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巨人的陨落
（这是简介）您正在看到的是碧蓝航线X希灵帝国正在朝长篇方向蠕动前进的同人文《果壳与指挥官》各位如有兴趣还请赏脸一观在下在此先行谢过（这是简介）
高度紧张的头脑往往会误判时间的流动。所以，尽管在一群翘首以望的舰灵姑娘们眼里，远处两个分分合合黑黢黢的人影方才交手未久，胜负之分便似乎已呼之欲出。但此时如果有人耐不住问上观察者小姐一句“咋这就不行了呢？”，那么已经在塔尔塔罗斯将军的屠刀下苦苦支撑了整整半个小时的埃博瑟菲·塞壬·梅洛瓦小姐一定会梗着脖子发出怒吼：“这么牛P你上啊？！”
好吧，考虑到观察者那还算不错的教养等诸多因素，即使她脑子里真是这么想的，恐怕也不会这么答。对于此时此刻的她来说，这副正逐步走向崩溃的躯体彷如一个滴答作响的倒计时。损害管制系统的组织重建远远抵不过“卫道士”刀锋毁灭性的撞击，她必须抓紧自身意识彻底泯灭前的每一秒钟时间。任务能完成到哪个地步，全看这一遭了！
“……我们发动战争，不是因为憎恨或一己之私……”重劈之下，格挡的双臂关节吱嘎作响，观察者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加铿锵果断，更加有力和可信，“请相信，我们的行动关乎着这颗星球上所有人的生存……呃啊!”
漆黑的刀柄如同重锤砸在胸口，观察者闷哼一声，身体倒飞出数十米远，在海面上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花。
埃博瑟菲艰难地支撑起身体，金红色的血流顺着下巴滴答而下。她抬起头来，感觉耳朵里被塞进了一团马蜂，而脑子则像一团泡胀的棉花。视线中摇晃的层层黑影最终聚焦成了远处黑曜石公理那铁塔般的尊容——哈迪斯是很讲武德，在对手重新搞清楚自己脑袋在哪儿之前是不会再动手的。
观察者摇晃着起身，喷着血沫的沉重喘息让眼前的景象在昏花和澄澈间来回闪烁，咬紧牙关，她再一次抬起剑刃：“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正在不远的未来等待着这颗星球，乃至整个宇宙……”这句话被当成了重新开战的信号，哈迪斯动若雷霆，刀锋呼啸而至，“它带来的将是最为彻底的毁灭，我们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阻止它的降临……”
“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很乐意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为别人着想的好人的。”刀光乱舞，哈迪斯沉稳的声音在狂风呼啸中也清晰可辨，“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到任何有利于你们的佐证。即使是这些并非与你们系出同源的‘同类’，你们似乎也只是利用它们来攻击自己的敌人，而非加以约束或者剿灭，即使它们已经表露出了嗜血和不可控的特质。
卫道士的劈砍势大力沉，观察者的防御就像冰雹下的薄伞般动摇。
“你们既不能描述出那个所谓的‘灾难’将以何种方式降临，又会以何种形式表现——当然，我不求谁有先知的本事，所以这点可以暂时忽略
观察者踉跄着不断后退，她惊恐地发现哈迪斯的攻击已然失去了耐心，而其表现就是前所未有的凶暴和凌厉。而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便是他那依旧平和而清晰的语调。
“——又不肯说明驱动这一系列以破坏和杀戮为目的的行为的背后逻辑。
一声惨叫，亮银色的刀锋降若电闪，毫无迟疑地钻过格挡的空隙连皮带骨砍下埃博瑟菲持剑的右臂。
“最后，还不能为我的要求提供任何保证？”
惨叫声戛然而止，观察者吐出一口血沫，仅剩的左手颤抖着摸向胸口。冰冷的刀锋绞碎了心脏和脊骨，将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地架在了半空。埃博瑟菲感到自己的眼前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血雾，她努力向前看去，红光闪烁间是哈迪斯那愈发模糊的声音。
“……谈判……时机还未成熟……望多加考虑……期待和你们的下次……”
“管他有没有下次，可千万别再找我了。”观察者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叹息，头颅垂下，最后的念头带着意识飞向云端。
哈迪斯拭净锋刃沾染的黑灰，目送着观察者的残躯缓缓沉入黯淡的深洋，思索着这场短暂谈判的结局与含义，又想到这才刚过几天啊这姑娘就又叫他给砍死一回，无冤无仇的多过意不去呢。但突然之间，周围的沉寂和肃穆被一声嘹亮的呼喝震得稀碎：“哎！！！妈！！!呀！！！”
哈迪斯回头打眼一望，正看见华盛顿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窜了过来，是一眼没往他身上瞧，只对着观察者刚沉下去的那片儿海水就开始指天画地语无伦次：“尸体！残骸！！魔方啊！！！我滴个神啊这可是观察者那家伙的……”
随后赶到的是奥德修斯舰队剩下的所有舰灵，大家伙相顾而视，看向哈迪斯的眼神都有或多或少的躲闪和局促。为一具尸体的损失如丧考妣的华盛顿、沉默不言的哈迪斯和明塔，手足无措的舰灵们……场面一时间陷入了难以言说的尴尬。直到哈迪斯注意到了人群前头的南达科他，姑娘虽然暂时没有开口的意思，但她的眼角是跳的，拳头是硬的……
“锤她吧。”哈迪斯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一边。
“见谅。”南达科他从牙缝里挤出俩字，黑着脸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拳轰在华盛顿的头顶，动静那叫一个声若洪吕余响不绝：“别在这儿现眼！！！”
“嗨，你说这玩意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呢？”
“不知道，监测卫星拍下的资料显示它完全是凭空出现在那些余烬后头的。应该不是通过传送来的，遗物唤灵我看也不像。”
铅灰色的镜面空间下，高耸入云的百臂巨人依然仿佛一团风暴般肆虐在海面之上，与几十分钟前相比，此刻它那庞然无比的钢铁之躯上已然遍布伤痕。波纹状的熔融坑冒着蒸汽，闪烁着暗红色的微光，撕裂的装甲在伤口跳跃着火花，接缝处电光缭绕。但它悬浮在超氙火焰中的赤红独眼却依旧凝实而暴戾，冒出滚滚浓烟的身躯带动着肢体毫无迟疑地屠戮着面前的每一个敌人。日冕般的光焰之剑每每轰然斩下，便有一团破碎的战舰残骸顷刻间被连带起的汹涌巨浪吞噬，惊涛骇浪咆哮着在巨人脚下起舞，一直涌向十几千米之外才消磨掉其携带的怒火和能量，让海面重归寂静。
而在这片怪浪横空的海域边缘，正有两个黑漆漆的身影矗立在海面上，窃窃私语，并对着远处那顶天立地的黑色巨人投以敬畏的目光。
“不管怎么说，这玩意的设计师的审美真是太他妈赞了。”抱着膀子的净化者啧啧称奇。
“我同意，这年头能把黑红配色发挥到如此境界的真是大师级的人物……哦？”同样抱着胳膊的测试者α附和间眼神忽然一凝，愣神片刻后转向净化者，“哎哎，别看了，埃博瑟菲刚刚回去，现在咱们有新命令了。”
“嚯，终于不让咱俩光干看着了？”净化者嘀嘀咕咕地查看起新消息，“呃，埃博瑟菲一切安好，就是只剩一口气了。代号为百臂巨人的不明巨型战体——哪个不会数数的起了这么个名字啊——将在约五分钟后撤离，需要我们清理掉剩余的余烬单位？这玩意要走了啊？失望，我还没看够呢……”
“观察者的身体被完全摧毁了，看起来谈判结果不是很乐观。”测试者低下眉头，有点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们两个关系不是不错吗？你就不担心一下她？”
净化者向前走出两步，身边的空气骤然微微波动起来，一些骨架般的黑色结构像是海水风干后析出的盐粒般缓缓从空气中浮现，逐渐延伸和扩展出炮管、重型导弹巢、甲壳和包裹在装甲下的一系列机械结构，最终，当两只纺锤形的小型浮游炮凌空显形在净化者的头顶上方后，一座形态神似锤头鲨的巨型黑色舰装出现在了测试者的眼前。
“至少她的灵魂数据平安无事，对吧？”净化者把十根手指头掰出一阵脆响，黑色锤头鲨眼部的两盏探照灯和舰装各处的轮廓灯一齐亮起，灯光吹散一片阴霾。“至于这次接触的结果嘛，我相信瑟菲绝不会空着手回来的。现在……”
她抬起覆盖着甲壳的右手，遥遥指向百臂巨人脚下纷乱的波涛。
被火焰映红的苍穹下，一阵怪异的呜咽风声不知何时已响彻天地，百臂巨人砍杀的动作渐渐停息了下来。牵引光束发射器率先停机，在其作用下悬浮于半空的数以万吨计的海水、残骸和余烬战舰划着弧线缓缓向海面坠去。三柄光铸般的剑刃在几次闪烁后彻底熄灭，随后是装甲缝隙中渗出的超氙火焰，还有头颅中悬浮的赤红独眼。那些黑到像是能把光线吸收殆尽的装甲逐渐蒙上了一层黑曜石般的质感，无数大大小小的裂缝几乎是顷刻之间便蔓延其上，让人想到碎裂的玻璃，多不胜数的黑色碎块在某种反常的作用力下向上方缓缓飞去，在上升中逐渐裂解成越来越细碎的残片，最终归于虚无。
净化者向下看去，随着巨人的陨落而逐渐平息的海面上，仍有稀稀落落的几艘余烬战舰茫然地漂浮着。
她收回指向前方的右手，紧握成拳：“好像该是我们干活的时候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