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孩子说话

你应该只听孩子说话

所有大人都已死去

他们说，

那个，

只要那个

如同僵尸一般

井然有序地排成一列

迈着同样的步调

向同一个地方

走去

他们说，

那个，

只要那个

你应该只听孩子说话

所有的大人都令人心怯

他们说，

滚开！

孩子！

用鸡蛋壳一般涂满粉脂的脸

沾满进口烟草余味的手指

头层牛皮制成的亮面鞋子

用高高的

大大的

东西

恫吓着

他们说，

滚开！

孩子！

你应该只听孩子说话

俨如小野兽一般的

他们残忍地分割昆虫的尸体

一头栽在盛夏的荷花池里

光着屁股在泥巴里打滚

听不懂言外之意

鸭子一样张开脚走路

给大地和自己的小脸

都涂得花花绿绿

不说话的时候

就不说话

说话的时候

就作诗

或者言说各种禁忌

俨如小野兽一般的

你应该只听孩子说话

听他们说话

然后安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