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梦—2
梦里做的动作,哪怕再简单,现实中也不会去复刻。 做完那个梦后,我只留下了这么一句,便没记叙下去。哪怕现在想起来,我都能体会到那次醒来时的失望,这应是没记叙下去的全因吧。 时隔良久,我在动车上再次提笔,一是时间充裕,无事可做;二是前几日读了一点克莱尔的《清明梦》,叫我了了个心事。 克莱尔的《清明梦》,我放在备读书单里有近一年了,想读是因为我希望更了解清明梦,不想读是因为我怕破坏了清明梦的神秘感。 前几日,在微信读书里搜到了这本书,便打开读了。第一章说了做梦的好处、准备工作等等,空洞乏味至极,真难为了作者,能憋出这么多字。其实读完第一章第二节,读下去的兴致已经耗尽,恰好看到第二章标题就是清明梦,就当背景音乐听了,听了一路,到了目的地就直摇头,真心垃圾,和第一章一样,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也许是我太功利了吧,总想在书籍里收获点什么,但想来,即使我们应该抱着哪怕收获不到一点东西的心态去看一本书,也绝不是硬逼着看完一本明知一无所获的书。我这里所说的收获,不单指理性上的启迪,也包括了感性上的愉悦等。我本就是个看书很杂的人。 其实对这本书,我能立马想起的只有“午睡”了。书里提及午睡是很好的制造清明梦的时机,而我第一次清明梦就是在高中的一次午觉。我依然记得那次醒来,我的那种惊异感,我立马和要好的朋友说了刚刚的事,但他们不以为然,可我的欣喜却丝毫不减。那些事的具体细节,我应是记录在前文里了吧。 讲回本文开篇的那句话吧。 那时,我躺在车上,位于驾驶座,疲惫感让我久违的睡起了午觉。 梦境不久,亦或一开始,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清明梦,我的身体正躺在车上的驾驶座上,我的双腿应是并排着直直伸着。对于清明梦,我已经越来越习惯了,不再会被那种惊异感吓醒。在进入这次梦前,我已经思考过这次的安排,我要做一个实验,我要看一看在清明梦里,我能否控制现实中的身体。 这个实验的前提是你知道此时此刻你在现实中的生理状态以及周遭环境,而这个前提是清明梦能够百分百保证的。但实验过程不可控,因为我没办法想什么时候做清明梦就做清明梦,所以我不能特意准备些检验工具,一切都得因地制宜。而检验环节,就是醒来对比梦前梦后的变化,是否复刻地有如梦境中一样。 我在梦中思考着,也许这就是清醒梦和平常梦的显著区别吧。在清醒梦中,我能意识到“我”的存在与“我”自身是同一的,而不是像第三者一样观看一场名为“我”主演的电影。但在清醒梦中思考,我不确定其他人会不会刻意这么去做,但因为实验过程的不可控性,这是我在这次梦里不得不做的。而且哪怕没有这次实验,从我个人角度,我也喜欢思考,这是能贯穿到清明梦里的特性。 我在梦中思考着如何完成那个实验。首先我能确认的就是我的双腿,它们此时应该并排地笔直伸着,我立马把他们交叉了起来,不记得是哪个腿在上了,我没有纠结这个。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简单了,和在现实中完成这个动作没有丝毫差别。从因果论上说,有种思维控制身体的因果关系,但这种因果不是时间上的因果,而是逻辑上的因果。举个例子,太阳与阳光,这两就是逻辑上的因果,而不是时间上的因果,倘若有时间上的先后顺序,先有太阳,后有阳光,那最开始没有阳光的太阳也能称为太阳?太阳本就是以阳光为定义组成部分。在现实中完成一个动作亦是如此,没有时间因果,只有逻辑因果,而我在梦中也是这种体验,有个词“意动法随”有几分贴近。 但光这一个动作显然是不够的,任何实验都要尽量排除不确定性。我想到这次我旁边副驾就有一只笔,那是我睡前在草稿纸上写算式留下的。这里有一点因为时间久了不确定了,就是在梦里,我到底看没看见那只笔,而这个判断的关键点在于在梦里我是否确认了笔外壳的颜色。其实梦境里的看见也格外真实,不然我也不会做这次实验。不管怎么说,在梦里,我最后是拿到这只笔的,我在右手掌心写下了两个字(这两个字现在不记得了,但那次醒来时一段时间内还记得)。 写完了,立马觉得有些不妥,万一因为手汗或者摩擦弄没了呢?于是我在醒前,做个一个正常来说醒来不会做的动作——将中指搭在食指上,然后仅仅握拳。 做完那个动作后,我就立马逼自己清醒,虽然是要挣扎下的,但说难也不是很难,没有盗梦空间里的那么离谱,甚至需要外部辅助。 醒来后,手和腿的状态几乎是同时被确认的,腿依旧是并排伸直的,手也没有一点刻意做的动作。 而摊开手心的那一刻,我觉得失望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