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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渣翻 《骑士之刃》 (九)

2022-07-23 13:52 作者:莫名其妙的压力  | 我要投稿


珍妮卡拔出龙刃,沿着奇梅尔要塞地下的一条黑暗的隧道前进。她脚下的石板路崎岖不平。唯一的灯光来自马萨塔的随从们舞动的探灯。他们靴子发出的脚步声在她耳边响亮地回响。

 

天花板的一些部分裂开了,潮湿的泥土洒了一地。他们曾经被迫翻过一堆巨大的瓦砾,一边匍匐爬过剩下的缝隙,一边感谢帝皇没有让更多的瓦砾倒塌。其余的时间里,他们被迫排成纵队在湿漉漉的黑暗中前进。

 

“随从,”马萨塔低沉的声音穿过珍妮卡的通讯珠。“确认情况。”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从殿后的卡斯顿中士那里向前低声确认。珍妮卡站在队伍一半的位置,审讯员纳什身后,轮到她回复了。迪布科发出咕噜声,而拜死教刺客沙内玛和谢马拉则发送出非语言符文指示符。

 

马萨塔说:“鸟卜仪读取到前方有更宽阔的空间。仍然没有生命迹象,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你们是审判庭的仆人,保持警惕。”

 

“感觉我们好像被困在这里好几天了,”莫滕在珍妮卡身后嘟囔道。“更广阔的空间也许会更讨喜。”

 

“还不到三个小时呢,”珍妮卡说。“你会没事的,我相信。”

 

“对你来说没问题,”学者嘀咕着。“我想,你一直坐在骑士身上,已经习惯了密闭的空间。”

 

“不,那完全不同,”她说。“火之蔑视里感觉很安全,你可以看到几英里内的一切。在这里感觉.....被困住了。被埋葬。不知怎么的,感觉不妙,好像有什么在监视。”

 

“有,”纳什扭过头来。“帝皇。现在别说话了,照主人的吩咐保持警惕。”

 

珍妮卡压下了她的回答,跟着纳什走到一个门楣下,上面刻着奇迈罗斯家族褪色的纹章。

 

他们走进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面有低矮的柱子,天花板上曾经镶嵌着错综复杂、令人不安的蛇、野兽和人形图案。当珍妮卡意识到这些画面正在相互融合时,皱起了眉头,赤裸的人肉流淌在蛇形鳞片和色彩鲜艳的羽毛中。

 

房间的地板上放着几张石凳,一大块天花板断裂,砸在几张石凳上,将之压成碎石。密室的远端仍然没有被触碰过。那里有一座精致的石坛,后面有两个黑漆漆的门洞。

 

“一座亵渎神殿,”纳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星语者文奎斯特沉重地靠住他的手杖,将手放在太阳穴上。

 

“这里有回声。痛苦。黑暗崇拜。放荡,”他说。

 

“最近的?”马萨塔问。

 

“它们很久了,”文奎斯特说。“几十年的堕落实践。”马萨塔瞥了珍妮卡一眼,珍妮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一定流露出了恐惧。

 

“我们不知道,”她说。“我们和他们一起战斗,一起吃饭。我们称他们为朋友。”

 

“我相信你,”马萨塔皱着眉头说。“可是,它还在继续。异端把罪恶隐藏得如此之深,别人怎可能知晓?”

 

“这是一个古老的世界,审判官,”珍妮卡说。“如果说我从适格仪式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阿德拉斯塔波尔对我们隐瞒了很多秘密。不是所有的都令人愉快。”

 

“它们中的什么杀了他们,”卡斯顿中士说。“有什么东西杀死了空地上的那些人。有什么东西留下了这个。”

 

卡斯金(卡斯顿昵称)绕过一根柱子,用枪指着柱子底部的一堆骨头和烂布。珍妮卡走过去站在她身边。结晶沉积物在强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那是民兵制服,”她说。

 

“看起来似乎是,”卡斯顿说。“守军里又来了些你们的人?”

 

“不,”珍妮卡说,她一想到可怕的事,脸色就变得苍白。“这些是旧制服的痕迹。那是加冕前的德拉科尼斯家族的纹章。在奇梅尔要塞周围总是有失踪的人,但都被归结于Wulfdenkyne(阿德拉斯塔波尔的一种类似于狼的野兽)所致。它们通常并不危险,但有时会成群结队地掳走落单的农奴和民兵。”

 

“好吧,这不是机会主义掠食者的杰作,”林提古斯一边说,一边调整眼睛前的镜片。“看看骨头被磨碎和断裂的情况。”

 

“那是咬痕,莫滕,”卡斯顿说。“这很难反驳Wulfdenkyne假说。”

 

“他们是人,”学者说。“人的骨头,被人的牙齿咬了。”

 

“警戒,”马萨塔重复申道,然后瞥了文奎斯特一眼。这个眼神很短暂,很微妙,就像星语者作为回答的摇头一样,但珍妮卡都看到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马萨塔说。“无论残存的是什么腐败之物,它都深藏在这个地狱深处。我们继续进行。”

 

珍妮卡站在随从队伍中,准备好刀枪跟在纳什后面。但当他们陷入更深的黑暗时,审判官和他的星语者之间的对话在她的脑海中也产生了影响。

 

 

这群人穿过迷宫般的地下通道。他们沿着螺旋状斜坡穿越洞穴和牢房,走过尘土飞扬的通道,古老的骑士雕像站在印有奇怪徽章的旗帜旁。他们经过让珍妮卡毛骨悚然的黑暗门廊。她时刻都幻象有手会从黑暗中冲出来抓取她的肉。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怀念骑士驾驶舱内的舒适坚固。

 

“这些通道比上面的废墟要古老得多。”

 

“我本可以告诉你的,”珍妮卡说。“这里的纹章太古老,我都认不出来了。不管这是什么,它肯定早在奇迈罗斯家族在上面建造城堡之前就在这里了。”

 

“这一切瞒了这么长时间,”莫滕说。“这在奇迈罗斯家族中不可能是常识。有人会谈起,或者会有奴仆看到。有人会猜想这个女巫一定知道这件事。我认为她有一个核心圈子,奇迈罗斯家族的骑士或仆役中的一些特殊情况,她引导并展示了进入下面通道的路线。”

 

“猜测,”珍妮卡说。

 

“深思熟虑的猜测是我的专长,”莫滕回答。“基于数百个细微的决定性因素和天缘般的可能性。这就是马萨塔留下我的原因。我很少说错,坦·德拉科尼斯女士。”

 

“那么,我道歉,”珍妮卡说。“也许它在这下面潜伏了好几个世纪,不为人知。也许是艾丽西娅发现的。”

 

“前面有东西,”纳什说。“读数很奇怪。拿起武器。”

 

珍妮卡向前行进,准备在最轻微的移动中点燃她的剑。他们的脚步扬起阵阵尘土,在探灯灯光下翩翩起舞。她看到前方的蓝色水晶闪光,当这一场景消失时,她皱起了眉头。这条宽阔的走廊突然中断,被数百吨倒塌的瓦砾压得粉碎。一座鸟状雕像从崩落的岩石下伸出,一只爪子高高举起,像是在祈祷。珍妮卡走近一步,把她的光打在其扭曲的爪子上,但卡斯顿的手突然伸过来,握住她的胳膊。

 

“最好不要,大人,”她说。“有恶魔崇拜者存在,危险可能潜伏在陌生的地方。”珍妮卡又看了看那些石爪,看着那些磨得很锋利的玛瑙尖,想象着它们像卡斯顿那样抓住她。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想法。她赶紧把目光移开。

 

马萨塔抱住双臂站在那里,盯着地板上一个黑乎乎的坑洞。它宽得足以把一辆猎手扔下去,就像黑暗中的深井,粗糙的边缘镶有蓝色水晶。周围是碎石块,上面有很多奇怪的沉积物,似乎折射出了它们的光线,使之蠕动。

 

“纳什,”马萨塔说。“这是怎么回事?”

 

审讯员蹲下,盯着坑的边缘。

 

“有什么在崩塌后创造出了这个,”他瞥了一眼自己的鸟卜仪说,“它是挖或是从下面炸出来的。不会是高热能武器,否则岩石会变成玻璃。也不是挖掘工具或爪子——它们会留下凿痕。加上那些沉积物,我认为这是黑魔法造成的,也许是通过某种努力逃脱了陷阱。”

 

马萨塔点点头。

 

“和我的想法一致。我怀疑这个坑会一直延伸到更深处的房间。那些房间,我们必须调查。”

 

“无论是什么在带走那些人,它很可能就在那里,”纳什说。“文奎斯特,那儿有什么吗?”

 

“一种恒久的邪恶意识,”文奎斯特说。“邪恶。痛苦。无法更具体了。我不是鸟卜仪,纳什。”

 

迪布科迅速地敲击指节,发出一连串咔哒声。珍妮卡意识到这个生物在用某种密码交流。

 

“是的,我看到了,”马萨塔说。“这里的地面很粗糙,可以攀爬。大概那些神秘的袭击者是靠这个离开和返回的。不过这很危险。”

 

迪布科哼了一声,指着系在他的一条交叉腰带上的一个发光的小装置。

 

“请,”马萨塔说。“这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来带队,”卡斯顿说。“骑士可以跟着我。”

 

“我殿后,”纳什说。“剩下的人就呆在我们中间。”

 

尽管有异形的参与,珍妮卡知道最好不要争论。她不想拒绝,以免使她的世界蒙羞。然而,当她蹲在坑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专注地倾听。

 

“还有谁听到了吗?”她问。

 

卡斯顿歪着头蹲在她旁边。

 

“运动?呼吸?”她说。“光线太微弱,无法确定,而且断断续续。”

 

“要爆破吗?”纳什一边问,一边假装要往坑里扔一枚穿甲手榴弹。

 

“这会有再次崩塌的风险,”卡斯顿说。

 

“你们是第一批先下去的,”纳什说。“你们来决定是否值得冒这个险。”

 

“救主照明弹(Saviour flares),”卡斯顿说。“先把它们丢下去,再带着武器跳下去。如果下面有什么东西,就会先被致盲。再被杀死。”

 

“跳下去?”珍妮卡问。“除非我们有办法知道这个坑有多深……”

 

“垂直向下大概两百英尺,”纳什查看鸟卜仪。“才能进入某种巨大的房间。”

 

“那么,除非我们能飞……”珍妮卡说了一半停下来。

 

“有了迪布科的帮助,我们可以采取另一种最好的办法,”马萨塔说。“好吧,问题够多了。卡斯顿,是时候执行帝皇的旨意了。”

 

卡斯金从织带上拔出一对巨大的炼金照明弹,将它们的顶部互相碰撞,拉开使其保持惰性的静止密封件。当照明弹发出嘶嘶声时,白光迸发,珍妮卡在失明之前移开了目光。

 

她意识到迪布科正在操纵他的发光设备,他的长手指以异常的速度和灵巧移动着,使它不断闪光,嗡嗡作响。卡斯顿走向矿坑,放下照明弹,一束金色的能量从异形的小装置上跃出,将她包裹在一层闪闪发光的光晕中。一秒钟后,她走下悬崖消失了。

 

珍妮卡跟在后面,当她跨过坑边时,她压下自己的恐慌,发光的能量在周围闪耀。她在下落时感到一阵眩晕的恐惧,然后坠了下去。

 

 

珍妮卡发现自己在以平稳漂浮的方式下降。这不算慢,也许是慢跑的速度,但远远不及让她身体紧张的最后一次骤降。在她下方,卡斯顿正向下漂浮,而在她的上方,珍妮卡可以看到照明弹的刺眼光线从他们身边翻滚而过。炼金设备打在基岩上发出微弱的咔嗒声,当珍妮卡看到它们的光线中有动静时,变得紧张起来。嘶嘶声和喘息声从下方飘上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扭打声。

 

“接敌,”马萨塔下令。“让我们的入口保持畅通。”

 

卡斯顿把她那把能射出热能的光枪放在两腿之间进行瞄准,开火时,光枪的尖啸声充斥整个坑洞。激光轰鸣而下,在下方引起爆炸性的抽气声和尖锐喉音。

 

珍妮卡抬起头,看到拜死教刺客在头顶上漂浮。她把手枪对准了坑底,试图穿过卡迪亚人找到一条清晰的视线。照明弹和阴影使她看不清楚,但她有一种有躯体在蠕动和奔跑的感觉。她的手枪咆哮着,密集地射击了几枪,有什么东西尖叫着回应。

 

“20秒后着陆,”卡斯顿说。“下面有很多敌人。”

 

随着一声饥饿的咆哮,一个蓝色的火球从下面窜上来。它差一点就撞上卡斯顿和珍妮卡,砸在坑洞壁上。珍妮卡破口大骂,眼里闪过残留的影像。接着又是一阵狂怒的爆炸,离珍妮卡的脸仅咫尺之遥。大火过去时,她感觉不到热度,只有彻骨的恶心和剧烈的刺痛,仿佛她脸上的皮肤暂时麻木了。

 

“以王座的名义,到底在干嘛?”纳什大叫。“卡斯顿,我们在这上面要憋屈地成仁了。”

 

珍妮卡现在能看清它们了,在照明弹和卡斯顿光枪的高频闪光下,它们呈现出模糊的人形。她有一个短暂的印象:苍白的肉体,布满伤痕和纹身的瘦弱躯体,失明的眼睛和张大的嘴巴。在它们中间,她看见一个更大的身影,一个笨重而污秽的东西,长有鸟的特征和卷曲的角。它举起一根扭曲的手杖,非自然的火焰在杖尖凝聚。

 

卡斯顿的镭射从上方刺向它,穿透它的躯体,把血污溅在基岩上。它抽搐了一下,但在倒下前成功释放出爆焰。投射之物从珍妮卡身边呼啸而过时,她畏缩了一下。

 

从上面传来一声尖叫,她抬头一看,一个拜死教徒就没那么幸运了。蓝色的火焰在她身上跳动,身穿皮衣的战士扭动着身体。狂信徒的身躯不断扭曲和萎缩,珍妮卡感到一阵恶心。蓝色的水晶从她的肉里钻了出来。

 

卡斯顿终于在下面着陆,她的靴子沉重地落在噼啪作响的照明弹旁边,立刻就被包围了。苍白的变种人嘶声尖叫,从四面八方向发起攻击。卡斯顿转身,射出的光束打在这些堕落的生物的脚上。

 

“掩护我,”她喊道。珍妮卡不停射击,自动手枪的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这些生物身上,直到弹夹在咔哒声中耗尽。眼看着怪物朝卡斯顿挤来,她对自己平缓矜持的下落速度沮丧地咆哮。

 

最后,她的脚接触到地面。珍妮卡直接落在卡斯顿身后,龙刃在燃烧。当它们向卡斯顿毫无防备的后背猛扑时,她大吼一声,划出一道弧线,把一头怪物劈成两半,将另一头斩首。变种人后退了,但更多的涌上来,挥舞着拳头,露出腐烂的牙齿。

 

“让开,”纳什大喊。

 

珍妮卡抬起头,看到燃烧的拜死教徒正朝他们坠来。她肩膀一沉,猛地撞在卡斯顿的背上,把卡迪亚人顶向一边,摔倒在地。炽热的尸体砰的一声落在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身后跟着幸存的沙内玛。拜死教徒发出一声激烈的战吼,冲进变种人群,利刃在血腥的扫动中闪烁凶光。

 

珍妮卡周围全是赤足和扭曲的小腿。她不断被拳打脚踢,在下巴狠狠地挨了一记刺拳之前,有一瞬间为自己戴了防护手套而高兴。她的头猛地向后一仰,思绪变得模糊起来,隐约听到一阵枪响,然后有人紧紧抓住她,把她拉了起来。

 

“……醒点,大人,”卡斯顿厉声道,声音清晰可见。“战斗!”

 

珍妮卡摇摇头,试图清醒,然后重新点燃剑刃,用力一挥,把一个变种人烧成一团。

 

“它们不喜欢火,”卡斯顿说。

 

“好。让它们在里面燃烧吧,”珍妮卡啐了一口,又割又刺。战斗毫无章法可言,但他们的敌人只有牙齿、拳头和奇怪的人类股骨做的武器。作为回应,马萨塔的随从们一个接一个地带着武器落地。

 

文奎斯特庄严地落下,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一群变种人后退几步,恐惧地嘶叫着。有几个站在那里跌倒了,血从眼里喷出。迪布科紧随其后,当能量冲击波从他一只手上的戒指中跃起时,珍妮卡对异形的强大技术产生了恐惧,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幅画面:有人用这样的武器攻击她的骑士。她迅速把这幅画面抛之脑后。

 

在他们身后是马萨塔和审讯员纳什,他紧紧抓着身边的林提古斯·莫滕。当奈什的手枪轰鸣时,马萨塔拔出他的斧头,挥出流星般的弧线。奇怪的能量在其后爆裂,每一个被击中的变种人都爆裂成一团灰烬。

 

珍妮卡和卡斯顿中士背对背激烈地搏斗时,瞥见了这些。卡迪亚人砍倒嚎叫的变种人,近距离射击它们的身体和脸。珍妮卡又砍又刺,横劈过一个变种人身下的一条腿,然后刺穿另一个,再砍下另一个变种人的胳膊。那些受伤的人尖叫着踉跄走开了,它们的皮肉和破衣烂衫在烈焰中闪闪发光。无论这些活火把在其同伴的什么位置,都传播着恐惧和混乱。

 

“以帝皇的名义把它们赶回去!”马萨塔声音洪亮地大喊道。“打垮它们!”

 

利剑一次又一次地挥下。一根骨棒击中了珍妮卡的肋骨,她痛得直哼哼。作为报复,她用剑柄猛击攻击她之人的脸,让其踉跄着退开。她又砍又劈,以保持足够的间隔,不让它们的数量压倒她的四肢,使膝盖和肘部陷进苍白的皮肉里。

 

突然人潮溃散。前一刻,珍妮卡还在与一群嘶叫的暴徒搏斗。接着,衣衫褴褛的变种人部落残余们四散逃进黑暗中,在洞穴里到处逃窜,身后留下成堆尸体。

 

“原地待命,”马萨塔下令。

 

沙内玛没有理会他的命令,又发出一声死亡嚎叫,追赶逃跑的变种人。

 

“沙内玛,别去追!”马萨塔吼道。“记住你欠帝皇的债!”拜死教徒停了下来,看着杀死她姐妹的凶手逃离,沮丧地颤抖。

 

珍妮卡却很高兴地领命。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专心致志地降低自己的心率。肾上腺素从她的四肢流出,下巴和肋骨疼痛不已,就像一场激烈的战斗后骑士机体开裂一样。她熄灭利刃,检查燃料储备。

 

“百分之六十,”她低声说。“差强人意”。

 

珍妮卡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洞穴崎岖不平,钟乳石和石笋点缀其间,周遭散布着油乎乎的水池。一扇沉重的铁栏门残骸从一堵墙上伸出,看上去像是被外面走廊里的岩崩砸得粉碎。在另一个方向,也就是变种人逃跑的方向,洞穴消失在黑暗中。

 

马萨塔下令:“纳什,鸟卜仪扫描,如果那些生物返回,我要得到警告。剩下的人,检查弹药,包扎伤口。莫滕,调查这些变种人看看能发现什么。所有人都不能碰谢马拉的遗体。我们要为她报仇,但她的尸体已经被腐化了。”

 

珍妮卡看着拜死教徒那瘪皱的遗体,扭曲的四肢和像菌类一样从身上长出的闪烁水晶,不由得战栗。

 

“谢谢,”卡斯顿在她旁边说。卡迪亚人从她的背包里取出冒烟的光枪电池然后换了一个新的。

 

“什么?”珍妮卡问,重新给自动手枪装上子弹。

 

“你把我撞到一旁,”卡斯顿说。“不然我的尸体得躺在她的尸体下面。我欠你的。”

 

“在阿德拉斯塔波尔,我们会遵守骑士准则,”珍妮卡说。“它的原则不允许我在能够防止盟友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允许他们受到伤害。”

 

“还是那样,”卡斯顿说,珍妮卡优雅地点点头。

 

“这个洞穴朝那个方向延伸了将近四分之一英里,然后还有另一个隧道口,”纳什从他的鸟卜仪上抬起头说。“看起来狭窄。”

 

“要撤退找支援吗?”卡斯顿问。

 

“到时候我们会找到路线的,”马萨塔说。“最坏的情况是我们回到这里,从竖井爬出去。但如果坦·德拉科尼斯女士是对的,而且这些生物多年来一直在奇梅尔要塞周围的野外捕食,那么它们一定有其他的逃跑方式。”

 

“真是难以置信,”珍妮卡说。“变种人。巫术。都潜伏在我们的脚下。感谢帝皇,这些东西似乎怕光……”

 

马萨塔:“这迫使它们留在地下,就像伤口上的毒药一样溃烂。不过,如果伤口感染,可能会导致整个身体死亡。”

 

“威胁我们的东西,我们就用火焰烧灼,”珍妮卡挥舞利剑。

 

“女士,你可能还需要做更多的烧灼手术,”莫滕俯身查看那个更大的变种人尸体。他直起身子,把镜片从眼前移开,一边说一边用羽毛笔似的手指在一令羊皮上挠来挠去。“在体型较小的变种人中,扭曲的四肢、锐化的牙齿和一定程度的骨骼偏差似乎是它们的可疑祝福的局限。然而,这种生物是真正的异端。上面有一个皮下标记,为了你的精神纯洁我就不给你看了,但它可能表明了真正的天赐之力。注意它的鸟类特征,脖子和肩膀周围生长的羽毛,增强的肌肉组织,更不用说它的爪子。再看看它的棍子,那不自然的火焰就是从那里变出来的。”

 

“那么是高级变种人了?”纳什问。“一个领袖阶层,也许会得到它们的神更多的奖赏,因此更强大。”

 

“很有可能,”莫滕说。“我相信这类人肯定不止一个。且不说我们碰巧以如此偶然的方式遇到变种人唯一首领的可能性,在地表守卫的遗体上留下的所有水晶沉积物都不是这些生物能仅凭一己之力创造出来的。”

 

在洞穴的中心,他们找到了失踪的看守,或者说是他们剩下的东西。啃过的肉和破烂的制服堆得高高的。许多尸体被强行钉在石笋上以方便进食,周围的地面布满血迹。

 

“至少这解释了它们在这里等我们时在干嘛,”纳什说。“在洞穴中进食,被我们下来前的灯光所吸引。”

 

“让我们希望事情就只是如此,”马萨塔说。

 

越过可怕的觅食地,他们发现洞穴越来越窄,最后变成纳什所说的那条隧道。它很窄,宽度仅够他们排成一列纵队前进,天花板也很低。

 

“沙内玛打头阵,”纳什说。“她是我们所有人中最适合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作战的人。我带着鸟卜仪跟在后面,以确保我们不会迷路。”

 

“文奎斯特负责那个,”马萨塔说。“在这里,他能感应到我们猎物的灵能踪迹,这比寻路更有用。”

 

珍妮卡皱起眉头。

 

“审判官。相信鸟卜仪的最终数据回报不是更好吗?”

 

“坦·德拉科尼斯女士,”文奎斯特说。“在开阔的战场上,你深谙战争。但在这里,帝皇看不见的地方呢?这是我们的战场。继续挥舞你的剑,剩下的让我们来操心,好吗?”

 

珍妮卡怒气上涌,但没吭声。

 

在隧道里,封闭的空间让人感到恐惧。天花板压得很低,墙壁似乎都缩了起来。空气像沟渠里的水一样静止,珍妮卡不得不与这种感觉作斗争,因为隧道随时可能像什么可怕怪物的喉咙一样关闭,把他们挤进它的食道里。

 

他们前进时,珍妮卡追到卡斯顿中士的身后。她捂着自己的通讯珠,向卡迪亚人低语。

 

“中士,你说你欠我人情。”

 

卡斯顿期待地回头看了一眼。

 

“作为报答,我要求一个解释,”珍妮卡说。“审判官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卡斯顿依然面无表情。

 

“要把腐败从这个世界上清除出去,你们的人民没能解决这些问题。他想证明你们并非都是同谋。”

 

“愿你原谅我这么说,卡斯顿中士,但那纯属放P,”珍妮卡低声说。“我看到了他和星语者交换的眼神。他现在把那人放在前面仅当做一只猎狗?审判庭的谴责威胁是悬在我头上的利刃,但我知道,你也知道阿德拉斯塔波尔的骑士家族犯下的最糟糕的罪行不过是相信国教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那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他在找什么?”

 

卡斯顿回答时压低了声音。她的目光平静而尖锐。

 

“危险的问题会得到危险的答案,女士,”她说。“不要假定审判官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也不要假定他在这里干什么。只用挥动你的剑,彰显你的荣誉,记住,一颗好奇的头脑最容易被被玷污的真相所毒害。”

 

卡斯顿转身继续走,留下珍妮卡气恼地跟在后面。

 

“他们还在那里,”纳什说。“我读取到前后有人。”

 

“我们走的是正确路线,”文奎斯特回答,这时这群人在隧道中走入一条向左的岔路。“我感觉它就在前方的某个地方。”

 

“一边祈祷一边继续前进,”马萨塔说。“我们现在是在野兽的肚子里,但我们不能动摇。”

 

新隧道下行得很陡峭,他们不得不手脚并用攀爬。突出的岩石碎片划破了珍妮卡的手和脸,她低声咒骂道。当它变平坦时,隧道再次分叉,然后再一次,天花板变得更低,导致珍妮卡的幽闭恐惧症发作。汗水从她的前额滑落,顺着后颈流下来。她的心怦怦直跳,他们在狭窄黑暗的隧道里前进,每一次呼吸都带来紧张。

 

现在,她可以听到他们通过通道时的刮擦声。远处的呻吟和嚎叫在过道里回荡。周围响起凄厉的尖啸声,不知从何而来。

 

“前方有一块空地,”纳什说,珍妮卡感到如释重负。“它很大,我读取到某种裂口或鸿沟。也许有一座桥?”

 

珍妮卡意识到她能看到的不仅仅是它们稳定的光束。灯光把前面的隧道照得一片模糊,那闪烁的蓝光使她感受到的不是日光的宽慰,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

 

“做好准备,”马萨塔说。“我们正在接近目标。他们不会让我们不受挑战地通过。”

 

隧道戛然而止,像大大张开的嘴巴一样扩展开来,把他们全都挤到了一块宽阔的石壁上。他们凝视着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间被一条又深又黑的裂口分开。铜制石像鬼从洞穴壁上伸出,像骑士一样大的远古怪物,胡须上有千年的沉积物。他们张大的嘴里燃烧着蓝色的火堆,火堆的光芒使洞穴里充满诡异舞动的影子。

 

裂口上架有几十座窄窄的钟乳石桥,宽度一次仅够一个人通过。

 

它们凌空相连,像蜘蛛网一样缠在一起。

 

在遥远的另一边,越过危险的岔道,便是另一个巨大的岩架。再往前,基岩上雕凿有一个似乎是通向神殿的入口。毫无疑问,这座建筑的帝国性质、雕刻的天鹰以及入口两侧的圣人形象是不容置疑的。然而,珍妮卡却对那些烧进石头里的污秽印记感到厌恶,污损的标志和扭曲使圣地变得更加黑暗。

 

“在我们的意料之中,”马萨塔说。在神殿入口前等候着更多的体型庞大的鸟类变种人,它们像拿武器一样拿着棍棒,开始念诵。与此同时,一阵可怕的沙沙声和极速移动声传入珍妮卡的耳朵。它像一阵风从隧道,还有几十个较小的入口(这些入口散布在岩石上,就像蛆虫洞一样),刮向他们的背部。

 

“走,”纳什大吼。“枪手,压制住对面岩架上的巫师。珍妮卡女士,你殿后,别让它们靠近。”

 

在沙内玛的带领下,随从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裂口。脚下很危险,岩石拱面又湿又滑,边缘圆润。落穴在下方等待着,就像饥饿的血盆大口在等待祭品上门。

 

马萨塔和他的战士们一边前进一边开火。鸟类变种人释放火焰予以还击。闪电和爆炸声来回震荡,声音在几千年来从未见过激烈战斗的古老空间里回响。

 

珍妮卡咒骂着,变种人从后面和周围的隧道里涌出。他们成群地嘶鸣着爬上石桥,气势汹汹地向入侵者冲去,它们中最弱小的在哀嚎中滚落进黑暗中。

 

“快走,”珍妮卡高喊,后退着过桥时向最近的变种人挥动利剑。迪布科在她前面敏捷地爬动,把莫滕引导到他面前。太空猿猴发出一声呼噜作为回应,她听到他的数字武器发出的尖啸。他焚烧了一群正在穿越连桥的嘈杂变种人。珍妮卡也如法炮制,用数码激光射向一个变种人的脸,打飞了它的尸体。

 

一阵火球在他们周围呼啸而过,飞向远处的墙壁爆炸。珍妮卡听到纳什和马萨塔的爆弹武器开火时的巨响,卡斯顿的地狱枪在嚎叫。

 

又一波变种人向她冲来,她站在危险的跨度上,把它们一个接一个地砍倒。

 

纳什说:“保持队形。继续前进”。

 

更多的火球在他们周围呼啸,其中一个击中了旁边的一座桥。水晶火焰飞溅,烧死了几个变种人,并导致珍妮卡站立的桥面剧烈颤动。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喊叫,转身一看,莫滕正悬在空中。迪布科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桥,脸绷得紧紧的,因为要把抄写员拉上来。

 

莫滕踢动着双腿,鼓圆了眼睛。

 

“珍妮卡 !”卡斯顿喊道。珍妮卡再度转身,正好看到一个臃肿的变种人向她冲来,退化的手臂在它松弛的肚皮上挥舞,摆动着棒子般的拳头。她持剑横扫,那个变种人径直冲上武器尖端,一直没到刀柄。那怪物的冲力使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珍妮卡只感受到片刻的恐惧,因为重力一把将她牢牢攥住,然后她就坠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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