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之旅（八）：不知应该交给谁的报告

这次到卡塔尔出席国际足联道德委员会的全会并观看世界杯的足球赛，虽然全部费用都由国际足联负担，但是经过中国人民大学批准的，因此属于公派出国。按照惯例，我在回国之后应该写一份报告。但是，我写什么呢？这次开会和看球都与学校的工作无关，不能写。思来想去，我决定写一份考察报告，而且我在卡塔尔也确实做了一些考察。

虽然是在国外，但是也要遵守“少出门，少聚会”的防疫要求，因此我的考察以费尔蒙酒店的住房为主，重点是卫生间。

这个卫生间相当智慧，让我这个“过时的法学家”大开眼界。我第一次走到卫生间里面的厕所门口时就被吓了一跳，因为那个马桶盖自动打开了。我如厕之后，聪明的马桶盖又会自动盖上。

到卡塔尔的第二天早晨6点，我在床上听到卫生间传来流水的声音，就起身去查看，发现浴盆在自动注入热水。我查看一番，确认是有人在触摸屏上做了设置。大概前面的住宿客人习惯早起泡澡，就做了定时注水的设定。

另外，房间的窗帘和窗纱也很聪明，不仅可以中控，而且可以在一定条件下自动开关。

酒店的电梯组也与我在许多国家见到的有所不同。电梯组的外面有一个中控触摸屏。客人在上电梯前先在触摸屏上选择要去的楼层，触摸屏就会显示应该坐的电梯，如A或D。进入电梯间后，客人无须再按楼层数，电梯就会自动停在选定的楼层。顺便说，我去咨询测核酸的那家医疗中心的大楼电梯组也有这样的中控触摸屏。这说明智慧电梯组在卡塔尔已有一定程度的普及。

我这次考察的体会之一就是卡塔尔确实很有钱，而有钱就可以办许多事情，特别是购买高科技的产品。不过，金钱的作用也有限度。一方面，金钱可以让卡塔尔建起许多高楼大厦，但是不能让沙漠都变成绿洲。多哈市区的绿地还是比较少的。站在我的房间阳台上向西眺望，还可以看到许多荒芜的沙地。

另一方面，金钱不一定能促进社会文明的进步和大众文化的提升。在费尔蒙酒店开会期间，特别是到卢赛尔体育场观看比赛期间，我看到许多阿拉伯“大白”，即身穿白色长袍的人——都是男人。顺便说，这种白袍看上去很美。在贵宾休息室内，有许多身穿这种传统服装的男人，包括孩子，但是没有身穿传统的黑色服装的女人。大概阿拉伯女子不能参加这种重大的体育活动，即便是作为嘉宾。由此可见，这些有钱的阿拉伯国家依然保留了歧视女性的传统，而这显然不符合人类文明的大势所趋。

当然，在酒店和体育场都有许多女工作人员，但是这些人大多来自其他国家，包括专门来此为世界杯工作的人。根据肤色判断，这些工作人员大多来自欧洲和美洲的国家。

另外，在卡塔尔还有数十万外籍劳工。据说，其中的菲律宾人最多，其次是印度人。例如，送我去机场的专车司机就是菲律宾人。他很爱说话，我们就一路聊天。他已经在卡塔尔工作了6年，但是他的妻子和孩子都留在菲律宾。他见我戴着口罩，就说：卡塔尔太热了，我们都不戴口罩。你们中国人很害怕C-19吗？其实它没有那么可怕。我说，我们习惯了。

这位菲律宾司机的话引起了我的反思。我们真的那么害怕病毒吗？中国有一句俗话，人活一口气，宁可被打死，不能被吓死！现如今，我们没有被C-19打死，但是有可能被它吓死！算了，还是说卡塔尔世界杯吧。

在世界杯赛场上，卡塔尔队在揭幕战中败北，然后又连输两场，创造了主办国在小组赛中全败的记录。这说明，卡塔尔有钱，可以举办世界杯，但是不能让卡塔尔队在球场上取得胜利。因此，金钱很有用，但不是万能的。于是，我又联想到中国足球。

中国足球也曾经很有钱，即所谓的“金元足球”年代。那时，许多俱乐部财大气粗，买来不少外国球员，还吸引了一些“归化球员”，但是并没能真正提升中国足球的水平。现在没钱了，很多外国球星都走了，一些归化球员又归了回去。中国足球，有钱的时候不行，现在没钱就更不行了。也许，中国足球应该“躺平”，任其自然发展，或者回归健康快乐的社会足球与业余足球。

足球运动应该不是黄种人的强项。在这届世界杯中日韩都打进了第二轮淘汰赛。对于亚洲足球来说，这已经是极好的啦！

我的报告写完了。应该交给谁呢？国际足联不需要我的报告。人民大学好像也不需要我的报告。那我就自己发布吧。

这也算是给我的“世界杯之旅”画上了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