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二 小试牛刀
——两周后——
徘徊许久,任凭双脚被鹅卵石膈的发麻,始终犹豫不决,兴奋中略带担忧。数天前我向秘书舰隐瞒了电报部分内容,虽然当时只是赌气。
“门口那个!是元山港区指挥官吗?石头掉色了还没考虑好?。”岗哨一脸黑线,严肃地检查往来证件,她是仁川指挥官的贴身女仆之一谢菲尔德。见我似进非进的样子不耐烦地催促。
“我说不是可以吗?”
“嘁,害虫。”
……
由于上次统一战争是以仁川为转折点,所以半岛和东煌对该地十分重视,一座座炮台、堡垒、瞭望哨、灯塔数量多的目不暇接,港区内建筑以鸢尾风为主,机关大楼顶部坐落着巨大十字架,门口两尊石狮…狮…狮子…举着双手?此行受平壤方面指派调元山、济州两地指挥官来参加联席作战会议。
“后天上午半岛的运输船自海州出发,东煌要求我们做好护航工作,严查延坪、白翎、巡威各途径海域确保没有塞壬和重樱势力渗透。”探针(仁川指挥官代号)打了个响指,秘书舰乔治五世拉上办公室窗帘,降下幕布,一幅任务海域全息投影由暗渐明栩栩如生地展开,探针继续进行沙盘作业和细节缩放以及音量调整。我甚至能看清每一处波澜能听闻一声声鸟鸣。宛如4D电影身临其境,也差点因飓风裹挟的浪潮吓得跌落椅子。
“同志,你这气象台实时监控能做的这么真?”伊阙(济州指挥官)早已趴在地上颤声说
“这个全息投影是乔治她们制作,我一个外行不是很明白”
“所以这次是护航还是侦察任务?”咬了一口柠檬压压惊,嘶~瞬间头皮发麻,流下两行酸水使我冷静不少。
“咱们移步路上说,各位意下如何?。”饭点将至我们达成了初步协议,本次委托由探针负责侦察、肃清各海域,我和济州指挥官则担任运输船的左右护卫。仁川港餐厅完全是平壤玉流馆的小型复刻,放在旧社会的东煌叫做僭越,区别是只有一层,料理上也乏善可陈,仅炸,烤两种方式,苹果派里隐约蠕动的生命气息让我生理不适,即使是生吃为主的重樱菜也没这么恐怖,瞬间食欲大减。探针的舰娘却不以为意,一个个喜笑颜开,我勉强点了一份薯条充饥。
“这是给人吃的?”伊阙东张西望悄悄倒掉盘中黑暗料理,可苟住的生命往往践踏着无辜的尸骨,恪尽职守的盆栽殉职在猝不及防的午餐时间。奈何这一幕刚好被谢菲尔德撞见
“浪费粮食的害虫。”清脆的枪击上膛声……换来第二次‘摔倒’若不是碍于指挥官身份他应该凉了。
为统一行动我们响应探针号召将舰队调来仁川,他也了尽地主之谊提供宿舍、医院、超市和开放船坞,趁此机会还能让科隆她们少在长德受罪,耗完仅存的心智魔方建出了约克城、天鹰两舰,尽管来不及培养默契,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济州的那位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露头,任凭他的舰娘如何劝阻。港区超市人头攒动,书籍、食物、服装、家电、音像等商品一应俱全,探针的女仆队漫步其中怡然自得,见我在此精挑细选,其中一位热情好客当起向导,带我游览各个琳琅满目货架……告别她们后仔细回想自己治下的地摊,欸,一言难尽,可惜元山港区还没重建。连接超市和寝室的是一条窄轨铁路,不过百八十步,杂乱的枕木横七竖八地躺倒,大多被植物根茎覆盖,断壁残垣,两旁耸立的梧桐枝繁叶茂,穿透树荫的阳光因风忽明忽暗,身陷石子缝隙中的螃蟹警惕地探出双眼瞭望。有种说不出的韵律。
“快把书还给我,你这混蛋。”途径教堂听闻一阵喧嚣,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迈着蹩脚的猫步躬身前往,以树为依托一棵课转移、靠近、观察,那是一座被焚毁的二层建筑,应该刚扑灭不久,空气中还弥漫着烧焦味,房梁断裂杂碎了五彩斑斓的玫瑰窗、尖顶跌落贴心地带走断臂神像的脑袋、十字架折断,铁门轰然倒塌,另一扇也摇摇欲坠,教堂前阶梯上,四名舰娘死死擒拿住一名橘色长发舰娘,迫使其“五体投地”几只蛮啾手忙脚乱地‘抢救’圣物,乔治五世捧着小红书翻来翻去,刺啦,撕下几页甩在她脸上嘲讽道“这几页文字诘屈聱牙,我看不懂。”
“皇家的贱种。”橘发舰娘怒发冲冠企图挣脱束缚,乔治漫不经心抬手示意“书不要了?”
“狗杂种,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橘发舰娘毫无屈从之意,继续破口大骂,手腕处渗出的殷红不知是血还是本来的颜色。
“主教大人,你这样可有失端庄。要不是我们及时赶来,你可能已葬身火海了。”乔治授意蛮啾自窗而入从教堂里拖曳出断裂的旗杆和红白蓝三色旗。
“别用你们的脏手碰它!”
“看样子指挥官应该不会再来这里祷告了,你说呢?小家伙。”乔治有恃无恐解下靴子,诱人黑丝游走在主教粉嫩的脸庞,和反抗的脊梁。
“乔治五世你不不怕我告诉指挥官吗?快从我身上滚下去!”我躲在一旁借助树木掩护瞅着直冒冷汗,望远镜都快拿不稳了,这个时候就别硬了,主教你飘了吗看不清形势?果不其然,乔治恼羞成怒抽出佩刀饶有兴致地一点一点撕裂旗帜,类似烤鸭师傅片鸭子的技法。
“住手啊!住手,混蛋。求求你别这样。”主教一改刚才眼神凌厉此刻已顾不得气节声泪俱下面容扭曲。可眼前的乔治并没就此收手的打算,眨眼功夫旗帜只留一片白色弃之于地
“鸢尾的狐狸精就是矫情,你这样心不诚,上帝是不会降下怜悯的。还好,有我们能帮你。”主教身后两名舰娘牢牢按住她的双腿如钉子般纹丝不动。身前舰娘抓着胳膊,使劲向后发力勉强让主教直起身子,乔治不紧不慢地做了一套热身运动松松筋骨,随后朝主教的腰腹一阵左右鞭腿不亦乐乎。由于被钳主四肢,既逃不了也躲不掉,直至主教全身瘫软乔治才令众人收手,上阶摔圣物去了。
我不忍多看悄然遁走,路上欣赏美景的心情荡然无存,甚至担忧起新成员的处境,要是科隆她们也这般排外,我该怎么办到那时再逃避只怕是连自己都保不住,纵使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一个好主意,转眼已是傍晚我惴惴不安地踱步宿舍门前。
“指挥官,别晃了你没带钥匙吗?”科隆从门缝探出半个脑袋。
“啊对,我正发愁呢”
“敲门很难么?,又不是不给你开”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我赔着笑脸进入宿舍赶上欢迎晚宴,卡尔斯鲁厄精力旺盛地问个不停,海圻手捧《资治通鉴》品尝着龙井的芬芳,天鹰在正传授柯尼斯堡做披萨的秘诀,此行除了莱比锡守家几乎是倾巢而出,目前队伍数量质量都不太行的样子,我不敢想象发生排外事件所带来的恶果,那个主教被践踏尊严的身影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指挥官,你还没给新队员致辞呢,可别再吟诗了”科隆小声提醒道
“诸位,不管心智魔方带给你们怎样的记忆,仇恨也好恩情也罢都把它忘却,现在起只要记住你们是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我清了清嗓子看向科隆“秘书舰你听着,要是有哪个疯子敢排外、敢朝自家舰船开火,你就处决她。”此言一出所有舰娘停下手头的工作,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我。
“指挥官简直比风暴还可怕”卡尔斯鲁厄躲在约克城身后弱弱回复。
“指挥官,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是不是因为上午联席作战会议的事”科隆听的一头雾水手足无措
“今天回来的时候目睹了一些对我而言难以接受的事,我不想你们也变成那样。”
“请指挥官放心,舰队里大家都是伙伴,我们不会伤害伙伴”柯尼斯堡率先表态。
“指挥官,我也不会把第二次生命用来分裂团队”紧接着是海圻
“我也是”
“还有我”……
“全都有!”众舰娘纷纷立正敬礼,动作整齐划一。“你们是最优秀的战士,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我对着一双双泛起涟漪的眼睛吼出来,不知不觉竟与她们一起泪下潸然。
————后天————
穿戴好悬浮装置并仔细检查确认妥当后,我发布首战以来第一道命令“本次行动海圻作为旗舰统筹指挥,现在是7:00,从仁川出发,一路向西北行进大约8:30抵达巡威岛海域会看见运输船,届时有济州的舰船协防右翼,我们负责好左翼护卫,务必确保运输船抵达仁川,以上还有疑问吗?”
科隆有些担忧地说“指挥官,你在后方就行了,其他指挥官也没上前线我们会时刻保持联系方便您指挥调度。”
“除了这个还有吗?”我继续斩钉截铁道“如果为我的安全考虑,就不要再说了”舰娘们见实在劝不动我,只好嘱咐几句注意安全、躲在我身后、有危险你要第一个撤这类话,我也满口答应。
一望无际的海空尽收眼底,周围除了浪潮没有丝毫杂音,甚至听不见风,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可能是第一次战斗过于紧张又或者是害怕。我打开电子地图发现目前处在延坪岛海域,探针的舰队正在这一带活动,赶忙招呼天鹰近前“你留守此处,延坪岛是西海五岛重要据点,万不能失,我想在这里卡一颗钉子,如果遇到危险你要立刻向仁川舰队靠拢。”
“嗯,我相信指挥官”
告别天鹰后我们再次启程大约半小时光景抵达巡威岛附近海域“舰队停止前进,约克城你放出侦察机随时告知运输船动向”
“是”约克城以风驰电掣之势放出几架飞机随即归队,快到我没看清她的动作,只听闻飞机引擎声渐行渐远,不禁暗暗赞叹。
“指挥官她们来了”听完汇报我令科隆、海圻加大SG雷达扫描范围并实时更新数据到电子地图上。
“正前方80海里”我用望远镜顺着科隆手指方向眺望,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小学生模样的舰娘,身后跟着两艘货轮和半岛海军老旧的护卫船队,看舰龄应该是科隆她们同时代,假如半岛也拥有心智魔方拟人技术,那他们的舰娘应该也很漂亮,可惜半岛自古以来‘事大主义’思想严重,就连保卫国土安全也要委托外国,反复确认完周遭海域没有塞壬势力,我即刻令舰队迎上去。
“咦,男舰娘?”
“笨蛋,那是指挥官呐~”右卫队伍中为首的舰娘立正站好行标准军礼“让您见笑了,我们是来自济州港区的小海狸中队”
“我是元山港指挥官,这次任务辛苦你们了。”一阵客气地寒暄完毕结伴而行。卡尔斯鲁厄一如既往活泼好动,一会摸摸小海狸成员,一会敲敲半岛海军老旧的船总之就是闲不下来。
“姐姐,拜托你稳重一些。”科隆推了推眼镜提醒
“呐~指挥官,我听见它的心跳了”
“谁?”
卡尔斯鲁厄指向身旁的老旧军舰“它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半岛海军铁舰成行,劈波斩浪。”
我将信将疑地回答“你告诉它洗洗睡吧。”
“呐~呐~别伤心,我们一起等那天好不好”卡尔斯鲁厄安抚完老船冲我做了个鬼脸。
“姐,别闹了”科隆投影出电子地图焦急地告诉我“天鹰没信号了。”
“轰~”一声冲天巨响,位于船队最后的护卫舰应声撕裂,断成“V”字缓缓下沉,我来不及惊愕,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欢乐祥和的气氛。举目眺望,天空早已沦丧敌手,塞壬航空兵刺破云层迫近我舰队上空俯冲投弹。时不时窜出的鱼雷也在割裂各舰的联系。
“注意避雷,科隆把直升机放出去标记潜艇,约克城所有战斗机出航,尽量夺取制空权,其余各舰由海圻组织反击”我一边下达作战指令一边打开通讯器呼叫仁川主力。“探针,我舰队刚出巡威海域遭遇伏击,敌数量不明”周遭爆炸溅起的水花和熊熊燃烧的烈焰让我无时无刻不在体验冰火两重天的‘乐趣’。
“你那里太吵,大声点,我听不见~”
“舰队遇袭!请求主力支援”
“再大点声呀同志,你那信号有干扰吗?”
“救命!救命!救命!”几乎撕心裂肺
“好的,听懂了,我立刻派主力过去……等等,同志你是不是在巡威海域,你疯了啊,快回来。…嘟…嘟…嘟…”我暂时挂断通迅,事态紧急传达到就行,当下要紧的是坚持到仁川主力抵达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但是该面对的局面并没有太欢乐,塞壬航空兵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猛扑,云层成了最好的掩护,根本不能判断数量多寡,尽管科隆她们和小海狸火网绵密,击落多架,却依旧没能撕开头顶的黑幕,见鬼!这些该死的塞壬飞机弹投完了就用机枪扫射,甚至不惜撞舰,潜艇放雷从来不瞄准只管过瘾,水面上一条条稀疏的泡沫还未消散马上又变得浓郁,半岛的老旧军舰机动性不如舰娘躲闪不开很快中招,既要保护运输船又要救人还得防御塞壬简直分身乏术。
走神之际一架漏网之鱼穿过层层火网朝我飞来, 两侧的机枪咆哮着喷出火舌,眼见它高度一降再降,子弹掀起两道水线,轰鸣声震的我寸步难行,多亏悬浮装置支撑才不至于瘫倒,我费劲直起身子整了整衣冠,对敌机竖起中指,纵使身死心态也不能崩,闭上眼睛静等死神宣判,享受着最后的几秒钟。
“指挥官!”霎时间一艘巨大的军舰突然出现横挡在我身前,塞壬战机来不及爬升撞成一团火球,“快进我舰装里躲一会”卡尔斯鲁厄丢下一侧绳梯,而我迟迟没有行动,腿却像灌铅了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仰望她千疮百孔的船体,我不忍心再踩一脚。“指挥官果然还是要我拉你上来呀~”
“不用,我可以的”伴随视野缓缓上升目之所及竟没有一块完整的铁皮,明明不是很精锐,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
“大家收缩阵型把运输船护住,U557,科隆你们尽量拖住敌水下力量,柯尼斯堡你们把舰体横过来‘T’型向敌,发挥最大火力优势。”海圻仍然保持旗舰应有的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半岛海军也不遑多让,尽管装备代差极大仍斗志昂扬,一条护卫舰拖曳出无尽黑烟浑身冒火地撞向一艘塞壬量产型军舰。
“阿啦~阿啦~居然这么顽强”塞壬阵营上空栗色兽耳舰娘从天而降,怀中抱着一个男人,身后展开的九条尾巴如孔雀开屏般盛放。我看得入神,一度以为这是从山海经里出来的舰娘,足尖接触水面的一刻,所有塞壬军舰皆偃旗息鼓,排成方阵整齐散开,像是一场阅兵,方阵间隙中陆续走出几个舰娘,大部具有明显的动物特征,完蛋!我心头一紧,莫不是敌军的援兵?真是塞壬捕蝉重樱在后。
“我是琉玖宫启仁,重樱大阪港区指挥官,烦请贵军接通你们指挥官通讯,我有话要谈。”男人丝毫没有从兽耳舰娘怀中下来的意思,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慵懒地侧着脸另一只手比划手枪地扫视我们。
“对面的指挥官!虚成这样了,身残志坚,佩服,佩服。”海圻伸出大拇指旋转180°向下猛戳,一番嘲讽引得我军哄堂大笑。
“我要把你撕碎!”栗色兽耳舰娘怒不可遏,抬手一挥无数红色“十”字纸片化作飞机自袖口跃出直刺天穹
“赤诚!”一句暴呵纸片应声消散,栗色狐狸脸上多了一掌红印,男人挣脱怀抱,朝我军阵前闲庭信步。
“我是东煌驻半岛元山港区指挥官!”我站在卡尔斯鲁厄舰艏俯瞰,回应他刚才的嚣张跋扈。
“阁下亲临战阵吾辈敬佩之至”琉玖宫停下脚步摘掉军帽向我鞠躬致敬。
“开炮!”绝不能错过如此绝佳的机会,如若阵前斩帅,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必定大功一件。
“轰~”科隆首先炮响,紧跟着是海圻、柯尼斯堡、小海狸她们还有半岛海军……一股又一股巨浪轮流升腾。
“把指挥官抢回来!”重樱舰娘护主心切,奋不顾身径直冲进不断掀起的水墙,可惜舰队已奋战许久弹药所剩无几,难以维持长时间齐射只得眼睁睁看着她们把那家伙拖走。水下尾随的U557也没能斩首敌酋,反遭深水炸弹贯穿舰体殉爆成了第一艘殉职的军舰。她们把量产船当作盾牌不断迫近我舰队阵地,毫不在意这些机器的死活,在我军与其缠斗时,连敌带友一勺烩,敌舰疯狂的反扑让本已经捉襟见肘的弹药储备雪上加霜。
“见到我们的指挥官麻烦您转告他,小海狸中队幸不辱命。”几个小学生义无反顾扎进弹幕。可惜没有悲壮的音乐、煽情的桥段,电影中力挽狂澜的局面也没出现,不过是徒送人头罢了。半岛海军落水者遭无情射杀,海面浮现“赤潮”爆炸飞溅断肢。老旧的护卫舰千疮百孔不断倾斜,直至化作绚烂的烟火了却残生。
“大姐二姐旗舰你们一定要保指挥官平安,剩下的随我战至最后一枪一弹。”
“科隆!咱们一起冲出去。”我后悔了,也许指挥官就应该呆在后方吃吃喝喝,而不是一时兴起学什么明堡宗,现在损失的战力越来越多,要是路上只靠三艘舰保护,肯定远远不够,但是话音刚落便觉眼前事物越来越模糊,逐渐眯成一条缝。再见光亮已是黄昏。
“指挥官,膝枕舒服麽~”一滴鲜红落在我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卡尔斯鲁厄勉强挤出笑颜,额头往外渗出血痕流过脸颊还未凝固,远处隆隆的炮声还在提醒我不能放松。
“你…你…你…你…”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们安全了。”
“你打晕的我?”
“嗯~”
“你还笑得出来。”我萌生了抽她的想法,可后背传来的阵阵生疼却把我死死按回在她腿上。
“指挥官别激动,运输船已经交接了。我们安全了。”卡尔斯鲁厄抓起我的手放在脸上贴贴,我顺势使劲拧一下发泄怒火,可能是血迹太滑最终在她委屈的眼神下脱手。
“你一定很疼吧,舰装都烧着了。”舰队航行许久,海面也趋于寂静,只剩舵机吱呀运转、海鸥扑腾翅膀,我的心情稍稍平复,当下也决定不闹脾气了,想轻拭她沾满污浊的脸,却被躲闪开来,不由得鼻尖一酸。卡尔斯鲁厄眼睛开始发亮,罩上一层晶莹似玻璃的东西,睫毛接连抖动几下,略带苦咸的透明液体代替了之前的红色,她望了望天长舒一气,然后缓缓低头没有一句抱怨。
“同志,还有人呢。”双唇即将接触时传来一句男声叨扰兴致。探针从乔治五世身上跳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谢谢你带我上来。”
“来人了你都没发现?”
“嘁~雷达烧坏了嘛~指挥官难道不注意外部环境?这可是战争欸。”卡尔斯鲁厄瞬间坐直身子歪头嘟嘴地调侃道,那副模样依旧欠打,刚刚油然而生的感动顿时荡然无存,果然还是该拧她,使劲拧!
“运输船我让女仆队接应了,咱们先去延坪岛休整细说”
靠岸后我和海圻住在一个宿舍里,柯尼斯堡、卡尔斯鲁厄在船坞大修,海圻给我按摩后背,她说自己曾看过医书里如何正骨,呃…试完后好像更疼了。修养期间,我大致了解了上午的详尽战况,护航编队近乎十室九空,小海狸中队全军覆没约克城被重磅炸弹贯穿殉爆,U557被深水炸弹殉爆、Z18殉爆、天鹰殉爆。半岛海军只有一艘护卫舰幸存,科隆失踪生死不明,我一直坚信她还活着。延坪岛外围是仁川大部队,有赖于海圻一路上孜孜不倦地汇报状况,探针告诉我平壤和东煌方面更稍改了计划,由伊阙继续保护运输船南下至釜山,我完成任务休整后返回元山,探针则在延坪海域阻击重樱和塞壬……,话里话外透露着对那个有宫号的重樱指挥官尤为关注。阻击任务由探针和秘书舰及一众幕僚主导,济州那位失去了小海狸们正悲痛欲绝。好在极锋(釜山指挥官)答应在半途接应,仁川女仆队也暂时借调他名下,才让后面的航线轻松不少,卡尔斯鲁厄恢复较快,已经能拽我去海滩散步了,她永远都是一副乐天派,只是我脸上依旧带有煞风景般的神情,完全融入不了白沙、碧海、椰树、海滨栈道构建的悠闲环境,踢了一脚寄居蟹望它夺路而逃。
“你看它多像我们上午,逃的如此狼狈。”
“……”
“怎么不说话了,这不像你”
“呐~指挥官”卡尔斯鲁厄上前一步背对着我“如果能让你消消气就请吧。”
“那你忍着哈”我看不见她的表情,究竟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迫营业无从得知,我睡过她膝枕亦是她带我出重围,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在船上已经捏过她了。犹豫了一会,终是放下了高抬的手,我慢步靠近双臂穿过腰间环绕她腹前缓缓勒紧,
“指挥官!你这是做什么”卡尔斯鲁厄惊慌失措娇躯一颤。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走开。”我紧闭双眼做好再次挨打的觉悟。
“不了。”卡尔斯鲁厄仰头枕靠我的肩膀深呼吸调整状态,身子渐渐放松塌软,一只手搭在我胳膊上,另一只手轻抚我的脸颊那副笑容纯真且甜美与以往的邪魅判若两人“只要你开心”
对我来说保全运输船就是胜利,舰队从数量到质量都被消了一大截。本可以作为战地观摩交流学习,奈何天不遂人愿,探针劝我们撤至隅岛阵地继续休整,大概是上帝怜悯或时来运转,我们就此躲过了一劫。
“指挥官,仁川港区气象站说今晚月食”海圻指了指即将落幕的夕阳,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又到了重樱发挥传统异能的时候”
“嗯,尽管视野受阻,可雷达、照明弹、探照灯还在,偷袭也不一定能成。”
“有没有觉得换一个指挥官,你们会比现在好”
“你不要我们了?”
“……”无语凝噎
————夜、微风、月偏食————
延坪岛上遍插旗帜、各类大小帐篷灯火通明伊丽莎白、厌战、乔治五世、胡德等新锐战舰围绕岛屿频繁巡视,胜利、埃塞克斯、长岛陆续起降战机警戒岛屿上空及侦察附近海域,大青花鱼、蓝鳃雨、鲦鱼、U96、喷水鱼,于防线外围拉开潜艇幕以逸待劳,女仆队护送完运输船和济州指挥官后星夜兼程,探针率主力位于延坪岛北部待命。只要把敌军火力吸引至延坪,守军能拖到主力部队抵达实行四面合围中心开花,那个重樱指挥官便插翅难逃。目前已洒下天罗地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理想丰满却敌不过现实残酷。
我将精力集中在卫星通讯、更新电子地图和联系援军上,隅岛设施陈旧电台能力捉襟见肘,好一顿收拾才能捕捉到微妙的电波讯号,前方,不,是前线正光彩夺目,即使身处百里之外也能看清那五彩斑斓的烟花秀。
50分钟后,月光再次撒向海洋,双方大部撤出战斗,只留部分舰船警戒,一些伤船距隅岛300米处舰装消散,几个身影跌跌撞撞朝着阵地艰难踱步。
“指挥官,前方有艘战舰想和你接洽。”卡尔斯鲁厄把耳机戴在我头上,自己尝试调整电台频率。“我们是刚刚撤下的第二梯队,请您不要开火。”
“站住,口令!”由于一时不能辨认真伪我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询问口令确保身份。
“山河一统”那些身影停下脚步回复。
“行,港口不远上来吧。”我和海圻、柯尼斯堡她们前去接应,七手八脚地又搀又抬一直忙到后半夜,从伤员口中得知,塞壬雷达早于30海里捕捉到探针舰队大概位置并指引航母派出飞机沿踪迹侦察,量产舰和重樱驱逐奔赴延坪岛,重樱主力则杀向探针的位置。旗舰库拉索21海里才发现敌舰,诱敌的胡德19海里也才反应过来。16、14、12、……8海里,数颗照明弹腾空而起,百余艘各色舰装被照亮,双方心照不宣同时开火,毫无队形可言,主力前锋卡辛、唐斯、芝加哥、亚利桑那一轮齐射重创敌舰江风、明石,重樱随即展开猛烈报复。各舰探照灯无不尽心竭力地为舰队指引打击目标,同时也吸引不少敌军朝灯光方向倾泻火力,整个战场上舰炮、高炮都放平猛射,曳光弹探照灯熄了又亮,炮弹、鱼雷、水雷甚至深水炸弹也一股脑砸向对方,此役,塞壬和重樱展现出高昂的斗志与组织度。延坪方面量产舰发挥数量优势6对1或8对1,配合高机动的重樱驱逐,时而舰装抗枪炮,时而舰娘扰阵型,两种状态切换娴熟行云流水,主力方面你来我往好不快活,哈曼、突击者、弗莱彻先后战沉,翔鹤、天城、加贺陆续重创退出战斗,伊18、伊13、伊26、伊19和探针的潜艇杀的有来有回不遑多让,海面仿佛沸腾的水壶频繁溢出泡沫,分不清是鱼雷穿行还是潜艇上浮换气……延坪岛上所有设施无一幸免,由于提前得知探针部署合围计划也未能成功。
“指挥官!”卡尔斯鲁厄冒冒失失地手舞足蹈
“你要是再这么不正经,我可就不客气了”
“电台!电台!”她把我拽坐在椅子上递来耳机和传呼器
“喂,谁!”我一把夺过设备没好气地说
“你应该要控好情绪,懂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她……还活着!
“科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就知道…啊啊啊!。”我再也抑制不住了,一声声嚎叫惨绝人寰惊得周围舰娘纷至沓来
“中埋伏了?”
“没事没事,大家安心养伤。”海圻面露难色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安慰她们。
我撂下耳机飞奔至港口一跃而出,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她,事实证明人在得意时总会忘记些什么。
“呜呜……呜……救命!……我没穿……穿悬……浮……脚……脚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