也伤害不到他们。
这个计划非常冒险，七夜的斩天拔剑术才练到第六重，并没有把握能破碎虚空，他进去就是在拼命！拼赢了，他跟金光才能逃出生天，拼输了，他就是进去给金光陪葬的！魔宫门人再次被玄心宗主的阴险狠辣给震惊到了，他这计划简直就是稳赚不赔：圣君不去救他，就是魔宫欠了玄心正宗的人情；圣君去救他，成功的话他能活下来接着给魔宫添堵；失败了正魔两道都群龙无首了，要乱一起乱，他怎么都不亏！太毒了！最毒金光心！
像金光这种妖孽，还是让他早点死吧！镜无缘当即下令：“魔宫四贤，快拦住七夜！”说着他就催动了自己的法器，打算先困住七夜。
七夜一剑劈碎当头罩来的灵镜光束，掉头就跑，魔宫四贤这时也顾不得军师的命令是不是违背了他们圣君的意愿，连忙去围堵七夜，今天就算是大逆不道，他们也要把圣君给绑回去，绝不能让他去给玄心正宗的宗主陪葬！
玄心正宗众人也反应过来，燕赤霞和司马三娘拖住镜无缘，玄心四将连忙去拦截魔宫四贤，就算只有一线生机，他们也希望魔君能把他们宗主给救出来！
于是正魔两道就这么提前开战了，就是局面看上去非常地混乱，直叫外人看了摸不着头脑，还以为魔道发生内乱，还请正道的人来救场，而正道的人非但没趁机搅浑水，还正儿八经地保护起了魔道的头，就……很不可思议！
而引发这一切混乱的蓝颜祸水——七夜自己也蛮无语的，不知道为什么正魔两道都没有一人问过他的意思，就认定了他会去救金光，虽然他确实准备去救金光，但他的魔品就这么值得信赖吗？
趁着自己的属下都被玄心正宗的人缠住，七夜拿出一只短哨吹响，一只威风禀禀神骏非常的黑色巨鹰当即从云层中闪现，自万米高空俯冲而下，直冲七夜而来，未及落地便展翅而起，须臾间便再次直入云霄，而七夜所站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司马三娘见状，赶紧招呼众人：“都住手！大家都别打了！七夜已经赶往忘情森林了，我们再打下去他也不会回来的，还是赶紧用玄光术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请求老天让七夜和金光能够成功吧！”因为救治过无间贤者，她的话在魔宫便也有了几分份量。
要争夺的人都跑了，众人也就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在燕家夫妻两的劝说下，魔道众妖只得愤愤不平地停手，祈祷他们圣君能平安归来。
九天之上，七夜站在鹰背上迎着罡风前进，手中抓着一块照心灵符，恨声对着把他坑惨了的人道：“金光，快点修好玄魔雷，等着本君来救你！”
待接近封魔大阵的入口，七夜便不顾魔气重重，纵身跃下……
而这时，照心灵符里传来一声轻笑：“小魔头，本座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