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13
谢幕13 警局
半个小时后，立风并不怎么心满意足地擦拭着嘴角。 “这东西真难吃。” “现在可以继续了吗？”海鸥脸色异常难看。 “你问完我就可以走了吗？” “这还要看能不能排除掉你的嫌疑。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你应该也清楚得很。”海鸥冷笑，“值得一提的是，死者身上发现了你的血。” “所以这能说明什么呢？”立风耸耸肩。“这也没有证据说我杀了他啊。” “既然你刚才说了23号晚上碰到了他，那出了什么事他的身上才会沾上你的血？” “既然警官先生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立风故作大方地拍一拍手，“其实那天晚上我是出去遛弯的，但是我喜欢走幽静的小路。然后在一处近道就看见了这哥们儿正趴地上呢，路旁边有块石头，估计是撞石头上人飞出去了。然后我过去扶他，发现他左肋附近有一块蛮大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看着挺严重的。然后我就问他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结果人家说用不着我，他自己能行。那我还说什么啊，就把那小车给他扶起来，他自己强行起飞，就这么走了。” “所以你的血是怎么跑到他衣服上去的？” “就他那破车，也就勉强是个车型，受到撞击就变形了，一块铁条还弯过来了。”立风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神色，伸手掀开衣服袖子给海鸥看，“我给他扶起来的时候没注意，就蹭了一下。我是先扶起车子再捞的人，然后这血不就蹭上了吗。” 海鸥在脑中过了一遍，语言流畅，情境真实，手臂上也的的确确是刮蹭伤，确实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毛病。 “具体地点呢？” “就是西街华安路小树林旁边的小路。” “马上去检查地点，查看情况是否属实。小昭去告诉技术科室的人，去提取王鹏车上铁条末端的组织皮屑，采回来就去验DNA。” “是。” 等人都走了，海鸥仍是紧盯住若无其事的立风:“死者王鹏的衣袋里，发现了两枚人类眼球。” “哎呦我的天，警官就这么讲出来真是骇人。”立风轻抚着胸口，做出一副被吓得半死的模样。“我刚吃完东西，您就这么给我讲眼球的事，这可不好吧。” “我们去验了DNA，发现这竟然是上一位死者沈巍的眼球。”海鸥微微闭上双眼，目光停止在立风脸上扫射。“所以这就很能说明一个问题——显然是一起连环凶杀案。” “就是啊。”立风一脸愤然，“这凶手也太缺德了。” “但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件事。”海鸥尽量让声音变得和缓起来，妄图麻痹对方的敏锐神经，“为什么王鹏在去医院体检的路上会随身携带着上一位死者的眼球。除非……”他的目光陡然锐利，似乎要看穿立风的内心。“他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人，而那个人乘机将眼球栽赃给了他。” 立风抬眸对上海鸥的目光，丝毫不惧:“变态的杀人凶手心理自然不正常。他能干挖人眼球的事情，也就能把这器官当成玩具来随意摆弄。”他颇有几分戏谑的神色，“这样一来，你们更有理由怀疑他才是杀害上一位死者的凶手。” 海鸥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再和他说话，两人就静静等着结果。 几个小时之后，小昭拿着现场图片和检测报告气喘吁吁地推开了询问室的大门:“头儿，资料都弄出来了，华立风所言都属实，就连现场的石头都是对得上的。” 立风扬唇:“所以我摆脱嫌疑了吗？” 海鸥并未回答，而是紧抓着另外一个问题不放:“那我们去通知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跑？” “我和朋友约了喝酒啊，还要去酒吧的。”立风大言不惭，“毕竟不讲诚信的不是好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没有教过吗？” 自己几乎就能笃定的杀人凶手就在眼前，可就是因为没有证据，现在要被迫放人了。 有一种老虎被猫耍着玩的感觉。 暗夜之中的魅影，无声无息地游走于迷离的雾色之间，喜欢吹灭旅人的灯。 “放人吧。”海鸥面上毫无表情，不露一丝颓败的神色。 立风眼底泛过一层绯色的涟漪，微微勾起浅朱色的唇角:“那么就下次再见咯，海鸥警官。” “所以你的手法一如既往地拙劣，甚至连该拿的东西都没拿回来。”立风灌了一大口酒，不满地看向十爷。 “你最厉害，居然给了我一个空的。”十爷忧愤地瞪他。“最刺激的事还是让你拿了。” “这就是本事。”立风不屑地将酒杯里的橙皮丢到十爷杯子里。“让你手段那么激烈，居然还不给我收拾地。” 十爷一阵心虚，连忙转头岔开话题:“谁让你当时忽然反悔，我手段激烈一些也无可厚非吧……话说你上午去干吗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就这么放我鸽子。” “你还有脸说？”立风愤愤道，“我进局子了。” “哈？”十爷当场瞳孔地震，“那你居然还能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立风十分激烈地反驳回去，“本来人就不是我杀的，我有的是方法脱罪。而且就为了赴你的约，我他妈的是被海鸥抓进去的！” “你怎么会被他抓？”十爷根本摸不着头脑，“按理说警方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应该是传唤啊。” “传唤个屁。”立风眼神异常地不善，“我澡刚洗了一半，外面就有人敲门，我衣服还都没穿好，结果外头站着两个警察。” “男的女的？” “两位女生，有一个应该是刚来实习的，看见我竟然脸红地转过去了，然后我就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十爷爆笑，“想不到堂堂你华立风也有靠色诱的一天。” 立风狠狠挖了十爷一眼，十爷赶紧闭上嘴。 “我本来都开门跑出去了，谁知道海鸥带着一车人在楼底下蹲我，我就一头撞他身上，然后他直接就给我铐上了。” 十爷看着立风激愤的表情，十分努力地憋笑。 “更该死的是这家伙居然给我戴个头套，上车也不给摘，大热天的想闷死老子。” “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询问室里面蹭了一顿饭，又等了几个小时，就出来了。” “你蹭了他顿饭？” “不然呢，我连早饭都没吃就被他给带走了。嘁，也就一桶泡面，加了根火腿肠。” 卷儿收走两人喝空的酒杯，一人上了一盏柠檬水。 十爷和立风转头看过去。 “浅酒怡情，但喝多了也伤身。”卷儿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们慢用。” 哗啦一声，mermer把一个杯子顺脚踢到了地上，杯子直接粉身碎骨。 “mermer！” 十爷默默的盯着看了会。 “太可怕了，我以后肯定不要养猫。” 立风微微一笑:“我一定会记着你的愿望。” 十爷不说话，轻轻抿了一口柠檬水。 “这下该怎么办？” “什么？” “我把人让给了你。”立风恨铁不成钢，“现在你既没有把东西放在他身上，也没取下下一次的东西，对不对？” 十爷颇有几分愧疚的低下头。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不敢直视立风。 “华立风，你有事瞒着我。” “你说的对。”立风轻蔑一笑，“果然还不算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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