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渎职(all碎注意)
或是因果错乱,世事洞明也倒成了罪过。 “你的刀,已经钝了。”神相嗤笑一声,俯身抓过那人死抱在怀里的屠苏刃,悄悄摘下刀穗,换上了一根泛着温润光泽的木珠。 碎梦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神相做完这一切。鬓边青丝不知不觉间已染上白帝城终年不融的冰雪,突然意识到与眼前人相处至今已有九年。 “有影子的地方,就有碎梦。”当年他初入影部,酒狂自负,势比青云起,眼底却早已被霜寒浸透。 “无论你们原来是何身份,既已入门,便不必再想。”首席执刃,挥收之间动作竟无一丝拖沓,顷刻间,出神的他发尾已被斩下。流月入梦,清寒彻骨,只此一刀,足以让他愿献毕生。 生活本应以一种极其重叠的方式进行,神相却像脱柄的刀把般不可忽视地闯入他的生活。 那次,因体力不支被发现了身份,师兄替他谢了罪,被逐出流派的他也终是哭倒在师兄驻守的流光滩边,连自己身中蛊毒也没有发现。 谪仙岛驰骋的风,吹不走缭绕在心头的恨。 “蠢货,该醒了吧?”素问绕着手中的魂丝将蛊虫绑得死紧,浅黄的毒汁从积压处渗出。看得是碎梦直皱眉。 “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做得这么残忍的事?” 素问冷哧一声:”怎么,不认得我了?我料是你杀人也杀了不少,心智倒一点没进展。要不是我,你早就被这破虫折磨死了知道吗?”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这么蠢的臭虫都没避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出息?” 碎梦被呛了一下,咽下满口苦涩,却发现唇有点肿。 或许是这药的副作用吧。 他独自一人披上避风衣出了门,走几步便觉支持不住,倚在亭阑石刻边歇息。 雪下得很大,眉间一点,是簌簌落下的雪。 尽管此次是初来白帝城,却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滑坐在地上,低眸拨开层层积雪,突然摸到几处鲜明的凹凸。 拂开地上的落雪,便知道定是个气力不足的小孩刻下的,深浅不一,拙劣得令人发笑。 “天地之间,再无其他,傍身之剑,亦为外物。”他自顾自笑笑,恍然之间又触觉石刻边还有内容,兴许是不久前留下的,剑锐还未完全消亡,沉稳又隽永。 “我在。” 碎梦愣了一下,莫名觉得想哭 肩膀传来碰触,他抬眸望向来人。 神相撑着决云伞,正拂去他肩上的积雪。 “笨蛋。” “白痴。” 是融雪还是泪渍 不知怎么,碎梦就趴在神相肩上,迷迷糊糊地进了房,醒来就听到神相在抚琴。 “《濯海令》?” 神相颔首,摘下指套帮碎梦掖好被子。碎梦发觉这几天来都是自己主动发话,有些尴尬的把自己裹紧。神相正专注的盯着他,手也略略不安分的按在碎梦的后腰。 “你....” “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