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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

2023-02-21 12:15 作者:KKK不想写作业  | 我要投稿

  公元 20XX年,12月末。 (疫情肆虐,消磨掉的过年的热情。细想也是必然的吧。) 完成一天的工作,夜幕降临——回到公寓,从电话的语音信箱,得知父亲的死讯。内心97%的是平静。 我会落泪吗?或,该落点泪吗?或许吧。自成年以来,上次嚎啕大哭又是什么时候?因什么事呢?(毫无头绪……) 到附近安静的清吧,形式般地喝罢酒——非休息日,人自然不多。得以盯着某个柜子把手或是地板某道划痕发呆。那种悄声的匆忙有条不紊运转着(是一种机械、有序,令人感到唐突的节奏)——如钟表的齿轮——更令人感到,在这高楼紧挨着高楼的森林里,没什么真正地大不了 ——带着清醒返回公寓。 仰面躺在沙发(盯着天花板)思考、消化这事——心梗死亡,享年64岁。语音留言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此毫无头绪,父亲一把年纪,母亲人间蒸发后他再婚了? 2- 与其说「回到家」/「回到自己从前的家」,更像是闯进了某个陌生人的住处。客厅、厨房如往常一尘不染(桌面多了父亲遗照跟他过往使用的屋钥匙)除了我再无别人。而「那个人」(从前的我)的卧室,连同里头的物品却原封不动地满是灰尘。每样东西都要盯到出神地端详,脑子竭力搜刮、拼凑才得以确认,是自己曾使用的物品。 听过一首欧美民谣,说周四出生人会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几个年头过来,我或许早已不再是从前的我,决定离家那一刻,自己就像火车「咔哒」地驶向了另一岔道。 或许过去的那個人,某刻起死了。他残存的记忆,及其曾经的住所,曾拥有、使用的物品一切尘封在了记忆深处又邊緣的位置。我是结合着那个人所残留的部分,作为某种未知的存在被消极地、并非如今我所情愿地转生出来的东西。 母亲的人间蒸发渺无音讯后,失去她这一纽带,我与本就话不多、总是不苟言笑的父亲,便再无任何交集。要问是否感觉意外?倒是没有,只觉一切都像预先写好在剧本,该发生的必然地发生着。仅此而已。 3- 那趟出走一走就是几个年头。也非毫无收获,起码让他知道了,或说见识到——若我某天要走,已不是孩子气的离家出走;而是作为大人认真而严肃的永久性告别。(或老死不相往来才是真的孩子气也未可知) 遗照上的父亲,除了脸上岁月的痕迹更明显,几乎毫无变化。人一旦成年,容貌跟脾性就不会轻易改变了吧?住隔壁替我开门时打了个照面的堂弟弟,我出走那会儿,五官还是扁平的娃娃脸,如今立体得似乎造物主从新给他雕了一副。要不是这发打了照面,街上碰到怕是要认不得。举手投足也是十足的青年了。几年前成了家,准备要为人父母。 我俨然成了这个故事的局外人。像梦中,自己站大门紧闭的屋外,透过窗户窥探他们那般。有或许只是他们忘了,我打从开始就实打实的是局外人。出了某种错误被认为是局内,以至于后来我自己都那么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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