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四十四）
或许是太过于震惊，也可能是根本明白不过来。上条当麻一句话都没法组织，胸口宛若插入冰柱般寒冷、疼痛。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曾希望有人死去。因为他清楚，这个世界上的科技再怎么进步，魔法多么不可思议，死去的人都不会再出现在面前。
“灵魂不能再回归肉体吗？”
上条不死心，试图用他的希望挑战专家的结论。
“一度离开肉体的灵魂就算回归也不会让死去的人复活，就像破碎过的花瓶，将漏出来的水流全部装回拼好的花瓶里，也只会让它再次变成碎片。”
那也可以用胶水之类的物体进行粘黏。上条没有将肤浅的歪理说出来，即使再语言上获得胜利，注定的事实也无法改变。而且现在为难织小姐没有意义，他能够改变的只有未来。
“如果那个人的核心被破坏掉，会怎么样？”
说话的时候，上条才察觉到喉咙在颤抖。
织小姐沉吟片刻，如同叹息般回答。
“灵魂和肉体的关系会彻底切断，那个人会迎来真正的死亡，同时会从魔法师的强制操控中解脱出来。”
交战那时候感觉到的异常得到合理的解释，好像活着，却没有生命力是因为对方已经处于死亡边缘的状态吧。
想到这里，上条忽然有发觉一个问题。
“既然核心是那么重要的东西，那些魔法师为什么没有藏好呢？”
土御门之前花费了不少时间从一大堆魔法卷轴中试图找出核心的存在，那时候他的猜想是，魔法师想要尽力通过分散和伪装的方式将核心藏起来。可是他们既然知道拥有同样只是的织小姐在城市中，应该没有选择这样的方式……不然织小姐也不会得到核心。
“应该是没时间找吧，变成核心的物品是由傀儡本身选择的。被他们制作成工具的人是学园都市的学生，老派的魔法师对电子信息很抵触，而且他们潜伏在学园都市中也不太方便从书库里查学生资料，对核心在哪里大概是无从下手。变成核心的物体不会再是原本的强度，众人都不清楚核心在何处的情况下，任由其漂泊在外并不影响大局。”
织小姐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比起核心的安全，成为那种状态的人本身更需要预防的麻烦是避免接触日光。”
“……吸血鬼的特性吗？”
“是的……最初的想象让我们大部分人的能力中都保留了这一弱点，严重的人们根本不能在白天行走在露天的街道上，好一点的，像我这样只是不能在白天发挥能力。”
“原来如此……”
上条一瞬间将等到天明列为战术，但马上便否定掉，他没时间等，对方也不会给他时间。
“上条先生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织小姐突然提问，语气变得如同白天那时的温柔。上条没有迟疑，他不会退缩，不需要说谎。
“我要去救佐天。”
也许是织小姐想要知道上条听完解释后会不会改变想法吧，月下端装的美人面貌仿佛湖水般静谧，但又给人一种暗流涌动的感觉。
“我认为你没什么赢面。”
织小姐说出事实，却没有半分劝说上条放弃的念头，反而像是怂恿他。
“……这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是必须要要赢。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她回来。”
犹如为上条镇静又昂扬的情绪所感染，织小姐嘴角浮现出放弃样的笑容，耸耸肩表达自己的立场。
“那孩子能喜欢上你真是太好了。”
织小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走上前递给上条。
“抱歉……我没办法鼓起勇气和那些人开战，但我希望你能赢。”
“……这是？”
“核心，那个操纵怪物之人连接灵魂的核心，你的力量能够在一瞬间就破坏掉吧。你更适合拿着这个跟他们交易。”
“那织小姐……你怎么办？”
织小姐给予的助力对现在的上条而言，确实是雪中送炭，但是他无法因为自己的幸福而毁灭别人生存的权力。
织小姐嫣然一笑，上条身上的那份温柔对任何的女性都具备不可抗力的诱惑。
“我这算是一场赌博吧。无法克服恐惧前往战场的我，只能在这里压下赌注。你的胜利将与我同在。”清澈的柔和眼瞳紧紧拉住上条的眼睛，“请为我……我们带来胜利吧。上条先生。”
上条屏息凝神，庄重地伸出左手，从织小姐手中接过照片。
“……我会尽力的。”
肩上的担子突然变得让上条挺不直脊背，他只有看向手里的照片，为受到脊椎骨和胸腔挤压的肺获取缓和的空间。
手里的照片边角的白色有些发黄，色彩没太褪去，应该一直细心的保存着。虽然上条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但是通过占位、年龄和脸上的笑容判断为一家三口的合照。
“变成那样的人类选择的核心都是生前最重要的物品。”
看出上条的疑惑，织小姐解释道。
“……这样啊。”
上条往照片上站在中间，冲镜头比着剪刀手的男孩看去。他一定就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他不再拥有露出灿烂笑容的机会，不会再与心爱的家人见面。上条对此无法抱有罪恶感，但并不是能熟视无睹。
只拥有让世界恢复原本样子能力的上条唯一能为他的做的，只有让他的灵魂和肉体不再受到那些人的玩弄。
上条握紧右拳，他的目的不会改变，需要胜利的理由不断叠加，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台即将报废的赛车，尽管应该远离需要拼命的战场，不得不一战的理由却让他以前所未有的恐怖压力将发动机在内的各项机能往极限逼去。
“我要过去了。”
上条将饱含钢铁混凝土和玻璃味道的现代城市味道吸进肺里，望向厚重的深蓝色天空，他努力将五味杂陈内心的中多余的部分剔除掉，使激烈燃烧的内心平静下来。
“一路顺风。”
织小姐没有继续给上条施加压力，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以外的人，不，她大概都没有这般认真地相信过自己。
你果然是个很特别的人。
织小姐看着上条并不强壮的背影，仿佛能从他走向的地方看到璀璨的光辉，温暖而柔和，犹如在彷徨与荒野中的难民面前降下的甘甜粮食。所有的希望，走下去的动力，对未来的憧憬，都在那里，向着她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