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18)新生地球的第一场婚礼(丽芙篇)

太空电梯稳速滑行着,指挥官静靠在椅背上,看向逐渐填满眼眶的湛蓝与昏黄相间的星球,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战争结束后,幻想着是一次大团圆,却是相见无期的四处奔走。丽芙是灰鸦小队唯一选择前往地球支援的构造体。虽然灰鸦的每个人都非常不舍,但他们都尊重她的决定,同行还有赛琳娜(赛琳娜篇)和比安卡(比安卡篇),希望她们能彼此照应;露西亚希望能早日来看丽芙,但碍于身体还在恢复期(露西亚篇),只能作罢;里也有许多的重建报告和数据需要整理(里篇),所以他们就把这次任务交给了指挥官。
说是任务,但更多的是日日夜夜的牵挂。曾经自我怀疑的她,选择独自承担一个重建基地的指挥工作。
指挥官感觉到座位逐渐增加的压力,电梯已经迫近地面,他观察到电梯底部那墨染般蔓延开来的绿色,还有数个移动着的身影。
虽然知道丽芙并不在这些身影中,但指挥官仍旧感到十分激动,兴奋的手指不住的在膝头跳动。距离上次见到丽芙已经是一个月之前了,除了在生命之星躺着的那段时间,灰鸦小队的队员还没有这么久的分别。不知道丽芙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过度苛责自己,有没有好好休息。
指挥官已经来到地面,他没有过多注意周围的环境,而是出神的想着见面后的事情,毕竟丽芙曾经说过...
“指挥官!”丽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蒙在眼前的温柔纤细的双手更证明了一切。
没想到丽芙会来到出站口等待指挥官的到来。
“久等了吗?”
“没有,终端有收到您的出站时间的。”丽芙甜甜的笑容叩动着指挥官的心,他握住丽芙的手仔细询问丽芙这段时间的经历和生活,虽然这些在终端通讯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了。
“到了基地您就知道了,跟我来吧,我为指挥官准备了礼物。”丽芙牵着指挥官的手,欢欣雀跃的指向基地的方向。
远远地,指挥官望见几个玻璃球状的建筑扎堆聚集在白炽灯的灯光中。
“那就是我们建立的日光号基地。这个基地是以植物栽培为主的,而且因为不能长时间暴露在有毒空气中,大家主要是住在“半球居”中的。”丽芙和指挥官一边下车,一边讲解着基地的趣事和规划。
“姐姐好!”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放下手中的玩具,齐刷刷的簇拥到丽芙的周围,向丽芙问好。丽芙则是抚摸着他们的头,微笑着一一回应。
“看来丽芙很受大家欢迎啊。”
“那是...那是因为大家都很和蔼。”丽芙显得有些害羞,虽然她可能已经被大家称赞惯了,但指挥官的肯定仍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丽芙小姐,3号温室的基因数据需要您来看一下。”
“哦,对。指挥官能稍微等我一下吗?”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工作的,顺便帮一些忙。”
三号温室的农作物是水培的,每列属同种,拥有统一的栽培标准,对其基因严格把控,以防病毒传染的可能。指挥官帮助摘取单株样本,进行基因检测,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抱歉,指挥官。没想到接你来的第一天,就一直在帮我工作...”丽芙感到有些愧疚,似乎觉得是自己没有处理好相关的事物。
“不是的,丽芙,我反而觉得运气很好!能让我亲身体会到你的工作是什么样的,这是我目前最大的收获!”指挥官依旧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个能积极引导队员,面对一切突发状况,永远不要怀着悲观的态度。
“我就知道指挥官会这样说的。指挥官永远都是那个为我们指明方向的牧羊人,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会回应每个人的期待。”丽芙紧紧抓住指挥官的袖口,仿佛下一刻他就会离开。
“对了,指挥官,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丽芙双手捧出一盆白花盆栽。“这个花的名字叫栀子花,是二号温室里面鲜花的一种。你看他这里用的黄土,这株花是我们在一处土坡上发现的,我们就连带着土一起带回来了。在我眼里,它就和指挥官一样,每当我看到这株花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你...”丽芙话音未落,低下了头,显得有些失落。
“丽芙,怎么了?”
“我...”丽芙没有回答,而是背过身,低垂着头,似乎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
“丽芙,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也不再有战斗任务,灰鸦的每个人也朝着各自的愿景,在不懈努力着。但我一直都是灰鸦小队的指挥官,你们也永远是灰鸦小队的一员。除了光明的未来,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但我想告诉你,你有任何的困惑和迷茫,都可以告诉我,或者灰鸦的大家,露西亚,还有里。你没有任何东西是需要独自背负的,那对你不公平,对我们同样不公平。我们虽然不是由血缘联系在一起的,但这里,”指挥官指着逆元装置,“在脑海里,在意识海里,我们的羁绊是永远存在着的。可以说,我的存在,正是为了你们,为了你我的未来,从生,直到死。”
丽芙低着头,身体微微抽动着,她回过头,将额头靠在指挥官的肩头:“指挥官,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有时,会害怕战争的结束。因为在战时,我们都会经历无数的失去,在那之后又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这种得失感,让我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一旦战争结束,我们不再像过去一样,失去战友,失去情感,失去良心。这一切让我有一种失真感。我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团聚,温情还有幸福,都是绝望后的梦罢了...
“我害怕失去灰鸦的大家,害怕这都是一场梦,而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丽芙攥紧的拳头死死抓着指挥官胸口的衣服,让原本整洁的衣领变得皱皱巴巴。
“曾经无数次的日夜,我陷入自我怀疑,我怀疑我真的能够帮到大家吗?我做的还够吗?我是否过于懈怠?而我的懈怠,又是否害死了那些跟我一样渴望生的灵魂...”晶莹的泪珠没能停留在丽芙的眼眶,而是沉重的滴落下来,砸在昏黄的土地上,发出一声入耳的闷响。
“我就像一望无际、一成不变的草原上,那只迷失的羊羔。即便我能汇聚成希望的一部分,但是是你,将我从无尽的黑夜中引领而出,为我指明方向。我无法拥抱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寒夜,但是指挥官,唯有你,能在寒夜中紧紧抱住我。我不想失去你,却又不敢拥有你,因为我知道,你不属于任何个人...”说到这里,呜咽的丽芙再也忍耐不住了,无助与迷茫的哭声在黑夜里回荡,引得众人纷纷驻足,试图辨明这哀戚入深的声音源自何处。
指挥官抚摸着丽芙颤抖着的白发,许久没有吭声。
“我明白,丽芙。”指挥官仰头望向满天繁星,星辰凝结的白光也在眼角汇聚,似是情为所动,似是感同身受。“战争结束之前,我就不止一次梦到过。我们四人,你,我,露西亚和里,我们住在西边的一个小镇,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但我又每每在浑身冷汗中惊醒,因为那梦太过真切,显得格外梦幻,让我谨小慎微,战战兢兢。我醒来,是因为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我浑身冷汗,又是因为我知道那似乎将要成真。”
“我所期待着的生活,却让我做噩梦,很不可思议吧。”指挥官用力地搂紧丽芙柔软而渐渐平静的肩膀。“但我知道,你能理解我,因为这也是你所担心的,你曾和我说过,那时的我和你一样,不是不愿去想,也是因为没有时间去幻想。但战争结束后,我还是持续了许久,持续做那个梦。我们确实没能聚在一起,但聚在一起已经变得触手可及,因为我们不需要再做出牺牲,无数前辈和战友的牺牲,为我们换来了和平安定的生活。如果我还是沉浸在过去,陷入ptsd中,我会想,我是否能对得起他们的付出呢?”
“他们想要看着我们如此沉浸于过去,多愁善感,忧忧切切?我曾经和你们说过,人生苦短,要珍惜当下。但我发现,我是在近几天才意识到真谛。如果战争还会回来,那我将义无反顾,继续投身到战争当中;如果和平就此降临,我也要投身其中,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生活。活在当下,不为不存在的东西而做无谓的苦恼。对我来说,大家能,丽芙你能开开心心的生活着,就足够了。”
丽芙颤抖的身子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她依旧紧紧靠在指挥官的肩头:“指挥官,你永远能带领我们走出心结。我想,这就是我在此的意义吧。”丽芙抬起了头,仰望着指挥官的双眼,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开饭啦!来吃饭啦!”远处一个声音响起。
“指挥官,你来尝尝我们中的蔬菜水果吧!和你聊天之后,感觉心情愉快了很多。过几天,我也想回空中花园看看露西亚和里他们。”
人类们聚集在一张大长桌上,新鲜的绿色蔬菜摆在桌子中央,指挥官疯狂品尝着鲜红欲滴的草莓,全然不看一旁的蔬菜沙拉。
“指——挥——官!不要只吃草莓啦!会营养不良的,还有要多吃蔬菜和肉,这样是不利于身体健康的!奔波了一天,一点热量都不摄入,会生病的!”丽芙在众人面前大声训斥着,指挥官就差把头埋到地下了。
今晚最重要的一个活动,就是几对新人的婚礼。他们的婚礼都定在帕弥什被消灭的半周年纪念日,以此作为一种见证,也是一种吉祥的祝福。
丽芙让指挥官在石椅上稍等片刻,自己有些事要做。指挥官看着一对对新人在大家的簇拥下,相拥而泣,欢欣而吻,鼻子不禁感到一酸。
“指挥官。”指挥官回过头,看到了呼唤他的丽芙。
丽芙换上了仰光的机体,洁白的长裙在腰间灵动的跳动着,纤细修长的双臂轻轻陈在裙侧,温润的双肩如水滴一般光滑,通透晶莹的水晶发簪伴随着满头秘银色的秀发静素而待,娇嫩粉扑的双足在空中局促的躲闪着。丽芙的右手手指微微弯曲,将左手安然的呵护其中,双手在胸前恬静的交握着。那纯洁幸福的笑容,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想用一生去守护。
“真是闭月羞花、国色天香、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倾国倾城、美如冠玉、出水芙蓉、环肥燕瘦...”指挥官没经过思考,一连串的词语脱口而出。
“噗~”惹得丽芙阵阵发笑。
今夜究竟是谁的婚礼?丽芙的出现,似乎让整场活动的焦点一下子转变了。
丽芙找指挥官坐到一个不那么惹人注意的地方,继续欣赏着新人们的婚礼。这场婚礼不仅仅是情侣们的,更是新时代全人类的。
“丽...丽芙小姐!”一个男子闭着眼,捧着一大束玫瑰冲到了丽芙面前,指挥官看到远处一堆人正躲在角落里起哄,看着这边的这场戏。
男子睁开眼,正准备继续说,忽然瞥到了一旁的指挥官:“灰...灰鸦的指挥官!”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5555555”男子没把要说的话说完,抱着花束,跑向了起哄的人群。
“丽芙还真受欢迎啊。”指挥官若有所思地笑道。
“指挥官不要拿我开玩笑!”丽芙脸红了,有些生气的推了推指挥官,“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的心意一直未变。哪怕只是在这短暂的一刻,我希望,指挥官只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