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 《从那天起》1 壳飒《玫瑰》

今天是卷从学校离开的第十年。 晚上，壳下班回到家，递给飒一束鲜红的玫瑰，“喜欢吗？” 面对壳冷不丁送来的礼物，飒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下来玫瑰，修剪了一下放进餐桌中间的花瓶里。 壳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眉头拧在一起，看向窗外连连叹气。 玫瑰，飒一下就想起了卷，莫非今天壳送自己玫瑰是想起了卷？飒扁扁嘴小声嘀咕。 “你今天怎么...”飒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桌子上壳的手机亮了，日程的窗口出现在屏保的界面，正好挡住二人合照。 “十分钟后，卷离开第十年。” 飒明白了这束玫瑰的含义，原来是在提醒今天是卷离开的第十年。 十年前，卷的父母邀请壳一起吃顿饭，壳猜到了这顿饭应该是给卷践行，带了束玫瑰就过去了，玫瑰里还夹着一封信。 餐桌上，卷的左耳带着耳机，里面播放着他最爱的歌，等壳推开门进来后卷把耳机摘下放进耳机仓，小跑过去。 “哥！你怎么来啦？坐我旁边！” 卷卷拉着壳的胳膊让壳坐在自己旁边，这是他纠结了好久的结果，曾经有人告诉过他，不是他的东西一下都不能碰，而壳刚好就是那个他这一辈子都碰不到的东西，壳那双温暖的手，在自己伤心的时候摸上自己脑袋的手，永远不是属于他的，就像光明永远不会选中他一样。 卷知道壳的手不能拉，因为壳有喜欢的人了，是飒飒，壳的手以后只能飒飒牵了，自己只能拉住胳膊。 可是那只能是他哥哥，只能是拉着胳膊奔跑的哥哥。 “哥，吃完这顿饭，我就走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顿饭卷兴致不高，他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 他撑不住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压的他太累了。 刚才见壳的笑容，是他久违的晴朗。 壳是他的希望，是他在水中濒死的时候把他救出来的人，可是现在，马上就和他分开了，分开的时间至今还是个未知数。 “哥，我会想你的。” “哥，你怎么不吃饭呀，那可不行，我给你夹！以后我走了你也要好好吃饭哦！不许不吃饭！喜欢你的人会伤心的。” “哥，本来我们是要一起中考的，我累了就先去休息一段时间啦！马上就要中考了，加油！” “哥，怎么不高兴啊，我还会回来的嘛，就是时间问题啦。” 这顿饭卷也不高兴，但他看不得壳难过，就一直尽最大努力让壳开心。 饭中，壳说想和卷在外面单独说几句。 两个人站在走廊，卷看向壳。 “哥，怎么了？” 壳抱住卷，“被欺负了给我说，我替你出气。” “好啦，哥，我不是小孩子啦，我可以反抗的，再说了那么远你怎么出气啊。” “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应该会的吧，到时候回来了我肯定要告诉你的。” “好啊，不许骗我。” “不骗你，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可是十年后，也就是现在，卷回来了，却没有告诉壳，在这个城市的一角，和钢琴吉他为伴，这痛苦的十年，没有他的陪伴，当初的离开让卷没有勇气再去找他。 飒也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说，把脑袋靠在壳身上，就这样陪着壳。 飒知道壳心里不舒服，其实自己心里也不舒服，曾经的好朋友就这样走了，走的那么突然，卷走了之后，壳还隐瞒了好久，在中考前三个月壳才告诉飒。 那顿饭的最后，卷对壳说，别告诉飒飒了，我怕他也伤心难过，你们还要考重高，别耽误了他，这顿饭我不知道你要来，抱歉，我走了。 壳站在酒店大门，看着卷背着书包坐上车，消失在路的拐弯处。 “当初他走的原因...我听说了。”飒抿抿唇，“挺可惜的，最要好的朋友，十年都没任何消息，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其实我早都知道，我只是在隐瞒这个事情，我不想让这个事情发散太多，让他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玫瑰，他挺像玫瑰的，可是他身上的刺还是太软了，当初那些校园霸凌的把他搞成那个样子，到头来他还是替那些人说话，那些人有需要他还是不计前嫌的帮助。” “这朵花，是绽放还是枯萎，我们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