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诗词手记（一）玉楼春·茨木华扇

词云： 雾屏霄岭云居暖，桃映轩楼花影乱。飘临尘上度龙吟，彩裾身随风华散。 今宵浅呡琉璃盏，一去经年如梦幻。朱帘下却待春归，宴满茨歌樱落扇。 幽玄子记： 在人间之里常常能看到那个仙人——茨华仙小姐——不是在说教就是在吃好吃的。每当这时我就会冒出“真的有这么接地气的仙人吗”之类的想法，毕竟传说中她可是住在妖怪山上啊，应该多少有点超凡脱俗的感觉吧。 所以当听说她曾经是鬼的时候，就觉得更是不可能了。这家伙可是比博丽巫女更像巫女的存在啊！而且不说教的时候，还是很友善的。再说了，她头上可没有和鬼族一样的长角，总不至于是那两个看起来和包子一样的发型吧？ 昨天清晨散步到妖怪之山山脚下，抬头向上望去，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奇怪的府邸。那里的景色在我眼前展开，好像……我当时就在那个地方—— 眼前是朦胧的雾气，笼罩着直入云霄的山峰，其上隐约显现出一座中国风的阁楼建筑。 再近一点，我清楚地看到了，在几树盛开的桃花掩映下的那座府邸以及周围的景色，各种各样的花在其间绽放，芳影缭乱。 霎时我听到了远远传来的龙吟声，循声望去，却见那云天之上，竟然有人的身姿若隐若现。而且在那人身旁，缓缓出现了一条蜿蜒而行的龙。 那绝对不是妖怪，也不是博丽的巫女。当我再次拉近视角时，才终于看清。 那是仙人，茨华仙。她的裙裾随风飘荡，有如落英缤纷一般的华彩散落开来，在她身边，被风吹去了。

我久久沉醉于这景象中，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依然是平常的景色，自己在妖怪山下，哪里都没去。 刚才的……是幻觉？如果和别人说我看到了这样的茨华仙，大概不会有人相信吧。但是，仙人难道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 夜里，睡眼蒙眬间，做了一个好些怪异的梦…… 我看见府邸中，茨华仙正坐在桌前，举起琉璃酒盏，细细品味着。望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好像有无边的丝雨蔓延开来…… 不可思议的是，我看到了她的过去——长角怪臂,奸佞邪智的鬼族四天王之一—— 茨木华扇 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她被斩下右臂的瞬间 舍弃地狱跟随天道而成为仙人的决绝 还有和博丽巫女灵梦小姐以及那个人类魔法使一起解决的大小异变，一起度过的琐碎而温馨的日常…… 回忆已到了尽头，华扇随之起身，缓缓走至窗边，又轻轻挂下红色的帘帏。 这时，她梦呓般地呢喃着： 春天……就快要到了吧？ 我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幽暗楼阁中的灯花一闪，化成了一瓣飘零的落樱，拂过华扇身边。 博丽神社里，夜樱吹雪，纷散不似人间景。 “华扇！你不是很能喝吗，快来和我一较高下！” 一个身材娇小，腕上连着锁链的女孩子恣意大叫着，举起挂在腰间的紫色酒壶一下子跳到华扇面前。 “哎呦，萃香你干嘛呀” 灵梦差点被她头上那对醒目的长角插了个窟窿。 “啊，那个仙人也来了吗？” 这次是一个身穿洋装，看上去很年幼的吸血鬼，手中的鲜红酒杯刚举到一半。 “真是好久不见了ぜ” 金发魔法使上前拍着华扇的肩膀，指了一下旁边正在吃桃子的蓝发少女， “刚才这位可是说要是华扇再不来，就要闯进她的仙界去抓人了哟” “那样的结界，一下就破开啦！” “哎呀好啦，快点来喝酒吧！再等就天亮了！” 今年，樱花盛开的宴会上，依旧萦绕着欢笑与歌声。 附 谢宏光的一些分析： 华扇可以说是东方里面很中国风的一个角色了，若要写同人诗词，是有很多方面可以刻画的。 这首《玉楼春》突出了华扇作为一个仙人飘逸的一面，首先府邸环境就已不凡，如仙境一般，且茨歌仙中确实有相关描绘：

桃源诗善于营造境界，而“雾屏霄岭云居暖，桃映轩楼花影乱”这样的意境确实使人有些飘飘欲仙了。“云居暖”、“花影乱”大概是因为仙界中四季如春，百花盛开的缘故吧。而华扇伴随龙吟出现，飘临尘世之上，不正是我们对仙人的传统印象吗？ 另外，幽玄子在此有意写出华扇美的一面。无论是“彩裾身随风华散”的华美出场还是“浅呡琉璃盏”“朱帘下却”的细腻动作，都会使人联想到茨歌仙中那个美丽、温柔、善良的华扇小姐。

据《梦窗碧影》集解，下片开头两句本为“今宵对饮流霞盏，天道同生邪魍断”流霞意为仙酒，这句描写华扇作为弃鬼从仙，跟随天道的仙人是很合适的，但是在境界上莫名突兀了一些。 说起桃源诗的「境界」，总是重重叠叠，互相联系，营造出审美意义上的「游离感」。但在这首描写人物的《玉楼春》里，呈现出来的却又不是单纯的艺术幻境，而是茨木华扇过去和现在，外在与内心的重叠。以及最为重要的，作为背景承载着这一切的那个理想世界，温馨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