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趟沼泽四十里 朝攀林岑思向前之一 水土不好促使动摇

作者 吕东平

我们建屯选的这块土地，的确不错，否则也不会有“五湖四海慕名来奔，扶老携幼安家扎根”的现象了!

一年四季，景色各异，冬春两季严冬时，大雪覆盖，洁白干净。 有时雾凇天气，山上的树都挂上银坠，薄云盖顶飞扬，如同仙境。春末开河时，那冰排更是令人心旷神怡，好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夏秋时份，河水清澈，鱼翔浅底，河底石子都清晰可见。还有一 群群黑鱼漂在水面，如果吐到水中一口唾液，会有一群鱼都围上来了。 大妹妹和三弟，还有袁华常一起到河边抓鱼，除吃之外还晒了 不少。

天上百鸟争鸣，清脆悦耳。地上青翠葱茏，百花齐放。还有黄花菜等各种可食用名贵野菜。山上猴头木耳遍地可采，会打猎的野味不 断，野猪，狍子，黑瞎子时而出没。更有贝母等各种名贵药材，大妹常和他们去深山采木耳，挖贝母。

开始建点时，我们的奋斗精神，赢得了社会的称赞。建点成功后，我胜似一丛香花，引来无数蜜蜂来采蜜，响起了嗡嗡愉快的歌唱声。

时至今日，建屯成功。我给大家申请发完了准迁，实现了安家落户。上边派来了“掌权”的，我却似一泡臭狗屎，引来一群红头苍蝇叮着乱哄哄!

不管风吹浪打，我仍傲然屹立。但是，尽管风景这边独好，水土可不容小觑。 

当初，在最困难的时候，已看不到成功的希望，跟随我建点的人各奔西东了，只剩我和二弟两人坚守。我在外上下求索，他独自一人看家守业。 那时南京水土考察团曾来考察过，是二弟接待的，什么结果后来也不知 道。

才两年时间，就突显出因水土不好造成的症状。我的堂妹，走道明显看出来了，这确定是水土造成的，可能是这里新开发的原因。还有几个也是这样，也都是十多岁，正在发育成长时期的。成年人就没事了，据说在这出生的也不会有事。

这时期大队招了一个男医生，姓崔。不管什么病，都是他看。就连妇科，接生一类的，也只能靠他一个人。少医缺药，也耽误了几个人，有老也有少。如果在县城或交通方便的地方就能避免伤亡。

一九七五年农历十月廿七，我妻子生下一个男孩，还不到一个月就扔了。其实后来才知道，是小孩月子疯，那时小孩月子里常得这种毛病。如 果有懂的人，扎几针就好了，连医院都不用去。如果父母在这里的话，这孩子肯定能站下，老人都懂得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这或许就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单是阶级斗争的日趋扩大不说，又亲眼看到水土对少年儿童的影响，本想坚持到底的决心开始动摇。

我们建点伊始，首先考虑到的，就是将来教育免费，医疗免费，六十退休，南山挖备战山洞。这四件事，只有挖山洞这条受“备战备荒为人民”以及“深挖洞，广积粮〝的教育影响，显得非常幼稚可笑。其它三项和现在政府正在执行的政策基本吻合。 

但计划制定得再好也不中用了，除了目前各方面条件达不到外，尢其是我说了也不算了。

新上任的掌权人，就是来专心制造阶级斗争，结帮拉伙，争夺对新建屯的控制权，根本不会去考虑老百姓的事。

鉴于这种情况，我开始动摇了，一是乱象丛生，不利于安居乐业。更重要的是我们兄妹五人中，有三人处在需要成家或婚育期。反复衡量，开春看看若有合适的地方，先换个地方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