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纯] 旁观 （微虐 HE）
一
她发现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什么像样的交流了。
无论是游戏还是QQ，他们的身影都只是偶尔出现，她很想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和他们不过是止步于线上的朋友，她不能任性地让他们回应自己，毕竟他们都在忙。
打开和别人的聊天窗口，她把自己要问的话反复地打上去，又反复地删掉，她做不出来向别人打听朋友隐私的事情，即使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好想再往前走一步，至少能走到他的面前，至少能问问他为什么突然不再上线。但是，她做不到。
她本以为他和她已经算是那种无法明说却又都懂的关系，但现在看来，怕不是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到头来自己只不过是个旁观者而已，只有自己在演这场戏罢了。果然，只存在于线上的感情是走不出虚拟世界的。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四年的主播生涯应该能够把一个人的心理素质锻炼地很强大，但当拿到请柬的时候，她甚至不能维持住正常的表情，面容微微扭曲着。
“新郎 蒋...”（因不知赫萝老师全名，故只写了姓，这个姓应该是对的吧)。
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写在婚礼请柬上？她闭上眼，苦笑了几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都在瞒着她这场婚礼了，本就不能声张的事又怎么会特地来告知她。
她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这种事的，只不过就是他牵着别人的手走向婚礼的殿堂，只不过就是他和别人一起走向人生的下一个阶段，而自己成为陌路罢了。
没什么的。
他和她本来就是朋友的关系，止步于线上的交往，只能通过QQ聊天窗口里的消息窥得对方生活的一角，对方在线下是个怎么样的人其实自己并不了解，区区如此的关系又怎么会有成为陌路人之外的结果。
明天就举行的婚礼，今天自己才收到婚礼请柬，直到最后一刻才揭晓的真相割起人来比刚磨好的利刃还要痛。她只是默默收拾着行李，是足够出行半个月的分量。
“你想什么时候来这里？”电脑上的QQ突然收到了他的消息，明明是极其平常的询问，但她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不想去，她不想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她不想看到他牵着别人的手。
“今天晚上。”她回复。
“好，我给你买机票。”
“不必了，我自己买就好。”
原来他这么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参加他的婚礼吗，甚至机票都要给自己买好。不，这只是善意罢了，自己不能那样想，那样除了让自己更可悲之外没有意义。但是，为什么眼泪却止不住，接受别人的善意而已，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呢，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总感觉如果回答了，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人总是要给自己留出退路的。
原来这里的晚上这么冷吗，她拉着旅行箱走在登机的路上，此时他们在干什么呢？婚礼前的聚会吗？还是只是在为明天而准备呢？她突然想把在飞机上的时间无限拉长，这样的话至少能够让她不用再面对现实。
不，我还没这么爱他，我们只是在线上交流的朋友而已，明天参加婚礼然后再去散心就好，简单的流程，简单的步骤，只不过是和其他朋友一起庆祝朋友的婚礼罢了，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没什么......连心里话都哽咽了起来，她却依旧固执地相信这只不过是单纯的不舍，对朋友的，欺骗自己对成年人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
在不算很长的飞机旅程之后，她来到了为她定好的酒店，是个很不错的房间，住下两个人都绰绰有余。把旅行箱放在一边，她仰面躺在了床上，思考着明天的一切。不想去，不想看到他们，但是作为被邀请的客人，有没有拒绝出席的立场。强打起精神，她开始准备着明天出席婚礼所需的一切，妆容、服装、配饰......她不想在他的婚礼那么憔悴，至少在自己眼里她不能这么可怜。
闹钟响了起来，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恍惚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现在就是要去婚礼的时候了，按照昨天计划的穿戴好了一切。
“咚咚。”
二
开门，他站在门口。
她露出微笑，伸出手邀请他：“要一起来吗？”
微笑很美，但表情之下并没有微笑所依托的情感，只剩下冷漠徘徊在她的心中。他看着她的微笑，心头添了一丝凉意。
昨天她特地从自己家飞过来参加婚礼，今天是她与那个人第一次线下的见面，但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她穿着剪裁合身的礼服，但头发散落在身后，有些许的凌乱，就像是她的心情那样，掺杂着嫉妒和不平，还有对今天婚礼主角的怨怼。他不懂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情绪，明明她一直是祝福他们的，明明她对婚礼一直都是十分期待的，但当这件事真正发生时，她却怨恨着发生了这件事的现实。
“你还是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吧。”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他很困惑，为什么她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但既然此时的她还没有平复心情，那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着她能想起来还有别人在等她。
她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失神地看着婚礼请柬。
突然，她狠狠抓起请柬，抬手想把它扔出去，但又轻轻放下了手。她感觉自己很可笑，很可怜。把情绪发泄在一张纸上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事实也不会改变，他还是离开了，还是和别人组成了家庭，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旁观者，旁观他们一路走来，旁观他们开始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她却只能强撑起笑容，为他们送上祝福。她甚至想过要拆散他们，但最终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就是这样那世间也不过是多出一对怨偶，谁也得不到幸福。她抬起头看向房门，门并没有关上，而是留着一点缝隙，从缝隙中她看到了他，他还在等她，等她去参加婚礼。
她突然有些恍惚，她好像看到了明月，也看到了别人的梦。虽然她是她，明月是明月，但此时她却如同明月一般，他对她、她对他，终究是旁观。诗是美的，但现实不是。
她推开了房门，向他走过去。
“要一起去吗？”她问。
“嗯。”他回答。
走到酒店门口，车已经在等他们了，她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上，他坐在了她的旁边，搁着一个人的距离。
她把胳膊支在了车窗框上，手撑着下巴，迷茫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她依旧无法平静下来，心好像被狠狠地攥住了，疼的她喘不上气。眼泪带走了眼角的眼影，眼影晕在了一起，模糊不清。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她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中的嫉妒却无法平息。
凭什么，凭什么不是她，是她不配吗，是她穿上婚服不合身吗？是她还不够懂他吗？还是，只是她不值得吗？她垂下了头，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流出，洇湿了她的裙摆。他担心的看着她，但最后，他依旧什么都没做。
他不过是个旁观者。
车到达了目的地，她推开了门，走下了车。一路上的思绪在脑中慢慢地积压，使她越来越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她不想失去他，不想让他牵着别人的手走进另一种生活，她想，她想他身边的那个人是她。
不能是别人，只能是她。
只能是她。
她踩着高跟鞋发出了“噔噔”的声音，直直地向着酒店走去。
大概是因为耽误了一些时间，她走到宴会厅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门外只站着几个服务员。他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一边深呼吸，一边诧异于她此时的愤怒与不平。
“请把门打开。”她把请柬递给了服务员，用着平时不会用冰冷语气说出了这句话。服务员看了看她，迟疑着要不要开门，但既然拿着请柬，那便是受邀参加婚礼的客人，没有理由把客人关在门外。
门开了，她走了进去。
“纯姐你来......”坐在桌旁的天堂看到了她，招呼着她坐下，却在看到她的表情之后，止住了声音。
此时的她除了站在舞台上的他之外，什么也看不见。舞台上的他们并肩走着，正在跨过装饰好的第一道门，就像一对幸福的新人那样举行着婚礼。
突然，扩音器传来杂声，一些人抬起头，却看到了她出现在了新人所在的舞台上。
她走到赫萝老师身旁的小智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踮起脚，吻上了他。
众人哗然。
三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事，两情相悦的人见面，告白，然后在一起，但他考虑的却是比这更远的事，他不想他和她只是恋爱，他更喜欢用律条框住他与她的责任和关系的界限。所以，这其实是个难题，至少比他想象中的难。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想和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发展到那样的关系，可能，这就是爱？比恋爱来的要沉重，比婚姻来的要轻松，介于一种模糊不清的境地。
他其实一直找不到理由与她见面，好像无论是什么借口都会让她拒绝，毕竟她一直都把线上线下分得很清，清楚到他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他看到的很多都是假象，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个幻觉，就好像一切都是游戏罢了，推完这条线就会和他说再见，自己只能看着屏幕外的她关上电脑，然后离开。
但还好，终于有机会见到真正的她，此时他终于能踏出这一步，或许这一步很鲁莽，或许会搞砸一切，但他依旧想试一试。所以，他在这一个月里一边帮朋友准备婚礼，一边在为自己做准备。协商场地和时间、统计来参加婚礼的人、布置现场......同时他还为他和她的行程做好预约，好吃的餐厅、值得一去的景点、住起来十分舒适的酒店......他真的很忙，因为他生怕有什么纰漏会让朋友的婚礼留下遗憾，也怕会让她有什么不好的回忆，以至于他和她在这个月的交流很少，他甚至拜托了她的朋友，请求他们不要提前透露着一切，他想给她一个惊喜，当然，也可能是怕自己被拒绝吧，他自嘲道。
那是准备请柬的一天，他和一个写得一手好字的朋友商量请柬要写成什么字体，大小要多少才合适。
“你看。”朋友把一张写好的请柬递给他看，“你觉得如何？”
看着上面自己和赫萝的名字，他失笑，“大小字体都挺合适的，但是为什么写我们两个的名字？”
“因为障总你真的对赫萝的婚礼好上心，感觉都快成你在给自己准备婚礼了。”
“积攒经验罢了，而且老萝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啊，可不得给他上上心。”
“确实啊。那好，我就按这个款式写了。”朋友接过那张滑稽的请柬，又随手放到了旁边。
“小心这张请柬不要邮出去。”
“嗯，知道啦，你快去准备别的事吧，场地布置那边好像在找你呢。”
他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场地的布置告一段落，他回到写请柬的桌子旁，看到朋友已将开始整理写好的请柬了。今天距离婚礼正式举办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一般最短还能有一周的时间让被邀请的人决定要不要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他思考后得出了这个结论。现在想来，这或许就是所谓伏笔吧，故事需要伏笔来添色增香，生活可不需要。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么想来的话他们至少有个不错的结局，既没有错过什么，也没有留下遗憾。
他推开门，看着外面已经多日不见的无云的夜空，慢慢地吸进了一口冷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婚礼的准备已经完成了差不多四分之三，还剩下了很多时间给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她是否会喜欢呢，他遥望着空中的明月，思考着曾经自己不会考虑的问题。她真的改变了自己很多，现在他已经尝试了很多自己曾经不会做的事，接下来他们或许要一起尝试曾经都没有做过的事。他摘掉了眼镜，单手捂住了双眼，任由黑暗蒙蔽住自己，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的笑意从眼睛中流露出来。放下了手，戴上眼镜，他向着下一个目标奔去。
他和她的交流依旧不算多，早上的早安、晚上的晚安却没有落下，她会和他交流着一天的趣事，她依旧像从前一般那么有趣、那么吸引人，让他忍不住想和她多聊上一会，但他真的很忙，忙到甚至聊不上几句，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她有哪里不对。直到突然有一条短信告诉他她在婚礼前一天才收到快递，拿到了请柬，他只得这时来问她想什么时候来参加婚礼，看到她疏离的回答，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能和她好好聊过天了。此时的他看到她确定的回复，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半，但剩下的事情他只能祈祷着没有什么意外，祈祷着明天一切能顺利。
但命运貌似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面红耳赤的她，霎时他大脑突然放空，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那一刻被无限地拉长、放大，对他来说，那一刻好像永恒。
四
她抓住了他的手，虽然穿着高跟鞋，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走路，他本来想做些什么，但看到她手中的请柬，沉默了下来，只是给了空太一个眼神，便任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他们就这样走出了宾客厅的大门。
“你，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和赫萝站在那里！”她极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但是只不过是徒劳的努力，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已经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参加婚礼，但又这么顺从地跟她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瞒着她，她也不懂为什么他这么突然就要结婚。
他无奈地笑了，“因为我是证婚人。”
“嗯。嗯？！什，什么？”她愣住了，那一瞬间她停止了思考，好像她面前的世界突然变得光怪陆离，无法从人类角度理解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这些事又堆叠在一起组成了现在这个无法以常理解释的情况。
“抱歉，是我让你误会了。”
为什么道歉的是你，不要道歉啊。等等，那我在干什么？我刚才在干嘛？我是不是疯了？不不不，刚刚那些事肯定是我的幻觉。她极力否认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表情也因此有些滑稽。
“对不起，是我们寄请柬的时候出了差错，让你误会了。在给你请柬之前我应该好好检查的。这张请柬是开玩笑的时候写出来的，但却给你寄了过去，而且还没及时寄到你的手上，在你参加婚礼之前我应该跟你说明白的。是我出了纰漏，是我没能考虑周全，真的，真的对不起。”
她想起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一切，赫萝和小智双双不上线，每当她怀有一丝期望的点开好友列表时，总会失望地发现他们的头像依旧是灰色的。直播也是如此，他们整整一个月没有开播。她心中一直在七上八下，无止境的发散让她想到了各种可能，但当她看到了请柬的那一刻，她设想中最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请柬上赫然写着小智和赫萝的名字，但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误会，自己也错的彻彻底底。
“我其实也该和你沟通的，都怪我胡思乱想，甚至不敢问.....你......”虽然是这样说，她却一直在委屈地流泪，她几乎都要放弃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是被这样的冷落，不被回应，不被理睬，甚至连眼神都不配拥有。
想到此处，她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向着自己来的方向走去。他看到她的行动，大惊失色，但想到这一个月自己的所作所为，又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把她留下，只得跟了上去，向她解释发生这种事的理由。
看到紧跟着自己的他，她并不想给什么好脸色，于是便板着一张脸，快步向前走去。
“抱歉，我，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想让朋友们瞒着不告诉你的，但没想到弄巧成拙，这一个月反而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是我没顾虑到你的心情，我应该多考虑你的感受的。”
“你，你知道......”她抽咽了一声，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都期待着和你能聊聊天，但每次都是还没聊几句你就匆匆下线，就好像和我聊天是什么难以应付的工作，想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因为这样又不敢问。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够好了，以为我们这么长时间的交往不是假象，但这一个月却在告诉我这些都是我多想了，”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像极了正吹到他脸上的冷风，“这些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
“我真的，我真的是在为了能让你在这过的开心些做准备。”他急地牵起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打开了手机，给她展示着他做的一切，记录着她喜欢的口味的笔记，写着她想去逛的地方的便签，他收藏的关于她喜好的聊天记录......在他的展示过程中，她慢慢地收起了眼泪，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所适从地看着他，她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但无论是他、还是她，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他牵着她的手，在街上慢慢地走着。马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游人如织，虽然稍稍有些拥挤，但因此两人也靠在了一起，身旁的嘈杂声不绝于耳，但两人依旧觉得世界是如此的平和，走在她的身旁，时间都仿佛慢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是难得一见的晴朗蓝天，没有薄云遮挡，只有阳光倾泻而下，时不时有白鸽飞过，耀眼的白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的手被他牵住，即使是这样的寒冬她也依旧觉得很温暖，就好像冬天从未来过一样。
“那，现在要回去吗？”她有些迟疑地发出声，毕竟自己刚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回去道个歉还是必要的，想到此处，她不禁叹了口气，真是对不起赫萝，在他的婚礼上搞出了这么离谱的事。
“嗯，回去吧。”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不禁也有些头痛，在别人的婚礼搞出这么一回事，再怎么说也很对不起婚礼的主角啊。
五
在他们回去的时候，婚礼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虽然半途证婚人跑路，但万幸的是空太及时顶上，通过极限的随机应变让整个流程顺利地进行下去，接下来的环节竟然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得知是这个结果，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相视，露出了苦笑，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静待着婚礼的结束。看着站在聚光灯下的新娘，她有些失神，婚纱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她有些好奇。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他，话说西服穿在他身上会合身吗，他会喜欢什么颜色的礼服呢。感受到身旁的人投来的目光，他转过头，却只听到了一句“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场地呢？”。
婚礼结束，她站起身准备去找赫萝去道个歉，却看到他还愣在那里，思考着自己刚刚说出的那句话。她微微一笑，环视了场地，找到赫萝，便走过去和赫萝交流着在婚礼上发生的一切。
看着她和别人在交流，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和她一起去聊天，但他依旧坐在那里，一两分钟后，因为她的那句话宕机的大脑才慢慢地运转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露出笑容，和她一起与别人聊着天。
婚礼结束，大部分人都选择回家或者回酒店休息，剩下一部分人依旧精力充足，想要出去再聚一聚。看到还没离场的他和她，有人想去邀请他们一起来，却被旁边的人拦住。
“怎么了？把障总纯姐喊上一起呗。”
“他们自有计划，我们就别当电灯泡了。”
“哦~懂了懂了。”朝他们挥了挥手，继续下半场的人便离开了会场。
虽然听到了他们揶揄的语气，但她依旧强装镇定，“那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嗯......”他真的很想把真心话说出来，但像第一次线下见过面的恋人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欲望可不好，“那我先回去吧，你去酒店休息，我们下午见。”
“你不想一起来吗？”她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他，“你给我订的不是双人房吗？”
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他平静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吧好吧，那就下午见。”
“嗯，下午见。”用略带失望的语气回复了她的话，“那我送你回去好了。”
“嗯。”
他们在酒店门口下了车，她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身，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怎么了......”话音未落，她已经双手环住了他，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他也抱住了她。
“下午见。”
“下午见。”
后记
看着镜子中被化妆师任意涂抹着化妆品的她，他突然想起了他一直疑惑的事。
“你当时到底在想啥呢？怎么会觉得我和赫萝老师会结婚啊。”
“嗯....啊....呃.....不知道不知道，反正，嗯，就是想了。别和我说话啦，不然妆会画不好的。”
“唉，真的是......”
“嗯？怎么？跟我结婚叹什么气啊？”
“没有啊，紧张而已。”
没有什么，只是庆幸着你愿意踏出第一步，想和我一起走下去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