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10 探讨

“你是说，我们现在与本体实际上已经成为两个个体了吗？”

“没那么简单。”陈小桔伸手轻抚李慕斯精致的小脸，目光散射，“我们，就是分身和本体，之间的关系，大概相当于那种共用一个大脑的兄弟姊妹，无论是所见所闻，还是内心情感的变动，脑中闪烁的思维片段，都是共享的，包括我现在心中那些模糊的猜测，灵光一闪。”

陈小桔深吸一口气，从李慕斯腿上直起身，“我们之间在被迫互相窥探，这个强迫我们的就是回归世界。”

“那这与吞噬灵魂又有何关？”

“我不清楚，但是你没有发现吗？在这个世界，原本的道德法律全都不适用，在这样的世界，那些现实中广受赞誉的品德楷模才是怪人，这是为什么？难道刚刚进入回归世界的人就可以自觉地抛弃前半生建立的三观吗？”

“但至少世界观已经崩塌了吧。”

“不仅是世界观，连我们对自己的认知都已经被扰乱了。”陈小桔直起身，双手交叉搁在膝上，“在一开始，我们还只是为了方便区分两边时间流速不同才做出的选择，现在已经逐渐成为意识分裂的根本原因了。我们在被回归世界所改变，慢慢成为一个全新的个体。我是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这三个问题的基石正在被破坏，如果不去为自己的心理下这样一个锚定，无论是分身还是本体最后都会陷入虚无主义的漩涡。”

李慕斯侧过头，担忧地盯着陷入沉思的陈小桔，“那你这意思就是人的意志是由环境塑造的？这不就是……是……”她搜肠刮肚，从不甚丰富的高中哲学知识里刨弄出一些渣滓，“机械唯物主义吗？”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说凡事都要辩证看待，路西法效应也确实不一定能解释一切，但我们确实正在被环境所改变。无论是内心曾经深藏的阴暗被勾引，抑或逐渐被这个世界所渗透，人格在近乎产生巨大变化的环境下必定会变异。当个体足够强大时，人格将会被迫进化为神格。”

陈小桔合握住李慕斯的手，搁在腿上轻轻摩挲。李慕斯微微红了脸，没缩回去。

“从古至今，太阳都被看做生机与希望的象征，对太阳的崇拜在远古部落非常普遍。但是这只是恰巧地球满足了一个金锁链条件，产生了生命，并非太阳有意地照顾我们。如果太阳有意识，想多放出些热量，或少放出些热量而导致了地球上的灭绝，这并不会对太阳有任何影响。太阳对人类来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灵，可以是散播生机与希望的真神，也可以是邪神，然而太阳也不会在意人类的感受。”

“你应该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老人对明天的天气十分担忧，因为他的一个儿子卖伞，希望明天下雨，一个儿子开染坊，希望明天是晴天。那么倘若真有一个掌管天气的心善的神，那他到底应该怎么做？如果一切按人类的道德标准来约束神，那么神将被自己杀死。”

陈小桔目光阴郁，“当我们的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人性被抛弃将是必然的，无论是个体还是社会，都将需要全新的道德标准来作为定住人们心海的定海神针。”

李慕斯有些缓过神来，焦急道，“那梁香栾就是……”

“没错，梁香栾已经出现这样的症状了，虽然她本身实力不强，但她所能控制的力量在回归世界的加持下已经足够改变一个人了。她与象牙塔那帮主动为科学献身的人不一样，毕竟还只是以变强这一虚幻的目标作为前进的动力的，不够坚定，也不够支持她完善新的道德理念。”

窗外，褪去风雪的千河谷地裸露出新鲜的土壤。曾经陈横遍地的尸体随着积雪消失了，同那些被冻死的野草灌木一起，被遮掩在一片片向死而生的新芽下默默腐朽。

蓝色白色的骸骨交错着堆叠，远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亲密。他们的鲜红的血混杂在一起，渗进泥土里，成为新一轮生命的给养。

————

北方。

邵白华正带队向南面前行，他坐在隐秘特勤舟翘起的船首上，仅余一根高高翘起留做装饰用的球帆杆斜指晴空，这让他有种扶摇同风起，直上九万里的豪迈感。

他挥手招来下属，命令在瑟斯共和国首都的附城降落。

验明身份，招呼前来接待的官员，递交外交文书，交接手续。一系列程序忙完后，邵白华将自己陷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

“真是，瑟斯共和国是怎么回事，破事那么多。”

“听说是瑟斯这边最近不太平，财政赤字，税收加过了头，政府又不积极跟黄金王国合作，两国爆发战争，内部还因此发生了数次大规模游行，甚至还有场小型起义。”崔特使应道。他跟随邵白华回国后，又被任命为外交公使，作为邵白华的助手同行。

“哦？”邵白华来了兴趣，“回归世界还会有起义？”

“是，应该算是农民起义。不过没存在两天，就给政府军全部歼灭，领头的反而还被枭首，在起义城市的城门口挂了三天。”崔淼回忆了一下，回道。

“哈，在这种社会环境下还敢爆发起义，只能说农民就是农民，无智无谋，一盘散沙，必死无疑。”

“白华卿说的是，这里跟现世可不一样，实力是不可剥夺的。弱者恒弱，是不可能因为团结起来，就拿到枪杆子的。”

邵白华站起身，“高见呐，崔特使。不过我倒是对这个国家稍微有些兴趣了，要不要一同下去逛逛？”

崔淼跟着站起来，挥手作邀请状，“正有此意，来，白华卿请。”

————

“你是说杰拉托已经攻下上河谷地西部与北部，战事良好，回来报备？” 瑟米弗蕾朵缓缓张口，高耸的胸脯在维多利亚礼服的约束下微微起伏。“那你呢，你之前上哪里去了，菲欧娜。”

“是的，杰拉托已经攻下卡菲族两座城池以及数十大小营地，飓风兵团长与杰拉托均有负伤，联合军团死伤千余人，损失惨重。此外，臣被邵白华骗去捉拿陈小桔，仓促出发，不慎为敌所擒，拘束四天，饶幸逃脱。”

“数万人的联合军团，打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攻下这么点地，杰拉托，好大的胆。”

“陛下，臣以为这并非完全是杰拉托的错，面对身负三王之力的卡菲族联合军队，僵持才是正常的现象。”

“哼，”冰雪女王不满地从鼻间冷笑一下，“那你和邵白华又是怎么回事，一个莫名停止军队推进，丧失取得先手的机会，一个妄自菲薄，孤身深入敌营，还给抓住了，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给我们的计划增加了多少变数！”

“臣知罪，不过，邵白华也是对我有所猜忌，并未将情报完全告诉我。”

菲欧娜几乎一句话捅开了三个阵营之间的窗户纸，王宫陷入沉寂。

沉默了许久，但又或许只有几秒。瑟米弗蕾朵问到，“还在那有什么事？”

“陛下，臣确实还有一要事禀报。”

“说。”

菲欧娜抬起头，目光扫过女王浑圆的大腿与纤细的腰肢，对上女王的双眼，“公主殿下的事，有眉目了。”

说明：这是我为轻小说《国教萝莉骑士团》写的续集，作者原名灼忆重现，现名南鹤。原书太监三年之久，找不到作者，但又十分喜爱，不甘心，所以就自行猜测补全了其大纲，并作了续写。原文我存网盘了，推荐先阅读前文。我还是学生，第一次准备写长篇，笔力可能不及原作者，也会卡文，可能隔很久也不会更新，希望读者谅解。侵删。另外，我创建了国教萝莉骑士团的贴吧，欢迎大家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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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