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对女性主义的一些粗浅的思考
起因是最近的一段视频(EP10)里我提到了李银河老师,并冠之以了“先生”的称谓。之后有零星的弹幕和评论指出,应该避免以“先生”的称谓去称呼李银河老师,以免弱化其女性的身份,误导不认识李银河老师的人。
相关的这些言论,似乎都有一句共同的潜台词,那就是要将男性和女性的性别身份厘清,又或者说,希望提及某些女性公众人物时,有必要突出其“女性”这一主体性。
只能说,天下苦男人久矣。
但是,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这么做对女性的处境是否真正有益?这些问题我觉得是需要进一步探讨的。
最近全嘻嘻和上野千鹤子的对话激起了我对女性主义的一些兴趣,因此特地去翻阅了一下波伏娃《第二性》这本书。但是由于内容偏向于哲学的思考,读起来过于晦涩,到目前也没有看完😹。

然后我又跟身边的老师同学交换了一些想法,对于女性主义的思考就告一段落了。
不过,从中我还是得到了一些启发,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男权的俯视下,其实男性和女性的命运一样可悲:男人的悲哀在于他无法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女人的悲哀在于她是一个女人。在我的理解里,这里所说的“女人”并不是说性别是原罪,而是女人从出生开始,她的一生就已经被设计好了——她似乎只能接受她的命运,更像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必须依附于某个男人才能存在,因此才被称为“第二性”。而男人,他们看似在这个社会里有更多的选择,但实际上因为没有一个男性能真正做到“顶天立地”,因此,男人的命运也是悲哀的。
是的,人生而自由,却又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读到这里,如果你接受我以上的理解,那么你应该也同意:单纯地制造男性和女性的对立,对我们目前的处境没有任何意义。男性并不是女性的敌人。

来自他人的评价、期待和来自社会的规训往往会被内化为我们对自身的要求,隐秘得连我们自己都无法觉察到,从这个角度出发,男性也好女性也罢,我们都需要女性主义,或者说,我们需要“去性别化”主义(我瞎叫的)。
稍微举个以男性为受害者的例子。最近在病房接诊了一位酒依赖的男士,精神检查的过程当中频繁绕圈子,不愿触及内心感受。当我们提到饮酒的问题时,患者表示喝酒会让他感到“放松、愉悦”,而当我们提到饮酒的危害时,他说:“比起这些危害,有时清醒着更痛苦”。而他口中所说的痛苦,澄清后指的正是承担作为父亲、丈夫和儿子这些角色时所感受到的压力(实际上他完成得都很好),喝酒、喝大酒,让他能够短暂地逃离这些责任,逃离现实,以致于他越来越依赖酒精这种媒介来达到麻痹自己的目的。
这位患者有个口头禅:男人嘛。
窃以为,男人的身份正是他动力的来源,也是他最大的诅咒。
应该说,女性主义的内涵是丰富的,也没有所谓的“真谛”,女性主义所倡议的应该是这样一个社会: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我们都可以选择自己想成为的样子。拿全嘻嘻来举例,她可以选择做一个娇妻,依附于她丈夫,也可以选择做一个如她所树立的女强人的人设,只要是思考过后的选择,那都是值得尊重的。但是自欺与欺人,前者难免造成心理冲突,引起个人极大的痛苦,后者太低估了网友的段位(真实的北大祛魅时间),难免遭到全网群嘲。这一切的发生难道不合理么?

而自由就在当下,与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