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CALOID同人】VC别传——序传(6)
第六章
狭路相逢
言和含怒出手，这巴掌甩得蔡欣找不到北。周围的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没有人说话，沉默着，后排有人恐看不见，特意伸长了脖子，好像一只只鸭，被人捏住了脖子。
半晌，不知是谁爆出一声:“好！”整个现场立刻和油锅沸腾一样。言和漠然，并不言语，只是将眼睛死死锁住蔡欣。蔡欣眼白将瞪出来，却无可奈何。
“把水带回去。”言和说着，冲洛天依点点头。洛天依连连点头，匆匆付了钱，带水走了。那猴脸瘦子要追，觉着腿脚遭了棍子夯，下盘不稳，摔了个仰八叉。
言和脸色本就阴沉，这下更和要下雹子一样:“好个二连，生得和土匪一样。现在除非你们连长来，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小卖部的老板摇头，那张布着皱纹的老脸并无表情:“要买水的排队，不买的不要逗留。”
不过半分钟，“包围圈”散了，人来人往。言和一脚踹在瘦猴儿的屁股蛋子上:“你，去！把你们连的负责人叫过来，老娘耐着性子呢！”说着掇了个塑料椅，竟坐了下来。
有人喜欢看热闹，要留着。但太阳越来越照人，老板不太喜欢这些观热闹的人，只道是觉得热了，清了三次场，人方才见少。
言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手机。她面前的三男一女连声都不敢吭，他们可知道言和打起架来不含糊，甚至深不可测。
一晃过了十分钟。
“嗯？”言和停顿了一下，一丝不好的预感侵入了她的潜意识海——这是危机意识！言和把手机锁屏了，放回了口袋里，“哼！我说你们二连怎么膨胀得和冬瓜似的，原来有个会打架的！”
不出言和所料，当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这个房间的空调竟有些架不住，温度活活被往上扯了五摄氏度有余！来人是个女生，虽说着了一身军绿，可仍然掩饰不住她美丽健康的容貌，以及……她一身侧漏的火红色霸气。
这女孩子正是乐正绫！
乐正绫进了屋，泛着幽红的双瞳冷冷扫过里面的所有人一眼，像一只豹子。而身后跟着的，和那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的瘦子，就是言和放回去报信的瘦猴儿。乐正绫火气大得很，认准了扣着三男一女的，一边坐着的言和，一把将蝎子辫甩身后，横眉立目:“椅子上的，是你打的人？”
言和上下打量一番乐正绫，确认这冲天的怒气是从这女孩子身上发出来的，不温不火地发问:“你……是谁？我要找二连的负责人，你是吗？”
乐正绫本就心头有火，加上言和这幅爱理不搭的样子不讨喜，当下也不客气:“二连副连长——乐正绫就是我，你打了我的人，总得给个说法吧。”
讨说法？言和柳眉微蹙，谁找谁讨说法？她一眼扫上了乐正绫身后的瘦猴儿，那厮目光闪烁，不敢来看言和，言和心里明白了: 这事儿啊，多是经过添油加醋了。
言和道:“呵，巧了，我也是来讨说法的，就不知道你的说法是哪样，我要的答复又是哪样。”
两人目光相对，一股肃杀油然生出，本来在这里聚着买水买零食的学生们觉着要出事，这一下赶忙跑开了，连热闹也不敢看。乐正绫的神眷之力似乎有所保留，并没有让这里的空调为难，她只是想吓吓言和:“外连的家伙，在我乐正绫这儿，你还不想向我的人道歉吗？”
言和冷笑两声，摇着头不肯就范:“不，不不不，你没有让我道歉的理由，我是不会道歉的。如果你想说拳头硬就是道理的话，我不介意和你讲讲道理！”言和活动了两下筋骨，眼前这人不讲道理得很呐！那我也就只能动手了。
“好啊，你竟然想和我打架。”乐正绫朝外面一指，“走，出去打，免得砸坏了东西。”
应了战，言和腾身跳出来，乐正绫也跳到了言和身前。只见乐正绫一声清叱，拳掌亮相，向前突进，一记冲拳挂着炽热的拳风向言和胸口暴起而袭。
出拳速度之快，令远处看热闹的几个女生男生惊呼了起来。常人是躲不开的！言和则不然，她已是绷紧了神经应战，看得清清楚楚，双脚点地，右脚一脚点到乐正绫右拳，身子借风使力窜到乐正绫头顶上方，同时一翻一转，左脚举过头顶往下一砸，直压乐正绫头顶。
乐正绫右拳被人荡开，心下吃惊:“这人也是神眷者？”阿绫左手上架，生生架住言和的腿，刚要反击，言和的右腿已转了向，朝乐正绫胸口点了过来。那速度与架势，像是长枪点来一样，稍不注意就要出事。阿绫将体内神眷之力尽数调出，聚集在右臂，猛挥出带出一阵拳风！
“呼！”
“啪！”
拳脚相撞，撞出一阵清响。四周众人看不清具体是个什么招路，一恍惚，两人只是一合一分。言和一脚撞上了乐正绫一拳——乐正绫的全力一击，姑娘接不下，和踢上铁板一样难受，不由得赶忙借力腾身后翻，一个平沙落雁落在地上。说实话，言和受不了这一拳，硬接下后腿上又痛又麻，但又不能示弱，无奈只得立地后双手平分，左脚支地，摆了个金鸡独立。
言和眉毛立起来了，暗道不好:“这人的力道胜我不止一筹，本来要给天依出头，这下碰了钉子可怎么办。”
“哈！”乐正绫不留任何机会给言和，纵身一跃，一手飞拳由上及下直贯言和面门。眼见要打到脑门上来了，言和眼中闪过一丝翡翠荧光，左脚聚集神眷之力，奋力飞身跃过乐正绫上方。乐正绫出拳虽快，但比起言和的速度依旧不够看，这一拳算是空了。
十成劲的铁拳怒吼咆哮，落到地上竟将地面砸出了几道裂痕，地上细石子飞溅。远观之人无不惊呼，有几个胆子小的女生怕殃及自己，急匆匆跑了。
乐正绫一拳落空，刚要回头。言和落地，就势伸左腿一勾乐正绫左腿，使了个绊子。乐正绫力达双拳，下盘不稳，这一勾正好中招。阿绫只觉得脚下不得劲，身子往前栽，要摔个狗吃屎。乐正绫赶忙调整姿势，顺势一翻，在地上翻个跟头站立起来。
阿绫的暴脾气众所周知，言和这一下让她下不来台，使得乐正绫恼羞成怒。
乐正绫咬牙切齿，转瞬间暴跳如雷，随着乐正绫眼瞳为鲜血般的红色覆盖，阿绫周围升腾起一股无形的气浪，也可以说是热浪，灼人如同天上的烈日。背后的蝎子辫被这股热浪卷得在半空中飘着，乐正绫双手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好似一头发疯的狮子:“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言和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子一粒又一粒，只是将全身的所有神眷之力聚集在双腿上，做好和乐正绫周旋的准备，但表情却强做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神色，就连语气都没有一丝大喘气:“我当然知道，不过若是你的力量能够吓到我的话，我也就不会来出这个头了。所以……话不必我多说了吧？”
“你自找的！”乐正绫爆炸一般弹射出去——这可是子弹一样的速度。言和眼瞳骤然收缩，惊讶无比，比自己想象的速度要快！言和赶忙双脚蹬地面，鹞子翻身，斜掠而过。
言和的神眷之力以速度见长，其疾如风，实力全开，不与乐正绫正对，自然可以周旋。
“呼！”
“啪！”“啪嗒啪嗒！”
步踏神行，拳过带风，乐正绫的铁拳力道十足，言和是不能用血肉之躯直接碰撞进行肉搏的。尽管言和腿功能折断树枝，可面对乐正绫捶裂地面的双拳，仍是望洋兴叹！
阿绫的进攻虽然次次落空，但打得乐此不疲，依旧是照着言和的上三路招呼，丝毫未减缓懈怠。打过了十几回合，乐正绫一套组合拳竟然击出十数拳，把言和逼退了十步有余。
言和身轻如燕，也招架不住这么猛烈的进攻，拳头和那下雹子似的，不论你是谁，你在哪儿，通通是劈头盖脸的砸过来。而言和作出的些许反击，毫无意外地被乐正绫的拳路悉数拦截，言和怕招式过于激进被抓住机会，也不敢用这种不要命的招路。
不知何时起，又有人来看热闹，当然，是远观。同学们站在远处，赞叹声，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三十个回合过了，乐正绫化拳为掌，一记手刀斜切向言和的脖子。言和闪身刚刚躲开，乐正绫却是一脚又铲了下去，要对付言和下三路。言和见这一套招路行云流水，不由得觉得佩服，但下一刻，言和却笑了。
她，找到了乐正绫的破绽。
言和快速出招，左脚点踏乐正绫伸出的左腿，身形微侧躲开夺命手刀，右脚高扬，挂风而落，一记猛踹，砸向乐正绫胸口。这一脚似踹似踏，结结实实，闪电一般下落，风暴一般降临。
“砰！”砸了个结结实实！这一瞬间，世界仿佛无声，下手的这一刻，言和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自己躲了半天，总算是苟到了反击的机会。
言和心中长出一口气:“呼！算是搞定了，这疯女人真碍事。”可她立马觉出不对，乐正绫虽挨了一脚，可一张俏脸上波澜不惊，似是早有防备。言和眼眸薄荷绿光闪出惊异神色，正欲借力，弹出跳开，为时已晚！一双铁钳一般的玉手已牢牢锁住自己的右腿。
乐正绫疯魔一般，嘶吼一声，扯过言和右腿，竟和抡锤子一样将言和头冲下砸落向地面:“啊啊啊啊！”乐正绫的理智荡然无存，言和让她出了丑，她要让言和付出代价！
岂料言和也不是好对付的，砸落下去的那一瞬间，将手支地，左脚一架来人双手，凭腰作弓，和弹弓一样。言和调动腰力脚力，竟然将乐正绫跃过自己甩了出去。
“哗！”乐正绫的二连里面那几个闹事的呆住了，一瞬间却又成了暴沸的开水！言和的狠厉让他们直缩脖子，像是乌龟一样。
“蔡欣，你说你，怎么惹了这么个怪物，如果没有阿绫大姐头，你怕是要被打得亲妈都认不出来！”四个人中有个人开口，有点责怪地看着蔡欣。
蔡欣呢？早就没有了前者的傲气，看着灰溜溜的，捂着那张肿得不合时宜的脸一边发着抖。
而此时，却又有一个人加入了围观者的行列。言和与乐正绫却丝毫不觉，只是酣战。
乐正绫被言和摔了出去，迅速一踏地，又将身体整个地往言和这儿来了一记“铁山靠”，言和方才将乐正绫甩出，已经有些强弩之末的意思了。现在乐正绫攻势依旧不减，侵略如火。言和再无精力应付，一下被撞开两三米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住手！”围观者里面有人吼了一声，声音响亮清脆，带着几分柔和与治愈。
不让打了？乐正绫暗想，是不是那个教导老师来了？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不容思考，乐正绫回头看围观的人里，那喊话的赫然是洛天依！
“你怎么过来了？”乐正绫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前的不快竟一扫而光。
洛天依在一旁看着揪心，她刚刚才来，一来可不得了，言和跟人打起架来了，而另外一人恰是乐正绫，两个都是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姐妹。带着几分纳闷，再加上言和要吃亏，洛天依赶忙喊停，跑到两人身前。
蔡欣见此时言和吃了亏，料知自己此番应当得了理，心说话: 好你个灰头发的人精，还敢回来，这会儿你后边的靠山已然倒下，看我一会儿如何羞辱你！
蔡欣一手捂着脸，一边扭着腰，一脸鄙色，冲洛天依一白眼:“哟！你还敢回来？你背后的大姐头已经被我们老大打趴下了，这会儿回来是还想再挨一巴掌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勉强入眼的打扮，略显狼狈的情形，蔡欣就这么滑稽地傲立在了几人前，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随之而至。
乐正绫心里奇怪，洛天依怎么来了，明明是自己和四连的言和打架。可再一看，那生事端的蔡欣来时冷嘲热讽的对象是洛天依，心下立时涌出一分不快。但乐正绫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忙到洛天依面前问事:“天依，你怎么来了？”
洛天依一脸着急地看着地上的言和，好在言和体质不差，缓了口气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天依这才开口:“你为什么要和言和打架呀！”
“言和？”乐正绫疑惑地看了看一边的言和。
言和看了两眼发愣的乐正绫，冷冷一笑:“我就是。”
乐正绫听出了洛天依语气中的委屈和不高兴，忙解释:“天依，我这也是听我们连的人到我这里告状，说四连有人搞事情，把我们二连的蔡欣给打了。我这才来为我们连的人出头的。”
洛天依的表情是冷的，脸是阴沉的，半晌，这才问道:“阿绫，你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