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代号鸢孙策」
想和孙策冷战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原因在于你实在摸不透他对于让步的底线到底会在哪里。
他是个有话直说的性格,见你为他发了火、闹了脾气、又或是刻意与他唇枪舌战八百个回合,孙策都不曾记挂心上。看你抱臂坐在一旁生闷气,他就弯起眉眼,摆出一副淋湿了的小动物模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把你搂进怀里,然后一遍遍地说我错啦,我错啦,不要生气了,明天带你出门散散心好不好?
即使全方面防御你也很难招架住他这样的攻势,更何况看你不为所动,孙策甚至拿起自己的小辫子往你脸上挠痒痒。饶是再铁石心肠,你也会被孙策破开戒备,嘴角不情不愿浮出笑意。
既然他这般,你便只好在有了性子的时候单方面宣布冷战的开始。恋人之间是需要点时间和距离,你得以在其中获得不解释不坦白的喘息机会。轻飘飘一句要跟他玩个沉默游戏,谁先讲话谁就是失败小狗,你就把孙策打发了走。
他虽不明白这游戏意义在哪,但看你喜欢,那么他就照办。
第一天,孙策根本不习惯这番。隔了半个时辰便要来找你,手舞足蹈描绘他遇上了什么,再给你端来一碗蚕蛹知了蚂蚁饼,美其名曰这可都是好东西。
第二天,他练兵有度。严罚几位懒散新兵时候,面色不悦。恰恰你路过他练兵场,孙策遥遥一望,神情立马变了,红着脸暗骂一声你听不见的脏话。
第三天,夜晚下了初雪。
江东很少能见到落雪,今晨降霜,还是因为到了冬日深处。你被雪花飘砸并消融的细微吵醒,等不及向窗外望去,屋外响起了几道敲门声。
他敲得很轻,但动作难掩期待兴奋。就在你拉开门的那一瞬,雪色月色一同闯入你的眼帘,身披红袍的第三种绝色眉眼含笑的立于你跟前。
他头顶染了点雪,刚想抬手去打落,却像是忍耐不住地要求先握住你手腕。即使在深冬,孙策的手心依旧温热,像是有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聚集。
他早就把所谓挑战游戏抛于身后,捧起一抔雪递给你,声音里尽是藏不住的快乐。他看看你,用肘部轻戳戳你的肩头,说:“江东很少能见到雪,这是三年的第一场……我,我,”
“你什么?”
“……”他别过目光,耳尖微微泛红。像是止不住高温,孙策又拿雪敷在脸颊,强行浇灭升腾的温度,“没什么,看我这么晚来找你,你不会怪我吧?”
你摇摇头,任凭冷风吹起耳边碎发,目光依旧直直落在他的身上。孙策长得实在太高,你得微仰起头,才能勉强望进他的眼底。
他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于是主动弯下腰,视线与你齐平。在那双深邃的瞳孔里,你好害怕一不小心就陷入深渊:“母亲说一起看初雪的人能到白头,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啊?”
他说得犹豫,视线止不住闪躲再偷瞄你,带了点不坚定却又渴望回答的心情。你被他的模样逗笑,双手捧住他的面颊,好声好气地说:“可能还有一点不准。”
“什么不准?”他忽而紧张起来。
你凑近,点起脚在他的嘴角很轻地啄一口,说:“应该是在雪夜接吻的恋人才能够共白头。”
“诶——真的?”他靠得更近,面孔很快在你视野放大,细密的吻眼看就要一个接一个落下。你赶忙阻止,装作不在乎地摇头,食指按在他嘴唇上,解释道:“孙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
“之前说好的,先说话的那个人是失败小狗……”
“好好好,是就是,在你面前我是什么都行。”
“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