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穿越系列】繁花落尽22
怼江!往死里怼!是怼他全家!慎入!
还有大写的宠湛湛!
婚后穿越羡X少年单纯湛,有儿子,成年后反正是允子,着墨应该不会多,反正慎入
不写原著里那个雅正端方的含光君,就写一个有烟火气的湛湛
为作区分,少年羡称为魏婴,婚后羡称为魏无羡
非三人行,双洁,he,少年羡会跟婚后羡融合的,小破站有视频,有兴趣可以去看
大羡会有个小号,是墨染,你们就当他俩长不一样,因为我不能换个别的名号来,不然总觉得不舒服
————正文————
“你醒了?”
魏婴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蓝湛,他扶着发痛的后脑勺坐起来,总算是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话,那人就先开了口:“先生去找江公子他们了,他怕你激动所以……”
单看他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半天也没说清楚的样子,魏婴心中便有了数,调笑道:“蓝湛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不会撒谎啊?”
“我……”蓝湛闻言闭上了嘴,仔细看还有些不知所措,他大概能猜到魏无羡去做什么了,但对魏婴而言,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可他又做不到骗人。
“蓝湛你跟我说实话好吗?最起码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好在魏婴也不傻,他也能猜出个一二来,于是蓝湛看着他,犹豫了半晌还是都告诉了他。
水行渊,姑苏山脚客栈。
和盘托出。
蓝湛也没指望魏婴能信他,所以在他问他可有证据时他也不曾瞒他,十分实诚地告诉他:“没有证据。”
魏无羡说的,他自是百分百信任的,哪怕是没有证据的事。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就那么相信他吗?!”魏婴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质问的这句话,或许是嫉妒,或许是不甘,或许也有些不愿意相信,但就是没有不相信。
他是很想要去相信江澄的,可他更加知道蓝湛不会撒谎,他所说的大概就是真的。
蓝湛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到,愣了一下才回道:“先生说他不想理会你的家事,若是你想查总能查到的。”
“那……今日之事呢?也是他做的?”
蓝湛没有答话,但其意不言而明。
魏婴离开了,蓝湛看他有些失魂落魄,可张了张嘴到底也没喊住他。
一如先生所言,旁人的家事,其他人无法掺和进去。
何况,他眼下或许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想起魏无羡走时气冲冲的模样,蓝湛有些头疼,但更多的是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
被欢喜之人关心,哪怕是挨骂,也是开心的。
是以魏无羡回来时看到架在房间的皮影时,还是有些怔愣的,不过很快他便听见那个令他牵挂的声音伴着皮影响起:“魏哥哥湛儿知错了,郎君莫要生气,夫人知道郎君担心他,夫人不该顶嘴的,夫人在此向郎君赔礼了。”
魏无羡几乎是瞬间就被他逗笑了,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家魏夫人这么哄自己的,一时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担心,开心他家湛儿被他宠成这般模样,担心蓝老先生和泽芜君知道了会不会拿剑砍死他,泽芜君大概是不会的,但不保证不会“嫉妒”,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所以后果也有可能会比较严重,但以后“死不死”不妨碍魏无羡现在舒爽,刚想说话就看见他家湛儿放下手中这个白衣皮影换了个黑衣继续说道:“我魏无羡岂是斤斤计较之人,夫人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如此这般,魏无羡终是忍不住了。
他家魏夫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郎君,你莫要再生气了。”蓝湛只听见笑声不见说话,又拿起那只白色皮影想要继续,魏无羡已然走到了他身边,顺手拿起了那只黑色皮影,道:“夫人既已知错当以吻谢罪之,否然定会良心难安睡不安寝。”
对于这人随时随地都能调戏自己的厚脸皮,蓝湛至今还是没有习惯,轰然红了耳朵,不过他这回回他的却是:“那你把头转过来。”
虽然流氓,但他也愿意纵容,当然,只是偶尔,还是要矜持的。
魏无羡确实听话地转过了头,但却没有放过某个主动献吻求和的人,直接拦住他腰含住那双朱唇品尝了个够。
有人甜甜蜜蜜,自然有人糟心事一堆。
那边魏婴回去面对的自然是劈头盖脸的质问:“你把阿澄打成这样你还回来做什么?!”
但是对于只知道江澄做了什么并不知道还有另一个自己的魏婴来说,这句话的重点显然偏了些:“师姐你说什么?什么叫我把阿澄打成这样?”
“是你闯进来二话没说就打伤了江澄,你还要我说什么?!”江厌离跌坐在地,哭得不能自已。
若是从前,魏婴会觉得心疼会立马安慰她,可眼下不知为何,他只觉得烦躁,立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习惯性地轻声问她:“师姐你是不是也知道江澄做的那些事?”
魏婴不傻,为什么恰好江厌离也跟着来了此处,他没有办法为她找借口开脱。
“你说什么?”江厌离被他问得一愣,眼泪挂在眼边欲掉不掉,“你相信别人?”
魏婴别过头,没有答她。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相信阿澄?你让他拿出证据来啊!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阿澄吗?!”
“难道师姐觉得蓝湛会凭空污人清白吗?!”
魏婴反驳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江厌离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魏婴揉了揉打疼的额头,道:“是真是假总归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师姐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他犹豫半晌还是对着江厌离行了一个平辈礼:“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希望师姐您与此无关。”
否则他也不会再顾及情面。
而后才转身离去,不再去管身后的哭泣和呐喊。
远离江家的魏婴独自在外游荡了半晌,兀然觉得有些可悲,好像除了江家,他似乎无处可去了。
没有自己的家,也没有自己的亲人,就连他喜欢的人,也不喜欢自己。
叹了口气,魏婴还是没抵住诱惑去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地方,他也庆幸自己去了,从而知道了一些事情。
他躲在门外,看着门内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握着他想触而不可及之人的手说着话:“湛儿你放心我只是让他长长记性,至于我的身份,暴露就暴露吧, 若是任由江晚吟如此下去,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可是他真的不会影响你吗,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蓝湛担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进怀里截下了后面的话:“不会的,湛儿你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
魏无羡按着蓝湛的脑袋,不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难过。
终究是他自负了,好像短短几十载,他也没办法陪他了,可是他又听见他的魏夫人说:“那你要说话算话,若是你再骗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这句话算不得什么威胁,但足以让魏无羡害怕,只希望某人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早日离开江家,或许还能代他陪陪他。
他到底还是又骗了他:“不会的,我还要跟魏夫人生生世世呢。”
所有的事情好像一下子都有了答案。
魏婴苦笑,最终还是没有打扰屋内的人。
这下子,他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魏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醒来时才发觉自己睡在郊外的野草丛中,思绪逐渐回笼,他也总算是消化了昨日的所见所闻,只是还不待他感伤便听得身后有脚步靠近,转头看过去——正是昨日那个拥抱蓝湛的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抽出了随便,魏无羡见他一脸防备,兀然冷笑了一声:“我就是你,未来的你,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你割裂出来的一缕魂,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打得过我吧?”
魏婴握剑的手有些松动,魏无羡却生怕不够刺激他一般,又道:“先来后到,你来晚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现在可以走了,不要再来打扰湛儿。”
魏婴走了,魏无羡才松动了脸上狠厉的神色,幽幽叹了口气,道:“希望你这次不会让我失望。”
只是魏无羡没有想到,他离开时特意点了安神香也没让他的魏夫人一觉睡到他回来,甫一推开客舍的门就被人扑上来抱了个满怀,他也下意识地接住,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见怀里的人问:“你去哪儿了?”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紧,魏无羡这才注意到他家湛儿的靴子还在床边,也就是说现在他没有穿鞋子,外套也挂在架子上没拿,能让他如此不顾形象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反问:“怎么了?”
蓝湛抱着他,闷闷道:“我梦见你走了,不要我了。”
魏无羡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什么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事儿的。”
话虽是在安慰,但他心尖却还是没忍住颤抖了一下,若是噩梦成真……若是赌输了他怕是又要让他的蓝湛伤心了,可是他不后悔,不后悔去教训江晚吟,也不后悔替从前的自己得罪江家,只是他还是希望,若注定只能有一人圆满,他希望他的魏夫人能不知道一切真相,余生平安喜乐,有良人伴他共度一生。
——湛湛的梦——
蓝湛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只知道睁眼时,入目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很快又闪起亮光,他听见了叔父的声音,那应当是叔父的声音,只是更加苍老和无力,他听不清叔父说的是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应该觉得疼的,因为他在受罚,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叔父如此,只是他偏偏不觉得疼。
终于,他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几日后,他看见兄长跌跌撞撞地跑进静室,抱着他诉说着心疼和自责。
他终于知道了缘由。
他听见兄长说,魏婴没了。
他听见叔父说,罢了随你。
好像一夜之间,蓝氏所有与他亲近之人都染上了疮痍,替他诉说着他的不幸,唯独他自己知道,他不只是因为欢喜。
心悦魏婴是一则,可即便那人不是魏婴,只是个与他交好的朋友,甚至是个普通人,他都不会不管不问的,只是恰好那人是魏婴,恰好自己欢喜他,所以才放不下走不出。
放不下的是魏婴,走不出的是那宣之于口又被无情拒绝的喜欢。
可是他没办法说出口,因为兄长与叔父认为的,也并非全然不对。
魏婴离开了他,毅然决然地跳了崖,不要这个世界,也不要他。
或许,他从未想过要他。
他说他是旁人,他让他滚。
他滚远了,再不曾轻易随便地踏入夷陵和云梦,为何他还不回来?是不是他的问灵扰到了他,让他觉得厌烦?
或许是的。
可是他忍不住。
他只是想知道他心爱之人的魂魄归于何处,想知道他的魂魄是否安稳,仅此而已,也不行么?
可人死不能复生。
或许应该学着接受现实。
可现实好痛。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或许,魏婴喜欢的酒能让他不痛。
后来他抱着天子笑,痛得更加窒息。
不好喝,也不能解忧。
他连他的梦里都吝啬出现。
再后来他学着山下的寻常夫妻为他立了碑,他终于见到了他,在他的梦里。
梦里他依旧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那个少年郎,他远远的望着他,再不敢触碰。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他睡在他的碑前,将梦境当作现实,将现实当作梦境。
浑浑噩噩,独自走过十余载。
他依旧践行着他们的誓言——
惩奸除恶,无愧于心。
不为他,只为天下有情人不会如他们般分离。
白日里,他是白衣出尘的含光君。
深夜里,他是睡在他碑前的梦中人。
梦境现实的交替,已分不清是梦是真。
假作真时真亦假,又何须计较所谓真假,你又怎知,我们这须臾的浮生,不是一场荒凉的大梦?
细细麻麻的痛自梦中引入现实,蓝湛终于惊醒,身旁早已无人,摸上去已有些微凉,眼睫上不知怎的低落了一颗晶莹,这一场梦,做的很是真实。
于是在听到门响,看到那人进来,他终究没顾及什么雅正骄矜,不管不顾地扑向他,似乎只有紧紧抱着他才能缓解梦中的惊怕。
梦中的你怎舍得抛下我,让我余生踽踽独行不得安稳?明明你对我是如此的情深义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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