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魔女（二十四）

“差不多该起效果了吧。”魔女鲜红的嘴角勾起坏笑。

魔物发觉她的视线直直盯着自己的方向，适才魔女的眼中已失去对他的杀意，莫非跟她说的“起效果”有关？

魔女慵懒地挠挠从破碎中复原的雪白侧腹，继续用她嫌麻烦的表情慢悠悠解说：“我放弃使用魔法与你对战，挑选你擅长的近身战，你不会觉得只是一时热血上头吧？”

虽然一开始就察觉有问题，但魔女强大的格斗能力不知不觉中打消了此般念头。

“你不懂麻烦，解释起来真麻烦……”可蕾接着挠头，皱眉说道。“展开魔法的方式不只有借由法杖为媒介，或者魔法阵这些单调的方式……这样解释好像也不太正确……”魔女左右换着歪头，似乎在回忆上课时候的老师的说法。

“嘛，总之魔法可以融入生活行动中，分解成许多部分来完成，魔法阵也可以拆解成一块一块，慢慢组合。这是前提……”

站在可蕾身后的利欧想起先前魔女说，魔法想要发挥最大效率，就得跟对手解释施展的方式。

“……我独创的魔法是，通过给别人留下不协调、不和谐的印象，从而造成违和感。”

“……所以才穿成那个样子吗？”利欧低声喃喃。

“没错，跟长相高度违和的穿着打扮，是最直接的第一印象。”维德的口气中夹杂和魔女一样的坏笑。

“本来这一招对你应该没作用，所以最初的交战我没想加强给你的印象，但是你居然选择了进入魔眼——这就是你最大的败因……不过你不选这条路，会更早消失就是了。”可蕾耸耸肩，故意停留了几秒。

那短暂的几秒，流入魔物占据的女孩体内时，倏然无限延长。尽管全身都在痛，却有一股此前没察觉的陌生感旋风般席卷全身。魔物看向手掌，试图理解不曾接触过的感觉为何？

然而他没弄明白身体中的风暴，外界的浪涛抢先突袭——魔女不知何时跨过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毫不留情的鞭腿撕裂空气，他几乎能听到音爆。魔力一瞬间再度将身体逼至极限，魔眼看清的动作，肉体就能跟上。

能躲开！

魔物侧身，他仿佛已经看到魔女不留情面的一击落空，可是魔眼陡然修正了意识的预判。他没来得及隔挡，结结实实的吃了魔女一腿。本就不堪负重的身体霎时失衡，鲜红的血液从口中喷出，逼迫肌肉、骨骼、经脉的魔力一下消散了三分之一。

“……为什么？”

“我没说清楚吗？”魔女吐出肺里的空气，重新调整呼吸。“刚才你跟我用肉体对战的时候，我每一次都用少量魔力对你的魔力造成了微妙的改变和调整，慢慢加深了你对我本来的违和感。你应该发现了才是，还是说你不明白违和感是什么意思？”

魔物再次看向手掌，他骤然领悟。手掌上那种触摸不到的错觉，对攻击距离、方向、力量产生的怀疑，大概就是魔女说的违和感造成的后果。

“没错没错。”可蕾像是看穿了魔物内心所想，“因为你变成了人类，才用了不必要的感觉，因此我的魔法产生了作用。一旦魔法成功展开，无论是什么攻击都会精度大减，不自觉疑惑、怀疑自身的战略战术，甚至陷入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