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二十六）

（个人脑洞罢了，切勿上升任何人！） 异地恋，就像两头握着风筝线，早上，我扯一下，晚上，你扯一下。 生活中的欢欣与怨气，原本应该是平仄有调的，可经过了这幼细的风筝线，传到对方的手上时，皆数变成了一点点轻微的颤动而已。 在这一点轻微的颤动之下，时间似乎被越切越薄，分成了具体可感的一帧帧定格画面，写满了经久不息的思念。 每一个见不到你的日子，都像被腌制过的罐头，味道有之，却不是新鲜的。 林高远吃完饭，又打开曼昱的球赛看了起来。 即使看过很多遍了，但还是看不厌。 不管人事怎么变迁，王曼昱永远是王曼昱，在球场上仍旧戴着帅气的发带，发力时仍旧有着好看的肌肉弧线，球风一径那么凌厉，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林高远已经能把这场比赛的每一个球背下来，他看着看着就出神了。 回想那些偷偷暗恋的日子。怎么说好呢？从哪天开始的呢？ 不是因为她动人，按照世俗的主流眼光来看，她算不上很漂亮，除了打得一手好球，似乎没什么独特之处，但是，就是忘不了她。 怎么都忘不了她。 那时他每晚躺在床上，既非想念，亦非思考。但是，她擦抹球拍时张开的手掌、她抹去脸上的汗时拉起来的衣领、她接球时岔开的双腿、她凑过来说战术时的气息、她和自己拍手时掌心的温度……都太清晰。 无论每一天发生过什么样的事，到了最后，闭上眼睛，横在他脑子里的，只有王曼昱。 好几次，他甚至从床上愤而坐起，自己给自己甩脸色。 球赛很快就看完了，“相关视频推荐”那一栏，有媒体发了最新的物料——是队员们用一句英语欢迎球迷们前往下一站比赛场地观赛的视频。 他百无聊赖地点开，听到她很认真，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说得很标准。 林高远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和曼昱是一起学过英文的。 也是有拍摄宣传的任务，他们一群人临时抱佛脚，练了好一会儿英语口语。 直到下训了，曼昱还在他旁边念念有词。 林高远冲她伸出大拇指，语气揶揄：“你练球刻苦就算了，练一句英语也这么刻苦，真是我辈楷模。” 曼昱白了他一眼：“等会儿下午在镜头前你最好一次都别NG。” 林高远哈哈笑了两声：“英文是我的强项，平时英文歌不是白听的好吧。” 曼昱嫌弃地斜斜看了他两眼，轻蔑地“呵”了一声。 林高远立刻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hello，hi，sorry，goodbye，这些我总会吧！” 曼昱更加拖长了声音，“呵”得更大声了：“就这？我家3岁的小表妹都说得比你标准。你真的蛮搞笑。” “不管怎么说，在语言天赋这块，我是比你厉害一点的。”林高远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 “怎么得出来的结论？你这英文水平跟我比明明都差了一条街。”曼昱是什么都不服输的。 “因为我还会说粤语。” “那我还会说东北话呢！” “哈！东北话谁不会说？咱队里谁不会说东北话？你就说吧。” 曼昱噎住了，她顿了顿，又说：“那也是因为我没学过粤语。” “来，我现在就教你一个。”林高远想了想，突然站住，对着她笑弯了眼睛，“我好钟意你啊。” 他的声音很轻快，尾音细细的。 四周挺空旷，显得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很渺小。 曼昱随着他停下来，眨着眼睛望向他。她的双手缩在衣服袖子里，脸被风吹得有些红。 时间犹凝住了一世纪，她突然扬起嘴角，说：“你说太快了，没学会。” 还没等林高远反应过来，她就晃着双手往前走去，头也不回地冲他说：“饿了，走快点吃饭去，下次再学。” “心动”是一个很重的词，轻易不能想的。但是林高远知道，这一刻，自己是心动了。 每学一个语言总是先学怎么说“我爱你”，天知道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人，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走得到我爱你。 所以，我拐弯抹角，绕了百八十个圈，才敢悄悄跟你说一句，钟意你。 手机终于响了，林高远一秒都没犹豫，立刻接起来，拖长了声音跟电话那头的人撒娇：“昱，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呀？” “刚刚在餐厅吃完饭和师弟多聊了一会儿。” 即使她看不见，林高远仍然撅起了嘴，抱怨道：“怎么训练的时候还说不够啊？一天天的，净在这里霸占师姐的时间怎么行？” 曼昱笑了：“就聊了一下打球的事。你吃饭了吗？” “吃饱很久了，等你到现在……”林高远“哼”了一声，“我刚刚开车从球馆回家，虽然天还没黑，但是月亮已经出来了，特别清楚，你那边能看得到吗？ “我回到家一个人，好无聊啊，我又想到还有一大堆要做的事，想到要做的事我就去看我的日程表，看到日程表就想起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我就又有点高兴了。”林高远每次和她说起话来就说个没完了，“昱，我真的……” “高远，”曼昱轻轻地笑，“我今天训练得还不错，自我感觉挺好的。去吃饭的时候刚好遇到师弟，他一直在说今天训练的事，但是我真的好想快点吃完饭回房间打电话给你。” “没注意看有没有月亮，”曼昱觉得和林高远待得久了，自己也变得多话起来，“不过，我看见月亮的话就会想到你，看不见月亮也想你。” 林高远心甘情愿地听着她说话。 情人脸上的笑意，是停不下来。 “下周我就比赛了，我大赛好久没上混双，你要去看吗？” “看你和师弟的混双吗？” “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