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那也不许脱!
热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她不喜欢抛弃这个词,那带有太过浓烈的感情色彩,非是关系亲密的人之间不可使用。
那位前女友不过运气好才占了个张艺兴初恋的头衔,至于与他之间的过往,甚至连正经的感情都算不上,所以哪里有什么抛弃不抛弃?
事实上,她觉得除了自己,没有人的离开对张艺兴称得上抛弃。
或许这样有些绝对又不讲道理。
可这样的事情,她又为什么要讲道理?
欧阳娜娜从小接触娱乐圈的人和事,即便年纪还轻,但早已修炼成人精,见热巴半天不说话,虽然猜不出具体原因,却也清楚一定是和刚才的话题有关,于是连忙嘻嘻哈哈地打圆场,将话题重新引回自己身上。
由于当初小爽半强迫性的科普,热巴对欧阳娜娜与陈飞宇之间真真假假的恋爱绯闻了解得一清二楚,以至于才听当事人讲了几句就有了举手提问的冲动。
但很可惜的是,她不能。
作为同行,特别是不那么熟的同行,当面问人家这种事情约等于结仇邀请。
这种常识她还是有的。
所以,不管内心的八卦之魂燃烧得多么炽烈,表面上热巴仍然扮演着一位优雅知性的大姐姐,认真倾听,点头微笑,无聊而又无趣。
后来是张艺兴救了她。
“宝贝。”伴随着这声呼唤,张艺兴脚步踉跄从包间与此处相接的拐角处出现。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此刻整张脸都是红的,眼睛也半眯着,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明显已经醉了,这从他听到欧阳娜娜打招呼后,一脸关切地问她这么晚不回去助理怎么还不催,难道家里人不会担心时便可见一斑。
这明显赶人的话让空气里渗入些许尴尬,好在欧阳娜娜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笑眯眯地道别后便起身离开,并且在临走时冲着热巴眨了眨眼,表情之暧昧,俨然一副CP粉吃到糖的幸福模样。
当然,其中几分真,又几分假就有待商榷了。
热巴有些烦躁,她当初决定请欧阳娜娜来演出是为了把过去的结解开,万一因为刚才的事又结上,那这两天不就白折腾了?
无奈的热巴想开口数落几句张艺兴,可才一转头就冷不防地见他朝自己单膝下跪,表情严肃认真不说,双手还不知为何背到了身后,看样子很像在摸索着什么。
电光石火之间,一切似乎都串联了起来。
怪不得他临时改唱信仰,怪不得他要把欧阳娜娜赶走,怪不得他要喝这么多酒……原来是想向她求婚么?
只是求婚这事有这么可怕么?
至于他喝酒壮胆到这种地步?
说起来上次的醉酒版求婚她可还记得,虽然谈不上反感,却也着实不想再来一次。
倒不是她对浪漫温馨的求婚现场有什么执念,她只是觉得求婚这种事,当事人起码得是清醒的。
想到这里,她连忙出声阻止:“张艺兴,别……”
她的这一声喊得非常急切而投入,一时间竟忘记控制音量,也幸好不远处的酒局正热闹,不然非喊得全员围观不可。
张艺兴被喊得愣了一下,旋即做出了有些奇怪的反应,没有露出受伤的表情,反而歪着头,不解地哼了一声:“嗯?”
这是不是好像淡定过头了。
热巴狐疑的功夫,张艺兴再次开口:“可是很热啊。”
他边说边抖了抖肩膀,身上的外套随着抖动一下滑落到手肘,在算不上安静的空间里清晰地发出一声闷响,而这也让热巴终于注意到他微微透粉的皮肤上隐隐闪着光的细密汗珠。
原来,他并没有要求婚。
原来,他只是想脱个衣服。
一瞬间,热巴只觉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向上翻涌,令她甚至开始担心双颊的毛细血管会不会有爆裂的危险,而随之而来的窘迫感则让她想一步跨过张艺兴的头顶,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掉。
在这之后嘛……老死不相往来肯定不现实,但断绝三天联系绝对可以考虑!
“嗝……”正当热巴满脑子想着如何逃离现场的时候,张艺兴打了一个结实而充满味道的酒嗝。
这倒是给热巴提了个醒——眼前这位仁兄已经醉糊涂了,哪里可能发觉她方才的小心思?
于是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略带有报复性地俯身将那件脱到一半的外套重新拉回到张艺兴身上,并且十分仔细地整理一番。
“那也不许脱。”也就是这件外套没有扣子,如果有,她绝对会将纽扣一路扣上他的喉结。
张艺兴一直低头看着热巴动作,没有反抗,却委屈吧啦地撇起嘴,明显是不情愿。
热巴见此扑哧一乐,恼羞成怒的情绪就此散了,拿起纸巾仔细擦拭张艺兴的额头后,才再次抬手将他外套的衣领向左右各扯了几下,安抚道:“乖,就这样,会着凉。”
这一句倒是真心实意。
不知是接受了这个理由还是温柔的声线起到作用,片刻沉默后,张艺兴点点头,摸着自己的胸口嘟哝了一句“好吧”,然后双臂一展,转而抱住热巴的一双小腿。
“干嘛?”热巴一惊,下意识想躲,可奈何张艺兴的力气太大,她的脚才将将离地就又被按了回去。
“靠会儿。”张艺兴语气有些恶劣说着,头微微晃动,鼻尖和双唇亲昵地在她的膝盖上蹭了蹭,成功让她打了几个战栗后,头一低,像无尾熊拥抱树枝一样枕在了她的腿上。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此刻的张艺兴浑身像火炉一样烫,这和热巴因长期暴露在外而微凉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烫成这样,就算不是在发烧,应该也很难受吧?
热巴这样想着,没再挣扎,软软地任张艺兴抱着,双手则开始忙碌,先是将张艺兴的外套又向下拉了拉,转而握上奶茶杯子,略凉了些便轻轻地抚上他的后颈。热了便离开,凉了再回来,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他的眉眼舒展,鼻息轻缓。
“好些了?”热巴摩挲着张艺兴颈椎处突出的那块骨头,轻声问道。
“嗯。”张艺兴淡淡答着,随后抬起胳膊向自己身后一探,握住了热巴的手,就像她方才摩挲他的骨头那样,摩挲起她无名指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