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岛摸鱼二则
1.
睡得有些迷糊了。
脸热热的,四肢也有些无力,眼皮支不起来,半睡半醒地哼唧两声,下意识手往一旁一搭。
「...咦.....」
没有摸到人。
陷入短暂的迷茫,而后强行睁开眼眸向人平时睡的地方瞥去。
房间里的窗帘是拉着的,所以很黑。凭借着人类本身极弱的夜视能力,看见本该躺着个人的床铺,除了张被子和一个歪斜的枕头之外空空如也。
「唔?」
联想到刚刚做的不太妙的梦,瞬间变得警觉。朦朦胧胧摸起来朝客厅靠去。
结果因为起得太急头部充血,晕晕地碰翻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洒了一地。
「呃呜....」苦恼挠了挠头,胡乱拽了几张纸擦干净后便不再管它。
保持着「好困好困」的状态,在客厅窗前看见了梦中消失之人的身影。
沉默着迅速贴过去,像是一只黏人的猫儿一样紧紧粘在岛村身上,手也环住她的腰。
「诶?安达呀。怎么起来了?」
这话应该我问岛村才对吧。
「唔..其实是因为安达睡...抱得太紧,让我都有点喘不过气儿了,所以才会想.....透透气。」
啊,抱歉呢....
不好。困得好像站着也能睡着一样。
「安达看上去.....困。要不要去....?」
想要,等岛村.....
「我又不会.....啦。真是....黏人的孩子。」
于是在岛村的半掺半扶下,我们二人重新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
「咪呜.......」满足地自胸腔里发出声音,环抱住岛村的身体。我是不是真的越来越像岛村的宠物了呢?
「好啦,晚安。」岛村轻轻在我额顶落下一吻。
「晚安...。」我呓语。
看来梦中的事情是不会发生了。
2.
我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仿生人,被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子高中生買回了家。
根據她平日的斷斷續續的描述,說是因為太寂寞了,偶爾也會想要人陪,所以買了一個仿生人回家。
我覺得這樣不錯,有人陪的話她就會開心一些,她開心,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們經常會玩一些遊戲。比如我坐在靠墊上將腿打開,她坐在我的腿中間。
而後開始臉紅。
「怎麼了?」我經常這麼問。
「沒、沒什麼。」她經常這麼回答。
於是我只能歪歪頭,假裝什麼都沒發覺。
她說她叫安達櫻。
我說我的「名字」叫島村抱月。
安達喜歡喊我「島村」,問她原因她也不說,可能是覺得這是一個獨特的暱稱吧。理所當然地,我跟著喊她「安達」。
有一天安達突然與我面對面坐下,盯住我的眼睛,鄭重其事地開口。
「島村,拜託你一件事情。」「請說。」連帶著我也鄭重了起來。
「請你閉上眼睛,我想確認點東西。」
確認東西?我不解眨眨眼睛,但還是照做了。
闔上眼眸後的幾秒,我感到一種溫熱的觸感降落在我的唇上。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安達的面容在我眼前無限放大。安達面色酡紅,緊緊閉著眼睛,仔細看還能發現眼睫毛在輕輕顫動。
我就這樣呆呆地凝視安達直到她離開我的臉前,注視她撫摸自己的唇,也直勾勾望著我。那一剎那我似乎看見安達的頭頂長出了兩隻犬類會長的耳朵。
「那個,好像確定了....」
安達又像是在和我搭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然後站起,四肢僵硬像是木頭人一樣晃晃悠悠走出了房間。
...真的是。
我也撫了撫自己的唇,眼神飄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