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南唐遗梦01 (慕兮斐 视频故事《南唐遗梦》衍生文


本文经慕兮斐太太授权,为大型水仙历改剧-《南唐遗梦》的视频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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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物年龄生平均有魔改,历史考据党请勿入内!本文涉及骨科/强制/禁断,不喜者勿入!同人作品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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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
南唐后主:李从嘉/李煜(字:重光)齐衡(饰)十八岁
文献太子:李从冀/李弘冀 傅红雪(饰)二十四岁
皇太弟:李景遂(字:退身)傅成勋(饰)三十五岁
郑王:李从善(字:子师)赢稷(饰)十五岁
大周后:沈嵬(饰)十九岁
小周后:夜尊(饰)十九岁
蜀:
蜀王/楚王:孟昶(字:保元)朱厚照(饰)三十六岁
花蕊夫人:花无谢(饰)十八岁
宋:
宋太祖:赵匡胤(字:元朗)连城璧(饰)二十八岁
宋太宗:赵匡(光)义/赵炅(字:廷宜)连城璧(饰)二十岁
公元955年,保大十三年十一月望日,唐都金陵,安定郡公府。
内侍不为看着不断走来走去的主子,忍不住劝解道:“郡公,你消停一会儿吧,太子殿下还要一个时辰才能下朝!”
李从嘉清润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丝羞赧,强迫自己在书案前坐下来。
昨夜皇兄从扬州回来,两人匆匆一见,还没有来得及叙旧,就被父皇宣召去议事了,到现在还没能出宫!
保大五年,父皇尊皇祖父遗训,立叔父齐王为皇太弟兼兵马大元帅,统领国内一切军务!后皇兄在军中屡建奇功,声望威势日益隆盛,与叔父摩擦不断!其后皇兄在与吴越的战事中再度获胜,在朝中支持者众多,叔父更是一日三奏,上书请求让位与皇兄,父皇迫于朝臣的压力,遂册立皇兄为皇太子!在这场储位之争中,皇兄看似取得了最后胜利,可也失了父皇的欢心!
父皇总是觉得他严苛肃立,不够宽容敦厚,加上他不喜诗词歌赋又讷于言辞,不若叔父纯厚恬澹,谈吐风雅有士君子之风,对他很是不喜!两人但凡相见总会相看两厌!可是只有他知道,皇兄冷冰冰的面容后面,隐藏着凡人无法触及的细腻温柔!
想起这些,李从嘉就忍不住忐忑起来!“派去的人回来了没有,议事议的如何了?”
不为摇摇头,把太子带给主子的蜜饯放在案头,又续了茶水,“宫里有皇后在,太子殿下又素来贤孝,郡公不用担心!”
李从嘉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黑白分明的眼眸瞪向不为,“你不要以为我不涉朝政,便欺瞒于我!皇兄这些年驻守边关,在金陵的时间屈指可数,他与父皇政见不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后宫有母后从中调停,都难保安稳,更不用说早朝了!你再派人去探探消息!”
不为笑嘻嘻地领命出去了!
李从嘉转身去了后花园,前日,亭子里的一株红梅开出了花苞,那还是前些年皇兄帮他从钟山上移植过来的,如果能在皇兄离开前开花就好了!
而此时的议事大殿上,气氛却冷得像凝了冰渣子!
自五月起,周王柴荣派向训、王景率军西征后蜀,闰九月,周军大破后蜀,秦、成、阶三州相继归附,至十一月,周军攻克凤州,尽复四州之地!蜀王孟昶不敌,派使者前来求援,欲联合唐、汉两国共抗周军,一时朝堂内风起云涌,争论不休!
“你们吵够了没有?!”李璟一拍龙案,震翻了茶碗!“你们都吵了一早上了,吵的朕的头都大了!”
殿下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理寺卿萧俨见状,上前禀报,“陛下,周军势如破竹,这蜀国到底是助还是不助,还是得早定主意啊!”
“那周军已然攻下了秦、凤、成、阶四州,且未见再进军的意思,”李璟环视殿下臣子,“此战本就与我国无关,我们何必牵扯进去!那周王柴荣登基不过一年,国内还未必安稳,此时攻蜀不过是为了立威而已!”
太子李从冀听了,心下焦灼,他此番回来,就是想说服父皇接受求援!柴荣虽然才登基一年,可观其行事作风,绝不是偏安一隅的人!去岁二月,汉王刘崇趁周国丧之际,率三万兵力,并招引辽国骑兵万余人,南犯潞州。柴荣闻讯后,力排众议,率军亲征,一路大破汉军,追击至高平,刘崇仓皇北逃!
高平之战后,他为整饬军纪,斩杀了樊爱能、何徽等临阵脱逃的将士,同时对作战有功的李重进、张永德、赵匡胤等人给予重赏。十月,又命赵匡胤广募天下壮士充作战备!今年攻蜀之战,更是军纪严明,所向披靡,才半年不到便连下蜀国四州!汉、蜀之后谁首当其冲,不用想也知道!但父皇就是看不到悬在头顶的利剑!
“父王,柴荣胸藏宏志,此战绝不是只贪蜀国一城一州之地,依儿臣之见,他志在天下,下一个目标怕会是我们!“
翰林学士冯延巳眉目微敛,看了看中书舍人冯延鲁,两人心下会意,没有作声!
户部尚书常梦锡禀告,“陛下,微臣以为,太子所言甚是,柴荣虽只继位一年,但其一继位便已力克汉和契丹来犯。上位便开始整顿军政,可见此人野心,再加上他手下能人辈出,其心腹赵匡胤年纪轻轻便初露锋芒,臣以为需得严防才是!“
李璟心中恼怒,看向李景遂,“皇弟,你有何看法?”
李景遂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柴荣此人需防,但太子主张出兵的计策,臣弟并不是很赞同!柴荣即便有争霸天下之心,但其继位才一年,怕也是有心无力。蜀国虽失四州,但被周全部吞下也是不可能的!柴荣一战得胜,便是要再战也要过些时日吧?我国地域宽广,粮食充足,此时应当休养生息!”
翰林学士冯延巳道:“陛下,微臣觉得太子所言不妥,这不过是太子的臆测,只为一个可能,便把我安定的唐国拉入别人的战争,这实在是不妥!”
太子李从冀玉面含霜,眉头紧锁,“冯学士所言儿臣实难苟同,正是因为我国资源充足,所以柴荣下一个目标更会是我们!他打蜀国是为了巩固西南边防,而此战周国耗费巨大,听闻连佛像都熔铸成铜钱以充军资,伐蜀初胜便给了他士气,他下一站一定会攻唐,伐蜀是为战略,伐唐是壮自身!”
大理寺卿萧俨再次进言,“微臣以为,太子深谋远虑,所言甚是有理!”
户部尚书常梦锡错步而出,“陛下,微臣也以为,太子的考量是有道理的!”
李璟面沉如水,自己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驻守边关这么多年都不忘发展自己朝中的势力!若是真让他得势,那还了得?!
“保大十年,朕将南楚收入囊中,如今各国之中,唯我唐国疆域最广,资源最丰!周国居于北地,年年战乱,三年一皇五年一帝,若是出了个有些能耐的,我们便如临大敌,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吧?朕手下的大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李璟的目光缓缓扫过太子,“从冀,你穷兵黩武,好战喜功,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已超退身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想着以战夺权不成?你作为太子,到底有没有为百姓民生着想过?为了一个无凭无据的猜测,就要再起战事,你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吗?!”
这话说出来,殿下众臣均是面色大变,有忧心忡忡的,也有暗暗窃喜的!
李从冀一瞬间脸涨得通红,一双美目寒光冽冽地直视着殿上的君王,“父皇,现在乃天下大争之势,局势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我们不过是占得一时先机,若就此固步自封,他日强兵压境,该当如何!”
李璟看着这个不识时务的儿子,内心的盛怒已经遮掩不住!“此事朕意已绝,你无需多言!记住,你只是太子,朕才是唐王!”
这话出口,殿上一片沉默,自太子加封以来,虽说在政事上有些强势,但也都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着想,这话着实太重了!
太子又想进言,李景遂连忙出口道:“皇兄勿怒,从冀不过是思虑过多而已,臣弟认为他不是故意想夺权的!”
李从冀抿着嘴唇看了李景遂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御史中丞江文蔚上前道:“陛下,臣以为太子所思所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此战已接近尾端,我们不参与也好,虽然不涉此战,但可以加强边防,以备不时之需!楚国被灭后,现周、蜀皆与我国接壤,多些兵力防备也属正常!太子作为储君,久在前线不涉民生,与朝政多有不利,如今边境战事全无,不如就让太子在朝中多学习学习吧!”
李璟看着江文蔚,心中恼怒也没有办法,他是朝中的老人了,和大理寺卿萧俨一样,都是先皇在世时候的重臣,加上他一贯清廉贤达,在朝中很有些声望!
“太子久不在朝,没想到为他说话的人还挺多,看来他人望很高啊!朕的政事如今大多已交由皇弟掌管,军中已无他的立身之地,如今,你们还要将他挤出朝堂不成!还是你们觉得,朕已经老了,行将就木了?”
李璟继位以来,处理朝政早不如先前雷厉风行,加上秉性庸懦,臣子们对他早没有了敬畏之心,但就算没有敬畏之心,他也还是君王,君王发怒,臣子们还是心悸的!
于是群臣纷纷躬身道:“微臣不敢!”
翰林学士冯延巳见陛下有些孤立无援,连忙上前道:“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说!”
“太子既然有所猜疑,那不如便驻守前线,随时关注周军动态,若猜测成真,也能早些防范,若是多虑,便当巡防了!”
李璟心下大慰,总算有个能用的了,遂看着长子道:“太子以为如何?”
李从冀从来没有想过现在就能跻身朝堂,目前能争取到这样的结果也算可以了!遂躬身行礼道:“保家卫国本就是儿臣身为太子的职责,儿臣听从父皇的任何调遣!”
李璟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便继续回你的边境去吧!”
李景遂看太子的事情了结,连忙上前进言,“皇兄,臣弟有奏,臣弟想返回封地!”
李璟还指望着用他来牵制太子呢?哪里能放他走!“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没有你在朕的身边辅佐朕,朕如何能事事顺心?”
李景遂夹在这父子二人之间,也是举步维艰,如今他虽有元帅之名,但在军中的地位早不是当年了。从冀精通兵法,十二岁进入军中,大小战争参加了百余回,未尝败绩,他身边聚集了众多的精兵干将,再加上太子的名分,他实在不想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臣弟在朝堂揽权日久,怕是不太合适,还是请皇兄让臣弟返回封地吧!”
李璟自是不依,遂看向李从冀,“此事不知太子如何看啊?”
李从冀低眉敛目,谦恭地说:“皇叔摄政的功绩大家有目共睹,自当继续坐镇中枢!”
李璟闻言甚是满意,“此话倒是所言不虚,既然如此,就这样吧,退朝!”
众臣都躬身行礼,“恭送陛下!”
积庆宫的宫门大开着,阳光透光层层叠叠的帐幔照射在御案之上,九转饕餮香炉里的紫苑檀香袅袅地飘散在空气中!
李璟看着手上要求修缮河道的奏章,禁不住捏了捏眉心,今年国库的开支已经超出预算了,水军要求打造战船的费用好像也比去年多了一成,更不用说还有战马需要购买,想起好战成性的太子,他就忍不住头疼!
内监张清轻步走进来禀报道:“陛下,安定郡公在外求见。”
李璟紧锁的眉头舒缓了一些,“从嘉又来凑什么热闹?他一定又是来帮从冀求情的。”
张清看见他的脸色,低声说道:”安定郡公说他新作了一首《梅花》,特来请陛下指点指点。"
“哼!”李璟从鼻子里挤出一个低音,不过和对太子的不同,明显是有些无可奈何的纵容。
“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每次我一对从冀不快,他便前来调停。也罢,从嘉的诗才大有进益,颇有朕当年的风采,今日被他们闹得烦闷,赏赏从嘉的诗作也能开怀些。”
张清脸上也含了笑,“陛下说得是。”
“让他进来吧。”说着又指了指御案上那一摞奏章,“送去给景遂吧,下次这些不紧要的,让他看着处理就可以了,不要事事都等我决断。”
"是!”张清抱着奏章出去了!
李从嘉从室外进来,着了一身天水碧的宽袍,行走间衣带沾风,间或有几片墨色的竹叶点缀其上!很是有些魏晋名士的飘逸婉转之态,再看看他璀璨如星子般的眼眸,李璟顿觉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李从嘉对着他行了个家常礼,“父皇。”
“怎么穿着便服就来了?一点礼数都不懂。”虽是指责,但脸上的表情却不见半点不快。
李从嘉笑嘻嘻地坐在李璟旁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我刚作出一首好诗,便想着拿来给父皇看看,一时竟未想起来更衣,请父皇赎罪!”
李璟放下手里的奏章,神色温和地看着他,“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的,让朕听听,是什么稀世奇作啊。”
李从嘉羞赧道:“父皇又来取笑我,我的诗哪比得上父皇啊。”
“行了,别贫了,快念吧,要是写的不好,朕即刻将你打出去!”
李从嘉展开手里的宣纸,声音朗朗若金石相击,“殷勤移植地,曲槛小栏边。共约重芳日,还忧不盛妍。阻风开步障,乘月溉寒泉。谁料花前后,蛾眉却不全。失却烟花主,东君自不知。清香更何用,犹发去年枝!”
李璟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嗯,此诗倒是颇有情趣,运笔工整,用词典雅,尤其是尾联的慨叹,于极高出波峰浪尖忽发哀音,跌入深潭,很是凄恻动人。”
“父皇,您这夸得,不是在故意诓我吧!”李从嘉俊秀的脸上染了层红晕,显见的不好意思了。
李璟看着青涩稚嫩的儿子,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朕哪有功夫忽悠你啊,朕被你皇兄与皇叔闹得头都大了,你皇兄真是一刻都不让朕消停啊!”
李从嘉赶紧从座位上起来,站到李璟的身后,给他捶肩,“皇兄那个人就是有点严肃刻板,但他也是一心为国,不是故意要惹父皇您生气的!”
李璟又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今天来,品诗是假求情是真,此事已定,你不必再说了!”
李从嘉看着李璟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问:“父皇,皇兄才回京不久,你真的又要让他离开吗?”
李璟看着他这副怯懦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父皇知道你性格敦厚,重情重义,对兄弟皆是坦诚相待,这点父皇很欣慰,但此事牵扯朝局,你不懂。”
李从嘉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肩膀,“父皇,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只是想大家能和和睦睦地在一起。“
李璟拍了拍从嘉的手,让他坐下,“朕又何尝不想大家都和和睦睦安安稳稳呢?可是你看看这些年,从冀权力越来越大,野心也越来越盛!逼得你皇叔处处退让,且他对战事极为热衷,如今,国内需要的不是战事,而是休养生息!他对朕的政策不屑一顾,执意按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他是不是觉得朕老了,该让位给他了!”
李璟的话一出口,李从嘉心里就忍不住一哆嗦,“父皇,皇兄不会有这种大不敬想法的,他只是与您政见不同而已,您不要误解他了!”
李璟叹了口气,“好了,你回去吧,从冀既然喜欢军事,便让他接着驻守边境吧,他远离京城也就和你皇叔闹不出什么事了!”
“父皇!”李从嘉的声音里带了祈求。
“行了,不要再说了,下去吧。”李璟冲他摆摆手。
李从嘉无奈的站起身,“是,儿臣告退。”
李璟看着儿子俊逸的面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从你的诗中看出了两情缱绻之意,你是有心上人了吗?什么人能让我儿子如此怀念又求而不得?”
李从嘉惊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没有,我……我没有!”
看着儿子骤然苍白的脸色,李璟无奈道:“你紧张什么,有又何妨?你喜欢谁告诉朕,朕给你指婚便是了。”
李从嘉藏在衣袖里的手暗暗握紧,手指清晰的触摸到了手心里沁出的冷汗,“我……我没有,父皇又来取笑我,我还是告退了。”
“这孩子,人间情爱本属正常,有了便有了,害羞什么?也不知他看上哪家姑娘了?”李璟看着仓皇出门的儿子,禁不住摇摇头。
安定郡公府,新来的侍女小蝶正在打扫后花园,远远的看见几个花匠匆匆地向红罗亭方向去了,她好奇地问掌事,“他们这是去哪儿啊?”
掌事环顾左右,悄声说,“红罗亭旁边的梅林说是开出花苞了,往年都要除夕前后才能开!郡公一直在钟山修佛,难得回府一次就碰到了这奇景,都高兴坏了,大管事紧着让花匠好好侍弄,那可是郡公的宝贝!”
红罗亭旁边的梅林,有专门的花匠负责,闲杂人等都不许接近,小蝶刚进府的时候,曾经远远的观望过,只有光秃秃一片树枝,这才几天,竟然要开花了吗?
“可能是今年比较冷,我们老家的山上这种梅花好多,天气越冷开的越艳!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见这个月份就下雪的!”
扫完了一条小径,小蝶站直腰身,把冻得发红的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
远远的,看见大管事陪着一个人往这边走来,那人着一件黑红编织的皮革外袍,皮质腰封和碗扣上的金属在阳光下发出亮眼的光芒,劲瘦有力的腰身加上轻健的步伐,应该是个武将。
奇怪的是那人既没有带冠也没有插簪,乌黑的头发被一根红发带高高束起,走动间红发带随风飘舞,衬得那人雪白的肌肤有种病态的绝艳!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看清来人的眉眼后,小蝶瞬间大张着嘴巴忘记了呼吸!
“大胆!竟敢直视太子殿下!”管事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遐思!她膝盖一软,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无妨,不必如此,让她起来吧!”清清冷冷的声音,像是含着九天冰雪,但却意外的温暖!
管事哼了一声,跟着太子殿下走了,小蝶忘记起身,等他们走远了,才敢抬头看向那人的背影,那随风舞动的红发带就这样一直飘啊,飘啊,飘进她心里,再也没有走出来!
“回神了!别看了,看了也没有用,那是你一辈子也企及不到的人!”掌事把她拉起来顺便泼了一盆冷水!
“那就是太子殿下吗?我在宫里那么久竟然没有见过?”
“太子殿下长年驻守边关,就算回来也是匆匆逗留,你又不在太子东宫,见不到不是很正常?我和你说,这位虽然受封太子,但是好像不得陛下青眼,也不知道能风光几时?更奇怪的是,这都及冠好几年了,陛下竟然没有给他议婚,听栖霞寺的老和尚说,太子殿下妻宫有克,需得命相转圜之时才能娶妻,大臣们都不敢把女儿嫁给他呢!”
掌事絮絮叨叨的说着八卦,小蝶看了她一眼,“掌事,你忘记自己为何被罚了?口舌之灾!”
掌事的絮叨嘎然而止,恼怒的冲她“哼”了一下,跑到前面去打扫了!
太子东宫。
“皇兄!”李从嘉激动地三步并作两步跨过门槛,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先到了!
李从冀冷冰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又去帮我向父皇求情了?”
李从嘉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对不起皇兄,父皇他……并没有改变主意!”
李从冀倒了一杯茶推给从嘉,温声道:“意料之中,父皇对皇叔的信任远胜于我!”
看着皇兄温柔的眉眼,李从嘉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想起父皇对皇兄的责难,他忍不住开口道:“皇兄,皇叔肯定是不会与你争夺帝位的,你何必处处针对他,惹得父皇不快?”
“从嘉,你不懂,我针对他并不全是因为帝位,父皇的性情本就好安逸,这些年国内诸事顺遂,父皇竟渐渐将政事放开手来!父皇身边本就有五鬼作乱,现又有李景遂主事,内政更加松懈了。别看如今我国疆域辽阔,粮草充足,但其实暗藏诸多隐患,我久在边境,所得消息甚多。看柴荣行事,其所图甚大,若任其成事,将来恐有大患!现国内享乐之风盛行,若无实权怕是难以大改!”
李从嘉一双明澈的眼眸懵懂地看着皇兄,李从冀一看他那个眼神就忍不住叹气,这样纯净如琉璃般的样子,自己何必用这世间的脏污去沾染他?只要自己足够强,让他一辈子这样开开心心,万事不愁不就好了吗?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别管我懂不懂,我现在知道你又要离开我了!”这话说得又快又急,眼里瞬间噙上了泪花!
李从冀的心一抽抽,自己护在手心的宝贝竟然哭了,他倾身上前,握住从嘉的手,温声道:“从嘉!”
皇兄的安抚并没有让李从嘉止住悲伤,反而让他心中的委屈更加蓬勃而出,“前些年你送我的红梅,我一直小心栽培着,就为你承诺的,今年陪我一起看它花开,可是它还没有开,你又要走了!你常年驻军在外,我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你几次,每当我想你了,便只能写诗来排解,再这样下去,你是不是都要把我忘了?”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滚滚落下,他也不去擦,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皇兄!
“从嘉!”李从冀被他的眼泪灼得心都痛了,忍不住一下把他拥进怀里,在他红润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李从嘉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脸颊肉眼可见地红起来,结巴道:“皇……皇……皇兄!”
“对不起,从嘉,是我不好,是我为政事忽略了你!”
看皇兄自责的眼神,李从嘉立即舍不得了,语无伦次道:“不是……我只是 想你了! 很想,很想!”
李从冀摸索着他纤细柔软的手指,喃喃低语道:“我也想你,在边境无时无刻不在想!”
李从嘉的嘴角忍不住轻轻翘起,却又强忍住,“骗人,我写情诗给你,你一首都没有回过,哼!骗子!”
李从冀颇有些无奈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写啊!”
“你哪怕回信说句想我也好啊!你知不知道每次看你的信,我都会小心翼翼,视若珍宝!信里的每一个字,我都细细品读,生怕漏了什么,罔顾了你的情谊!可是你却总是只有日常问候!”
“从嘉!”李从冀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每次给你写信,我连一个字都不敢多写!我怕我忍不住,我怕我忍不住放下一切回来找你!你寄的诗,我虽没有办法回,但每一首我都珍藏着,每一首我都记在心里,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记得!”
掩盖不住的笑意,从李从嘉紧抿的嘴角,亮晶晶的眼睛里泄露出来,有点得意,又有点狡黠!却还是故意道:“你不是骗我的吧?”
李从冀忙慌慌解释,“不是,从嘉,你知道的,我不会骗你!你等着,我会扫除一切,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李从嘉终于展颜,在皇兄薄薄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人家都说薄唇的人薄情,为什么我的情郎却如此深情呢!”
李从冀看到他那狡黠的小得意,心里软得几乎要化成了一滩水,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从嘉的鬓发,一路沿着高挺秀气的鼻梁到了红圈润的嘴唇,眼睛痴痴的看着,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李从嘉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粗粝的手指撩圈拨的浑圈身发颤,脸上渐渐布满了红晕!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一声,“皇兄~”
声音又轻又软!
李从冀再也压抑不住如猛虎出笼般的欲圈望,双臂一用力,把他抱了起来,径直往内室走去!
李从嘉慌忙抱住他的脖子,脸红得都要滴血了,一双美目似要沁出水来,又软软地叫了一声皇兄。
李从冀走过的地方,一层层帘幕低垂下来,遮掩住了一切浓情蜜意,只见翠白玉的貔貅香炉里袅袅上升的香烟,飘飘浮浮,缠缠绵绵地弥漫了整个内堂!
“皇兄……”
“我在,从嘉这就是淡淡衫儿薄薄罗对吗?你看我都记得。”
一只柔软的手在他劲瘦的腰上拧了一下。
“哎呀~”
……
“皇兄,冷……”
“一向偎人颤……”
“皇兄!”
“好了,别恼,现在还冷吗?”
回答他的是喉咙里溢出来的一声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帘内终于消停下来,空气中只余温暖的檀香飘散着!
“从嘉饿了吗?要吃饭吗?”李从冀一下一下抚摸着从嘉光圈滑的脊背。
“不饿,我想这样和皇兄呆一会儿,”李从嘉安逸的躺在李从冀怀里,明澈的眼眸里都是钦慕,“皇兄,再过六十五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李从冀冷峻的眉眼含了笑意,“我都快忘记了,难为从嘉你每年替我记着,梅园我去看了,你打理的很好,可惜明天我就要走了。”
李从嘉这才意识道分别在即,他不舍的回抱住李从冀,“皇兄,到了边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你生辰的时候能回来,我就陪你在京城过,若你不能回来,我就去扬州找你!”
李从冀笑道:“好从嘉,你不能去,路上太危险了,下个月的花灯节我会想办法回来陪你的,想必不会误了花期!”
李从嘉眼中闪过惊喜,“说话算话,我会一直等着你!我和那株红梅永远等着你!”
头顶传来李从冀温柔的回应,“嗯,放心吧,皇兄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