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归·卷一 碎我】第二章 土匪

这天气真的太好了。吹着虽已吹惯的风，走着虽已踏遍的路。我感觉心情仍然很舒坦。

“老头儿这镇子边缘是什么？我还没去过，你能陪我去一下吗？”

“你如果有那个心思的话，我们就去吧，不过你不要后悔。”

“后悔为什么会后悔？”

我怎么会后悔呢？真搞不懂哇。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像。

感觉我已经看破了众生相，因为眼前的这景象令我终身难忘。

镇内还是一片祥和。镇外已经是饥肠辘辘，横尸遍野。我这种生活在象牙塔的人。哪里有过民间的疾苦？

什么？你说我是个铁匠，我就是个普通的民间人。你错了，我铁匠是因为我爱打铁，其实我家的经济情况特别好。举个例子吧，我不说著作等身，至少也等大腿根呢。而在今日，出一本书都是巨资。

修佛的人看到此时此景有一种天然的怜悯。

“你看到了什么？”

“众生！”

“这就是所谓的众生？”

“是啊，没想到我在四相中竟然先看到的是众生相。”

“孩子啊，要多想。”

要多想，要多想，要多想……

在我思考的时候，一群骑着飞马的恶狠狠的人正来洗劫这边的村子。

“老头儿，他们怎么抢别人东西，不需要经过同意吗？”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喂，你们拿东西不说一声吗？怎么硬抢哇！”

“嘿，这还有一个小娃娃，嗯？看你年龄也有二三十岁了吧，我们来抢东西啊，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来抢东西，哈哈哈哈哈，我们来抢东西……！”

“为什么你们要抢，这些穷人已经很穷了啊。”

今天这一幕幕真的不够我消化的。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抢这么穷的人？不能为他们考虑一下吗？

“徒儿，该出手时就出手，上！”

我鹞起鹘落，迅速地解决的对手。

“你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古怪的功夫。”

“这个村子明明已经很穷了，为什么还要抢？！”

“这位爷，不抢我没法生活啊。”

“没法生活，什么意思？你们也是穷人。”

“爷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一个人去抢另一个人，一个人去杀另一个人。一群人去抢另一群人，一个群人去杀另一群人。一个穷人去抢劫另一个穷人。一个穷人去杀另一个穷人。一群穷人去抢劫另一群穷人。一群穷人去杀另一群穷人。一个稍微富足一点的穷人去抢一个特别穷的穷人。一个有点武力的穷人去杀另一个毫无武力的穷人。一群稍微富足一点的穷人去抢一个群特别穷的穷人。一群有点武力的穷人去杀另一群毫无武力的穷人。

这就是众生相吗？

“徒儿，你要怎么处理这些人？”

“ 喽，这是一点钱，你们拿去分了吧，拿去吧，乡亲们兄弟们过来，过来发钱了，发钱了。”

“活菩萨啊，真是活菩萨啊。”

看着众人的顶礼膜拜。我竟有点点飘飘然起来。感觉我已经爽到了天上。我真的是菩萨吗？如果我现在是菩萨，那我岂不是离成佛更近了一步。

几个土匪灰溜溜的走了。我们收拾完尸体，我提议带着这些乡亲们到忍水镇去住一段时间。方丈也表示认可。

我将周围村落的穷苦百姓全都集中在忍水镇。听说我在被我救进来的百姓中，有人为我塑了泥像，对此虔诚的敬拜。

哇，这感觉也太爽了吧。我真的感觉上了天。嗯，我一定是菩萨，我一定修成了菩萨。这是百姓的肯定，百姓是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