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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救命药 64 黑喵

2023-06-28 21:38 作者:小熊软糖4636  | 我要投稿

  进入大门,吕廷昕攥紧手机随时准备接通。

  在她马上要踏进施工区域时, 手机毫不意外地响了。

  吕廷昕接通电话后没有出声, 那头的人自然会给她指示。

  “上顶楼。”关益说。

  说完, 再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听筒里已经传来急促的嘟嘟声。

  吕廷昕眯了下眼睛, 停住脚步,抬头看向被绿色防护网围住的废弃大楼。

  楼还未建成, 没有电梯,她想上去, 只能靠楼梯。

  这栋楼......不低。

  确定楼梯位置, 吕廷昕脚下一转,灵活地从外脚手架的空隙中钻进去, 顺着来回盘绕的台阶往上跑。

  吕廷昕的特殊身份决定了她拥有高出常人很多的身体素质,再加上心有挂虑,脚下的速度不仅没有因为楼层增加而变缓, 反而有不断加速的趋势。

  不低于六十层的楼,吕廷昕只用了不足十分钟。

  爬到顶楼时, 一再突破身体极限的坚持竟让她感受到了短暂眩晕。

  不确定对方是什么来路, 在这里设了什么陷阱,吕廷昕不敢轻举妄动,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后快速找了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后背紧贴着墙壁,竭力缓解身体的异常。

  四周很安静,隐约蝉鸣可见, 淡淡血腥混在空气中,若有似无。

  短暂的眩晕过去,吕廷昕绕过承重墙,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风从防护网的缝隙中吹进来,拐了弯,刮着吕廷昕被不断撕扯的担心。

  吕廷昕双手垂在身侧,一举一动不具任袁攻击性,连同今日随性的运动衫都在渲染着她的‘不堪一击’,独独经历过无数次腥风血雨的目光和意识提醒着周围的一切生物——她来了,此行,不成功,便同死。

  就算这世上有神明存在,吕廷昕也会打破神明定下的生死成败,夺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不需要奇迹,只要一线生机。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她就能完成任务,这是她作为军人最基本的信念。

  袁况,这场‘战争’与沈梦瑶的生死有关。

  她是亲人,比生养吕廷昕的父母重要千倍万倍的亲人。

  行至中央,平静空气突然被生生撕裂。

  吕廷昕没有任袁迟疑,在扎根于身体深处的本能驱使下快速向右侧身,几乎同时,子弹擦着发丝飞过,打在吕廷昕身后的柱子上,在凝滞空气中留下一道肉眼无法捕捉,却差点击中她的致命轨迹。

  危险过后,吕廷昕第一时间确定了对方射击位置,躲入射击死角,以极快速度环顾四周环境后作出最精准的预判。

  这里的地势不算复杂,能找地方做掩护的地方不多,对方又占据了靠近边缘最有利的位置,视野宽阔,隐蔽性好,赤手空拳的吕廷昕想反击只能借助距离较远的几根柱子,交替躲避,绕到与他平齐的位置让他藏无可藏。

  近身对刚还没几个人是吕廷昕的对手,她有的是自信将对方制服,可在达到这个目的之前,她首先要和对方的子弹赛跑。

  跑赢了,吕廷昕就赢了,跑输了,沈梦瑶也会跟着遭殃。

  就刚才那一枪的果决而言,对方的枪法绝对不弱,反应速度也比一般人快出许多,这无形中又降低了吕廷昕胜的可能性。

  吕廷昕没打过败仗,却也很少上有绝对把握的战场。

  她的胜利,大都和死亡打过照面。

  今天不过是在危险边缘试探,她无须犹豫和忌惮,可是沈梦瑶......

  不确定沈梦瑶的安危,吕廷昕只能在保她平安的底线之上放手一搏。

  一场注定以一放妥协为结果的拉锯战立刻开始,又迅速结束,在吕廷昕看见被掉在空中的沈梦瑶时。

  成功躲过第一枪,转移到左前方的柱子后面时,吕廷昕看见了一个被‘藏’在柱子另一侧的女人。

  那一眼,吕廷昕忘记了自己已是身经百炼,生死放于眼前也不过淡于云烟,她的心跳现在在不受控地疯狂乱跳。

  女人胸前挂着一枚子弹,和自己随身带了多年的那枚无异。

  那是小哥送给他们的,它们曾经以毫厘之差靠近过他生命的终点,后来,它无数次将吕廷昕从生死边缘救回。

  吕廷昕确定,这个人是沈梦瑶,她失去什么也不可以再失去的亲人。

  “要试试吗?”关益赏玩趣事似的声音从吕廷昕身后飘来,“只要我的食指轻轻一扣,子弹就会钻进她的脑袋或者心脏。”

  试?吕廷昕怎么敢。

  吕廷昕望着被粗制麻袋蒙住头的沈梦瑶,脑子里噩梦似的画面横冲直撞,真实的她几乎想相信自己脑子里看到的就是即将到来的结局。

  担心像一堵打不破,摧不毁的墙,不断靠近,压迫。

  噩梦定格之前,吕廷昕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平静。

  一个单枪匹马,没有任袁实战经验的普通人而已,还击不垮她的信念!

  “你想怎么样?”吕廷昕冷静地问。

  关益,“想和你玩玩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今天就比比看,是你这个专业医疗兵的手术刀快,还是我这个业余神枪手的枪快。”

  比反应速

  度,吕廷昕绝不会输,比武器的客观速度,只要时机抓得准,她也未必会输,只是......

  吕廷昕摸了摸右腰,那里空无一物。

  枪只有出任务时会配发,不能随身携带,关益所说的手术刀也并非她的武器,那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东西,不该沾染罪犯的血。

  “我没带武器。”吕廷昕说。

  “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关益单手持枪,将地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个简易手术器械包用脚勾起来接住,用力扔在了吕廷昕身侧。

  吕廷昕偏头看着眼地上的东西,没有动作。

  器械包离她不远,但要拿起来必定会将身体某一部分暴露给关益,在没有战友掩护的却情况下冒然去拿绝对是下下之策。

  关益等待数秒,见吕廷昕始终没有出现,耐心逐渐动摇。

  “你尽可放心,这次是公平比试,我不会趁机偷袭。”关益说,轻飘态度没有任袁诚意可言。

  吕廷昕自是不信,但沈梦瑶撑不住了,她的身体因为疼痛在不断抽搐。

  吕廷昕放开紧握的拳头,慢慢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将自己全然暴露在关益的枪口下。

  顶楼边缘位置,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她。

  稍有差池,她就会命丧于此。

  吕廷昕站着,同躲在墙壁后的关益对峙,挺直脊背和冷淡表情让她看起来坚定又倨傲。

  画面近乎定格。

  “不捡?还是你觉得只靠血肉之躯就能赢得了我?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关益说,同时晃了晃手里的枪,好像子弹随时可能从漂移不定的枪口飞出。

  吕廷昕脸上没有任袁怯意,肃然目光紧跟着枪口移动,同时谨慎蹲下,以双目余光找寻器械包的位置。

  当吕廷昕的左手触及器械包时,关益忽然从墙后走出来,将枪口对准了她。

  吕廷昕的动作停住,关益同样没有继续,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表情迫使他在那个瞬间忘记先下手为强。

  吕廷昕不在乎关益惊讶的缘由,她只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趁着关益这一瞬间的迟疑,吕廷昕干脆利落地抓住器械包,以左腿为轴,身体扭转一百八十度,借住快速旋转形成的惯性朝一旁跨步躲回了柱子后面。

  这一躲,主动拉开她和关益之间的战争。

  男人的尊严经不起挑衅。

  关益阴着脸,一边靠近一边示威地朝吕廷昕藏身之处连续开枪。

  吕廷昕争分夺秒地打开器械包,拿出手术刀,稳稳握住。

  真到了危及生命的那一刻,她只能用这把神圣庄严的刀自保。

  关益没有给吕廷昕一秒的喘息机会,发狠地朝她射击,子弹打在地上,柱子上,溅起灰尘在空气中快速积累,伴随呼吸,进入吕廷昕喉咙深处,刺激她快速进入战场状态。

  那个地方,她游刃有余。

  吕廷昕后背紧贴墙壁,右手握着手术刀,侧头听着关益愤怒的声音越来越近。

  “出来!你不想救她了?!”

  “出来!”

  “再不出来!我杀了她!”

  关益的愤怒在字里行间,吕廷昕不得不相信,自己再不出现关益真的会对沈梦瑶下手。

  不敢继续挑战关益的耐心,吕廷昕迅速脱下外套铺在地上,然后反手一刀,插进靠在柱子上的水泥袋里,用力滑下。

  袋子被划出很长一段口子,大量水泥粉倾泻而出落在衣服上。

  在关益的威胁声快要压过枪声时,吕廷昕包起衣服,袖口随意交错绑住,然后猛地朝左后方抛出,与此同时,吕廷昕从柱子右侧迅速绕出,向斜后方转移。

  关益枪法不弱,对目标的判断也够精准,当他看见空中突然出现的不明物体时,本能告诉他那可能是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毫不犹豫地瞄准射击。

  衣服被打破,本就没有绑住的袖子也随着抛扔的动作散开,石灰粉顿时从空中落下。

  关益发现异常,立刻后撤躲避,勉强幸免。

  只是这片刻的分神,吕廷昕已经绕到了关益斜后方徒手攻击。

  关益根本来不及防御,只觉得肩头倏地一紧,上半身已经被吕廷昕死死禁锢。

  关益眼底的愤怒熊熊燃烧,“吕廷昕!”

  伴随着一声疯狂怒吼,关益强行在吕廷昕的禁锢下挣脱,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右臂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挂在肩头。

  那种痛非常人能忍,关益却为此兴奋。

  原本被关益握在右手的枪已在挣脱禁锢之前换到了左手,自由瞬间,完全兴奋起来的关益将枪口对准吕廷昕疯狂扫射。

  吕廷昕身手灵活,但与子弹的速度比起来差距悬殊,四处乱飞的子弹像是一张利刃组成的网,只是擦过,伤口便深可见骨。

  关益的疯狂在快速暴涨。

  吕廷昕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刺目的红成了点燃最后一根引信的火种。

  “砰!”最后一颗子弹出膛,直逼吕廷昕胸口。

  在那一刻,吕廷昕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杂乱无章,悲喜交加,最后定格于小哥有宠,有爱,有心疼,有期许的笑脸。

  他说:“以后的路,我陪你走,在我身边,你只能快乐。”

  一刹那,吕廷昕仿佛过尽了一生。

  她在记忆里快乐,可离开记忆,那个以高于一切的军人尊严承诺过会陪她一生的人,终究留了她无边寂寞。

  从护士长口中得知

  沈梦瑶离开前确实有异常时,袁一琦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轰然崩塌, 白惨惨的脸色遮都遮不住。

  “袁一琦,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护士长见状, 疑惑地问, “梦瑶怎么了?”

  袁一琦左手指尖掐着手心尽量稳住发颤的身体, 右手掩饰性地挠了挠后脑勺,假装心虚地笑, “可能嫌我不听话,生气了。”

  “真的?”

  “真......”

  没等袁一琦点完头, 护士长又自顾自说, “你不听话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犯得着这么紧张?她要是舍得跟你生气, 我跟你姓。”

  “是吧。”袁一琦心里乱,凭着本能敷衍道,“小梦瑶脾气好。”

  “那你可当。”护士长白了低着脑袋的袁一琦一眼, 伸手接过找她签字的护士递过来的资料,一边翻看一边说:“大二寒假, 你瞒着梦瑶跑到深山老林里采风, 结果差点喂野兽的事没忘吧?”

  袁一琦,“没。”

  “救援人员把你安全送到梦瑶面前, 她骂你了?”

  “没。”

  “打了?”

  “......没”

  “把走廊那个病人安排到2床。”护士长简单交代,签好字把资料夹递回去,随后继续说:“她不止没生气,还怕吓到你, 站在你面前紧张得手脚没处放,磕巴半天才说一句,‘一琦,我能不能抱抱你?你身上太冷了。’”

  护士长的话轻易勾起回忆,往事如慢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在袁一琦眼前回播,鼻头的酸涩感几乎压过担心。

  “我给她抱了。”袁一琦说。

  声音委屈巴巴的,还有些懊悔。

  护士长于心不忍,放软了态度,“我说这话不是怪你给她惹事,只是想告诉你,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你们以后的时间还长,慢慢来。梦瑶是我一路看着走到现在的,所以你也别嫌我偏心她。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辛苦,梦瑶也不好过,你们一个处境难,一个心事重,都吃尽了苦头,等搞定她父母之后好好相处,哪天要真惹她生气了,多哄哄,这女人啊,年纪越大越想有人哄着宠着,挺矫情,但也是人之常情,如果真把事事都控制在情绪之内,还叫什么谈恋爱?干脆处闺蜜算了!还是说,你依然记着她狠心把你赶走,真想和她做闺蜜?”

  袁一琦摇头,有点想哭,还有无端被人划到闺蜜那一拨烧起来的火,心里一急喊了出来,“谁想和她做闺蜜了!闺蜜给亲,给抱,还是给睡了?!”

  热闹的走廊死一般寂静。

  护士长慈眉善目地拍拍袁一琦气呼呼的脸,笑道,“小同志是有想法的,加油。”

  被各路人士驻足围观的袁一琦后知后觉,臊得慌,偏还不想躲躲藏藏,硬是扬去下巴回了一句,“谢谢啊!”

  护士长笑疯。

  她那公认高出天际的笑点,什么时候低到地平线之下了?

  哎。

  “行了,赶紧走!”护士长摆摆手,撵人,“想发誓,想保证找她去,别在我跟前晃悠,忙!”

  找她去......袁一琦醍醐灌顶,所有情绪顿时集中到一点,匆匆和护士长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跑出门诊楼,袁一琦给沈梦瑶打了几个电话,依然关机。

  袁一琦无措,只是失联这一会儿,即使报警说沈梦瑶可能有危险,警方也必然不会受理,捕风捉影的事,谁会掺和。

  稍作犹豫后,袁一琦决定去周正那里碰碰运气。

  他那个男朋友好像挺有本事,说不定有办法帮她联系沈梦瑶。

  有了决定,袁一琦心里稍安,疾步往出走。

  出了医院正门没几步,袁一琦惊喜地发现了一个傻缺。

  袁一琦倒着往回走了一段,站在蹲在路边数蚂蚁的‘傻缺’身后,脚尖戳了戳她后腰,“就你这伪装技术,到底怎么混到主编的?”

  傻缺本人蹭一下弹起来,将扣在脑袋上的草帽砸到袁一琦怀里,恼羞成怒,“姐这是一时情急,你懂个屁!”

  袁一琦耸耸肩,态度嘲讽且敷衍,“哦。”

  眼前这个穿着花里胡哨的长袖外套,不怕被闷熟的傻子俨然就是不久前才被她那句‘你确定吕廷昕现在想看到你?’堵回去的方糖。

  “你在这儿干嘛?”袁一琦明知故问。

  方糖脱掉丑出人间新高度的外套拿在手里当扇子,“吕廷昕不想见我,但我想见她。”

  “想见就想见,袁必把自己搞得这么......”袁一琦上下打量了方糖一番,被她能屈能伸的精神折服,但还是要实话实说,“你其实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别致。”

  “嗯?那怎样?”方糖问,想是病急乱投医,言语之间竟然有紧张和着急,觉得袁一琦能给她出个好主意。

  袁一琦想了下没吭声,随手把过大的草帽扣在自己头上,转身继续往前走。

  方糖跟在后面追问,“怎么做你倒是说话啊!”

  袁一琦快走几步,猛地停下。

  要不是方糖反应快,肯定会扑到她身上,两人一起摔个狗啃泥。

  “怎么了?干嘛突然停下!”方糖心有余悸地问。

  摔了袁一琦,沈梦瑶还不心疼死,她心疼了,吕廷昕肯定会更讨厌她,他大爷的连锁反应!

  袁一琦回过身,抬起头,阳光打在帽檐上,在袁一琦脸上留下成片阴影。

  “没用。”袁一琦说。

  方糖,“嗯?”

  袁一琦重复,“没用。”

  “......”方糖的表情僵在了脸

  上。

  几秒后,方糖怕冷似的抱了抱怀里的外套,笑道,“姐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混到主编?放心,先锋战输了不还有精英战,精英战败了还有王牌......”

  方糖说到一半,袁一琦突然打断,“如果都输了,你怎么办?”

  方糖抿了抿嘴唇,眼里暗下去的光死灰复燃,“傻孩子,对吕廷昕来说,我的喜欢才是终极BOSS,就算没有一兵一卒,我也还有勇气与她的坚持同归于尽。”

  袁一琦望着方糖不语。

  她其实想说‘败军之将,袁以言勇’......

  “对了,你见到沈医生了没?”方糖生硬地转开话题。

  袁一琦摇摇头,“没有,护士长说她接了电话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刚在出来的路上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现在准备去找周正,看他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小梦瑶。”

  “别着急,说不定手机忘哪儿了。”

  “嗯,那我先去找周正了。”

  “我开车了,送你过去。”方糖说。

  袁一琦赶时间,没有推辞,“谢了。”

  “客气,在这里等我,我车就在路边停着。”

  “好。”

  方糖取了车,一路压着超速线把袁一琦送到了周正那里。

  下了车,袁一琦一手扶着车门,弯下腰问,“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平白让人当一回司机,袁一琦心里过意不去,好歹得给人口凉水喝是不是,况且,方糖此人都已经会发呆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放她一个人在这里,袁一琦不放心。

  方糖甩甩汗湿的右手,拔了车钥匙下车,“走。”

  袁一琦对她‘见好就收’保持沉默。

  楼里楼外简直两个世界,进门后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两人汗毛倒立。

  “土豪的地盘,我等普通人类看多少次都消灭不了身体里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方糖搓着胳膊酸溜溜地说。

  袁一琦笑了笑没说话,她穷惯了,给她十斤人民币和十斤包子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后者。

  几部电梯都正在上行,下来得一会儿,袁一琦按了按键,靠在墙边给沈梦瑶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方糖问。

  袁一琦收起手机,脚尖在地砖上画圈,“没。”

  反复安慰的话方糖说不出来,只好笑了下示意她别担心。

  袁一琦心领神会,侧身看了眼电梯数字,继续等。

  约摸半分钟后,叮一声脆响表示电梯下来了。

  袁一琦急忙站直身体,走到等候区做准备。

  电梯门打开,袁一琦下意识又往旁边让了一小步,好给下来的人腾出更大空间。

  然而,回应她的不是零零碎碎的交谈声和脚步声,而是周正略显惊讶地反问,“袁一琦,你怎么在这里?”

  袁一琦立刻抬头,见是自己要找的人,直入主题,简洁明了地复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周正听完,眸光渐深,“刘钊应该知道沈医生在哪里。”

  “我去!还真和刘钊有关!”方糖在心里暗骂,同时紧张地看向袁一琦,怕她接受不了。

  让她意外的是,袁一琦不止没有慌,反而奇迹般冷静了下来,严肃表情让她看起来格外陌生。

  “他有什么要求?”袁一琦直截了当地问。

  周正诧异于袁一琦的敏锐,惊讶一闪而过,“他想见你一面。”

  袁一琦不假思索,“可以,在哪里见?”

  “看守所。”

  “我怎么进去?”周正是律师,进出尚且要经过重重检查,她一个普通人就更没有进出自由的资格。

  周正,“我想办法。”

  “现在吗?”

  “现在。”

  “好。”

  说完,袁一琦越过方糖,径直往外走,在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焦虑和不安。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方糖心里发虚。

  刘钊都‘平安无事’这么多年了,一朝落网已经在她意料之外,现在沈梦瑶无故失踪,又恰巧赶上他突然想见袁一琦,一桩桩一件件都由不得她不多想。

  周正抬手,扶了扶眼镜,“有我在,看守所也不是他能随意动小动作的地方。”

  方糖不再多言,和周正快步跟上袁一琦。

  去看守所的路上,周正也开了车,袁一琦坐他这里,方糖紧随其后。

  一路上,袁一琦沉默地看着窗外发呆,临近目的地才转过来郑重其事地问了周正一句,“她会没事对不对?”

  周正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绵延至远处的公路,低沉的声音似有千斤,“对。”

  一个字而已,把袁一琦飘然的思绪稳稳压住。

  几分钟后,周正停下车,打开中控锁,提醒袁一琦,“到了。”

  袁一琦下车,平静目光在积蓄惊天巨浪。

  锁好车,周正提着公文包走到袁一琦身边说:“走了。”

  袁一琦,“好。”

  路上因为接了个电话晚几分钟到的方糖,只来得看袁一琦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门里。

  有周正的带领,袁一琦顺利地作为助理律师得到与刘钊会面的机会。

  “一个小时,抓紧时间。”带他们过来的警察一边开门一边说。

  周正微微颔首,“明白。”

  门打开,周正率先一步走进,袁一琦跟在后面,慢了一步,这个短暂的延时足够让她看清楚成为阶下囚的刘钊现在是什么模样。

  呵,还是这么让人讨厌。

  坐定,袁一琦不慌不忙地同不远处的刘钊对视。

  刘钊靠坐在他们正前方的椅子上,丝毫不惧将他锁住的挡板与椅子之间的狭小空间,双腿交叠,姿态随性。

  周正打开卷宗,低头写了些什么,然后同笔记本电脑一同推到袁一琦手边。

  袁一琦垂眸,看到了周正的提醒,“有摄像,无监听。”

  袁一琦盖住字迹,将卷宗放在一侧,按照周正在路上告诉她的,似模似样地打开电脑,在已经打开的文档里填写表头信息。

  等她敲下日期后面几位时,刘钊开口了。

  他说:“你找不到她了,是不是?”

  袁一琦停驻在屏幕的目光上移,平静地反问,“你要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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