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海上（24）——哈曼的晚礼服
我和哈曼在午宴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想找人聊聊天却屡次失败。不是没两句就被电话叫走、或者被女仆叫走，就是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投资的可能。
总之我开始感到头疼，索性放弃交流，先和哈曼把肚子填饱再说。
餐桌上摆放的菜肴是说不出的奢华，我甚至认不全每一样菜的食材。酒因为喝得少，也不知道是什么酒。我和哈曼除了和人聊天以外都没喝过酒。
哈曼吃的不多，很快就饱了，不过我猜大概是因为她刚才吐了一下。因为有一样菜对她来说十分难吃，从此坏了胃口。
“不就是胡萝卜而已吗？我们港区有很多舰娘喜欢吃的。”
“这个东西的味道……简直难闻死了，笨……指挥官……”
“那就注意点，这种颜色的东西就不要吃了。”
“可他们却用芝士酱盖住了啊！居然把我喜欢的东西放在讨厌的东西上！”
“好了好了，我们出来一次，就忍忍吧，回去请你吃好吃的。”
“我要吃玉米片！”她说道：“最好带芝士酱！”
“都听你的。”我笑着摸摸头，她已经不会反抗我了。
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宴会上的食物，虽然英国人已经开始慢慢吸收中餐的特点了，但我觉得搞出来的只会是更离谱的黑暗料理。
午宴就这么毫无进展的结束了，之后我们一组组坐进门口的黑色轿车，前往大英博物馆开始展览会。
这里面是我第一次来——伦敦其实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和现代科技结合，填充了许多投影科技，各自展览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宝物，尽管它们可能已经不在这里。
自从英国工业革命之后，世界科技发展速度曾一度呈指数形式爆炸增长，仅仅一二百年人类就拥有了短时间改变世界甚至毁灭世界的能力，但为了人类的延续，世界各大国之间要有担当责任，推行可持续发展战略，减缓对世界的破坏速度，也间接导致了科技发展的延缓。
然而塞壬科技的出现不得不让科技再次突破，并向着AI完全体领域进行发展，而科技发展又是战争的第一需求，这期间不光人类和塞壬，各国之间都险些爆发战争，只是哪里有了导火索，塞壬就会很巧地出现在哪里，让战争无法开展。
因此在21世纪中后期，秉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信念的中国成为世界的头号发言国家，并带领世界组建塞壬对抗阵营，直到这时塞壬的势力才没有那么猖狂，人类得到了短暂的和平。
可是塞壬科技终究不是人类所出，几十年来科学家一直在苦心研究它们的奥秘。这也导致了科技很快进入了瓶颈期，这期间最贴近塞壬科技的唯有量子领域科学，但这方面的人才却少之又少。因此开展这样一期新兴技术展览会来刺激科技发展很有必要，几乎每年获奖者都是和塞壬科技或量子领域科技有关的科学家——一般来讲会颁给量子领域科学家，而新人形见面会会颁给塞壬科学家。
我在展览会上见到了不少生面孔，也就是刚刚没有出现在白金汉宫里的人。毕竟人数也多了不少，而且大概其中有不少资本家。
展览会的内容对我毫无吸引力，因为我过去也关注过，每年的内容都像是在薅羊毛，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关注了。
哈曼听了一段时间开始打哈欠，我理解她有多无聊，于是我带着她离开席位，去了趟卫生间。
“指挥官……我还不想上厕所……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听说经常上厕所就能有机会傍大款。”我不停地洗手，对她说道：“去上一下吧，一会要坐很长时间的。”
哈曼只好提起裙子走进女卫生间。
这时一位红衣女人走出卫生间，在我旁边洗着手，之后又补起妆。
我终于停下了洗手，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她美丽的脸庞。我笑了下，说道：“很无聊，是吧？”
她大概不会说中文，只说了一个单词：“English？”
“The boring exhibition，ha？”（无聊的展览会，是吧？）
“Yep, really ordinary.”（哦，确实一般。）
“Haven´t you studied Chinese？”（你没有学过汉语吗？）
“Well， I think it is also boring。”（我觉得汉语也很无聊。）
“But Chinese is the universal language in the world today。”（但是汉语是当今世界通用语言。）
“Then English isn't?”（那英语就不是了吗？）
我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道：“Under the situation of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it is meaningless to discuss the importance of English and Chinese. A few decades ago, Chinese people not only used Chinese as their mother tongue, but also learned English to have a foothold in society. Why can't you use English as your mother tongue and learn Chinese to communicate with us?”（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格局下，讨论英语汉语的重要性毫无意义，在几十年前，中国人不仅以汉语为母语，还要学英语才能在社会有立足之地，而你们为什么不可以以英语为母语，学习汉语来和我们交流呢？）
女人听我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突然停下了动作，看我一眼后，收起了妆盒离开了。
“Good luck ， young man。”（祝你好运，年轻人。）
没想到直到最后她还不忘嘲讽我，让我深深感到和西方人打交道的困难。
这时在一旁等候半天的哈曼才走过来挽住我的手臂。
“指挥官，你生气了吗？”
“唉……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西方人都这么傲慢罢了。”
“那……哈曼是哪里人啊？”
“你出生在东煌，就算是过去属于白鹰阵营，此时此刻你也是为东煌效力的。其实严格来讲，讨论你们属于哪一阵营没什么意义，所有人类都是一个整体，分阵营只能是为了方便管理。”
“哈曼觉得指挥官刚刚讲的很有道理，指挥官要不要试试和港区其他人也讲讲啊？”
“好啊。等我们港区的学院开课后，我来当你们的老师。”
我们重新回到了座位，这意味着我们几乎不能说话，所以这一下午我们都在无聊中度过，哈曼这次毫不避讳地靠在我肩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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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形让我眼前一亮，首先肯定是外观抓人眼球，这不仅仅是长得好看就能办得到的，服装和武装的设计十分重要。
这次见面会出现了几位机娘，或许她们未来可以和海军的航空母舰配合战斗。
总之海陆空三军都展示了几个新人形，而其中最多的是来自东煌科学家的创造。
一个提醒，这种新人形都没办法进入心智池。
中场休息时，总指挥给我打来了电话。而我只能失望的告诉他我很难找到人为我投资。
“别担心，今晚还有一场晚宴，是你最后的机会，一定要拿下！”
可我依然没什么信心，两场会结束后我们随着人群散开，走在伦敦街头的时候，第一次感到了无助的孤独感。
尤其是想起了在港区或过去在学校的日子的时候，就会特别怀念，特别想从现在这个窘迫的地方逃开。
我面向泰晤士河找了张椅子坐下，哈曼一直跟在我旁边。
孤独感上来的时候，身体是会有寻找拥抱的冲动的。我看着哈曼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她，而她显得十分慌乱，小声说道：“笨蛋……笨蛋指挥官，这里有这么多人呢。”
但我没有松开，直到我感觉她有些上不来气的时候才放开她，说道：“谢谢你哈曼，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而她的脸又红的像个苹果。
“还能走路吗？”我笑着站起来，对她伸出一只手。
而她拽着我还差点腿软摔倒，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恢复正常。
我们沿街找到一间咖啡厅，进去里面待了一小时。直到夜幕降临，两岸灯火照亮伦敦，大本钟被赛博风格的灯光装饰，此刻有种异世界的美。
我们走路回到酒店，接待员已经有些着急了，因为晚宴即将开始，而哈曼和我还没有换上晚礼服。
“还有晚礼服？我们回酒店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的。”
“憋说了，请这位小姐赶快和我来吧。先生你的衣服已经在房间里了。”
我听着接待员有点东北口音的中国话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回到房间。
当我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发现哈曼也正好换完了晚礼服，一身黑色衬红底的及膝裙，是一款露肩加无袖的正礼服，腿上还穿了黑丝。
“美丽的小姐，可否请你和我共赴晚宴呢？”
“别，别笑我啦……笨…指挥官。”
我们一起坐上门口的专车，前往不远处的威斯敏斯特宫，刚刚我们还从那脚下走过。
入内的人文风景确实不可一世，说不尽墙上的壁画飞雕，彩窗绘地。
哈曼大概是被这皇家做派惊呆了，我只好笑着拍拍她，“表现得正常点，也别问我问题，因为我也回答不大上来。”
走入晚宴正厅，依然是自助餐的形式，只是这次有了当今女王撑场，整个晚宴的气氛一下就变了。
我又一次见到了这班女仆，大概和中午是同一批人。
而这时英国皇家总指挥就在女王身边，今时不同往日，这位总指挥的权力比首相还大……都是时局的变化啊。
“各位来宾朋友，晚上好。”还是今时不同往日，总指挥们在公共场合使用的第一语言是汉语。“欢迎各位来到我们皇家晚宴。我唐突地打断大家是因为我有一个朋友要向大家介绍，那就是来自东煌的一位新任指挥官！”
这时两位女仆突然走过来把我从哈曼身边拉走，还让我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上了台。
我在讲台上躲躲闪闪地，因为身后就是坐在椅子上的女王，女王旁边是皇家总指挥官。我本能地想把他俩露出来，起码不能挡着他们两个。没想到人家根本不讲究，直叫我赶快说。
说？说什么？
我大脑短路一样，看着眼前越来越疑惑的人群，突然想起我是来傍大款的！
“大家，晚上好。”我一边说起废话，一边理清接下来要说的话的思路，“今天的饭菜很可口，不过可惜我的女伴不喜欢胡萝卜，差点吐出来，建议下次不要在胡萝卜上面盖芝士酱。”
人群短暂地笑了一声。
“我是来自东煌的新任指挥官，这是事实，我所守护的岛屿是青影岛群，如果你们关注最近新闻的话，应该知道这里以后会变成海上大型港区。没错，我就是那个指挥官。”台下发出了不少惊呼声，我也配合地笑一笑。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我一直在努力的发展，用总部给我的前期资源，现在我已经把青影岛的基础打的很好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在其中一个岛，海影岛建了一座光伏电站加农场牧场，四座岛的用电基本是不愁的，现在太阳能发电效率已经非常高了。甚至为了保险我还在风影岛北部建了一座海上风电场，用的梅花阵列，一共19座风电机。风影岛还有一个气象台，天影岛是我们淡水资源的来源，四座岛都已经有了成熟的地下水系统，和供热系统。港口、仓库、科研大楼、宿舍一应俱全，现在我即将开始下一步的发展，但仅靠我和我港区的几十位舰娘一点一点赚辛苦钱，虽然可以，但速度会非常慢。恐怕不能及时完成总部给我的目标，所以我今天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某位慈善家可以帮助我扩建港区，又也许我可以和您交易，因为我还将建立一片商业区，这笔收入大家可以分成。”
我知道光说这些是不够的，于是我接下来开始谈格局：“大家是否还记得小时候或者父母和我们讲的人类过去的和平，但是这一切都在塞壬出现后被打破了。而我们中国是早在几十年前就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观念，到了今天这个时代恰好适用。我希望大家可以秉着这个信念，和我们一起走下去，和世界人类一起走下去，为对抗塞壬做出一份贡献。这不是给我以便利，而是给全人类以便利，这样的功绩，恐怕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得到。谢谢大家。”
我在一片略显寒碜的掌声中下台，拉着哈曼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