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小说】疯子 第七章

    歌舞伎町的中心，并没有丧家犬想的繁华奢阔，甚至和他生活的城市外围没有太大区别。他本以为这里至少会像外滩一样，到处散发着有钱人的铜臭味，可空气中弥漫的垃圾与酒精的气味一次次把他从不切实际的想象中拉了回来。

    那天在他的追问下，好不容易从醉了酒的老四口里打听到了话事人的下落，抱着向话事人讨说法的决心，他在街头兜兜转转，终于壮着胆子走进眼前的酒馆。

    酒馆的装潢很漂亮，吊灯落错悬在天花板上，给酒馆笼罩了一层暖色的光，靠门口的唱片机里响着爵士乐，把外头那些嘈杂的噪音隔在了门外，丧家犬四处看了看，最终把视线落到了前台的酒保身上。

    哪怕过了许久，丧家犬依旧不明白这处安宁的酒馆为什么会招一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酒保。注意到丧家犬炙热的视线，酒保习惯性保持微笑，把酒单推到他手边。

   “先生，有什么需要。”

    丧家犬愣了一会，才注意到酒保是在和自己说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你好，我是来打听消息的。”

    酒保故作意外的挑起眉毛，黯淡的双目从他身上扫过，语气掺了一丝玩味。

   “我知道的消息可多着呢，就看您想打听什么了。”

    丧家犬一听事情有着落，变得有些急切。

   “我想向你打听话事人的下落。”

   “哦，是吗。”

    酒保依旧擦拭着手里干净的闪着光泽的酒杯，抬眼看了看丧家犬。他确信自己的身份还没任何人知道，倒是这个生面孔，既然能毫不避讳的问他这个问题，要么就是这个人有十足的把握对付他，要么就是和大街上凑热闹的人一样，听到了哪里传来的谣言才耐不住性子自投罗网，可丧家犬的情况似乎不在这两者之间。

    酒保斟酌了一会，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那您应该知道，消息也是明码标价的吧。”

    丧家犬看酒保拿手比划几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

   “你开个价。”

    真急躁。酒保默默吐槽一句，把钞票压在了酒单底下。

   “我的意思是您在这里消费，不是直接把钱塞给我。要是被老板看到我收小费，我这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酒保把手指按在酒单上，引导他往最便宜的几个酒那里看去。

   “那就···这个吧。”

    丧家犬咬咬牙，自己平日里买的罐装啤酒不知道比酒馆的就便宜了多少倍，光是点一杯最便宜的调酒都让他肉疼。自己拿命赚回来的钱要是讨不回来，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酒保看他来回纠结的表情，内心大概有了结论。深夜酒馆的定价比一般酒吧都便宜了不少，如果连这里的酒都买不起，那他可能真的很穷了。既然这么穷还想打听他的消息，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好的，特调鸡尾酒一杯。”

    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脑中闪过，酒保依旧面不改色的继续手上的动作，转身把柜台上的酒拿了下来。

    咣当。

    酒保还保持着拿酒的姿势，侧头看向门外，几个穿着皮衣的兽人骂骂咧咧踹开大门闯了进来，为首的马兽人叼着烟卷，一副惹不起的样子，往空气中狠狠吐出一阵烟圈。

    真是怪了，按照往常可没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在市中心的店闹事，这附近的店可都是那几个老家伙资金支持，万一出了事儿，不是摆明了不给他们好脸色看吗。

    虽然看那些躲在背后的老家伙们吃瘪是件好事，可这里毕竟是自己打工的店，万一有什么贵重物品被砸坏了，老板那里也不好交代。酒保前前后后思考了许久，清了清嗓子，朝那群人喊了一声。

   “您好，如果没有需要，请不要打扰到别的客人。”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划破了快要凝滞的空气，几个闹事的看酒保无动于衷的态度，气势汹汹的围上吧台，把他堵在中间。丧家犬甚至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头马兽人揪着酒保的衣领，愣是把他提溜起来。

   “谁说没有需要的，不给哥几个拿几瓶好酒伺候着吗，啊？”

    马兽人扯着嗓门喊着，向身后使了眼色，一行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跑到柜台前一阵乱翻，抱着几瓶酒又回到他身后。

    唉，真是世事难料，早知道今天就翘班了。

    酒保在内心叹了口气。