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克河角

    在南极的轨道阵列上，卡夫棱堡破碎的碉堡中，卡都迭斯群岛的棱堡岛屿上——在卡迪亚的所有地方，在防御者还在战斗的地方，士兵们坐在通讯器旁等待着，他们脸色紧张，低垂着眼睛，听着即将开始的攻击，和他们在其中的角色。

    在零点，通讯器噼啪作响，克里德的声音从中响起。

    “反击已经开始……”他说到。“要有信仰，要有勇气。对敌人毫不留情。”

    然后哨声响起。命令已经发布。现在就是决死一战的时刻。

    经历了数月惨烈的战斗，已经残破不堪的各个团根据可用性、逻辑和巧合被重新整合在一起。步兵与坦克旅配在一起；空降兵和装甲突击部队组合起来；侦察团和炮兵连合成一队。仅剩不多的几台巨大毒刃坦克和它们一类的战车被拉到一起组成中队和连队。

    骄傲自豪和个性鲜明的老牌兵团与缺乏悠久历史的年轻兵团合并，其中不乏激烈的争论和争斗。

    卡迪亚之门初创团之一的卡迪安第3团的中尉拒绝接受卡迪亚第4002步枪团的上校的指挥——那团本身就是由三支军团组合而成，其中之一在斯卡努斯星区的格斯塔尔高地上溃散，后被政委厅执行十一抽杀。

    卡迪亚第99枪骑兵团的一名少校为了不在一名步兵军官的指挥下战斗辞去了自己的职务。他在下一次对耐克萨斯之门的冲锋中带领他的蛮骑兵小队冲了上去，身下的坐骑被射杀两次，最后的目击记录是带着幸存者爬上敌人的城墙。

    但卡迪亚部队都有着同样的职业素养和战争准则。他们面对的是同一个敌人。

 

    克里德的隐藏部队在敌人和卡迪亚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从各个安全的救赎哨所出发。反攻的规模无比浩大。

    在遥远的卡迪亚三号大陆，机仆给雷电战斗机和掠夺者驱逐机装上了大量的地狱直击导弹。隐蔽的发射舱门打开，中队接着中队的战机飞了出去，去净化卡迪亚的天空。

    在卡迪亚主大陆的平原上，步兵团在地下军械库列队，军需官们向他们分发地狱枪和激光枪、火焰喷射器、榴弹发射器、炸弹、重爆弹、装在充分润滑的三脚架上的自动炮和激光炮。克里德的演说响彻全场，而那些因这些天的孤立而恼怒的战士们斗志昂扬，变得像刚磨过的刀刃一样冷酷无情。

    有些步枪团花了两天时间才爬上出发点。在卡迪亚二号大陆的山丘下，巨大的升降机一次载着一整支坦克中队从地底深处往上来。他们越接近地表，灰烬和燃烧的气味就越强烈。最后，他们站在出发点关闭的大门前，所有人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有些部队站在门口又等了几个小时。还有一些在救赎之门开启前不久才刚刚到达。将军们、少校们、上校们、中尉们和士官们纷纷发表了讲话——有的冗长博学辞藻精美，有的简短粗俗直击要害。

    在卡迪亚主大陆和二号大陆上，数以百万计的卡迪亚突击队精锐握紧了枪，咬紧了牙，咒骂着人类帝国的敌人，做好了战斗准备。

 

    那天早上，卡迪亚发起了反击。

    米拉克河角的战壕里哨声响起，成排的士兵越过战壕，冲进重伐木枪和重爆弹的阵地。装甲突击部队乘着奇美拉，排成五列纵队穿越无人区，车顶炮塔上的自动炮和多管激光不停地跟踪目标。荣誉记录足有八千年之久的的坦克团出动了，他们的战斗加农炮冒着青烟。空降部队纷纷起飞，挤在低空飞行的女武神里，侧舷的炮手不停地搜索目标。

    但对于一些不幸的团来说，反击开始，他们把密码打进锁定板，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地形已经被轨道轰炸彻底改变，他们地堡的门都打不开了，里面的士兵意识到他们被困住了。

    但是，冲上卡迪亚主大陆的大多数人看见了一片被战争摧毁的土地。那片他们所熟悉的土地现在是一片由陌生的弹坑组成的迷宫。令人骄傲的城市被付之一炬，只剩下一个空壳。巨大的坦克墓地标记着大战的地点，地面上战火肆虐，地面一片漆黑，仿佛一场野火席卷了整个星球，烧毁了沿途的一切。

    每个单位都有要前往的位置，要占领的目标，但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战斗已经失败，他们本应支援的棱堡早已被攻破。

    “如同一场野火，”贾斯提斯将军对他的士兵们说。“那是异端之首的杰作。是阿巴顿的杰作。他要为此负责。我们仇恨他。以及所有跟随他的人。”

 

    在卡迪亚主大陆燃烧的平原上，许多部队被钢铁战士包围了。卡迪亚第652装甲旅的领头坦克突然起火，当余下的部队试图绕过他时，他们也被精准的激光炮击中。坦克指挥官们绝望地试图移开燃烧的残骸，而越来越多的车队被他们看不见的敌人击毁，随之停止了前进。

    有些坦克指挥官试图还击，但这是一项无望的任务，很快，钢铁战士们就冲进了被截停的车队，直到整个碉堡都被烟雾和火焰吞没。

    卡迪亚主大陆屠杀的恐怖和暴力不断扩大，邪恶的巫术随之得以释放，维系非物质世界的束缚开始减弱。在黑暗和烟雾中，可怕的、不可形状的东西开始出现。一群邪恶长角的红皮怪物用爪子和邪恶的剑撕开坦克。巨大的有翼怪物出现，拿着哨兵机甲那么大的战斧，咆哮着，撕咬着，嚎叫对鲜血的渴望。人们吓得无法动弹。巨大的恶魔们用斧头一击就能粉碎坦克，红色的蹄子一脚也能踩碎它们。尽管卡迪亚军队有数百万之多，但他们依然发现自己难得上风。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在全力抵抗。

    那些在人类帝国取得胜利并以此为豪的兵团纷纷找到了一座小山或一个土丘，把他们的旗帜插在燃尽的焦土上，向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异端开枪抵抗，如同涨潮海水里的孤岛，一寸接着一寸被慢慢淹没。

     

    卡迪亚二号大陆受到的打击没有北方那么严重，这里的卡迪亚军队的情况要好一些。在许多像是八号要塞这样的地方，指挥和控制体系依然完备。守军冲了出去，许多人经历了和带领坦克中队前进的拉斯一样的情况。

    “接敌!”他在通讯器中说道。他的火炮装载完毕。炮手已经把炮口对准了目标。

    “坦克们，”拉斯对他的部队说。他本想说“有几十个”，但他看得出来他错了。前面至少有一百辆坦克。越来越多的坦克从他面前的地面涌出。“神圣的王座啊!”他说。“别开炮。他们是卡迪亚人!”

    两支中队汇合到了一起，领头的坦克集合到了一起。

    拉斯惊讶地摇了摇头。“班迪特，是你吗?”

 

    整支整支的军队纷纷从救赎前哨站出现，精神饱满，随时准备战斗。战争的局势开始改变，整个大陆上的卡迪亚军队感到新部队的加入把异端打了回去，其中的许多部队取得了可观的进展。

    在第一交叉点，第79装甲团冲破了沃斯柯尼铁骑团的防线，电浆炮从奇美拉运输车车顶上发射，杀死了数以千计的异端。第992 /328 /674联合侦察团聚集了一支600多架装备有多管激光和自动炮的哨兵机甲部队，其中50台还装备有激光炮。在第1911炮兵团200台美杜莎的近程炮火掩护下，侦察哨兵在老兵哨兵驾驶员埃斯特 维斯中尉的带领下向前推进。

    当他们接近敌人的战壕时，步行机甲开始加速奔跑，重装甲哨兵冲上去掩护着后面的轻装部队。

    哨兵机甲们受到重爆弹和激光炮的饱和纵深打击，在几分钟内就有五十多架步行机甲被击毁。冲锋仿佛就要失败，但接着，埃斯特 维斯高声念诵帝国赞歌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哨兵中队相继攻入战壕，直面沃斯柯尼步兵的怒火。

    哨兵们踩过敌人，双方进行了短暂而激烈的战斗。他们本可能被拉停，直到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击退了敌人。

    有人声称看到了天空中有一个明亮的人形。有人觉得自己看到了克里德。不管怎样，它对敌人造成的短暂震慑让装备重型喷火器的哨兵冲了上来，用钷素烈焰给异端的战壕洗了个澡。烧焦的身影在烈焰中蹦跳后倒下，淹没在烟雾里。哨兵的驾驶员们踩着还剩下的余烬走了出来。这是一场人与机器惨烈的战斗，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冲了过去，给敌人的补给车造成了重大打击，扩大了战线上的缺口。

 

    在前线的一些地方，指挥部和控制中心的权威已经被黑色军团的恐怖小队打击了太多，就连著名的卡迪亚纪律在压力下也开始动摇，让他们的攻击效果变得不能确定，有时甚至适得其反。

    卡迪亚第987 /23坦克团提前了三个小时出发。六十三辆的黎曼努斯和两辆九头蛇防空坦克冲过满是异端的崇高山脊，随后又穿过六英里仓促修筑的防御工事, 地狱犬散开到前面和两侧侦察,用燃烧的钷素填充壕沟,确保主战坦克顺利驶向他们的目标,米拉克棱堡北部的高地。他们的指挥官是一名只有35年服役经验的卡迪亚老兵，名叫勇敢的布拉斯克，他看到敌人的坦克编队向他们逼近，在不到两个小时的交火中将其摧毁，米拉克峰下十五里地布满了燃烧的坦克残骸。

    起初看来，一开始的错误仿佛是一个大胆的和绝妙的举动,但他们的攻势走得太远,太快了，敌人很快反应过来，坦克被一群金属秃鹰攻击，车体上燃起火焰，整队的车组被活活煮熟在他们的载具中。

    九头蛇筑起了坚固的防御，但无济于事，在一辆被摧毁后，另一辆的任务太艰巨了。它被三只秃鹰摧毁，它们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就像食腐鸟一样扑向受伤的野兽。

    防空力量被摧毁后，剩下的坦克中队孤立无援。布拉斯克的黎曼努斯灭绝者主战坦克被一枚偏离目标的导弹击中侧翼，正在缓慢地向一片由光秃秃的树桩组成的炭火森林的掩体开去时被七架飞行器攻击了。

    布拉斯克在操纵自动炮台。它们一进入射程他就开始开火。用掉的弹壳如雨般落到坦克外，同轴机枪的曳光弹拉出了一条几乎不断的光。

    “坚持信仰，”布拉斯克对他的车组成员说道，他们都是卡迪亚人:坚强、无情、现实。他击中了一只鸟的翅膀。它盘旋着坠落到地面，头先着地。它的背一下子就断了。他击中了另一个只的胸部，接下来的齐射把它的翅膀从身上撕开。

    第三只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吸引着自动炮的火力，另外两只从后面飞了过来。

    布拉斯克得到些许警告，它们的轰鸣声就像狂风吹过高高的草原松林一样响亮。他只需要一点时间。他跳进坦克里，拉下他身后的的舱门，转了半圈把它锁上。

    片刻的寂静，然后又是一声怒吼，怪兽们朝着密封的坦克吐出了热息。

    坦克内部的热量陡然上升。一条履带咔哒一下松开，引擎咯的一声熄火，但火焰仍在继续奔涌。

    “妈的，”布拉斯克咒骂道，坦克的观察口被一道明亮的蓝光照亮。几秒钟之内，温度上升得更加惊人。陶钢装甲的薄弱处开始发出暗淡的红色，然后变成了橙色。

    “我们要被烤熟了，”考特在驾驶座上大叫着，狭小的黎曼努斯车舱内部从还算舒适变得滚烫。他解掉了安全带。布拉斯克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喘不上气。大火吞噬了空气中的氧气。温度继续上升，观察孔嘶嘶作响，然后什么东西滴到布拉斯克的手上，让他疼得大叫起来。

    锁上舱盖的黑色塑胶旋钮已经融化滴了下来。地板下的中继管爆裂，滚烫的蒸汽和炽热的冷却水喷进车舱。布拉斯克骂着试图把身上沾着的东西弹掉。空气中有臭氧的臭味。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打开舱盖。又一滴黑色的粘液滴到他的面颊上。车舱里有烟，呛进了他的喉咙。他用力一蹬，逃出黎曼努斯进到了火堆里。

 

    卡迪亚第47团“火焰犬”的瓦伦丁上校在这几个月一直都待在救赎37A号哨站，痛饮不知为何取代了他们一大部分补给的上好斯卡努斯阿玛赛克。当电梯升到地表的时候，他的地狱犬突击坦克的引擎运转良好，他和其他指挥官分享了最后一杯酒，然后摇摇晃晃地爬进了车舱。

    当他率领地狱犬小队和辅助突击坦克开上地表时酒已经醒了大半，但难受的宿醉还是没放过他，他把他的白色丝巾围在脖子上，挥了挥手，给他的中队发出信号，走进卡迪亚持续了一天的灰色烟雾中。

    “前进,兄弟们!”他喊道，甚至懒得通过通讯频道播出这句话。

    他都没有检查坐标。他不需要这么做；敌人的战壕清楚地在铁丝网，和被巨量炮火冲刷过的神盾防线的暗淡光亮里显露出来。距离攻击开始还有一分钟，他的一整个连的500辆突击坦克已整装待发，担任一支由2000多辆坦克连队的先头部队。

    “准备好了吗,长官?”他的驾驶员马托喊道。

    瓦伦丁的围巾在微风中飘动。“一刻也不想多等了。”

    轰隆隆的炮声淹没了他的声音。大地震动，天空颤抖，整个世界充满了炮火的咆哮和愤怒。瓦伦丁把望远镜放到眼前，看着异端的战线溅起泥土和烟雾。轰炸的精准令人敬畏，如同一种外科手术般的精准命中了前线，厚重的泥浆溅了起来，仿佛埋在地下的炸弹突然爆炸。

    “神圣的王座啊!”瓦伦丁笑着，他的坦克在震动。他觉得他的车子是活的，急于冲向敌人。现在轮到异端尝尝地狱的滋味了。

    “还有谁在带头进攻?”马托喊道。

    “钢铁之拳和卡迪亚近卫。”瓦伦丁看到其他突击坦克旅正在向两边移动。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慌，担心他们会先下手为强，抢走他的荣誉。

    瓦伦丁的脑袋还因为酒精有些迷糊。他们的攻击计划与轰炸的时间紧密相连，但瓦伦丁等不及了。在炮击前移前半分钟，他向司机打了个信号，地狱犬坦克向前冲去，装甲上的伪装网开始抖动。

    他身后的整个中队开始向前移动，履带旋转，尘土飞扬。离异端战线还有半英里。瓦伦丁的围巾几乎在他身后飞了起来，他的坦克领头冲锋。在废墟和爆炸声中，他看到一些人影绝望地想操作枪炮，或者在混乱中后退，成群的地狱犬快速地穿过开阔的地面，快速转动的履带带起众多泥土。

 

    当地狱犬逼近最后几百码时，轰炸开始慢慢地向前推进。在幸存的异端能装备反坦克武器之前，突击连必须先冲过去。

    瓦伦丁刚跑过一半，第一炮就向他们打了过来。重武器开始从碉堡和炮位上开火，曳光弹划过天际。

    他耻笑从他耳边掠过的激光。敌人的射击混乱无序。能在如此猛烈的炮击下还能开火已经值得夸奖了。他没有躲闪。异端的怒火向他打来，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充满活力，。

    “向敌人开火，”他对他的车组喊道。“人类帝皇信仰万岁。“最后他喊道：“卡迪亚屹立不倒！”这时自动炮炮弹打在了地狱犬的装甲上。

    测距仪正在急速下降。在150码处，他试了试火焰炮。地狱犬主炮的喷口喷出了一股短促的液体火焰，以扇形散开，形成一股火焰漩涡。他的鼻孔里充满了地狱犬专用的钷素味道。虽然宿醉未醒，但那感觉很好，他精神了些。

    一百码，瓦伦丁坐到开火位置，开始扫射左边的神盾防线。上面覆盖着卫军的尸体作为沙袋。从曳光弹弹道推测，那里至少有一个重武器组。

    一枚导弹飞出，击中了瓦伦丁右边的坦克。油箱被打中，爆炸发出红色和黄色的光。一英寸厚的加强装甲像纸一样被撕开。一股大火冲上200码的高空，漫长的几秒钟后，燃烧的金属碎片开始像雨点般落下。

    瓦伦丁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搜寻、瞄准并开火，喷出的燃料如同长了羽毛般向外飞去。火焰使传感器过载，让他的瞄准镜发出绿光。他让火苗在炮位上停了一会儿。液体燃料从狭窄的通风口打进去，室内充满了炽热的火焰。

    他的坦克已经转到下个目标了。地狱犬砰的一声撞上铁丝网。带刺的线圈支撑了一会儿，但履带一转，铁丝啪的一声断了，地狱犬向前冲去。它一下子撞上了神盾防线，瓦伦丁差点往前跌倒。马托发动了引擎，坦克转向，坦克腹部危险地露出了一瞬间，然后他们又撞了下去，靠着简单的悬挂继续前进。

    瓦伦丁转过来，向敌人的阵线喷火。第一团烈焰就像一条齐膝高的钷素河流一样充满了第一条战壕，点燃了一切。下一团吞噬了第二条神盾防线。第三团击中了一群拿着炸药弯腰向前冲的异端。

    黑色的身影从炼狱里跑了出来，瓦伦丁咧嘴一笑。

    起舞吧,异端们,起舞吧!

    然后炸药爆炸，坦克前端传来身体撞到装甲上的潮湿声音。马托查看周围。一个人被打倒压碎，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不是热熔或穿甲炸药的声音。在他身后，瓦伦丁的中队在打击异端的防线，进一步扩大战果。

    瓦伦丁右翼的一台地狱犬——那一定是克里斯汀的——压到了地雷，整辆车侧翻过来。它停在一个弹孔里，排气口的火焰还在发出可怕的嘶嘶声。另一台地狱犬越过神盾防线，被热熔枪近距离射击击中腹部，击穿了地狱犬和加固的油箱。它被爆炸抬离地面20英尺，燃烧的残骸向周围一百码飞溅出去。

    他按下所有频道的通讯按钮。“所有坦克，向南前进。”瓦伦丁命令道。“全速前进。火力全开。卡迪亚屹立不倒!”

    “卡迪亚屹立不倒!”每个坦克里都重复着这句话。

    他们向前猛冲，冲进了第二、第三和第四道防线，每一次突破，他们停顿的时间都更变得更长。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他们必须不计代价继续前进，冲进开阔地。豪瑟的坦克被铁丝网缠住，打滑着停了下来。一枚导弹飞出，击中了侧面装甲。

    一切停顿了一下，然后它开始燃烧。驾驶室啪地一声开了，火从里面冒了出来。妈的，快出来！瓦伦丁心里想着，但是那个打开舱门的人没有出现。也许他回去帮助别人了，瓦伦丁想。得出去，他心里想着，砸着头顶的舱门，但是火苗蔓延开来，整个坦克燃起大火，嘭地一声化为了一片火海。

    瓦伦丁拔出手枪，从前面的观察孔朝一个挥舞斧头的异端开了一枪。“前进!”他怒吼着，再次扣下地狱加农炮的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