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其三

此时天字一号内，陆昭喝了口酒，对姬迢说道：“这就是除掉淮南王的计策。” 姬迢看着陆昭，不知道再想着什么；许久才开口说道：“景亦，你明日若有时间，便来宫里找我，到时我们在详谈；剩余的一些时辰该开怀畅饮了。” 陆昭点了点头，刚举起杯，门便被敲响了。 陆昭放下樽，去开了门。 门外有位少女，少女眉若卧蚕，眼如繁星；面因薄纱遮挡，看的并不真切，不过还是能隐约看出是位美人。 陆昭看到少女，感到很惊讶，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少女便已经从他身旁过去，经过但时候看都没看陆昭一眼。 不过陆昭却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在她从自己身旁经过时，他看到了她颈后有一块胎记，那块胎记和记忆中的一样，都是粉色，梅花状的。 南婉来到一处案前，放下琴，开始弹奏。 半晌，曲终；南婉拨弦正要再弹时，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宫廷乐《霓裳羽衣曲》，这位姑娘，你跟何人所学？” “家中长辈所师。”南婉一边说道一边朝那边看去；她看到一位黑衣公子正端坐在主位上，虽然只是在那饮酒，可依旧无形中泄出威严；而他旁边坐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那人南婉认识，正是那个登徒浪子。 看着这个登徒浪子，南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更火上浇油的是，那登徒浪子对自己笑了笑，看样子是认出了自己。 南婉回了个白眼，便不再理他，低头弹起了琴。 不过南大小姐越想越气，纤手一挑；所弹的曲子便变了。 正在闭眼听曲的姬迢听到这曲，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追忆之色：“《十面埋伏》，朕好久没听到了。” 陆昭点头轻笑，“记得在北疆时，我也经常弹这首曲；不过这首《十面埋伏》里多了些心浮气躁。” 陆昭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太高了些，似乎是故意说给南婉听的。 果然，陆昭刚说完便听到琴声一怔，紧接着便恢复正常。 等这曲奏完后，南婉起身，对陆昭微微欠身道：“试才弹琴时，听到公子高评；小女子自认琴技有所欠佳，还望公子指点一二。”南婉话虽客气，但语气里带着刺。 “小生今日出门并未带琴，还望姑娘见谅。”陆昭起身拱手道。 南婉听到这话，心里顿生鄙夷，但脸上仍带着笑：“公子若不弃，可用小女子的琴。”说罢手一抬做“请”状。 不过正当南婉认为这个登徒浪子以什么理由拒绝时，陆昭竟答应了下来；然后起身走到琴前，拨弄了几下琴弦后，对南婉说：“还望姑娘指点。”说完便开始了弹奏。 南婉听着陆昭所弹的正是《十面埋伏》；但和自己所弹不同的是，他弹的曲声较为低沉，如埋伏的军队皆敛息收声，静静地等待敌军进入埋伏…… 很快，南婉便听出了与自己不同的地方，她弹得并不是不好，不过略微有些着急；当然，这一切都怪那个登徒浪子。 这时，琴声终了；南婉看着陆昭，想起了那年那个少年；但又立马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怎么吧这个登徒浪子和那个少年联系在一起·。 “请姑娘点评。” “公子琴技无双，小女子不敢妄加评论。” 过了这个插曲，南婉弹了几首后便起身道：“两位公子，小女子今日身体抱恙，琴艺不能完全施展；还望两位公子见谅。”说完便抱琴离开。 临走时，南婉看到陆昭脸上的笑容一僵，忍不住轻轻的笑出声来，然后“逃”的更快了。 陆昭见此，无奈的笑了笑。 “认识？”姬迢问道；作为陆昭的好友，他自然知道自家丞相性子极冷，如果不是认识的话，绝对不会说这些的。 陆昭不语，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等陆昭两人离开酒楼时，陆昭突然看见掌柜正把玩这一件玉质挂饰，；那件挂饰他认识，正是自己送给那个姑娘的；于是便向掌柜走去。 掌柜见陆昭朝自己走来，连忙放下挂饰，迎了上去。 “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那挂件从哪来的？本官很中意，多少钱出手？” “这……”掌柜面露难色，还未等他开口，陆昭便从怀里取出一些碎银，放到掌柜手中；“这些是预支，明日你到相府去领剩余的钱财。” “相府；难道您是……”掌柜还没说完，手上却多了一块金子：“这些够吗？”姬迢说完便出去了。 “够了够了。”掌柜连忙到柜台取出挂件，交给了陆昭。 陆昭看了看手上的挂饰，突然笑了，把挂饰放到怀中，便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